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长空选了一户姓李的人家,听说是盐商,因为后台挺硬的,其漏税的情况严重到,如果活在二十一世纪,马上可以请到联邦调查局喝杯咖啡,然后直接扔牢里让政府养一辈子。
蒙着脸爬在人家的墙头上,二人屏息看着守夜的一行人过去。
鹰长空无声地落地上,向墙头上的人招招手,墙头上的云烁摇摇头,鹰长空眼一眯,手一指云烁点地上,云烁摇摇头。鹰长空右手往腰上一叉,一指自己再指墙上,云烁无耐地翻了记白眼,不等他上来揪人,乖乖地跳下去。
垂头丧气地跟在鹰长空身后,猫着腰闪进一间房间。一阵强烈的脂粉味让云烁鼻子一阵发痒,差点打了个喷嚏,还好鹰长空够机灵,一手按在他鼻子上,两人对视一眼,看了看对方滑稽的模样,不禁噗地笑了,然后又一起按着对方的嘴。
闷笑了半天,两人个同时深吸口气,在黑暗中摸到床边,看床上的人仍睡得死死的。
云烁皱眉看着床上的女子,那身形大概不能用一个壮字来容易……实在是膘啊……
“他是李奸商的女儿……有钱人的儿女,不懂得节制,就长这个模样了。”鹰长空附耳给云烁解说。
“……”云烁突然间想起小莲,实在觉得那两父子真的是难能可贵啊。
那边鹰长空已经摸到梳妆台,把值钱的东西搜出来,看那手势,就知道是惯犯。
云烁走过去,看着看着,也帮着七手八脚地把金闪闪的东西往布包里塞。
“你们在干什么!”准备起来解放地李小姐惊叫。
“嘶!”鹰长空一转身准备点穴,云烁却比他更快,蹿过去手一递,马上把人家小姐电得吱吱歪歪倒在床上抖啊抖。
想不到自己竟然这么狠,云烁愣了。鹰长空一把拉住云烁的手臂:“走!”
二人已经跃出去,跳上屋檐,云烁听到背后一团乱的叫声脚步声,回头一望,灯火通明,看来他家小姐的叫声引来了人。
两人在屋顶上跑啊跑,跑得老远,鹰长空先停下来,回头看了看感慨地叹道:“咦啊,好多年没有失风了。”
云烁眨眨眼,噗地笑了:“那个李小姐真像一头猪。”
鹰长空挑眉:“你这话如果被李奸商听到,一定会气死他,他一直以为他的宝贝儿是国色天香,每月请五六十个才子去他家吃饭的说。”
云烁听罢,不禁眼珠上吊:“他审美观有问题。”
鹰长空伸了个懒腰在屋顶上坐下,打开布包掏啊掏。
云烁也学着他坐下:“喂,我们拿了些什么。”
鹰长空笑咪咪地拿起一串珠链:“大收获啊。”
云烁也拿起来看,真的不少金器首饰:“哇,好多。”
“是吧,嘿嘿,赶明儿,我俩就去花费一下,哈哈,有没有喝过花酒,我带你去怎么样?
“花酒?”云烁疑惑抬头。
鹰长空喷笑一下:“看你没有玩过,来,跟我来,现在带你去。”
“咦!”云烁来不及惊讶,被鹰长空拉去换了套衣服踏着夜色到了一条街,在这样的深夜里仍灯火通明的一条街……
莺声燕语、曼舞声歌,一派醉人的旖旎风光。现在不用说,云烁也知道花酒是指什么了,他呆呆地被鹰长空拉着走进其中一间楼,在老鸨的大红丝巾拂扫下,二人被带进其中一间到处是粉红色纱帐的厢房。
才坐下,鹰长空把金子往桌上一按,老鸨的双目马上发出比探照灯还亮,马上你在就从她怀里才有可能找到那锭金子。
随着老鸨高昂的叫声,十来二十个姑娘挤了房间内,把云烁双眼都看直了。
在古代来说,这里的女生算是穿得十分前卫了吧,袒胸露臂……最大的问题是她们似乎跟麻薯有亲戚关系,才进来,马上就粘了过来,云烁躲也躲不过,打女人又不是男人所为,只能无耐地被搂个满怀。
好……恐怖……云烁全身僵硬。
对面的鹰长空仿佛很得意,一边哈哈大笑一边左拥右抱,还示威般看向这边,顺便叫走几个姑娘到自己身边,云烁看得心里有火,这个坏蛋竟然带他来这种地方……
鹰长空大概不知道云烁现在是这般想的,他其实是呕死了,不知道自己发什么神经,本来是要寻开心的,结果现在是满肚子的火,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云烁被女生包围他就想砍了这堆女人。看不过去,马上掏了钱就吸引那边团着云烁的女人。
“鹰长空……你……呜哇!做什么啊放开我!”云烁惊叫着捉开爬进自己衣服内的两只柔荑,其中一只正往他的裤头里溜。
管不了这么多,云烁使劲甩开身边的女人跑到窗边,狠狠地瞪鹰长空一眼:“我诅咒你得病!王八蛋!”
吼完,随着一阵强风,云烁已经飞了出去。
鹰长空一愣,才走了一步就被众女堵住,从怀里抓了一把金子往后一扔,等她们全涌向一边时,马上跑到窗前,往云烁离开的方向飞跃而去。
第一次出门,云烁根本不知道方向,飞了一会,发现迷路了,云烁叹了口气,坐上屋顶上发愣,想起刚刚的态度,不禁想会不会太过了。其实自己不应该发这么大脾气的,鹰长空只是带自己去见识,不喜欢可以走,但自己竟然还诅咒鹰长空,不知道他会不会生气呢。
“喂!生气了!”
声音突然自背后响息,云烁已经习惯了,有气无力地抬眸,头依然被双手支撑着,懒得抬:“没有……”
“……”鹰长空默默地看了一会,紧挨着云烁坐下:“对不起啦,我不知道你这么不喜欢。”
“没事……呵,当一个新体验咯。”云烁扯唇轻笑,嘀咕:“有多少人能像我这般,还能见识古代的妓院。”
“其实……我也不多去那种地方,只是想逗逗你,看看你的反应。那不是你想的那样,原本真的只想带你去看看,然后就走,只是那样而已。”鹰长空急了,说的话乱糟糟的。
云烁瞪着眼盯着鹰长空,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解释,更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因为他的解释而感到开怀,难道自己真的这么怕刚刚那地方?(——你的思维转弯幅度太大了吧。)
“嗯哦,明白了,你别急。”云烁轻笑着拍拍鹰长空的肩。
鹰长空看到云烁笑,也放心了,马上站起来:“你等我一会。”
盯着鹰长空跃下去,没多久又上来了,手里拿了两只瓷壶,云烁已经嗅到熟悉的酒香味:“是桂花酒?”
“鼻子挺灵的嘛!”鹰长空赞了一个,扔给云烁一壶,自己也拿了一壶,坐下喝了一口:“我想你应该比较适合这个酒,没有玉冰烧那么烈。”
“我喜欢这个酒。”喝了一口,云烁想起一个月前的小酌:“莲请我喝过这个。”
“……你跟那个莲,真的这么要好?”鹰长空眯着眼问正在闭目品酒的云烁。
“哦,我想没有人会不喜欢他,他很绅士,而且很吸引人,又是个温柔人!如果云畅在,也会喜欢上他的。”
“云畅是谁?那天你昏迷时也在唤着,他是你哥吗?”同有一个云字,他希望是自己想的那样。
“不是。”哥?畅的名字很男性化吗?
“那……是谁?”竟然这么重要,要让你昏迷都记住吗?鹰长空眉头紧皱抿着唇。
“哦,是我妹妹。”
……高悬的心落下来,鹰长空拍拍胸口,叹口气:“今天听到你跟莲湛毓聊天,你有什么事要处理?”
“……”什么事?云烁突然间不想说了,但却无法忽视鹰长空询问的目光:“嗯,我要找一块玉,能让我回家的。”
“回天上?!”鹰长空整个跳起来,酒瓶骨碌碌地滚下去摔破了。
“天上?可以这么理解。”云烁知道鹰长空想到哪儿了,不过也没错,说不定二十一世纪就是透过天空连接的。
“你……真的要回去?”
“嗯,我妹妹在等我。”云烁不敢看鹰长空的眼睛,那种怪异的感觉,比面对莲的挽留时更甚。
“……什么样的玉。”
鹰长空沙哑的声音让云烁的心咯噔地一跳,随即皱眉……做什么这样别扭,自己想哪里去了。
忽略怪异的感觉,云烁从怀里取了张图:“原本就想问问你要不要帮我找的。”
图画得很细致,细心的莲更是在旁边作了注解,一看就懂。
“……”拎着图纸,鹰长空眯着眼看了半晌:“紫色的?”
“嗯,你有看见过吗?”
鹰长空斜眼看了下云烁,随即把纸摄进手里揉成碎沙。云烁瞪圆了双眸,开始想,如果自己被他一摄,会不会也变成沙子呢。
“没有看见过,不过如果你请我喝酒,我倒可以考虑帮你找找。”
“啊?”云烁愣愣地将自己手里不剩半壶的酒壶递过去。
鹰长空倒不客气,接过酒壶就灌,不消一刻已经喝光光,酒壶往外一扔,碎成一片片:“啧!刚刚就应该拿玉冰烧,一点也不够。”
转头看向他忿然的脸,云烁总觉得胸口闷闷的:“对不起,原本你有美女相伴,又有好酒可喝,结果被我搞砸了。”
“……你比那些美女更好看。”喃喃着,鹰长空索性躺下来:“喂,既然你知道自己有错,那就唱支歌来听听。”
“嘎,唱歌?”这可难倒他了,要唱什么?
“对!快唱,唱得我高兴了明儿就给我去找玉。”其实鹰长空只是想看看云烁为难的样子,好平衡一下现在郁闷的心情。
“嗯……”无奈地叹气,对这个古怪的人说道理好像没用……云烁抿着唇回忆,好像以前被妹妹迫着唱过几回歌,歌词应该是这样没错。
清清嗓子,不好意思看鹰长空,云烁决定盯着月亮看。他却不知道,月光下的他,被莹上一层银光,从远处看,真如下凡的仙人,鹰长空失神地盯着云烁,缓缓地坐了起来。
“花已缺叶凋散纷飞人离别烛泪悔不退
有谁能用心体会爱会永世相随
静谧夜往事如流水伊人醉染红尘世事碎
月缘风语已违背伤吻你几回
情愁琐事如鱼戏水
鸳与鸯看破这是非
只伴你今生我无悔
彩蝶离飞花香无味怨遥凡事错与对
秋夜月轮回亦做美何物流光人憔悴
彩蝶离飞玉美零碎彻夜相思忆成灰
风尘泪飞絮的风雪清梦衔泪昨夜共徘徊
花已缺叶凋散纷飞人离别烛泪悔不退
有谁能用心体会爱会永世相随
静谧夜往事如流水伊人醉染红尘世事碎
月缘风语已违背伤吻你几回
情愁琐事如鱼戏水
鸳与鸯看破这是非
只伴你今生我无悔
彩蝶离飞花香无味怨遥凡事错与对
秋夜月轮回亦做美何物流光人憔悴
彩蝶离飞玉美零碎彻夜相思忆成灰
风尘泪飞絮的风雪清梦衔泪昨夜共徘徊
彩蝶离飞花香无味怨遥凡事错与对
秋夜月轮回亦做美何物流光人憔悴
彩蝶离飞玉美零碎彻夜相思忆成灰
风尘泪飞絮的风雪清梦衔泪昨夜共徘徊
花已缺叶凋散纷飞人离别烛泪悔不退”
——《蝶离飞》方迪
没有音乐的清唱,云烁抓抓头发,回过头来却看鹰长空紧盯着自己:“呃,唱得不好听,你也不用摆这和怪异的表情。”
“……”鹰长空突然长笑起来:“原来这样……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怪不得。”
“什么啊?”疑惑地看着鹰长空,云烁总觉得有什么变了,但他不想去深究,怕是有什么会再也回不了头。
“我知道了,我会努力帮你找玉的。”禁忌,有多少人能打破,他不能,他的家族更不容得这一切发生。为了他,为了自己,该在这里止步了。
怎么突然就这样了,被他弄糊涂了,云烁皱着眉盯着鹰长空。
“别弄这么丑的表情!来,回去睡觉吧。赶明儿找些新鲜的事儿玩玩,会不会骑马?会不会打猎?要不要学武功?”
“咦啊……”
云烁来不及发表意见,人已经被拉起跃向远方。跑着跑着,云烁唇角一扯,强烈的风骤起,未等鹰长空反应过来,云烁已经拉着他飞向高空,看到鹰长空变脸以后,云烁笑开了……不管了,他们还是适合笑。
第十章 纠结
昏暗的房间内,原本平静的吐息变得急促,床上一人猛地弹坐起来,瞳孔因惊恐而扩大,仿佛仍在梦境中不能自拔,随即因为枕边人不舒适的一记转身而回过神来。
看了眼仍睡得香甜的云烁,鹰长空抬手轻拭额角,指间一片湿润全是汗。凄然一笑,看向甜睡中的人,无声地叹息:“我这次真被你害惨了呢。连睡觉都梦见你离开……噩梦啊!”
睡着的人没有回答他,鹰长空已经再也睡不着了,干脆下床,换上衣服准备去吹吹风,清醒清醒。
已经是早晨,但天仍未亮透,灰蒙蒙一片,浓重的雾气让鹰长空皱了眉,迅速关上房门,不让湿气溜进房间里。
守卫打正打着呵欠,看见鹰长空马上行礼。
鹰长空心情不愉快,没空跟别人哈拉,直接飞跃起,向皇宫方向去。
“早!天还没亮鹰公子是要去哪儿呢?”
清明的声音在寂静的早晨响起,鹰长空正跃到墙头上,听到声音不禁蹲在墙头上往下看,正看到立在窗台旁边的莲湛毓,他直觉排斥这个人,想起云烁的形容,绅士?温柔?吸引人?何以见得……真不知道他脑袋想什么。
“莲老爷,你还真好精神,晚睡早起啊。”倜侃的语气,不礼貌的态度。
莲湛毓也不恼,平静的面对鹰长空:“我不是好精神,只是咳了一夜,想睡都难,无意间碰到公子你而已。”
“身子弱就回床上躺着,小心被雾打了,一会又半死不活。”看那天的情景,就知道这人的身体状况不妙,现在竟然敢在这里打雾,还真不怕死。
“……谢谢关心,不过我也有些话要跟公子你说的。”
“有话快说。”
“如果你要去帮云烁找玉,我想,你还是不要冒然进宫去寻,那应该是寻不着的,倒不如等我的消息来了,再跟你合作找出玉石来。”莲湛毓自若地提出方案,不受鹰长空的冷眼影响。
鹰长空对莲湛毓有着一种莫明的敌意,虽然知道他提出的方案是最好的,但却不想接受……或许该说不想按受他任何意见。
明显的莲湛毓也感觉到他的敌意,但他并不在意,从商多年,还是见过风浪的,而且作为成功的商人更是懂得洞释先机,踹人踹重点……呃,抓紧机会:“你想帮云烁,但如果你随便地轻举妄动,大概会弄巧反拙吧。”
“……”
“另外,那块玉应该不是什么普通的玉石,我认为有必要的是,请你随时随地都跟在他身边,保护他。或许会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会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