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心所欲（你不爱吉他手了吗？）第二部——苏格兰

“干嘛一个人躲在这里？”卓言坐到江雅人身边问。一个月过去了，江雅人的情况似乎没有任何好转。那个夜晚，卓言带他回了美国，是因为卓言认识雅月，对于雅人一直存有一些美好的好奇心。

一个月相处下来，卓言开始明白雅月为何一直和自己的孪生哥哥纠缠于为人所不齿的禁断恋情里。

“让我抱一下，抱一下就会好了。”卓言伸手轻轻抱住他，发现他还是那么清瘦，面色疲惫，骨子里都渗透着忧伤。真是自寻烦恼，为何要这样为难自己。“晚上有人会来看你。”

“你通知他来了……？”雅人冷冷地问。

卓言无奈地扬眉笑，“迟早的事了。”除了这样还能怎么做。

对面的海滩卷起千层白浪，坐在细沙沙滩上的两个人身上也被海浪溅了些湿。

“其实他没有做错什么。”卓言退回身子，轻轻牵起雅人冰冷的手，把那张CD封套递到雅人手里。“看，你们都有这张脸。”

雅人垂眼看见“The King”的CD，雅月又发新单曲了。还把他们共同拥有的脸作为CD封套。于是，以后无论雅人去哪里，人们都会认出他的那张脸。雅月让他无处可逃了。

就连卓言，也是因为他长了那张脸才肯这样照顾他。

“他一直骗我。”雅人缓缓地说，“一直都在对我说谎……从来没有对我说过真话。”这段时间以来他从未停止过记恨雅月。如果没有雅月，他就不用这么痛苦。

“那是因为他怕失去你……”

“我可不可以不要跟他走？”雅人忽然抬头，看着卓言的眼睛惶恐地问，“让我留下来，跟你一起。”

卓言叹一口长气，把唇贴上雅人的额头，轻轻回答“没有人爱你爱得比他还多。所以，如果你不想选择他，也要当面跟他说清楚，让他死心。不然谁也帮不了你。”

“他不爱我。”

“你又不是他，你怎么知道……不要再逃避了。”

“他一直都在骗我。”

“那你呢，你对他诚实了吗？这么长时间以来，你有没有诚实地面对他？”

海浪又哗哗地翻滚起一层，沾湿雅人的迷离双眼，他落寞地把脸埋进卓言的肩膀，不再言语。

雅月在昨晚致电给卓言，要求带雅人回家，雅人不肯，雅月坚持。卓言尴尬地卡在兄弟两人中间不知如何是好。最后还是决定送雅人回家。别人的家事实在不该插手。卓言不想成为第二个顾裕。

21

卓家在晚上摆设了丰盛的晚宴，可是坐在桌边吃的人却丝毫没有食欲。食客只是简单地动了动筷子便离席去忙自己的正事了。老仆人阿忠站在桌边一脸郁闷地吩咐下人把桌上的菜收走。

厅外游泳池边站了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许久了，两个男人抱着手臂站在蓝色的水池边

一句话也不说。

“两位先生……夜深了。少爷吩咐我安排你们睡下了。”阿忠走到雅月和雅人身后一本正经地说。卓言早就回自己房间休息了，留下自己的管家来招待这两位特殊的客人。

阿忠见两位丝毫不作反应又刻薄地说，“两位睡不睡在一起，少爷倒是没有吩咐。目前只有一间客房，如果你们要分开睡我马上就可以替你们再作安排。不过这么晚了还是请两位先回房间。有什么话坐下来好好说清楚。不要让我东家为难。”

雅月听完阿忠的话上前牵住雅人的手，回头对阿忠礼貌道“打扰了，我带他去住酒店，替我向卓言说声谢谢。”说罢便拉起雅人朝大门走去。

“放开。”雅人恼火地挣扎了几下，闷闷不乐，极度不愿意跟雅月走，雅月觉察到他的动作后牵他牵得更紧，径直拉他走出卓言的别墅。

卓言的别墅靠海，一出门就可以看见宽阔海洋。两人走在细沙沙滩上，雅月十分平静，默不作声，只是紧紧牵住雅人的手朝前走。

雅人气汹汹地喘着粗气，不肯跟随他的步伐，使出所有力气想要停在原地，雅月则是一个劲地把他往前拉。

海潮声闷声响起……两个人在海边拉来扯去。谁都不想输给对方。

“放手。”雅人厉声命令。“把你的脏手拿开。”

雅月不回答，拉他继续朝前走，要带他回酒店。

“我都知道了……这些日子你做了些什么。卓言都告诉我了，你以为你做了这些我就会原谅你。江雅月，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

“除了对我说谎你还会做些什么……从小到大，你骗了我多少次？”

“……”

“放开我。”

“……”

“我在跟你说话，我让你放开我。”雅人上前咬住雅月的肩膀，抓狂地喊“我根本就不想看见你，都这样了为什么还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你到底想怎么样？”

雅月回转身来，双眼晶亮，面色平缓，慢慢地回答，“想带你回家。”

“根本就没有家，让我回去听我的儿子叫你爸爸，叫我叔叔？你少开玩笑了。”雅人伸手去解雅月扣在他手腕上的手指，迫切地想要逃开面前这个恶魔。“为什么要骗我……混蛋。”

雅人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咬雅月的手臂，在雅月的手臂上留下深深的牙齿印。雅月不作声响。只是转身拉他走回酒店房间。

进了房间雅月什么都不说只是把他反锁在卫生间里，隔了许久才打开门去察看他的动静。

从雅月一到卓家开始，雅人的情绪就处于极度地不稳状态，卓言在场的时候雅人有些自我控制，不说话，不哭也不闹。等到卓言离开，雅人便开始朝他大吼大叫，又踢又咬。潜意识里完全不能接受雅月再这样蛮横地出现在他面前。

雅月知道雅人此时此刻有多讨厌他，可是雅月已经不在乎了。

这一个月里雅月想了许多，做了千万的假设。最后作下了决定。心意决绝的决定，就算留个不正常的神经衰弱的男人在身边，也好过在寒夜里无可救药地想着他。

雅月走进卫生间，看到雅人缩在墙角，双眼通红，泛满血丝。雅人哭了很久，心底的恨意早已深刻到他承受不了的地步。

雅月走上前去，弯腰想要抱他。他条件反射般地移开自己的身体，躲开雅月伸上来的手。往昔雅月伤害他的场面忽然间全部在眼前闪现。

“骗子。滚。”雅人拿手遮住自己的眼，不想看见那张脸。“不要碰我。”

雅月弯腰一把抱起浑身颤抖的他，把他放到酒店的大床上。探身下去轻轻吻住他干燥的嘴唇，双手温和地开解他的衣衫。

“骗子……拿开你的脏手”雅人摇头躲闪，奋力挣扎，在雅月身下胡乱翻爬“每一次只会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

一个巴掌啪一声响在雅月的脸上，雅月伸出舌尖舔了舔自己被打得肿胀的嘴角，立刻又埋头吻在雅人的脸上，大手伸进雅人身上爱抚。

又是一声啪。雅月两边的嘴角都红肿了。雅月停止了嘴上和手上的动作，静静地睁大眼注视着身下的人。

衣衫半褪下的雅人晃动着瘦弱身子在他身下拼命挣扎，毒怨眼神一刻也没有放弃指责雅月欺骗了他那么多年。眼角的泪大颗大颗滑下，嘴张大了在大口喘息。红唇也失去了往日的鲜艳之色，甚是苍白。雅人抖着哽咽的声音指责他，“骗子。为何要骗我？闪明明该叫我爸爸的……”

崩溃的声音来来回回地响在雅月耳边。“骗子，每一次都只会说谎来骗我，为何是我。我是你哥，你不该这样对我……我是你哥，你……”

雅月再次伏身去吻他，这一次是吻在他的唇上，张开了牙齿使劲啃咬，不出两秒便尝到了血腥的味道。

“唔……”雅人抬手捶在雅月的后背上。雅月却咬他咬得更加凶猛。

“骗子？”雅月捏住雅人的瘦削下巴痛苦地反问道。“你何尝不是？从一开始，只是因为我是你弟弟，你就否认了我所有爱你的资格不是吗。既然在你眼中，我连爱你的资格都够不上，又何必要对你诚实？”

“你本来就不够资格爱我。我不会原谅你，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我根本就没有错，不需要你来原谅。”

雅月解开他的皮带，蛮横地剥下他的外裤。大手伸进棉内裤内揉捏，残暴眼神直勾勾地落在他的脸上。“有没有想过，这几年你跟别的男人在床上欢爱的时候我是怎么过的？”

“……”雅人倦怠地别开脸，他知道，江雅月最擅长的就是在床上虐待自己的哥哥了。

“为何后来你有了自己的事业还要继续留在顾裕身边？你喜欢他？还是故意向我示威，以为他可以保护你从我身边永远地逃开？”

“你觉得呢？”雅人冷冷地回转脸看着雅月问。

“我觉得……”雅月把唇贴到身下的人脸颊上，和雅人四目相对。“我如何觉得你有在乎过吗？”

“没有。所以我才宁愿跟着顾裕，跟在他身边服侍他上床都好过回到你这个变态身边，王八蛋，连我的儿子都抢，你还有什么做不出来？”

“儿子？闪是我江雅月的儿子。全世界都知道。他永远都不可能叫你一声爸爸。”

听完这句话，被压在床上的雅人怒不可遏地起身上前，挥手大力掴雅月耳光，啪啪啪的响亮声音在黑夜承载着两人心底埋藏了多年的疼痛。

雅月静静地任凭他发疯一样打自己。面目表情地等待雅人的发泄完毕。

雅人使出浑身力气掴他耳光，眼泪不住地滑落。满腔情绪哗然崩溃。

到他打得疲倦，连手都抬不起来的时候，雅月轻轻放倒他躺倒床上，脱下他身上仅剩的平角内裤，开始像只歇斯底里的兽一样宣告自己对于他的占有权。

雅月一直爱着身下的这个男人，没有人可以比雅月爱他爱得更多。

22

喘着粗重呼吸的滚烫嘴唇落下来，渐次滑过雅人的胸膛和小腹，又啃又咬的动作透露着雅月心底的愤怒。

是多少年，多少日子，多少时光，这具身体都在被别的男人享用，这么长的时间里为什么要甘心留在别的男人身边。

雅月闷声吻在雅人身上，不开口说任何话，只是闷头啃咬雅人的皮肤，惩罚一样地想要弄痛雅人，而雅人却只是笔挺地躺在床上，咬紧牙不发出任何声音。

两个人在床上像最原始的兽一样纠缠身体，不作任何其它交流。雅月只是想和他做爱。重新在这具身体上刻下属于自己的印记，再带回家好好收藏，永不让它再见天日。

两条大腿迅速被大打了开，雅人双眼呆滞地望着天花板，瘫软无力地任凭对方处置自己的身体。

把什么都还给他，这张脸，这具身体，还有和他在一起的所有不开心记忆。既然他觉得自己的所有都属于他，那就都还给他好了……反正江雅人对于明天已经没有任何期待。

雅月脱光自己的衣服，把身下男人的双腿驾到自己肩膀上，抬起男人的屁股，不做任何前戏直接笔直进入，看着男人纤细的腰肢因为承受不了疼痛而微微发起了抖，心里顿时有了报复的快感……

感受到肩膀上两条大腿抽筋一样的颤抖后，雅月没有低头去亲吻他，也没有缓下在他体内冲刺的动作，雅月只是用双手握紧他的脚腕，把身体所有力气都集中在腿间的昂扬，对准他渐渐扩张的后穴一下下猛烈抽送。

混浊眼神定在他的脸上，从今往后，他都应该这样，这样不作反抗地被压在雅月身下。任何任何的逃离机会都不会再得到。

雅月怨恨地在他身体里移动，一点都在乎是不是弄痛了他。

过程中姿势换了很多种，雅月把他抱到自己腿上从上而下地顶撞他，又再将他按倒，扣紧他的腰，从背后进入他，或者抬起他的半边大腿，侧着插进去。

交合地点从床上到地毯上，落地窗前，再到卫生间的浴缸边。酒店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雅月都带着他翻滚。雅月把他紧紧按在宽屏数字电视的屏幕上，啃他的乳头，咬他的性器，残暴地折磨他，凶狠地占有他的身体。

长时间里不管采用何种体位结合，雅月一直没有去吻他的嘴，不做任何爱抚动作，只是对他做爱，像只绝望至极的兽，随着心底的欲望贪婪地寻求最原始的身体满足。

将这么多年里想念他的寂寞全部发挥出来，排山倒海地完全占有他。

两个人这样纠缠了一整夜，雅人从头到尾没有做一丝一毫地反抗，不管雅月如何虐待他他都不出声，魂不守舍地任由雅月百般侵犯他的身体。

一切都没有了，哪里还会介意自己的身体遭到什么对待。绕了一大圈，这么多年过去，还是这样留在了他身边。真是好冷的笑话。

第二天下午，卓言坐在自己的别墅院子里喝下午茶，雅月带着雅人来见他。卓言看到雅人，吃惊得下巴都掉到胸口。

只是一夜之间，雅人便有了如此巨大改变，此时的雅人脆弱得像只易碎品，经不起任何的摇晃，仿佛一阵海风就可以吹散他。昨日幽深眸子里还流淌着的灵动和睿智不见了踪影，那双呆滞双眼只剩下无限空洞。

卓言想要走上前劝慰几句，见到站在身边的雅月脸上的坚持表情，到了嘴边的话又哽了回去，装作视若无睹地问起其它话题。

“Alex，今天天气很好，要不要一起出海玩玩？”

“不了，我想马上就带他回家。”

卓言放下手里的酒杯，起身上前，迟疑了一下，还是忍不住说了。“你这样只是把事情搞得更糟。”

雅月抿了抿唇，逞强回答“没事的。我先带他回家，借辆车子给我，我想开车去机场。”

卓言让下人取来车钥匙，雅月接过后马上就转身告辞。雅人默默地站在一棵椰子树下，树影遮住了他的脸，更显黯然。

雅人很快被雅月牵上了车，用安全带紧紧绑住。雅月跟卓言道谢，谢谢他这这么多日来对于雅人的照顾，随即开车离去。

卓言望着驶远的车子渐渐消失在海天交接处，眨了眨眼。担心地走回屋内，作为朋友，自己本来想要帮雅月一把，没想到最后弄成了这样。

雅月在毗邻海边的洲际公路上默不作声地开着车，身边坐着的雅人安静地低头不语。

两个人都没有心情去观看车窗外的碧海蓝天。车子拐过一个十字路口，雅月转头看着雅人的侧脸认真要求。“从今天起把一切都交给我。”停了停，接着说道“我会做得很好。”

一个多月前雅月就对雅人说了这样的话，只是雅人没有给他机会，那个时候，是雅月在恳求他给自己一个机会。而现在雅月再说出这样的话，已经变成了命令。不管对方答不答应，雅月都会这样做。

“闪以后会和我们一起生活。你会有很多的时间来陪他。”雅月眯起双眼看着前面蔓延无边的公路路面，缓缓地说，希望坐在身边的男人就此安分下去，不要再逼他做出更残忍的事情。

“我们和顾家也早就结束了，以后你不要和他们再有任何来往。”

“只要你听话，我就会好好对你。”雅月伸出没有握方向盘的那只手，去抚摸雅人的冰冷手背，僵硬地牵动嘴角笑。“如果你喜欢到处走，拍照片，我会陪你去，带着闪一起。以后我们三个人生活在一起，马上就会有一个真正属于我们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