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题——黄叶

“等升了再说吧，你这一顿是跑不掉的。说吧，你们家的”不吃不可”这次堆箱特卖要进几箱呀？”陈姐问道。

“嗯……轻辣、原味，家庭号、一般包各进200箱，总共是800箱！”我说。

“嗄？！进这么多呀，两个礼拜卖得完吗？你皮痒啦，可别给我乱塞货啊！”陈姐叫道。

“陈姐，绝对卖得完！我跟你说喔，这个特卖的案子我就只给你们爱买，家乐福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堆出来，你们肯定

把他们打死。”我肯定地说。

“真的？”

“骗你是小狗！”我拍胸脯道。

只是……我没跟她说的是，家乐福我准备推的是”可口乃滋”！

“喔！对了，陈姐。下个月碰上中元普渡，我们公司会有好几支产品配合你们做特卖。同时还有两支新产品要上市，到

时候陈姐你可要多帮忙呦！”我说。

“啊？你们公司又要出新产品啦？！上次那支”心馨”不是才死得很惨吗？别地方我是不清楚啦，就说我们爱买摆了一

个月，还卖不到一箱！唉，你们公司也真是的，哪个代言人不好找，听说你们偏偏找个彭恰恰来代言！他最近绯闻案不

是刚刚闹得沸沸扬扬吗？你们现在还要再出新产品？可真是越挫越勇啊！”陈姐无限佩服地说。

“上次会找彭恰恰来代言，主要是配合产品的名称嘛，谁知碰巧遇上他的绯闻案，这我们也没料到呀！”我说。

“配合产品的名称？什么意思？”

“”心馨”嘛，就”猩猩”呀，会吱吱叫的那种啊！我们原本是想利用彭恰恰谐星搞笑的方式，来带动烘托饼干的品名

，哪知道会这么倒霉，偏偏遇上他这头大猩猩闹绯闻！不过这次陈姐你放心，我们公司砸大钱找了孙燕姿和王力宏来代

言，同时举办试吃特价赠奖活动，不会再让你漏气啦！上次我害你被你襄理叮，没关系，这次咱们把他叮回来，嘿嘿！

”我笑着说。

“有本事要叮你自己去，别扯上我，我还想升组长呢！”陈姐没好气地说。

“那就这么说定罗！下个月陈姐要请你多帮忙呦，等新产品的试吃包货源一到，我帮陈姐你留两箱，让你带回家去吃！

好不好？”我讨好地说。

“这新产品的试吃包有没有无所谓啦，倒是你们公司上次的试用品还有剩吗？能不能再给我一箱呀？”陈姐扭捏地说。

“洗发精的试用包吗？我回去帮你找找！”

“不是啦！是……是用的，不是洗的那种啦！”陈姐越说越小声。

“啊！我知道了，”帮宝适”的试用包对不对？咦，陈姐你不是还没结婚，怎么会要小孩的纸尿裤啊？”

“吼！你要死啦，明知道还要跟我装蒜，我什么时候跟你要过纸尿裤啊？！不需要那么大SIZE啦，我说的是……女人固

定要用的那种啦！”陈姐整张脸红得像个蕃茄似的。

“啊！是”好自在”喔？！上次我不是才刚给了你一箱，你怎么用得那－那－那么快勒？！”我惊讶道。

“喂！简毅俭你敢再罗唆看我不打死你！我就不能分给朋友吗？！你给不给呀？不给拉倒！”陈姐气道。

“呵呵！陈姐一向这么罩我，我哪敢不给啊？我回公司找找，改天帮你扛过来。一箱够不够呀？看来你最近量还挺多的

，还是我联络我们公司用货车……”我嘿嘿笑问。

“简毅俭！！！”陈姐怒吼着。

我哈哈笑着跑开了！

第三章

‘玲－－玲－－玲－－！’

才刚在爱买查完货，手机就呼天抢地地响了起来！

“喂！我简毅俭；哪位？”

‘俭－－；我家佳啦！你在忙什么呢？’手机传来家佳的声音。

“我在忙着赚钱哪！大小姐！”我说。

‘俭－－；人家逛街逛得好累喔！你来接我好不好？我在汉神百货的大门口！’

“你等我十分钟，我过去载你！”

※

“老板；两碗牛肉面！”我喊。

“喔！您等会；马上好！”面店的老板回答着。

“俭；干嘛来这里吃东西呀？又小又乱的，不知道干不干净……”家佳皱着眉说。

“这里便宜呀！我的大小姐，有的吃就算不错了；别挑三捡四啦。别忘了；我还得付36万的卡债哪！”我没好气的说。

家佳嘟着嘴不说话。

“来！你们的两碗牛肉面！”老板送来了两碗牛肉面。

“家佳，趁热快吃吧！”我说。

“喔……”

“家佳，不是我要说；你不能老看到名牌就想买嘛。名牌那么多，你买得完吗？你再这么买下去，叫我这小庙怎么供得

起你这位大菩萨呀？我只是个小小的业务员哪！”一边吃面，我尽量保持尊严地向她告饶道。

“人家还不就是为了配合你嘛，你还这么念我……”家佳嘟嘴撒娇说。

“配合我？配合我什么呀？”我有些听傻了。~

“我跟你说喔，今天我买的这个包包是限量的；能保值呦！它叫”机车包”；以后你载我的时候，我就可以拿这个包包

啊！你说，我是不是为了配合你？你又没有汽车啊！”家佳状似体贴地说。

“”机车包”？！你那个”机车包”可比我的那部机车还贵哪！得了，下回你帮我看看有没有”脚踏车包”？！要不”

走路包”也行！我看我连机车都快骑不起啦！”我”很机车”的对她说！配合我？！见你个大头鬼！什么歪理啊？

“”脚踏车包”好象是没有耶。不过售货员跟我说，下个月要进一款新的”散步包”！不过听说要7万多呢；你要买给

我啊？”家佳眼睛发亮的问。

妈呀！还真有什么”散步包”啊？！我可拿定主意，非把那家店给烧了不可！

“买！怎能不买？！我当然买给你！不过；得等你先把我卖了再说！”说完，我气得低头吃面不想理她。

“俭－－怎么了？你－－生气啦？对不起啦；我是逗你玩的－－”家佳小心翼翼地说。

“家佳；我不是不让你买名牌，我简毅俭也没那么小气；但总得有个限度嘛。要有多少力量，才去扛多重的东西呀！你

看我们现在，都已经是举债度日了；怎么还能把钱花在这些可有可无的奢侈品上？再说，也不需要每件东西都非要名牌

不可嘛。好吧！你要是这么喜欢名牌，其实你也可以选择买仿的A货呀；我听说有些仿的品质也不差；几乎跟真品分不

出来。你看你今天花了6万多才买了一个包包；要是拿来买A货的话，十个都不只呢！多划算，不是吗？”我耐着性子说

。

“才不要呢！十几个假的还不如一个真的呢！更何况要是我带仿的出门被人认出来，那多糗呀！你都不晓得吴美惠有多

厉害；真的假的她一摸就知道！要是被她知道我带一个假的出门，我的脸要往哪搁啊？！你的女朋友带假货被人认出来

，你也会很没面子不是吗？”家佳急着说。

“家佳，你没必要样样老跟吴美惠比嘛！怎么比啊？她的男朋友是个公司的小开，她当然要什么有什么呀。我呢？不过

是个贸易公司里的小小业务员，拿什么跟人家比啊？难不成去比命吗？就算是比命，我都没人家好呀！你说我连汽车都

没有；不是我不买啊！我的车子就在你身上，你还不清楚吗？算了，你要真是嫌我穷，干脆趁早换个男朋友行了；我也

能早日超生！”说着说着，灰心、气愤一点一点地接着引燃。

“俭，呜－－我又不是要跟她比，我只是气不过啊。当时你追我时，我要跟你交往；她就非常反对呀！老跟我嫌你这个

不好，那个不好；要我别跟你交往！呜－－我就是不想让你被她瞧不起，我才去跟她逛街时，故意在她面前买了这些名

牌；让她知道是她看走眼，你一直都这么疼我的。你怎么误会我是要跟她比啊？还说我嫌你穷？我哪有啊！我要是嫌你

穷，一开始我就不会跟你交往了；哪还用等到今天才来嫌啊？！呜－－你根本就不讲理，只光会欺负我！呜－－”完了

！许家佳哭了！她一哭；我就得缴械！

“好啦！乖；快别哭了！这是外面呀，难看哪！是我不对，我他妈误会你了，我不是人！我对不起你还不成吗？来；赶

快擦擦！不好看哪－－”我赶紧将面纸递过去；我是干什么呀？老把自己搞得这么里外不是人……

“喔；你也会怕我不好看啊？那你就不怕我在吴美惠面前丢人吗？我看你根本就不爱人家！才老这么欺负我！”我的佳

家顺着竿子往上爬的本事可超强的！

“唉；是！我是个猪八戒！我从头到脚全坏透了！咦？我是猪八戒；那你成了什么了？”我逗着她说。

“你要死啦？！你存心想当猪，可别扯上我！我人可是当得好好的。”家佳破涕为笑说。

“家佳，说真的；我觉得吴美惠不是个好朋友。你往后还是跟她少来往的好，知道吗？”我不放心叮咛着说。哼！我简

毅俭交女朋友，还得得到她的认可？她是个什么东东呀？！

“其实美惠也是为我好；她是怕我吃亏，才会处处护着我。我在高中时，她就一直很照顾我了；现在你要我不跟她来往

，那我不成了见色忘友啦？更何况我本来就没什么朋友，你还不让我跟她来往；你让我去找谁呀？像今天我好不容易排

到休假，你都不能陪我；我一个人好无聊喔！”家佳委屈地说。

“反正你还是少跟她来往的好！”很抱歉；我对这个吴美惠实在没一丝好感！想必吴美惠对我亦是如此！

“俭－－你待会还有事吗？啊；我们去看电影好不好？！我听吴美－－我听说有部电影很好看，叫”芝加哥”；是部歌

舞片耶！我们去看？！”家佳兴奋建议说。

“不行啦；我下午还要到家乐福去谈特卖的案子，走不开身－－”

“不管啦！走啦；陪人家去啦！你的特卖明天再去谈嘛，反正你的主任又不会知道。人家好不容易休一次假，你都不陪

我喔？你要是不陪我去看，那我只好找吴美－－”

“走啦！不是要看电影吗？！你这鬼灵精；就光知道要胁我！”我站起来瞪着家佳说。

※

萤幕上，李察吉尔无所不能的像傀儡师一般地操纵着芮妮齐薇格，操纵着法庭，操纵着媒体；操纵着所有的一切。是啊

！这是个现实的世界，每个人都想去操纵别人；但又不由自主地被别人所操纵。我呢？我大概还没有足够的能力去操纵

别人吧？那我的命运是被谁所操纵呢？是倪主任？是爱买？是家乐福？还是……

我转头看了看笑得很开心的家佳！

突然间，心里觉得好沉……

好累，眼皮好沉重……

唉，让我好好歇一会吧！

第四章

带着昏昏沉沉的脑袋，牵着家佳的手一步重一步轻地步出戏院的门口；糟糕！似乎身体感觉有些不对劲啊？！会不会是

感冒了？刚刚在戏院看着看着，不知不觉地就睡着了；戏院的冷气又放得那么强！摸摸自己沉淀淀的额头，感觉是有点

烧啊。好啦；真是得不偿失！好不难得摸个鱼，就马上给我个警告；还真是报应不爽呀！

“俭；现在我们要去哪里？”家佳眨着漂亮的大眼望着我问。

“先骑车送你回家，我再赶到家乐福去谈特卖；我想时间应该还来得及吧！”我看看手表考虑着说。

“嗄？这样喔……我还以为你会陪我去逛街呢？”家佳有些失望地语气说。

“你还要逛街啊？！你不是已经逛了一上午了？还没逛够呀？”不知道这世上有没有一种职业是专门负责逛街的？要有

的话；我们家的家佳铁定是保持全勤，说不定还能破破金氏世界纪录，为国争光什么的……

“早上逛的那不算啦；那是陪我朋友美惠去买东西啊，是她要逛又不是我自己要逛的；怎能算到我头上呢？人家只是很

喜欢牵着你的手臂，一起逛逛走走；这感觉不是很好吗？难道你不喜欢喔？啊！我知道了；你是怕我又乱买东西对不对

？！我跟你保证；我绝对不买任何东西！一样也不买！好不好？你陪人家去逛啦！好啦？！好嘛？！”家佳晃着我的手

，撒娇地说。

“家佳，你听我说；我现在是上班时间哪！家乐福这个CASE是一定要去谈的，再不赶紧去就要来不及了。今天都已经二

十号了，眼看就要月底了。我们公司算业绩就只算到二十五号，超过时间的话只能算到下个月了。我这个月才做了50%

的业绩，再不冲不行啊；要不然你的”机车包”要打哪来呀？乖；听话！我送你回家！”我一边说，一边将安全帽递给

了嘟着嘴的佳家。

“那－－下次你一定要陪人家逛街喔？！你不可以黄牛呦？！”

“好好好！我的姑奶奶；下次我一定陪你逛。你上车吧！坐好罗？！”

※

好不容易打发家佳回家去后，我赶到西药房买了包成药；囫囵吞下后，再赶紧赶至家乐福的大顺店－－却在门口遇到义

美的萧达民晃了出来！

“呵呵！简毅俭，你怎么这么晚才到呀？采购组都快要下班了你才来；跑去”摸灰”哦？！嘿嘿！”萧达民嘻嘻笑着打

屁说。。(”摸灰”；台语，打混摸鱼的意思。)

嘿嘿！看来爱买”义美泡芙”订单被抽的案子，他大概还没发现吧？要不然他哪还能笑得这么真情流露呀？！话说在台

湾，他们义美公司和我们可口公司；本来就是饼干食品业的两大龙头厂商！商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也没啥好客气

的！所以罗；经常不是我给他个扫堂腿，就是他回敬我个回马枪！大家暗地里互相低来高去的，然后表面上再装出一付

很热络地彼此寒喧、博交情。而事实呢；根本互看对方是个屁！！

“嘻嘻！萧达民，看你乐的。怎么啦？签了大单子了？！唉，不是我说你呀，你可真行啊！能力这么强！叫我怎么赶得

上你呦？！你可别把我逼到无路可走呀，那会出人命地！呵呵！”我眉开眼笑地对他说。

“嘿嘿！简毅俭；你也别这么谦虚嘛！你的能力如何我还能不清楚吗？我光是栽在你手上的次数，随便数数不也十来回

了吗？喏！就刚刚，你不是才在爱买抽我”义美泡芙”的单子吗？！嘿嘿！干嘛这么谦虚勒？！这可一点都不像你呦！

我哪有你能干啊；你说是不是？！”萧达民嘻嘻笑道。

糟糕！这家伙的段数越来越高了，明知道被我抽了单，还能笑得跟只笑面虎似地……咦？爱买抽单的事是谁告诉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