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题——黄叶

啊？！是梦？！

我做了一个春梦－－

这梦－－

还－－真有够－－他妈的惊悚！

这算什么呀？！

妈的！

竟还－－遗精了！

啊，量还不少呢－－

上次梦遗是什么时候的事？好象是……初中一年级吧？！

现在……现在……又？

我是怎么回事啊？怎么会作这么个怪怪的－－春梦？！

完了完了！太不正常啦！这下子我不是毁了吗？

都嘛是陈怡成这滥家伙惹的祸！

咦？！同性恋会传染吗？？

※

四天了，那滥家伙回去台北这都。

放了把火，人就跑了！搞什么嘛？！没事干嘛非得抱着我睡一晚？还不穿衣服？！啊－－那衣服好象是被我脱下地，不

管啦！反正都是这家伙惹的祸，是他自己不正常，他不是都承认了吗？好啦！现在连我都被拖下水啦！还让我昨晚作了

那么个怪梦，连精虫都给吓出来了不是？！这算不算是一项创举啊？作个春梦，女娇娃都有本事变成男的，还嘿嘿冲我

冷笑！

要是上法庭告他精神伤害不知道告不告得成啊？不行，还是直接找他来的快一些！

“0－9－3－6－－－－”

手里捏着陈怡成的名片，照着纸上的号码按着手机－－

‘喂！您好，我陈怡成！’耳旁的手机在响了三声后传来滥家伙低沉的嗓音。

‘嗯－－咳！我简毅俭啦！’不是要兴师问罪吗？怎么嗓音有些颤抖勒？

‘干嘛？’传来的是他没好气的语调！

好哇，这么不想接到我打的电话吗？看我玩死你！

‘我有事想跟你说－－’我刻意扭捏地说。

‘什么事？有屁快放！’语气相当不耐烦地传来。

‘我他妈的还真想你啦！嘿嘿！’我嘻皮笑脸说。

‘你有病啊？！我告诉你，有病就得看医生！’他惊呼劝慰道。

‘跟你说喔，我昨晚作了一个梦－－呵呵！’我嘿嘿笑道。

‘神经啊！你作梦关我鸟事！’他气道。

‘是一个春梦－－’

‘简毅俭！没事我要开会去啦，不想跟你鬼扯！你那个春梦找你妈谈去！’

‘这个梦温柔悱恻－－’

‘简毅俭！够了没？！’

‘交颈缠绵－－’

‘算了，我要挂了－－’

‘等等！重点来啦，很荣幸地，你在本人的梦里荣膺最佳男配角！哈哈！’

‘简毅俭！你给我听清楚了，我是跟你承认过我是同志，但不代表可以让你这么乱开玩笑！听到没？！’他吼道。

‘好啦！好啦！干嘛气成这样勒？人家不过是想跟你分享分享嘛，瞧你！用得着这么吹胡子瞪眼的吗？嘿嘿！’我舔唇

笑道。

‘简毅俭！以后不准你再打我这支电话，我的电话是用来谈公事的，不是要听你鬼扯！’他忍气说道。

‘那以后万一我又作梦了，那－－’

‘那找你妈谈去！知道吗？！’

‘喂！你这家伙还真挺无情的，前几天还把我抱得像股胶糖似的，现在马上就翻脸不认人啦！唉，人哪－－这叫我可怎

么说好呢？’

‘简毅俭；我知道你不是的，我也无心淌你这混水。上回的事是我不好，我道歉！更不该跟你谈我的私事。咱们交个朋

友可以，但玩笑还是别乱开，会弄拧的。你不是刚失恋吗？后天要下去帮忙试吃活动的这批工读生，有一位小姐长得相

当漂亮，个性又温顺。这样好了，我介绍她让你认识，安排她到你的门市帮忙，这总行了吧？’他耐心地介绍说。

‘喂！你少瞧不起人啦！凭我简毅俭还用得着别人跟我介绍女朋友哇？！陈怡成，实话跟你说吧！我自己也搞不清楚怎

么一回事，就是只想打电话跟你讲讲，听听你说话，你信也罢，不信也罢！用不着抓个女的来搪塞，我没那么没出息，

看见母的就想上！我就那么不好？！这么惹你嫌呀？！奇怪勒？你不是同志吗？！不是喜欢男的吗？我不是啊！哪点不

够格呀！让你避我避得比一只小强还不如？！我还真他妈的贱啊！’我恼羞成怒冲口吼道。

‘………’

吼完，双方的话筒都沉寂了一会－－

糟了……我怎么这样？失态成这样，打翻了醋缸还猛舔？

不就开开玩笑嘛，怎么开着开着就开出祸来了？唉，自己闯的祸，还是得自己收拾。楞了一会，呐呐言道－－

‘怡成，对不起－－’

‘你－－还好吧？’

‘刚刚我发神经，你不要放在心上。不说了，你开会去吧！’

挂上手机，无神迳自发了一会呆－－

唉，如果可以，万能的神请给我一个答案！

告诉我－－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第十五章

切！没事干嘛去打了这通电话勒？

原本不过是想跟他开开玩笑，取点乐子；却不由自主地吼了人家一顿，自己还窝囔得像个小姑娘似地闹脾气，酸得连自

己都觉得恶！我是怎么了？怎么会这样勒？难道……我……真的喜欢上陈怡成？真去喜欢上一个男人？这……如果是，

我岂不是成了同志？不对呀！我原本是喜欢女孩子的啊！怎么会说变就变呢？有人会像我这样中途变节的吗？等等，不

行，得好好理一理！

一开始，嗯，我失恋了；跟家佳是分了手，虽然我也难过过，但不可否认的，自己内心却有着一份大石落地的释然感…

…嗯，然后……我照常工作，照常着日常作息的一切，直到……他出现在营业所！对了，是他的笑！从没有一个男人的

笑容像他这般地吸引我，如此谦冲而又和煦，自然却又带点腼腆；还有，他喝酒时憨态，可爱却又显得无辜，让人不由

得就想去护着他。啊！他那致命的拥抱，是那么缠绵而让人心醉！在我怀里那份依偎甜柔，让人不自主地想去好好疼惜

……还有，他那痛彻心扉的哭喊，让玩世不恭的我也得跟着落泪！他……陈怡成……他的一切……

唉唉唉！投降呀。我承认，无可救药的喜欢上他了－－一个男生－－一个才相处了两天的男人！我无法辩解，也无从解

释。连此刻想起他，都无法挥去心中那份想将他拥进怀里的深切欲望，和自己不规律的心跳……

好啦！接着怎么办？追他吗？嗯，追女的我会，可追男的一不一样啊？谁能告诉我，该从哪里下手啊？嗯，得再想想…

…他是同志，而我刚好是个男的，碰巧又长得不差！每个月的业绩有一半可说是靠这张老脸得来的，嘿嘿！可是……他

会喜欢我吗？但看样子又不像啊？！更别说我才把他给吼了一顿，这……可怎么好？奇怪勒，当初追许家佳也没这么难

搞啊！陈怡成，你还真麻烦！呵呵……可我，真的准备当同志吗？

“喂！简毅俭，你不是自命请膺要去机场接陈助理吗？怎么还杵在这，不会来不及吗？”对桌的阿义从电脑里探出头来

问道。

“喔，还早啦！现在才晚上七点半，他搭的班机要一个半小时后才会到呀。”我回过神看了看表说。

“嘿嘿！想不到你会化暗为明。刚才主任才一开口说陈助理晚点会到小港机场，你马上就主动抢着要去接！是啊，早就

该积极主动啦。你瞧咱们那位马先生，他逢迎拍马什么时候像你这么小心翼翼啊！还不是大剌剌地惹得大伙一阵胃酸呕

吐，连隔夜奶都让他给逼出来啦！你啊，别的不说，这马屁哲学还真该向马先生好好学习学习呢，呵呵！”阿义打趣地

说。

“你还是不是我兄弟啊？！这么损我！”我没好气地说。

“我哪是损你啊，我是在恭维你哪！毅俭呀，这世界本来就这样，一旦有利可图，强取豪夺地哪个不是使尽手段？你跟

别人客气，那是对自己残忍哪！瞧，如今有个主任缺，大家还不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你瞧不出马先生那副势在必得

的死样子吗？其实私底下我也跟阿强商量过，唉！阿强根本就是一块滥泥，糊不上墙啊！你看看他最近半年的业绩就知

道啦。所以我说，现在唯一能跟马先生斗的也就只有你啦！你还能不加把劲吗？万一让马屁精上去了，咱们大伙还能有

好日子过吗？”阿义语重心长地说。

“光说我，那你自己勒？你不想啊？”

“嗳！上回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不是那块料啦！我一向吊而啷当、没啥责任心的！要是让我干主任，还不如把我杀了

来得快一些。我哪，能安安稳稳的干业务就不错啦！现在我跟阿强的寄望可就放在你身上啦，不过话可说在前头！到时

候，可别忘了关照自个儿的兄弟呀，呵呵！”阿义朝我笑道。

“再说啦。”我收拾着桌上杂物回道。

“什么再说啊？现在是生死存亡之际呀，你可得想清楚哪！”阿义郑重地说。

唉，没事大伙干嘛为了一个主任缺彼此搞得这么市侩勒？阿义还真以为我是为了拍上头的马屁啊？什么跟什么嘛！我…

…算了，就让他继续误会吧，否则我还真不知该从何解释呢。

“是是是！感谢阿义兄晓以大义，我自知责任重大，是得加紧脚步才是。喏！我现在就马上到机场接人去，呵呵！”我

站起身来敷衍笑道。

“嘿嘿，孺子可教也！”阿义如释重担说。

※

在机场大厅等了许久，才看见陈怡成拖着行李走了出来，他抬眼一瞧见我，脸色马上变得火红！火红好啊，说你不喜欢

我，那才是有鬼勒！

“嘿嘿！到啦？辛不辛苦啊？来来来，行李我来提！”我迎上去欢然笑道。

“怎么是你来接机？”他视线逃避着我问道。

“是我自己自命请膺的啦，阿义不是老要我拍你马屁吗？嘿嘿！你哪儿想让我拍呀？”我笑着在他身上来回搜寻道。

“你啊狗嘴吐不出象牙来，没点正经，难怪会被人给甩了。”他没好气地说。

“谁说我被甩啊？是我自个大义休妻哪！这休妻跟被甩差别可大了，你懂不懂啊？！喂，陈怡成，咱们这一回算不算小

别胜新婚呀？！嘻嘻！”我拖着行李向外大步走着，一边笑着说。

“简毅俭！你再这么胡言乱语，看我跟不跟你倪主任告状？侵侮长官，你想你的主任会怎么治你？！”他走在我身后冷

冷出言恐吓道。

“好啊！到时候我就跟主任言道，是台北那个”长官”主动色诱我的：”呜－－你别走好不好？留下来！好不好？！呜

－－”哈哈哈！”我学着那晚他的哭声调侃说。

“简毅俭！你－－好，够狠呀你！请问简先生，你平常都是用这么卑鄙无赖的方式吊马子吗？我倒好奇的很，这样会有

成功机率吗？有女生会视力这么差啊？”他恨得牙痒痒问道。

“用在你身上有没有用勒？”你还真是此地无银，明摆着知道我在把你嘛，还装？

“当然没用！”他怒道。

“嘿嘿，那你问那么多干嘛？！上车吧，我的长官！”我把行李放到后座说。

他沉着脸心不甘情不愿地上了车，我嘻皮笑脸地跟着上了驾驶座。

“陈长官，肚子饿不饿呀？”我笑颜足开地开着座车问道。

“饱了！被一个比小强还不如的家伙给气饱啦！”他从牙缝里挤出声音说。

“嗯，高雄的六合夜市你大概还没去逛过，那里各式各样的小吃琳琅满目－－”

“马上送我去饭店！”他吼道。

“我跟你说喔，好多日本观光客都好喜欢去六合夜市呦！每天我经过那里，老看到一车车的游览车就停在中山路上，导

游竟然就让小日本在安全岛上下车呢－－”

“我要去饭店！！”他又吼。

“我们吃什么好呢？嗯，那里有一家海产粥还满好吃！啊，要不我们也可以去吃渡小月，还有一家鱿鱼羹也很好吃，你

说怎样？不然我们去吃火锅好啦！咦，你不说话是不是代表同意啊？好啊，那我们就吃火锅好啦，鸳鸯锅如何？……”

※

找到609号房，用插卡打开了房门，将行李拖了进去，就势把身体在洁白的床铺上躺平，给它躺个大八字！

“啊－－刚吃饱好累喔！不行，吃得太饱了，眼睛都快睁不开；这床铺好舒服喔，我家那个就不行，太硬了，早就想换

像这种床铺了－－”我闭着眼睛舒服地呻吟道。

咦？那家伙怎么都没吭声勒？这不太像他的作风呀！我不禁睁开眼睛，却瞧见他双臂环胸地站在床边，冷眼地看着我！

“呦！你在呀？我还以为你出去了勒，嘿嘿！”我打哈哈说。

“你戏演够了没？该走了吧？！因为我要休息了！”他盯着我一字一字冷冷地说。

“要休息啦？喏，来！这里让你躺！”我赶紧挪了挪位置。

“简毅俭你给我听清楚了，我只再说一次：我要休息了，请你马上离开！听到没？！”他满脸怒气说。

“怡成呀，有没有人跟你说，你生气的样子好好看喔－－”

“简毅俭！你滚不滚！！”他吼道。

“阿成，别这样嘛；我真的累了，好想睡觉喔。我家离这里很远耶，刚刚吃火锅时我又喝了几罐啤酒，喝酒驾车很危险

哪，你放心让我这样开车回去喔？疲倦加上酒醉驾车出事率很高呦！万一我出事了岂不是让你心疼死了吗？再说咱们又

不是没一块睡过，好嘛好嘛，我牺牲点让你抱着我睡，还不行吗？呵呵！”我笑着恳求说。

“简毅俭；你真不走？！”他冷道。

“就今晚，好不好？”我恳求说。

他二话不说，拉着行李就往外走，我赶紧把他拉回来！

“你去哪里啊？”

“这里让你睡，我另外开间房！”他哼道。

“阿成，别这样啦。你听我说，我是真的从心里很喜欢你！老实说，我不曾喜欢一个人像喜欢你这样，连女生都不曾。

我真的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了。你知道吗？这几天你不在高雄，我眼里只不断浮现着你的身影，连梦都放不过我。我

挣扎过，也问过自己，但我没有答案。要是能把你牢牢抱在怀里，我想什么答案对我都不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拥有你

！阿成，你是同志；难道对我一点好感都没有吗？我真的那么差，让你－－这么厌恶喔？”我拉着他的手，坐在床延，

低眼喃喃说道。

他静静地看了看我，隔了一会叹了口气说：

“毅俭，我并不是讨厌你，而是我不可能相信你的喜欢；你先听我说，我不是质疑你喜欢的真实性。你喜欢我，我当然

能感受到；其实从第一天认识，你看我的眼神，我就知道了。但毅俭，你认识我才几天，你了解我什么？相对的，我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