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心所欲（你不爱吉他手了吗？）第二部——苏格兰

“少来。”霍正希怪叫，雅月明明就在一旁，把他们看得清清楚楚。现在雅人还故意这样抱住他。“放开……”

“怎么，怕他生气？我和他的身体是一样的，再陪你睡一晚的承诺还在。还要不要再去我那边？”雅人把唇搁在他耳边笑。“最近游泳好像游得又强壮了些呢。我好喜欢。”

霍正希微愠地挣脱雅人抚在自己胸膛上乱摸的手，看到雅人脸上又是那种皮笑肉不笑的表情，霍正希最讨厌这种难以抗拒的暧昧了。“你想我死啊？他在那边耶……快过去拍吧，拍完快走。”

“好冷淡。”雅人假装失望的口吻。“怎么会这么冷淡？上次还那么热情的？”

霍正希冷冷答，“像你这么狠的，我玩不起。”你身边的男人没有一个是吃素的，从雅月，顾裕再到现在的程零。临走，霍正希还是不放心地认真开口提醒，“他现在已经不是过去的那个他了。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让他开心，就不要再去给他幻想……”

“我了解。”雅人收住虚情假意的微笑，绝然回答。“不用你提醒。”

雅月坐在角落的沙发上，单手托腮，闭着眼睛听Ipod，回想雅人为何会这样出现。前几日，有人上门来说这次的摄影师将会是江雅人，雅月爽快地一口答应。其中原因雅月已经不计较了。

“雅月。”轻柔声音响在耳边。雅月缓缓睁开眼，扯下耳塞，“你来了？”

“不好意思，让你等……”

“没有，我只是先来让他们替我化妆。”搭话的言语间雅月已经开始猜测雅人来之前去干了什么。大概又是和自己的机师男友在一起缠绵。真是该死，为何每一次寂寞就会去找其他男人。像你这么难缠的他们满足得了你嘛。

“这次合作谢谢你肯给我这个机会。”雅人感激地笑。没有装作天真无知，直接表明自己了解这次是雅月在帮他。

雅月冷哼。“呵。对于摄影师，我一般都不会过多地挑选，公司选哪个给我我就要哪个。”丝毫没有私情的回答让雅人先前心里存着的一丁点幻想荡然无存。

两个人就接下来的拍摄工作做了一番沟通，过程中彼此都极力表现得专业，将私事抛到一边。

渐渐地，场记开始清场，连先前坚持要留下来的霍正希也低头走了出去。喧闹的摄影棚内一时间只剩下他们二人和两三个技术助手。

“Alex，你们准备一下就可以拍了。”远处的台步前有人在喊。

雅月起身朝对面的舞台走去。

雅人终于忍不住，忽然在背后问“为什么突然想要退出？”雅月其实是热爱音乐的不是吗。就算右手不方便还有左手，不弹琴只唱歌也是可以的。

雅月停住，几秒后，没有转身，背着雅人缓缓答“因为写不出曲。”每一首歌都是为了雅人而写，如果心里的雅人不在了，那就再也写不出来了。

“你在怪我？”

“……”

“这些年为何不来找我？我根本就没有和任何男人在一起了，你明明知道为何不来找我？”

“……”

雅月站在一米开外的地方，静默背影低下头去，无言地给不出反应。

“你在向我证明什么？”

“没什么，你想太多了。”雅月麻木的声音低沉回答。

“不唱歌不发碟其实是在向我证明你再也不用依赖我了对不对？”雅人的情绪渐渐地激动了起来。以前他不在雅月身边，至少还可以从雅月的歌中得知雅月对于他的爱。可是这两年，雅月一张曲也没有发过。

他已经害怕很久了，从离开美国西海岸的那个清晨开始，他害怕雅月离开他其实也是可以好好活下去的。

“不是，你不要想太多。”

“你再也不需要我了？”

“……”

“这边OK了喔，麻烦你们快点。”一个技术助理朝站在休息区的他们大叫。

雅月回头轻轻地说，“工作了。工作以外的事还是出了工作场所再说吧。”说完移步朝镁光灯走去，站在镁光灯下整理出光鲜亮丽微笑，和早年刚出道时一样甜美。

雅人跟上前去，虽然晚了一分多钟，但脸上还是很快恢复了专业表情，站在三脚架后准备拍摄。

34

三个多小时过去，所有的前期照片都拍摄完毕，只剩最后尺度较宽的一组。一直在旁边负责设备的三两技术人员在这个时刻也识趣地离场。只留雅月和雅人停下来稍作休息，准备进行最后的拍摄。

雅人在几分钟前说出去更换另外的拍摄器材。房间内只剩下雅月坐在墙角的沙发上，一个人默不作声，如死亡一般安静。

这一场拍背部全裸写真，为了等一下方便脱掉，雅月此刻穿着系带袍子，坐在沙发边上喝矿泉水听MP3，脸上没有表情。雅人刚才说过的话一直回响在耳际。“你不需要我了？”

听完一首歌后，雅月把IPOD扔到一边，雅人要他先自行放松一下，好适应接下来的拍摄。雅月摇晃着手里的矿泉水瓶，出神地看着那些水花在塑料瓶里闪动。

这一次答应拍几张背部全裸写真加在自己的写真集里是作为艺人的敬业表现，歌迷支持了自己这么多年，在离开前需要给出一些真诚回应。

在这个时代，艺人肯脱不大家不一定肯看，敢高姿态地脱出来给人看，而大家又要争着看的才是大牌。

雅月很自然地想在离开前高调强调自己曾在歌坛有过的卓越地位，却不曾想到脱光了后面站着的摄影师是雅人。

雅月恐怕等一下自己不能自制，会做出一些让自己后悔的事。

和雅人重遇到现在，每一个细节他都表现得很好，他没有在雅人面前因为程零而流露出嫉妒，也没有因为雅人想要夺回江闪而责难雅人。

两年来他尊重雅人的选择，就连以前懦弱地站在远处看望雅人的习惯都戒掉了。他想把最好的自己呈现给雅人，也许这样雅人就有可能会爱上改变了的他，爱上他经过努力后的呈现出来的最好的自己。可是还是不行。这一次雅人再出现，只是为了带闪离开。

屋内响起脚步声，雅月警惕地捏紧身上浴衣的带子，不自在地架起二郎腿，两条腿紧紧交缠在一起。十分紧张。“我可以了……”

雅人刚才借口出去拿东西是给他准备时间。每位模特儿在和摄影师合作时都有权利在拍摄前享有空档时间来作准备，特别是拍裸露照片时候，这样他们才能呈现出最好姿态。

“开始吧，最好一次性过完。”雅月佯装轻松地说。说完又给出一个专业微笑好让自己的摄影师相信自己。

雅人忧伤地蹙起双眼，出神地看着他微笑的嘴角。

“可以了。雅人。你先过去……”雅月示意他先过去打开相机。雅月深呼吸了一口，捏了捏手指，低头伸手去解衣服。空气里一阵热风扫过，他的脸颊忽地被凑上雅人颤抖的唇。

“月。”深情的呼唤声响在空寂的房间里，带起回音，仿佛雅人又情意绵绵地唤了他很多声，雅月的心脏漏跳了好几秒。

雅人的高挺鼻梁在他的面孔上轻轻摩擦移动，贪婪地嗅闻属于他的专有气息。白木兰花混合电吉他琴弦的味道。危险红唇缓慢张开，喃喃自语。“说你需要我。”

雅人跨坐到他的大腿上，双手扣住他的双颊要求。“说你离不开我。”

雅人一向复杂睿智的眼神被单纯的爱意取代，迫切得只想听到从雅月的口中重复他刚才说的话，这样也就安心了，不用被满腔恐惧吞噬了。

“雅人……”雅月愣愣地喊着，移动自己身子朝沙发背后退，想借此摆脱雅人的纠缠。“你……我们现在是在工作。而且……”而且不要单单因为占有欲和想要证明你还对我具有吸引力就胡乱对我投怀送抱。

“还在怪我？”雅人吻上他的眼睫。不想看到他那佯装的不在乎眼神。“怪我离开你？”

濡湿舌尖挑逗地舔在雅月的眼皮和睫毛上，雅月被吻得睁不开眼，自然地答。“从来没有怪责过你。”

“那为何不去找我……”雅人移下唇，像女人一样妩媚舔吻在雅月的颈窝，锁骨，温顺得像只亲近主人的小猫咪。雅月背靠到沙发上，啼笑皆非，不知道如何应对雅人的主动才是正确的。原来雅人还是这么难缠。过去身边有过的那么多个男人，只要寂寞了就是这样对他们的吗。

“我以为你不想我出现在你身边。”

“怎么会？”

雅月从这三个字闻到了浓浓的寂寞味道。雅人失去控制一样地拖拽他的衣服，一边脱一边把唇贴上前，气息混乱地舔吻他的皮肤和肌肉。雅月被挑逗得沁出一身薄薄的热汗。

而雅人则是越来越贪恋雅月的身体，张大口呼吸，呼吸雅月的体味，抓住那些无数次都想感受的存在。刚才在拍照过程中站在几米外的他对着雅月的身体已经忍耐了很久。

不再年轻的雅月，此时的身体不再是青春期那样清瘦，而是拥有了成熟男人的强壮，胸部和手臂等部位都稍微长出了肌肉。在许久没和男人欢爱的雅人眼里，这具身体无论如何也是抵挡不了的诱惑。

雅月的衣服被拽下，一件白色系带袍子落在腰间，健美上身毫不遮掩地呈现在雅人面前，性感地靠在蓝色天鹅绒沙发上散发出诱惑。一向不贪图男色的雅人都看得面红耳赤。雅月看到雅人因为情欲发烫的脸牵动嘴角轻笑，不慌不乱地抬起双腿，让雅人滑落到自己胸前。

眉宇间全是开玩笑的戏谑。他单手上前扣住雅人的下巴问，“你要向我证明什么？”

雅人不回答，低下头去。大胆地把手伸向他的腿间，探进他的内裤捏住那只早就兀自挺立了来戳刺自己屁股的硕大玩意。

雅月感受到下腹传来的火热和紧绷后倒抽了一口冷气，勉强维持着眉宇间的戏谑，“不要忘了我是你弟弟。”心底却在抓狂地计算雅人这样的行为对外面那些男人做了多少次。雅人，你真是该死。怎么可以对除了我以外的男人做这等亲密之事。

“证明你需要我。”雅人把脸贴在他的胸膛，霸道地告诉面前的这个男人。“一辈子都离不开我。”

35

雅月躺在沙发上，感受着雅人的纤长手指在自己腿间的动作啼笑皆非。尴尬地看着在心里嘀咕：

雅人，为何不换另外一种说法，说寂寞的是自己，需要有人陪伴在身边的是你。承认爱我对你来说是一件丢脸的事吗。

雅月淡笑了一下，伸手去制止雅人在他腿间随意套弄的动作。玩味地问道，“如果我不说呢？”那接下来雅人是不是还会有更多讨好动作，雅月得意洋洋地把双手抚上雅人的后背。怀里的男人，雅月想他想得心绞痛，他从来都只该被雅月一个人占有。

“不说的话……”靠在他胸膛上的雅人眼睛失望地闭上了，几秒后才睁开，抬头哀怨地望着雅月。“那也无所谓。”声音里没有留恋和受挫，听似很放得开。

雅月听完脸上的得意全然消失，眼睛冒火，恨得咬牙切齿。“不拍了……”雅月收回抱住雅人的手，一把拉上落在自己腰间的衣服，推开身上的雅人起身离开。

雅人看着雅月愤然离开的身影耸肩笑。真的是无所谓。来日方长，现在不说，那下次再说好了。这便是江雅人再回城的意思。听雅月说还需要他。

在这座鲁西法之城。Will you forever be mine…

坐在showtime大厅等得打瞌睡的霍正希一睁眼，刚好看到雅月穿着一身系带白袍和拖鞋从电梯里走出来，愤然走到停车场开车离去。

“Alex，拍完啦？”霍正希翘起嘴角笑得璀璨。抚住胸膛如释重负。好险……只是差一点。

就说嘛。不要再被那种水性杨花的男人吃得死死的了。

周三，天气晴朗。顾琳，雅月还有江闪一家三口出现在郊外的精品会所。难以推脱地前来替卓言捧场。卓言去年在郊外买了一块地皮，一直空着，最近心血来潮把它建造成了复合式休闲会所。

来之前雅月还特地去小学校接江闪，许久未见的顾琳也出现了，气色很好，仍然和雅月没有生疏地相处。三个人走在一起，没有人会怀疑他们不是一个正常的三口之家。

日落时分。顾琳站在绿茵茵的草地上和雅月一起打网球。两个人来回抽杀了几十分钟，棋逢对手玩得正在兴头上，不时传出爽朗笑声。江闪乖乖地坐在露天的遮阳篷下喝饮料，写英文作业，一家人其乐融融。

然而这个时候，却有他们不想见到的人出现了。

“舅舅……”江闪怯怯地招呼顾裕。发现穿了白色运动装的舅舅眼神还是那样犀利，亮得好像一只鹰。

“小闪这么乖，在写作业啊。”

“嗯。我刚刚放学。妈妈他们在那边打球。”江闪细声回答，侧眼看到顾裕身后站着雅人，不屑地皱了皱鼻子，“舅舅，我去那边写了。”说完跳下太阳椅背着书包跑开了。

顾琳和雅月走到网边，不知道顾裕突然出现来是什么意思。他们极度不想见到顾裕，更不想看见跟在顾裕身边的雅人。

来这边是因为卓言开口请了很多次，说新地方很少会员，为了打响招牌只好找他们来替会所增加一些知名度。

四个人站在一起，一些理不清剪还乱的情愫充斥在褪去温度的太阳光里。场边大树上的知了吱呀呀地卖力地尖叫了几轮，顾裕最先开口说话。“一起打球吧。”

顾琳和雅月对视了几秒，再看了看雅人，雅人站在顾裕身边，脸上面无表情，眯着眼请看草坪，一点也不觉得这样跟着顾裕出现在他们二人面前是极为尴尬的事情。

“还是不要。”雅月闷声答，顾琳也把头扭开离去，无心接受顾裕的邀请。

顾琳捡起场边的网球拍套子和自己的衣物，装进手袋里，雅月体贴地递上矿泉水和毛巾。接着也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夫妇俩准备走。顾裕板起脸，不悦地问“小琳是什么态度？跟外人亲近也不愿意理我？”

自从顾琳知道当初顾裕背着她去和雅人谈条件，为了一己之私把她的不幸当作交换筹码来把雅人留在身边后，就和顾裕划清了关系，她再也没有叫过他一声哥哥。他好意分给她的股票和财产她也嗤之以鼻地拒之千里。

这些年，她一遇到应付不了的事情需要找人商量，那个人都会是雅月，而不是顾裕。

“失陪。”雅月捡起手袋对顾裕笑着说。眼神故意不扫去看雅人。雅人真是犯贱。敢跟顾裕一起这样出现在他和顾琳面前。

“Alex，走了。”顾琳唤雅月。雅月跟上前。走出几步，他们听到雅人不愠不火的邀请。“一起打几场。反正都在这边了。”

顾琳和雅月不回答，继续朝前走。“你们怕打输？”雅人高声问。顾裕则是在一旁阴阳怪气地无声尖笑。

雅人朝他们招了招手，“还是你们不愿意看到我和他一起？”

话音刚落雅月和顾琳一起转过身，快步上前。“单打还是双打？”

四个人站上场，迎着灼热刺眼的阳光开球。雅月是网球好手，顾琳和雅人也不例外。唯独顾裕年龄稍长，体力不好，接发球动作稍微缓慢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