旷古烁今·古 上(穿越)——雾容

作者:雾容  录入:01-20

“你是说,会有危险?”鹰长空眯着眼,其他的他可以不管,但如果说要伤害云烁就不行。

“我不敢肯定,但极有可能。我们该防患于未然,不是吗?”莲湛毓认为已经说够了,轻咳着点点头:“我要说的就这些,请务必保重,先告辞。”

“喂!”

莲湛毓正准备转身离开,听到鹰长空的唤声,动作停下来,抬头礼貌地直视鹰长空。

“你……为什么要这样帮云烁,你们不是才认识不久吗?”

目光落在鹰长空握紧的拳头上,莲湛毓叹了口气:“大概因为……爱吧。”

话已经说完,不理会僵住的鹰长空,莲湛毓转身消失在鹰长空的视线内。

鹰长空真的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这个病弱的男人竟然敢这般光明正大地说他爱云烁?那……自己呢?

看了眼无方高耸的金色琉璃瓦屋顶,再回首看看。鹰长空已经选择了,回身跃向来处。

阴暗的房间内,莲湛毓站在阴影处看着鹰长空往回走才退回床边,正准备躺下,太师椅上一条人影轻动:“你提醒他做什么。等他去,出事了,不就没人跟你争了。”

莲湛毓一顿,回过身来无奈地苦笑:“难书,总不能让他去送死。”

“你这般有贡献精神做什么!人家会感激你?老好人不会有好结果,到时候云烁被人抢了,你别哭啊。”难书懒懒地靠在太师椅上喃喃着:“早知道就不告诉你鹰长空的动作了。”

难书刚刚听到鹰长空的脚步声,才念叨着他有什么动机,一直无法入睡的莲湛毓听见了,才出面拦截了鹰长空。

莲湛毓叹了口气:“贡献精神吗?如果鹰长空出事,云烁他该会很自责吧。你也知道的,所以才没有阻止我。必竟你比我有贡献精神。”

“不知道你说什么!”难书背过身去决定睡觉不理会莲湛毓。

轻轻的叹息,夹杂着轻咳声:“难书,不要顾忌我,选择的人始终是他。你不用压抑自己。”

背着的身影一动不动仿佛真的睡着了,莲湛毓摇摇头,躺回床上休憩……该说的他都说了,再来也只能由当事人决定。

难书维持着姿势,没有人知道他想什么。

云烁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醒来,或许感觉到冷吧。睡意惺忪地抓抓凌乱的长发,他回头看向床内,确定了结果只有他一人。

当他回过神来以后,自己已经披了衣服,穿了鞋走到门外。

天已经微微的亮,这应该是人们睡得最熟的时候,连值夜的守卫都靠在墙上,眼半磕,看上去随时跟地面亲密接触。

“出来做什么呢?”云烁撇着嘴喃喃,想着要回去继续睡觉,脚却不听话的往另一方向走去。

守卫看到云烁过来,马上站正:“云公子,起来得这么早,要不要叫仆人送水来。”

“哦!不用,你们有没有看见鹰长空?”尽量保持着温暖的笑容,云烁不让别人看到一点点不自在。

“早前看见他跳了出去。”他们没忘了今天这里一个比一个起得早的主子。

“嗯,谢谢,不打扰你们了。”云烁微笑着道谢,心里却不若脸上平静。既然鹰长空已经出去了,现在也只能等他回来。走到院外的石桌边,云烁也不管那被雾水打湿的石面,就坐下去撑着脸无聊地等着。

“云公子,雾重,或许你该回房间去。”守卫们看了马上劝他,怎么说云公子现在俨然就是莲府另一个主子,要担待着,不然先不说看上去很好说话,关键时刻却很威严的老爷,就那随时暴动的难大夫就够他们受了。

“不用,我坐这里就好。”云烁说了一句就抬头看天,不管在身边急得团团转的守卫。

看到请不动这尊总是笑咪咪的大佛,其中个守卫决定去知会老爷,让他想想办法。

鹰长空回来就看到这样一个情影,云烁披着外衣愣愣地坐在院子里,头上上莹满了露珠,看来待了不少时间。

……这个呆子在这里吃雾吗?

鹰长空轻巧地跃落石桌上,云烁呆呆地瞪着凭空出现的一双靴子,视线上抬,看到微怒的俊容。

“你在这里做什么?!”

“你这么早去哪了?!”

两人同时出声,随即愣了。

“你在等我?”鹰长空眯着眼唇角开始上勾。

云烁瞪大眼,突然察觉自己的举动很好笑,尴尬地想拿笑脸出来挡住鹰长空的审视,却发现怎么也笑不起来,脸颊更是飞红。

“没有……我……我只是……”

“只是怎么样?嗯?”脸挨近,迫着云烁把到处乱转的眸子专注在自己脸上,鹰长空的笑纹越来越深。

“……我……我因为……因为今天学骑马!对,因为今天要跟小莲去学骑马,所以兴奋得睡不着,就是这样!你别想歪了!”没错,一定是这样。

“哦,骑马?怎么有人之前好像睡得挺香的。”一边伸才捉起云烁一缕头发在手心中揉着,感受着发间的湿意,漆黑的眸子紧盯着云烁的,鹰长空感觉到心口流动着无法形容的感觉:“你也开始在意我了吗?”

“做什么!莫明其妙!”云烁心惊地躲开他的注视,抽回头发三步两步就跳回房间砸上门。

看着振动不已的门板,鹰长空的大掌往额上一拍,双目隐藏在阴影下,轻笑一声。唇角的弧度逐渐减小,直至抿成一直线,左手轻轻按在心胸上,感受着一下一下强力的跳动:“我该拿你怎么办呢?好像已经逃不开了呢。”

云烁躺在床上,合上眼睛。脑里一片乱哄哄,听见房门打开又关上,感觉到有人爬到床上来,然后暖暖的手复在他额上,长长的叹息声过后,那人收回了手,躺下来。云烁不敢睁开眼,就怕看进那双眸子里,他开始怀疑,其实鹰长空也懂得精神干扰,而且比他更厉害,不然自己怎么会被弄得这般莫明其妙。

同床异梦……大概就是形容现在两人的情况。

天亮以后,云烁鼓足勇气张开眼,却看到鹰长空仿若没事人般笑着,谈天说地,云烁开始怀疑早前发生的事……或许只是自己的一场梦。

很快,云烁把这件事抛到脑后,鹰长空没有变得奇怪,让他很高兴,甚至这几天还跟他一起去行窃,自己也快成为惯犯了。早上通常会被难书迫着练字,但天资聪颖的云烁却像对毛笔有感冒,无论怎么练习,那一团团的字还是回归墨的本体,一团糟。

中午就跟小莲一起学骑马,富有的莲府边练马场也建得像古罗马竞技场那么大,云烁开始怀疑这莲府或许有皇宫那般大,练骑马比练毛笔容易多了,云烁只用了半天就能骑着马儿满场跑,这让难书咆哮了半天……骂云烁偏心,因为连但言这笨蛋都能教会云烁骑马,他这个天才却不能教会云烁写毛笔字。

莲则是很忙,云烁知道他为了打点玉的事,费尽了心神,除了晚饭时候,基本都看不到他人影,云烁除了对他的所作所为感动,同时了很担心他的身体。开始想……
或许不该执着于回去,这几天作梦,梦里看到妹妹没有了自己,也活得很好,或许自己可以留在这里……但终究只是想想。

已经两天没有看到莲了,云烁看着窗外的月光发傻。鹰长空又在一口一口地喝着酒,云烁已经认识到真正的酒鬼,鹰长空就是个中鬼神,喝着都不会醉,嘴里也不停。

“你就喝不醉?”云烁回过头来撇着嘴问,整间屋子里都是酒香,虽然云烁也馋,但却不敢喝多了,那女儿红可不是盖的,喝上两壶明天头就摘去踢球好了。

“我?我是千杯不醉。”鹰长空一举酒壶:“一起?”

翻翻白眼,云烁摇头:“不要!我又不像你,不会醉!”

鹰长空又喝了一口,擦擦嘴:“别羡慕我,喝不醉也有烦恼。”

“什么烦恼?”喝不醉还有烦恼?他这话是炫耀吧。

“人家说一醉解千愁。像我,如果那里遇到了伤心欲绝的事,想喝个酒止止痛都不行。”笑嘻嘻地说着,仿佛真有那么一回事。

云烁撇撇嘴:“我说你在炫耀吧,什么伤心事,看你也不像个会伤心的人,笑得像个傻瓜。”

“眼见未必真,我的好云云,你不要以为我不懂伤心!人呐!有时候就是很难控制自己的感情。”说罢,酒壶一举又喝起来。

云烁看到他的动作,怎么也不能想像他伤心的模样。记忆里,这个人除了笑就是笑。

鹰长空看到云烁的表情,眉头一挑,不准备继续刚刚的话题:“你刚才看着月亮,在想什么?”

“哦!我在想莲,已经两天没有看见他了。”云烁照实回答。

抬到唇边的酒壶一顿,重新落在桌面上。鹰长空拍案而起:“这么大个人,自己会照顾自己。你担心什么。”

“我只是想,他的身子这么弱,还这般拼命,不知道现在怎么了。”是真的担心,不是没有见识过他发病的可怕,虽然最近都没听难书说他哪里不舒服,但总觉得不放心。

修长的手指在桌上有节拍地敲击着,鹰长空伸了个懒腰,长臂一伸,搂住云烁的肩,云烁习惯地没有挣扎,只是疑问地抬首。

“既然担心,就去看看吧,我看那个人也不可能睡着,现在去吧。”鹰长空挟了云烁就往门外走。

“喂!太晚了……会打扰他。”云烁怎么也挣不开鹰长空的铁臂,只能随他去。

一路走到莲湛毓的房间,得来的答案是——老爷没回房。

再一路杀到书房,果然看到灯光,示意守卫不用通报,二人也就没犹豫,向房间走去。

房内的人没有停止过交谈,难书的声音变响亮了,仿佛有意要说给谁听,门外的人因为他的一句话停下敲门的动作。

“你知道你的身体不容许你这样折磨的。”难书生气地吼着。

“难书,你别急,没事的……你知道,这些事必须要快。不快些进行,事情发展到最后,或许会变糟。”莲湛毓轻柔温和的声音不紧不慢,如清泉般让人舒心。

然难书应该是不点也不舒心,因为他吼得更大声了:“那你告诉我,这几天你吐了几口血,你以为你的肺是让你拿来折磨的吗?”

门外的人瞪大了眼,但屋里当事人仿佛只听说别人吐血了,跟他无关似的,依然淡定:“没事的,吐几口血而已,我知道自己的身体。”

“你知道个屁!你知道自己的身体快烂了?你知道自己这样下去会死?你知道还能怎么样折腾自己?天杀的,我都不知道自己说什么了!当年我救你,可不是为了让你死。”难书一掌拍桌子上,碰的一声,连守在外面的卫士都跳了一下。

“唉……不要拍坏桌子,这张桌子我很喜欢。”淡淡的声音让听的人气得吐血。

“你倒关心桌子会烂掉,那你怎么不关心一下自己的身体会烂掉!”难书边吼着,眸子却瞅向门边:“如果云烁知道你这般任性,会怎么样?”

“你答应过我不告诉他的。”这下声音倒急了。

难书一翻白眼,真想敲开眼前这粒人头,看看里面是不是装了些石头养上两尾金鱼:“是啊,我答应过你不告诉他没错,可是你就不怕不小心让他听到。”

“什么意思!”莲湛毓紧张了。

“意思就是你死定了!”云烁从未这般生气过,从来身边的人都不会让自己生气,妹妹被自己保护着,难题都由他先解决,没有什么事能让他生气。婶婶等一干亲戚没有能让他生气的能力,他总能以笑脸面对。就连那个几乎就是让他去送死的任务也不能让他生气,但他现在生气了,因为眼前这个不怕死的笨蛋。

“你……”桌前苍白的脸因惊讶地多了一丝血色,却显得突兀了。

云烁咬着牙,牙齿磨得咯咯响:“好伟大哦,不管自己的身体了,我该感谢你?”

“我……”看到云烁的怒容,叱咤商场的莲湛毓却慌了。

鹰长空挑眉看着二人的互动,再看难书的表情,眉头深锁,心里不爽,却也不能说什么。

“你什么!玉不要你找了!我不要你找了!你马上去睡觉!去休息,你再吐一口血,我就放一碗血给你看,让你折磨自己?!”云烁气炸了,如果这朵莲真因为自己而枯萎了,那他宁愿不要回去了。

“云烁,你冷静下来。听我说,已经开始找了,该问的人也问了,如果不趁现成继续打听,以后会很麻烦,或许没有机会再的打听了。”莲湛毓柔声解释。

“不!事情结束了!如果要让你的命去换我回家的机会,那罢了,我选你的命。以后遇着人问,就说因为你无意中瞄见过类似的玉,却因为赶路而错过了解的机会,这阵子闲着就想问问,其实并不重要。就这个答案,再也别提玉了!你给我休养,你该知道我的,如果你硬要找,很好!你找回来我就打碎它。”云烁双手一环,坚定地宣布。

沉默……

难书微讶地张嘴,鹰长空挑眉……这小小个子的小子,原来挺难搞的嘛。

莲湛毓也张唇半天,最后眨眨眼,轻笑一声:“你真倔,上次的衣服你是这样,这次的玉也是这样,都不让人有反抗的余地,而且我相信你绝不是威胁我。”

“我不威胁人,因为我说的都是实话,都会付之行动。”云烁知道自己会那么做,如果真的让他以自己的健康为代价换回了玉石,那么他会当场把玉摔了。

低头沉吟半晌,莲湛毓轻咳着抬头:“希望你不要后悔。”

“我决定的事从来不会后悔。”就如他婶婶说的,他就是倔!倔又怎么样,如果他没有坚持,结果一定让自己后悔,事实上,他已经后悔让莲帮他找玉石了,这事仿佛一点也不单纯,他现在不担心自家妹妹了,反而担心莲:“你快点休息,难书,该做什么,不要理他反对,给他弄就是。”

难书挑眉,兴味地看向莲湛毓:“哦,惧内。”

莲湛毓没有形象地给他一记白眼,逗乐了难书,这个随性的人又是哈哈大笑地从窗户跃出去了。看得众人莫明其妙。

但言自角落走出来,一直没有发言机会的他此刻虎目噙泪,眸带感激地盯着云烁:“云公子,也只有你能说服主子。”

……被这样一个大汉用感激的目光看着,云烁只有一个感觉——怒!狠狠的瞪莲湛毓一眼,瞪得他直苦笑……无奈,一物刻一物。

等难书回来,到给莲湛毓检查完毕,到确定了疗养方向已经是大半夜,再把莲湛毓瞪回床上休息,云烁跟鹰长空才离开房间。

借着月色往回走,云烁始终一言不发。

鹰长空拍拍他的头,轻笑:“别担心,我会帮你找到玉的。”

“不!”云烁皱眉看向鹰长空:“别找了,你也不要找了。”

“什么?你不要回家了吗?”鹰长空惊愕地盯着那张想哭的脸:“怎么了?”

“真的不要找了,我觉得,如果再继续下去,会害死你们。”云烁很害怕,他刚刚听到难书的话时,真害怕了,他怕会碰到莲湛毓冰冷的尸体。更怕鹰长空也有可能会受伤,其实他们根本不用为了他而去冒险的,如果要回去,得赔上这些人的性命,那得了,他不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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