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方安分,而白道则轰然反对。适时,武林泰斗,少林虚空大师出面释解谐调,道出武林盟主此举用意。
武林,以武为重,以德为基,以和为要,以血为盟。重基要血,集其四素,武压群雄,独领一方。足之傲立江湖,天下孰
莫不从?
此话一出,宛如泰山千斤,炸起江湖一锅。山中有山,话中有话,明眼人听出话中意,纷纷拍案叫绝,大赞盟主此计绝妙
。看似笼统的言语,其实已经囊括竞选武林盟主的条件,一为武功,二为明德,三为仁和,四为血铁令。天下无论黑白两
道,能够满足四个条件的人不足百人,也就是说下一届的武林盟主将在这些人当中诞生。
武林大赛每三年举行,时定三月,初赛地点为挥剑山庄、雾峰山下、慕容府,决赛于夏末秋初,地点为断水以南的武山。
广阔江湖,武林中人猜测能够豪夺武林至尊宝座的人,名列前茅的有几个,一是上届武林盟主卧龙堡敖追风,二是黑道知
名教派幽冥教主冷无心,三是白道知名门派少林高僧虚空大师,四是几年来迅速拔起的玉姬剑门主冼陶陶,五是驰名黑白
两道的清风剑派主欧阳明熙,最后是惊惧江湖各门各派的唐门之主宁为笑。
第一章:再遇故人
柳絮徐徐,愁绪丝丝。
乍回望,故人去;问归期,约三秋。
年年岁岁,君今何在?
烽火连连,忧心忡忡。
数迁移,乡邻离;倚明月,垂矮墙。
岁岁年年,盼君归。
旗鼓息息,吾心冉冉。
复旧居,欣悉置;伫家门,了黄烟。
邃知君归,红妆迎白。
……
曲子绕梁久已,各人方醒,楼上走下一人,此人手上抱筝,男人抬头望去,骇然。
“问心……!”绝色清冷的脸孔,孑然孤傲的气息,他怎么也不会忘记,眼前这人就是他曾经追求的问心,旧时青鸾楼的
头牌之一!
“呵呵,未闻数月,问心你的琴艺更上一层。”
妄顾红衣青年的称赞,问心冷冷睹他旁边的男人,嘴角弯起一抹不显眼的淡笑。
“这人是谁?”
他!他不记得自己,怎么会?
瞟过男人震惊的表情,红衣青年牵过身后的玉宇走至问心身边。
“不知道,玉宇刚才急急忙忙拉我下来,这人从对面的楼舫掠水飞过来。”
“嗯……”问心无意加以理会此事,抱琴转进厢房,留下红衣青年苦笑摇首,轻拍玉宇不安分拱来拱去的脑袋。“玉宇,
告诉大家,今天游湖到此为止,我们等下上岸。”
“啊——,为什么呀?大家好不容易才出来游湖,为什么这么早就上岸,以前不都是黄昏才走的呀?楼主,不要嘛,我还
想玩。”
少年不依地鼓起脸,两只大眼睛可怜兮兮祈求青年,只差没在青年的脚下磨蹭,可惜动摇不了青年的意愿。
“乖,玉宇听话。以后我再带你们出来玩,别坏了规矩。”又是一记轻拍。
“唔,我知道了。”玉宇不甘答应,跑去通知众人,路过男人身边时,他狠狠瞪了对方一眼,还做了个鬼脸。哼,讨厌,
都是这怪人,害得我不能在船上玩!
“阁下定非苏杭的居民,所谓不知者无罪,这次唐突风尘也就不计较,希望阁下莫再犯。今个,阁下破坏了规矩,作为青
鸾楼主的风尘只好送阁下上岸。此处离岸上还有一段距离,阁下可借此欣赏浣裳湖美景消磨时间,风尘需准备下舫不能相
陪,先行离去。”
朝男人点头,自称风尘的青年为上岸作准备去。男人被玉宇瞪得一脸莫名,反应不过来,鼻中嗅到青年身上散发的特殊香
味,心悸,紧抓青年离去的身影。
“尘儿,我知道是你!”拾起青年含笑的脸,男人激动万分。“我是毓,你为何不与我相认?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是我
怪错你,可那是因为我从来未曾见过那种病症,才会……”
拉下男人的手,风尘淡淡笑道:“我已经说过阁下认错人了,我不是阁下要找的人。”青年的淡漠激起鸿烈毓的哀愤。
“你是尘儿,你是我要找的爱人!这脸孔,这身体,这香味,还有灵魂,所有的一切告诉我,你就是我要找的风尘!尘儿
,我知道这么多年你委屈了,可是我也不好过。当年的雪崩让我以为你不在人世,我心如千刀剐万剑刺,恨不得杀了自己
换回你。若不是被炎帝陷害,我早就……”素手按张合的嘴唇,风尘制止男人激动的解释。
“我再三申明,阁下你认错人了,我不是阁下要找的人。天下之大何其无有,同名同姓之人不乏,长得相似的人也是有的
,或者我和阁下要找的人有七八分相似,名字也相同,但是终究不是他,阁下无需向我解释什么,等到哪天阁下找到那人
再做解释不迟。”
“尘儿!”鸿烈毓知道再说什么也无用,抿嘴吻青年的红唇,后者微惊,随后化作淡然。
宛如旧时的亲密,却没有旧时的甘甜,一方情愿的后果,无论鸿烈毓如何奋力撬开青年的唇,红唇依旧封死,最后男人不
甘不愿松开红唇,径自牛喘,惹来一阵嗤笑。
“呵呵,若在青鸾楼,这吻可是值上一两黄金。”
“……!!”一两黄金?!
男人气红峻颜,欲再度吻风尘的唇,后者躲开,且滑出他的拥抱,鸿烈毓立刻追上。不会武功的对上会武功的人总是比较
吃亏,没一会,鸿烈毓把风尘压在柱子上,眼见薄唇狠狠吻下,楼上噼里啪啦喧哗而至,随之一群衣着鲜艳的少年和青年
出现,男人立刻从风尘的身上退下,装作与之无相干。
带头的是传达风尘命令的少年玉宇,他警惕盯站在船舷边的男人,拉过目标人物,藏进其怀内磨蹭。
“楼主,我按照你说的,把大伙都叫来了。”
“干得好,玉宇。”奖励性拍拍少年的脑袋,一阵傻笑从玉宇的嘴巴吐出,周围的伙伴纷纷嘲笑。
“都多大了,还像个小孩似的粘着楼主,玉宇,你羞不羞呀?”
“就是,简直是戒不掉奶的娃儿。”
“你们说什么?打死你们,别跑!”
挥起拳头,玉宇冲嘲笑他的伙伴砸去,伙伴们哇声绕着大厅跑,乱成一片。唉,这群不大不小真是的,每次看见这种状况
,风尘都惟有无力地笑。了望而去,渡头就在不远处,瞄了背对众人的男人一眼,拉回视线,对大伙笑道。
“大家别闹了,准备上岸。”
……
走在回青鸾楼的路上,众人皆留意到身后的跟尾虫,好奇地瞄了几眼,样子长得可以,身材很威武,就是有点凶,综合印
象……不是一个好人。
问心和风尘一向在队列包尾,身后的视线直射红衣青年,灼热的程度连旁边的问心亦可感觉到,他无意开口,风尘却知晓
他的问话。
“放心,我不会再让青鸾楼成为废墟。”
“……”没有答话,星眸眨眼,风尘明白话已经被听进去了。
回到青鸾楼的时候已是黄昏,玉宇大叫着饿领大伙冲进厨房,风尘回头望身后,四目相映,一人百感交集,一人平静无波
。
“尘儿,我还会再来。”直到你原谅我的那天……
留下一句话,男人转身离开青鸾楼,而风尘也在他转身的一刻走入青鸾楼,错过男人再三的回首留恋。
今天是难得的假日,吃过晚饭,大家各自找快活去,风尘则在账房整理数目。月上柳梢时,大概整理好,风尘放下账本,
回枫叶院休息。粗略洗过澡,看了一会书,他吹熄蜡烛,躺床休息。
合眼半刻,突然,一条鬼魅般的黑影掠过窗前。风尘正感怪异,脖子一冰,是利物,耳边响起嘶哑的声音。
“别出声。”
不能作声,风尘轻点头表示合作,身后的人依然不敢放松,绷紧浑身。一刻钟过去,房顶的瓦片传来细细的脚步声,盘旋
好几会,停顿下来,隐约听见那些人的对话。
“这里没有血迹……”
“……估计走不远,快追!”
“是。”
脚步声消失,风尘感觉身后一阵温热,鼻尖满是血腥味,眉头微蹙。
“喂,你流血了。”该不会要死吧?“唔……”
利器划破脖子,风尘不敢再吭声,僵硬躺着。
“别出声,我……唔……”
闷吭一声,感觉脖子上的威胁松开,身上一重,风尘连忙滚进床内,警戒地瞪那人,却发现他已经昏迷了,松一口气。窗
外月色清明,借助月光,风尘看清楚对方的脸,惊呼。
“啊……”他是……!
第二章:往事如烟
日落西山,炊烟徐徐,工作一天的人们匆匆归家休息,而烟花柳巷才刚开始他们的生意。南街尾的青鸾楼经过昨日的休息
,今晚变得热闹拥挤,几乎人满为患。来往的客人难免因拥挤而发生磨蹭,作为青鸾楼主的风尘一个晚上都为摆平客人间
的矛盾奔跑,已是心烦不已,但他兼顾老板和头牌的特殊身份又给他添来不少麻烦,不是被那个熟客拉住,就是给这个熟
客抱住不放,好不容易摆脱,立刻又遇上其他人,风尘的头快要变成两个头大。
走在燕语莺啼的大厅,风尘僵笑避过熟客的滋扰,一个不留神,被不知是谁放在路中的脚绊倒,踉跄一下,方站稳,左边
桌的人伸手一扯,风尘倒进那人的怀中。一只狼手迅速隔着衣服抚摸怀中人的臀部,另一只手潜入单薄的纱衣内肆意,风
尘感觉耳边一股炙热得恶心的气息。
偷偷大量,风尘确定他不认识这人,再看对方流氓般的打扮,腰间挂着大刀,桌上其他的人也类似打扮,该是不知哪儿来
的混混。
“哈哈,青鸾楼的头牌果然与众不同,这味道香得诱人,骚得老子阳具直翘!哈哈……”看似混混头儿的男人在风尘颈我
深深一吸,兴奋大叫,狼手更是放肆乱来。
“哈哈哈,老大你今晚就上了他吧,反正这青鸾楼的头牌风尘从来不拒绝任何人。”其他的混混附和,挥刀乱扬,差点伤
到路过的人。
今晚和其他人一样有意凑热闹的人不乏官人,邻县萍水县令王大人正好是其中一人,往日他来青鸾楼皆是尽兴而归,今晚
却被一群不知打哪儿来的老粗扫了兴。
王大人怒目徘徊被刺破的衣服与挥刀的混混身上,手指混混,骂道:“你这些粗民可知本官是萍水县县令,竟如此无礼割
破本官的衣服,该当何罪!”
混混们注意到王大人,带头的混混头贼眉贼眼打量自称县令的中年发福男人,哈哈大笑。
“去去去,要是你这只猪是县令,老子我就是天王老子!明明是你的猪身撑爆人衣,还敢来青楼丢人现眼,好笑好笑,哈
哈哈……”
“你、你、你……”混混的话无意间刺中王大人的死穴,他最是讨厌别人议论他的身材,气上心头,王大人涨红一张老脸
,指着混混头你个不停。
“你什么你,老子虎爷可是有名有姓。你这猪精快滚回猪窝去,你老婆可是在猪窝等着你回去呢。哦,不对,猪精怎么会
有老婆,能给猪精娶回家的该是只老母猪才是,哈哈哈哈……”
“哈哈哈……”
混混头嘴不饶人,恶意追骂,手上挥刀威胁,气红脸的王大人看见那张比他脖子还要粗的大刀立刻白了脸,蹬蹬蹬倒退三
步,嘴巴吭不出一个字来。
这群人实在太过了,在场的人皆如此认为。
不能再出事了,今晚已经琐事连连,风尘想赶在有人站出来前打圆场,不过这混混的力量很大,风尘不得不费点劲才能脱
身,一个既可全身而退,又能让混混头顺服的小诱惑。
人的耳朵到脖子一带是比较敏感的地方,小小一丝风吹可让人酥上片刻,若是轻轻咬上一口,轻则麻软,重则浑身颤抖。
在混混脖子上,一咬,力度适中,身上的束缚立刻松去,风尘趁机跳开。
混混头后知后觉,想不到一个柔柔若若的兔子爷能从力盖山河的虎爷他身上逃开,但是,刚才的咬差点叫他失去控制,这
真是……岂有此理!
“你!”红白交叠,混混头握刀的手松了又紧,那样子急得像什么逗笑红衣青年。
“呵呵……”
“……!!”这下,混混头连话也说不出来,他完全不明白,这兔子爷长得非绝色,为何只是轻轻一笑就能热火他全身上
下!
“客官若有意与风尘度一夕,请随来,其它众位若有兴趣亦可随来,风尘定使出‘浑身解数’力求诸位尽兴而归。”
看够对方的好戏,风尘朝他做出邀请的姿态,领其上楼。混混头二话没说跟了上去,其它混混你眼望我眼,一起露出猥琐
的笑,冲上楼去。捣蛋的人没有了,大厅中的各人继续寻欢作乐,然而不少的人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既叹惜又暗藏玩意
。
跟在头儿的身后,混混们兴奋不已。想当然,他们纵横天下还从来未曾见过如此“特别”的小倌楼,何况是这般下贱的头
牌,居然邀请一群大男人对他一人,简直是找死。
光明正大打量走在前面的兔子爷,样子虽然一般,气质很特殊,身材嘛,瞧他走动的轻盈,想象床上婀娜柔韧,被他们操
得无力的娇躯,混混们的口水流了一地。陷入幻想中的混混们,完全没发现他们已是走了很久,周围房屋的环境变得不一
样。
“不行,我忍不住了!”
就在混混头忍不住扑向风尘,后者推开一扇黑色的铁门,他才挨上柔软的躯体,分身才顶上挺翘的臀部,突如其来一阵阴
风,黑蛇似的物体缠绕他的手。混混头低头细看,是一条鞭子,沿着鞭子望去,未来得及看清楚何人,自己被扯了过去,
接着听到自家兄弟们的叫声连连,抬头看去,发现兄弟们的情况和自己相同,都让黑蛇鞭子扯了进来,顿时感到一阵从未
有过的惊恐。
黑暗中走出一人,阴暗中看不清他的面貌,只见其眼内尽是残忍,他一脚踢飞混混头,那力量连混混头也难以媲美,砰声
撞向一旁,发出好大的回响,其它混混惊慌急叫。
“老大!”
那人哼一声,问风尘道:“今次就是这几个?”
“嗯,这几人在大厅闹事,割破王大人的衣服。”
“哼,那猪头。也罢,放心交给我,你忙去。”
妖风两道,铁门关上,风尘连忙叮嘱:“小心点,别太过了。”
话声未落,门内隐约传出惨叫声,风尘摇头,无奈笑笑,走回路去。一个时辰后,风尘在账房得知那群混混疯癫裸奔街上
的消息,又是一阵苦笑。已经叫他不要太过了,真是的。和往常一样整理账本,今晚却有点不同,月亮还挂上树梢,风尘
已经走出账房,转进厨房拿了些饭菜走回枫叶院。
厨房的人虽然有点奇怪楼主这时辰来要吃的,回头想想楼主食不定时的坏习惯,也没多加猜疑。穿过院前的枫树,现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