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岔开话头,问:“家兄已来信告知西门兄婚礼之事,听说是仲秋,很好的日子呢,想必此次西门兄也是为采办礼品
而来,正好静表兄在这边也有生意,人脉极广,他可以帮上些忙的。至于我带回去的贺礼,一点小小的意思,希望西
门兄不要嫌弃。”
西门伯寒没有开口,苏静已经接上了话头,“哎呀,真是可惜,原来西门兄已经有了婚约,成亲在即,我刚才还想,
我家有个丫头老了,没找到婆家,希望能搭上这门好亲事呢,真真可惜了哟!”
“你就别肖想了,人家西门兄的未婚妻可是千金小姐,是五省里数一数二的美女,大家闺秀,不是你我这等小家能高
攀的。”
“哦?是真的吗?那我可要见见这位新娘子,看她究竟有多美。”
“去你的,哪里都少不了你啊,什么都要凑热闹。”
“哪里话啊,小云的好朋友,自然也是我苏静的哥们,好友的喜事,我怎么不去?何况,美女生得美,自然是要给人
看给人赞的嘛!”
“歪理!”
“反正,小云你上哪,我就上哪!”
“我又没说要去——”话一出口,柳秦云才醒起,当事人就在身边。
他更没有想到,那边说得热闹,这边看得火起,西门伯寒已将手心握出了一把冷汗,只差没将椅子的一角扶手给掰下
来。
“你真的不来参加我的婚宴?”强压怒火,西门伯寒仍是语气平静地问。
“我……如果赶得上,我会去……只是,有没有我去也没有关系吧?毕竟,这是你的喜事。”柳秦云心头再是一梗,
神情已变得淡然。
“说得也是。只是,我还是很希望你能来。”西门伯寒又转头对苏静说:“苏兄弟要是肯赏这个面子,也同秦云一起
来吧。”
“那是一定的啊!”苏静说着也看向柳秦云,“而且,我也很想去小云的家看看,毕竟,这里虽好,那里才是小云出
生的地方不是么?”
俏丽的男子,在言语间,风流婉转的眸子里,竟然满含着深深的情意。
而这一切,都让西门伯寒看在了眼里。
寒暄片刻,苏静看天色不早,提示柳秦云该回去了。虽然有些不舍的样子,柳秦云还是起身要告辞。
“这里一切事务已办完,我明日便要回去,你就不能留下来陪我一晚?”
“这……”
“如果西门兄有此雅意,小弟我倒不介意留下来陪陪兄弟。”苏静很适当地将身插到柳秦云面前,“而且,对这里的
一切,小弟最熟悉不过了,不知道西门兄想去哪里玩耍?”
“苏兄弟的美意我心领了,你大概是误会了,我只是因为与秦云分别多日,想单独聊聊。”
“啊哦——是这样啊,哈哈,西门兄果然君子一个,是小弟我多嘴了。既然好友相聚,也要找个说话的地方,不如这
样吧,我在近郊有一处别院,幽雅安静,正适合把酒对盏,小云对那里也熟悉,你们一对好朋友,想聊多久就聊多久
。”
“我觉得阿静这个主意不错。西门兄意下如何?”
他竟然叫他阿静!就算是表兄弟,这样的称呼也太过亲昵了吧!
见西门伯寒不语,柳秦云以为他不乐意,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如果西门兄不方便,那就算了,我们还要赶回去,
就这下别过了。”
“不!”
西门伯寒一把抓住了正要离开的柳秦云的胳膊,手下的力道完全没有控制,让那毫无武功底子的人当下就白了一张俊
脸。
“西门……”虚弱的呼声让西门伯寒这才醒起,连忙松了力道,却没有松手,“我去,容我交代一下。”
“恩。”不敢让苏静看出自己的异样,柳秦云连忙说道,“阿静你先去那边安排一下,我和西门一起过去,没事的。
”
目送苏静离开,西门伯寒这才感到一阵快意,虽然在临走时,苏静回头看柳秦云的那一眼,让他极不舒服,但总归可
以让他和柳秦云单独在一起了。
“你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就去办吧,我等你。”柳秦云回到座位,果然是要等着的样子,西门伯寒一笑,过去揽住了他
的肩。“并没有什么要交代,我只是想与你单独在一起。”
“西门?”
“总算叫回来了啊……秦云啊秦云,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你根本就不知道!”话语未落,西门伯寒已经紧紧搂住柳
秦云,将他的脸扳向自己,“什么话都不说就离开我,你竟然还骗我说来探病,为什么一去不回,你想逃开我吗?你
真以为可以一走了之吗?”
“我没有……”
“我这次来就是带你回去的。”西门伯寒强势地将柳秦云固在怀中,带着威胁的口吻说道:“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
半步!”
“不……”
不容柳秦云反抗,西门伯寒已将唇压了上去,堵住了柳秦云的嘴。让他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发出唔恩的声音。
一阵深吻后,两人的气息都不稳起来,西门伯寒试探着将手伸入柳秦云怀中,并没有被抗拒,这使得他越加激奋,一
把就将怀中人儿抱起,走进里间,将那已经被他吻得快晕厥过去的人放在床上。
狂热的吻不断落在柳秦云的脸颊,耳畔,最后延伸至胸前。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自己的衣服已经被褪下一半,直到一
只不安分的手插进他的两腿间摩挲,试图要将他的腿分开时,他才猛然醒转。
“不要!”
动作的人闻言停了下来,似乎也并不是想要来强的,柳秦云松了口气,抓起散落的衣服,“西门你这是做什么?我又
在哪里让你误会了吗?”
“没有。”西门摇摇头,匀了匀自己的呼吸,“对不起,我有些情不自禁,每次见了你都这样。我太急了,有没有弄
伤你哪里?”
“那倒……没有。”对于西门伯寒温柔的言语,柳秦云仍然难按内心的悸动,慌乱穿上衣服,“我想,我还是先走一
步好了。”
“不许你走。”西门伯寒一伸胳膊环住了柳秦云的腰,“我只是暂时不做,并没有说要放你走。我不是说过了吗?再
不会让你离开我半步。”
“可是——”柳秦云挣扎了半天也没办法离开西门伯寒的怀抱,只好放弃,万分沮丧地问:“你始终还是没有把我当
作朋友对吧?”
“是。”
“我就知道……我也只配做这样的……角色了。”柳秦云忍住了泪,一直以来的疑问终于得到了解答,虽然伤心,却
也释然了。他淡淡一笑,“就算不配做你的朋友,我想我也有权力拒绝做这种事吧?”
“你不愿意?”
“当然不愿意!同样身为男人的你,有没有替我想过,谁会愿意啊!”柳秦云的声音徒然提高,“我现在才发现,包
括我自己在内,男人真他妈的不是好东西,糟践女人也就罢了,连男人都不放过,不就是长得好看了点,不像男人了
点,可我终究还是个男人啊!我招谁惹谁了啊,为什么总要遇到这样的事?以前也是现在也是,你们要逼我到什么地
步啊,难道真要我死了才甘心吗?!”
“我和他们不一样!”西门伯寒也恼火地喊道。
“在我看来没有什么不一样!都是禽兽!不就是想搞男人吗,你去青官楼啊,那里要多少有多少,你想怎样就怎样,
就请你们不要来找我啊啊啊啊——”柳秦云有些崩溃地抱着头大喊。
“你真这样看我?”西门伯寒拧住柳秦云的下巴,逼他看着自己,想从他眼里看出虚假来,可惜,现在的柳秦云眼里
,除了愤恨就是绝望,没有任何其他的感情。
“我倒希望你和他们不一样,我那么崇敬你,喜欢你,将你视做此生唯一的知己,哈哈,原来我错了,是我自做多情
,与其这样,我还不如早就随了那个男人,也不用现在这样面对你!”柳秦云打开西门伯寒的手,愤恨地说道,“如
果你不当我是朋友,就早说出来啊。”
“我是很努力地要把你当朋友,可是你呢?”西门伯寒冷笑。“如果你真当我是朋友,又为什么要不辞而别?”
柳秦云就像被什么刺了一下,全身一颤,不仅是一张俊脸,就连唇色都发白了。
“那……那个跟你没有关系。”心虚地躲开西门伯寒的视线,说实在的,柳秦云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当初为什么要逃
走。
“跟我没有关系?果然……在你心中,我什么都不是……”西门伯寒的脸沉了下去。
“不是……”柳秦云很想解释,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最终只能逃避着西门伯寒的视线,将头垂得低低的。
“既然这样,我也只能照自己的意思来做了。”西门伯寒毫无柔情地将柳秦云重新按倒在床上,并将他的两只胳膊高
举困在床头,令他无法动弹。
“西门……西门……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当然是做禽兽啊,也不枉被你这样说了。”西门伯寒一边说,一边很快地脱掉自己的衣服,精赤的健壮身
躯完全呈现在柳秦云面前时,令他当即羞红了脸,虽然早已见过,也正因为知道这具身驱的力量与温度,所以才令他
更加慌乱。
“啊,不……西门……你放开我,不要我恨你……”虽然西门伯寒的每一个吻每一个动作都击中他的敏感地带,使他
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发热,但他却因为男人的决绝感到了深切的恐惧。
“要恨就恨吧,反正我决意已定。”西门伯寒并没有留意到柳秦云眼中的俱意,又或者他本来就怒火加妒火,要以此
来惩罚身下的人儿,一心都在那雪白的肌肤上播种,企图挑起他的欲望,能与自己共舞。
他所想的,只是,他不愿意再忍耐。所以,柳秦云哀切的恳求,在他听来无疑是最悦耳的邀约了。
“不……西门……啊……不……”
柳秦云从来不知道,西门伯寒狠起来也是这么的决绝。看来,他柳秦云似乎是真的看错了这个男人,他的表面与他的
内心,竟然有着如此大的差距。
他甚至不知道,西门伯寒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而这样做了,对西门伯寒又有什么好处!
难道说,成亲在即,他要最后一次疯狂?可是,为什么他偏偏要找上自己呢?现在到处都有出卖男色的青官馆,想发
泄只要出钱就可以了。西门伯寒真的是那样的人吗?非要将他的快乐建立在他柳秦云的痛苦之上?
他,西门伯寒,真的是这么狠毒残酷的人吗?
就如当年,那个对自己何等亲切的男子,以为他甚至胜过自己的父亲,最终
却是要将他囚禁起来凌辱的人渣!
他柳秦云真的这么倒霉,这么没眼力,总是看错人,总是被最信任的人欺骗,伤害?!
绝望令柳秦云记起了他曾经努力想要忘记的过去,那最最不堪的回忆。
被西门伯寒按在身下强行进入,虽然是强迫,西门伯寒仍是掌握着尺度的,但,逐渐陷入混乱的柳秦云,却发出了能
撕人心肺的凄厉呼叫。
除了凄厉,那叫声还似乎是被压抑了的,不是来自本身,而是被外界的某样东西压抑住了的样子,令他连呼喊都无法
完整地做到,断断续续,有些像孩童的嘶哑啼哭,而后,他的身体便开始抽搐,嘴角溢出的涎水与泪水混在一起,流
到耳边,湿了一大片脸和头发。西门伯寒早已被惊得停住了动作,但柳秦云仍然抽搐不停,两腿更是大张,似乎有人
在将他按住拉开了腿,他一边哭着一边模糊地叫着“救我……娘……娘……救我……”
“秦云?你怎么了?”
“娘……娘……”柳秦云哭着哭着,双眼已经失去焦距,眼看似乎就要背过气去,西门伯寒连忙按住他的汇通穴,帮
他顺气。
“秦云……你……”看柳秦云慢慢缓过气来,竟然沉沉睡去,西门伯寒叹了口气,将被子拉好给他盖上,下床出了房
间。
等西门伯寒在外面透了阵风,让自己冷静下来后回房,柳秦云已经不在了。
只想留住你
5
八月仲秋,西门伯寒与上官家小姐的婚礼并没有如期举行。事由无人得知,后因双方家长的商量,决定推迟到当年九
月九重阳节这天。
同样也是个适合婚嫁的好日子。
其实也不过半月时间,为防再出意外,这次婚礼决定在西门伯寒老家举办,威远镖局只作为新人成亲后的居处,所以
这边看上去,倒没有什么喜庆的气氛。而实际上,不仅没有任何喜庆气氛,还有些许沉闷与怪异。
原因当然出在那位准新郎身上了。自从他去一趟扬州,回来后就感觉与以往不同,虽然之前他就是个不怎么玩笑的人
,却也和蔼亲切。但现今他不要说亲切了,脾气火暴不少,还见谁都板着一张脸,吓得人们大气都不敢出一个。这样
一来,他做大哥的威仪倒是增加了不少,就是让威远镖局失去了笑声,让所有的人都感到郁闷不已。
当家大哥原本在后院自擗的私院是禁止闲人出入的,但对自家兄弟还是很宽容,自他扬州回来后,这里就成了真正的
禁地,任何人不得靠近,哪怕是他最疼爱的小师弟也不行。有时候,二当家的好心想找人帮他去收拾一下院落,却被
他发现后不仅把帮忙的人打跑了,还连带对二师弟一顿训斥,训得那位向来对什么都漠然的美人也委屈地抱着被子哭
了一宿。
后院成了所有人的禁地,也就变得非常之神秘起来。不知道里面到底藏着什么秘密。本着对西门伯寒翻脸不认人的绝
情,就算是胆大如司徒仲夏者,也不敢贸然前去打探。
直到有这么一天,西门伯寒被本家叫回去商量婚礼事宜,司徒仲夏才在亲亲小爱人越西楼的怂恿之下,偷偷来到后院
。
两小原本以为这里应该变成了人间地狱,至少也该森严阴霾,哪想到,一进来就被扑鼻的花香弄了个晕头转向。这哪
是地狱啊,是天堂还差不多。不过,对于那个多少快成地狱鬼王的当家老大来说,这情景才更叫诡异呢。
两小绕过一片花海,没见半个人影,来到大哥住的正房,仍然静悄悄一片死寂。一推门,发现竟然给锁着!不是从里
面,而是在门外挂着个精铁大锁,天呐,这真是可疑得紧。两小什么也不想,捅开窗户纸就往里瞧,这一瞧不打紧,
真真吓坏了年少无知的他们。
房里锁着的,是的,是不仅在门上上锁,还在脚脖子上上了锁锁着的,不是什么妖魔鬼怪,也不是什么美女野兽,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