?!
唇瓣上炙热的触感,男性的气息,让么凤惊呆了,原本五官剩下耳鼻舌身,其他四官感觉更加敏锐,端木笙的舌
还贪婪的勾勒着的唇线,然后……然后竟想探入他口中!
这胆大包天的混帐!他的舌……他的舌怎么缠上了他的?该死!这么用力吸吮着,让他津液都进了他口中,他还
不甘心,拼命蹂躏着他的牙床!
么凤用舌不甘的去顶着他的舌,却被缠绕不放,吓的他赶紧缩回舌尖,想不到端木笙死缠烂打穷追不舍,越发吻
的尽兴,么凤于是不敢再妄动,任他摧残。
热……是端木笙热还是他热?明明他侵犯他的唇,但他却感到下腹漫延一股焦躁的气流,由丹田往上至心窝、下
至……莫非端木笙练了什么神功?
“么凤……”
端木笙声音传来,似乎压抑着极大的冲动,么凤喘息着,已无力回答。
“天呐…… 么凤,你真要我的命了。”端木笙把他压在怀中喃喃说道。
到底谁要谁的命呢?练这怪功的是他,又不是他!
么凤千万个念头在心中转个不停,却没有一个捉摸的着,想斥喝,却觉得无力,想逃离,却又觉得这么让他搂着
,其实感觉不算太差,要就这么任他紧紧拥着,又太伤他自尊,端木笙这人,真是他的克星……
端木笙这人……端木笙这人……
端木笙因见么凤恍惚,勉强压抑自己波涛汹涌的情感,慢慢的松了手,“没吓唬着你吧?怎么只管出神不言声呢
?”
么凤醒过神来,羞愧不已,忙用手背用力拭着唇,“你!你也不怕脏!”
“不许擦!”
第一次听端木笙这样大声吼他,么凤吓了一跳,手真的就不敢再动,迷惑中带点慌乱,忽觉满腔无奈,委屈万分
。
不舍的看么凤一脸茫然,端木笙忙低声哄着:“听话,这是我给你打的印子,不准擦,若擦一次,我可要再吻十
次回来。”
“操你姥姥!”么凤恼羞成怒,斥喝着:“凭什么我就得让你亲?”
“你应许我的,可不是我霸王硬上弓。”
“我没说、我没说……”么凤一时语短,确实是自己爱耍嘴皮,结果弄巧成拙,要再怪他就太牵强了。
“我没说你可以把舌头伸进来!”强词夺理虽不是什么好习惯,但最少这点可以怪端木笙,替他扳回一点颜面吧
?
看伊人面似桃花,仍似小兽乱咬一通,端木笙忍不住噗嗤一笑,“别又恼,老爱发脾气,你不知道自己生起气来
娇斥模样,最是叫我倾倒,再这么着,我可不客气了。”
听这一说,么凤忙闭上嘴,气的简直要得内伤,频频顿足,终是忍不住怒火,急吼一声:“端木笙!你给我滚!
”
“好啦~有什么值得你大发雷霆?”看么凤震怒,端木笙当然不舍,忙哄着:“气成这样,怒火伤肝呢!歇一会
,待会用晚膳时我再来陪你。”
端木笙一带上房门,便听见房内杂乱声响,无奈的他只好站在门口摇头。
“白玉臂枕砸碎了……水晶纸镇……石虎薰台……连他最爱的暖玉龙泉杯都砸?……要命,怎么昨晚给他剥橘子
后忘了收刀?可别伤了自己……药碗他更是非砸不可了……倒是准准砸上同个地方,不亏他使的蟠龙弦月镖……
”
一样样数着,料想房内可砸之物都给砸的稀烂后,端木笙苦笑着下楼,见到惊慌失措的丫环珠儿远远站着打颤,
便吩咐着:“进房去给他收拾,麻利点,别叫碎片反伤了他。”
“爷……我不敢,那公子,长的玲珑剔透,脾气怎地那么吓人?”珠儿回话时声音还打颤,二楼的雷霆万钧由此
可见一番。
“别怕。”端木笙缓缓说着:“他泄够恨,已经消了火,楼上东西砸碎一地,他那性子,要踏上碎片伤着了自己
也不肯说的,你进房后别多话,只问他一句,“还想砸什么?只管开口。”这样就够了。”
“不会吧?!”珠儿大吃一惊,“还砸呀?”
“只管去吧!”
主子开口,珠儿不得不从,胆颤心惊敲门入房,只见临窗墙柱一处凹陷,其他地方除碎屑横布外倒无损伤。
“白、白公子,爷、爷问了,您还想砸什么,只管开口要。”
“无聊!”
么凤一张清丽的脸冷若冰雪,斜椅床榻口中咬着一柄小镖。
珠儿带着几个小丫环摸进房内畏首畏尾的背着他收拾,忽闻一阵若有似无的笑声,如冰原中一阵银铃响起。
珠儿小心翼翼的回头去看,那张粉雕玉琢的脸竟浮现酒窝,长睫半掩,么凤不知想起什么竟在那张冷脸上带了笑
。
除了惊为天人,珠儿真不知该怎么形容这位贵公子了!
平日他不言不语表情冰冷,又一身白衣如素缟,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清高。今日笑破红颜,半卧着披上端木笙玫
瑰紫金袍,雪肩微露、青丝飞瀑,红唇横咬银光飞镖,英气逼人自是不在话下,却更有几分说不出的妩媚。
难怪端木大爷的英雄万丈也要化成儿女情长。
端木笙料的一点没错,么凤泄了恨,心里舒坦了点,再加上那句“还想砸什么,尽管开口要。”让他稍觉颜面扳
回,一松懈下来,只觉疲软不堪。
待思及端木笙柔情蜜意,又自胡思乱想着,更把怒气抛到九霄云外,于是还不待珠儿等众丫环离开,便和衣昏昏
睡去。
“真要媚死人……”
端木笙听见珠儿说么和着衣袍雪肌微露便睡,本是要来给他盖好被子,一看他睡的毫不设防,又爱又怜的给他盖
了被,轻轻的,在额角贴上一吻。
“偏偏是你自己不知道,只管拿这娇态来折腾人,可恶极了……”说着又悄悄吻着他眉间,“看日后,我怎么饶
的了你……”
任端木笙百转千回在心中煎熬,么凤却宛如无辜婴孩,依旧天真他的,娇艳他的。
唉~
这般意思难名状,只恐人间都未知!
虽想任么凤这么乖巧的睡在自己眼前,但一怕他用膳过晚要停食伤身(消化不良),又恐他睡的太足夜间走眠,
端木笙在他床沿呆坐许久,最后还是只好在用膳时间轻轻摇着他。
“么凤?起来吃饭罗。”
“嗯……烦死人了……”
么凤睁开眼,黑暗不曾远离,像是天地混沌未开之际,昏沉中又闭上眼,顺便往床边扰人噪音来源使上翻江腿,
气凝下盘,足尖带风横扫而出。
正在迷糊中想起那是端木笙熟悉的低沉嗓音,惊觉收腿不及,只听端木笙衣衫呼呼飘动声,心知他已躲开,干脆
迷糊装到底,追加一个破月拳,鲤鱼打挺一跃而起,不但右拳猛攻,左掌亦托着右肘,电光火石间贯气于拳眼,
往声音来处攻势汹汹而去。
端木笙躲开一腿后,因习武之人长年训练下的反应,马上绷的一身力道,待见么凤在床沿比出招式,看他这般调
皮作弄,越觉他俊逸中带着几分惹人爱宠的孩子气,忙道:“眼睛不方便,别在床上比画,跌下床可不好了。”
么凤闻言却像野马吃了一鞭,更加放肆,单手撑着床架,竟腾云驾雾般凭空打个转后跳下:“我说你不是什么好
汉!捏手捏脚的,像个荡妇偷情。说!小爷睡觉你闹个什么劲?”
“打情骂俏啊?”
端木笙自是不怕他那半途拜师的功夫,笑着一闪,从他身旁掠过,“我的小亲亲,今夜就别再玩了,不是我忍心
不陪你,谁要你这人身上带了点汗就要洗澡,待会玩出一身汗来,又要洗澡了。”
么凤凝视听着端木笙脚步,虽看不见,眼光却不曾离开过在他身旁打绕的端木笙:“怎么?心疼柴火了?冷水我
也洗得的。满嘴胡说八道,敢再叫我小亲亲,我就跟你拼命!”
“柴火算的上什么?我只舍不得你夜里沐浴,虽是仲夏,夜间还是有寒气。若在白天,洗上十缸子水都无妨,要
在夜里,除非是……”
“除非什么?”
端木笙一招惊鸿一瞥,迅雷不及掩耳的贴上么凤身后,拦腰抱住,在他耳边低声说:“除非,巫山云雨后,你一
身香汗淋漓,带着……玉露甘泉……那我一定亲手帮你洗的干干净净。”
“无耻!”么凤待要挣脱,竟被抓个死紧,羞辱中竟在嘴角微微勾起若隐若现的酒窝。
并非么凤天性爱听这黄腔,需知他十多年来处境尴尬,别说欺负,根本就无人敢对他放肆揶揄,偏是端木笙有伺
无恐,凭着他自己一腔爱意激荡而胡说八道,却让么凤恼怒外又觉新鲜有趣。
端木笙放肆外却也不敢污蔑了心上人,搂着他,柔柔的低语:“算我无耻,要吃饭了,别生气,闹胃疼可不是好
玩的。”
“那你还不放手?”
端木笙松了手,见么凤似有要再动手之意,忙“啊!”了一声。
“怎么了?”那冷人眉头间,居然带着几许担忧。
“下午你弄的伤口,抽痛了一下。”语气里充满痛楚。
么凤马上皱起眉,“真伤重了?你疼的难受吗?有没有找大夫?”说着伸手摸索着。
“好疼啊~”端木笙哀号一声,把么凤修长细致的手握紧,贴在自己宽阔胸膛上,“这里好疼啊~”
么凤迷惑的摸索着,“下午听那声响,像是击中你额头,怎么现在是胸口疼呢?”
“内伤啊!”
么凤惊讶的说:“怎么会内伤?这可严重了,有没有服用清脉汤?肺腑血淤是会成痨的。”
“没用。”端木笙看着他表情由冷至热,不由得脸上带了笑,连声音也笑了。
“不吃怎知没用?”么凤依旧认真劝说:“别仗着自己年轻底子硬,过几年症候出来了,到时就吃再多药也不见
得有用。”
端木笙再忍不住轻笑了出来,“可是,我这是情伤呐!药就是你,怎么办呢?”
么凤愣了一下,回过神来,方知自己又被耍弄,眉一竖,还未发怒就红着脸又笑了,“无癞一个!往后再不听你
信口开河。”
“不过想逗你一笑,让你解解气。”
“就说你无聊至极!”
端木笙也不分说,自牵了他的手上回廊:“江边景色虽然看不到,吹吹江风也好,来,你先坐下来。”
说着安排么凤坐面对着江水坐在一张梨木八角凳上。
“什么味道?好腥。”
“解毒的药,要空腹喝的,你先喝完我们再吃饭。”
端木笙捧着碗在他背后站着,双臂环着么凤弯腰把药碗捧在他面前,“喝,要喝完。”
么凤闻着腥膻味几乎要反胃,忙撇开头,“闻着都想吐!到底是什么呀?”
端木笙语带不舍的说:“我知道这味道吓人,千年黄金蟒蛇胆作的引子,味道当然不好了,你憋着气,一口饮尽
了吧!”
“才不要!”听说是蛇胆,么凤更闪躲不急了,哪里肯喝它?
“乖点,月儿盈盈照在碗内,喝下药,把亮晶晶的月儿也喝进肚子里,让你眼睛快点复明。”
“开什么玩笑!要不是怕脏了我衣服,现在我就一把打翻这臭东西!谁知道那些药材商家哪里找出来的什么蛇胆
?就拿猪胆你也一样炖给我吃!”
端木笙耐着性子劝说:“真是黄金色的巨蟒,干干净净,一点都不脏的,只是有点味道,千年巨蟒,都成了精的
,带着仙气呢!你听话,喝了它,别让我点了穴用灌的。”
“你!”么凤气的骂起来,“讲的跟真的一样!笨呐!商人要卖货,自然说的好听,什么黄金巨蟒,你被骗了啦
!”
“不是买的,是我抓的。”
“你抓的?”
“前天夜里我不是出门了吗?我跟拜把的二弟到山里寻了好久,幸好他就懂这个,抓蛇时若没有他,我今晚可就
没命跟你瞎闹了。”
么凤愣住了,端木笙,为他夜半猎蛇?
端木笙这人…………………
人生无物比多情,江水不深山不重。
“真的是成了仙的巨蟒,隔着几里外远远看着蛇眼像两盏大灯笼,当时我跟严二弟趴在草丛中趴了不知多久,露
水霜华重,为怕惊动巨蟒不敢运气御寒,我边冷的打颤,心里就只想,你若饮了这药,解了百花冷香丸的毒,或
许你的眼也会这么闪烁着。”
么凤鼻头忽觉酸楚,也摸不清自己是个什么心思,默默的任端木笙抬起他下巴,“喝了吧?忍一忍,严二弟已经
受我之托,入云南深山给你寻奇药去了,将来或许不单治好了你的眼,连哮喘宿疾也治的好。”
端木笙让么凤往后靠在自己身上,本是准备硬灌了,想不到么凤一双手贴着他捧着碗的手,凑唇近碗,连眉也不
皱一下,咕噜咕噜的把药喝下。
“呜……”药碗见底,么凤忽然反胃,脑海中却浮现端木笙深夜趴在沾上露珠草丛中猎蛇的景象,硬是把喉头压
紧,让药再流回腹中。
端木笙从背后紧紧搂住么凤,看他反胃作呕,心疼的纠了起来,“么凤……么凤……对不起,若是可以,我宁可
替了你,绝不忍看你受苦。”
用手捂住唇,么凤却背着他轻轻的在嘴角勾了笑。
第五章
端木笙与么凤日里谈经论诗打禅品茗,夜里引箫弄笛拨筝唱曲,日子过的好不逍遥自在,除了么凤偶而思念起老
爹心里不快发发脾气之外,两人称上神仙眷侣亦不为过。
虽思念老爹爹,但么凤整日身边总伴着个端木笙,要想送个信给爹报平安都难,一日日让端木笙陪着哄着疼着爱
着,么凤倒也不在这上头着急,他安慰自己,横竖离家出走前也留下字条的,爹爹应该不会太过操心。
字条这么写:
爹,么凤出门做个游侠儿,您老别担心。
没错,白震天不担心才怪!
么凤从小给他当宝贝一般呵护着,连武都不让他学,就怕他娇贵的稚儿有了任何闪失。
白震天一生行走江湖,身旁的人物各个都是虎背熊腰,不然也是表面斯文,底子功夫深藏不露的,别的不说,他
白夫人当年就是个侠女,那十多年前给他揣在怀里的小小么凤,真是他一生中唯一接触到的柔软。
就因如此,当年压粮上京,白震天一刻也不愿放开怀里的小么凤,想不到这一“照顾”,好端端的婴孩给他照顾
成疾。
如此一来,白震天更惜子入骨,么凤这么失踪,白震天顿时慌了手脚,若是有一千把刀、一万支剑向着他,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