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哥和另外那个男人对视了一眼,相互一笑,徐哥接着说:“成子,放心的跟着秦哥,你三哥现在在广州挣大钱呐,他让我跟你说,年底跟你一起回老家,让你在这等他。”
“噢!”俺也不敢多问了。老老实实的站在秦哥的旁边。
他们三个就开始随意的聊了起来,说的事情,俺一点儿也不懂,俺也不想懂,知道的越少,对俺的命就越有帮助,这些人的社会跟俺所理解的社会是完全不一样的,嘴里说出来的名词俺无意之中听了都能惊出满身的汗,那些人说起来却是那么随意自如,似乎司空见惯,毫不见怪。俺看他们聊得很愉快,也没人再注意俺,俺便慢慢地向屋里的大窗子那挪去。
俺从外面进来的时候,阳光亮得都耀眼,但从玻璃里向外望去,远处看起来却是灰雾雾的,一点儿也不清澈,俺在外头擦玻璃的时候,经常看到里面的要不然坐在座位上忙忙碌碌,要不然就是走来走去匆匆忙忙,很少向窗子外头看,俺都在外头盯着看他们半天了,他们才抬起头白俺一眼。俺一直觉得,那玻璃里的人若是能够抬头看看天,那么感觉一定跟俺在外头看到的不一样,肯定有什么不一样的颜色。
现在,俺在玻璃里头向外望,才发现,原来因为楼与楼靠的太近,看到的天空很小,而且还是灰蒙蒙的,玻璃里的窗子是封闭的,只有上面有一个向外推的通风小窗子,完全打开了,也不过是一寸的缝隙,完全不可能通过它看到明亮的天空,飞翔的鸽子和白棉花似的浮云。原来,在玻璃外的天空才是最大的,尤其被吊在半空的时候,离天又近,看的又远,所有的东西都是明亮通透的。心都是敞亮轻快的。
俺有点想家了,这个时候,俺家是很凉快的,不用什么风扇空调,只要把屋子里的前后窗子打开,空气就会非常清爽,从来没有城里那种夏天粘腻的感觉。在地里干完活,就可以直接到河里洗个脸啥的,那水到了三伏天还是冰凉的,极为清澈,擦一下身子,全身毛孔都会舒展开,从里向外透着个舒爽……
俺正想的出神,后脑勺被人敲了一下,脑门直接磕到玻璃上,碰一声,俺赶紧摸那玻璃,可别给磕坏了,旁边有人嗤嗤笑道:“方成,想什么呢?”边说边掰着俺的脑袋揉着俺的脑门:“你揉那玻璃干嘛,它又不会疼,你得揉你的脑门,知道吗?”
俺抬着头看着秦哥,突然觉得那勾起的嘴角也不是那么刺眼,倒还给人不一样的感觉,怎么说呢,不是讥讽,而是有点亲切,咦,亲切……
“行了!”他拍了俺脑门一下“吃中午饭了!”
第九章
俺随着他们下楼到一个高级的饭店吃了中午饭,俺也不想再提吃午饭的事了,俺也知道俺吃的挺多的,那也不能老是笑话俺呐,俺又不懂他们说的什么次贷危机,房市拐点啥的,那俺不说话可不只能吃东西了,而且,他们吃啥只吃一点,然后就不再动筷子了,俺又怕浪费粮食,自然就把能吃的都吃了,那个老跟秦哥说话的男人,秦哥叫他成昂的,最后也不说话了,老盯着俺吃东西,最后跟坐俺旁边的秦哥说:“真是够让人意外的啊?这东西都吃哪去了?你摸的不会都是那些看不出来的赘肉吧?”
秦哥嗤笑着回道:“没有,身材还很不错。”
“啊?”于是三人看着俺都在那笑,笑得俺也不好意思继续吃了,其实俺也吃饱了,东西真的挺香的,光那粉丝俺就泡着米饭吃了两碗。
吃完午饭,俺跟着他们又回到那个楼里,俺本想跟秦哥说,下午没啥活,俺就回俺租的房子那一趟,收拾收拾东西啥的,俺的存折还缝在俺的新被子里呢。秦哥就对俺说,俺的东西徐哥都给俺收拾了,东西都拉到俺现在住的那个地方的车库里了,说是,住那就不能用俺那些东西,等晚上俺们回去,叫俺整理整理,该扔的都扔了。
俺想了想,打算把东西都寄回家,存折也给俺妈,兜里留点现钱就行了,反正,只要秦哥让俺走了,俺就回老家,不在城里打工了,多留点路费啥的就行了。
俺挺愉快的跟着他们上了楼,坐在那个屋子里唯一的皮的沙发上,他们三人围着一个大桌子还在继续讲话。俺中午吃饱了饭,又坐在那么个舒服的沙发上,一会儿,脑袋就往右边歪了过去,靠在软软的背垫上,俺就睡了过去。
沈成昂看了看睡过去的方成,低笑着对秦伟强说:“你还真捡了一只小猪,能吃能睡的,你可小心点,别弄得浑身赘肉,扫了你的兴趣。”
秦伟强低头笑了笑,“没关系,不行就换了,不过,还真是一个挺逗的小东西,你只要一板脸,他就立刻跟个受了惊的小免子似的,摆出来的那个架式,就象是竖着耳朵一蹦就没的感觉,而且……”语气一顿,秦伟强没在往下说,只是转过话题问向徐成辉;“成辉,你查过他的背景了?”
“嗯,没问题,很干净,老家是什么油菜屯的,我派了个兄弟过去,打过电话说是本份人家,父亲前年挖矿没了,还有一个母亲和一个上初中的妹妹。背景很单纯。”
“嗯。”秦伟强抬高视线越过两人,看向在沙发上睡得很熟的人,略微思索了一下,对两人说:“而且……他有时能带出一股跟夏雨相似的熟悉感。或许是我的错觉,但是晚上跟他在一个房间,我就完全没有那种焦燥感,睡得也不错。”
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沙发上已然睡得浑不知自己在何处的人,嘴里同时低喃出“夏雨……”
屋里很安静,三人一同极为认真的端详着沙发上的方成,空气中泛出一丝诡异,过了好一会儿,沈成昂摇着头转向秦伟强,说道:“完全不像,没有一点儿相似的地方,你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徐成辉也跟着点头沉默地看向秦伟强。
秦伟强微皱了眉,觑了一下眼,抿着嘴沉思了一会儿,才答道:“或许是一种转稼,某一时刻的某一霎那的感觉,如果昨天没碰到他,我也想让成辉带他过来的。”
屋内又恢复的沉寂,一丝丝沉重从空气里凝结了出来,逐渐汇到一起,向屋内所有的人身上压了下去……
俺是被渴醒的,中午吃的太多了,又只喝了些一点儿也不解渴的饮料,虽然那玩意儿甜甜酸酸还真是挺好喝的,等俺从沙发上起身想找点水喝的时候,一个杯子已经递了过来,俺挤了挤还有些模糊的眼睛,看清楚面前的人是秦哥,他出门时候的西服外套从沙发上滑到了地上,俺一手接水,一手把衣服拣起来放在沙发上,一口气把水喝干净,秦哥站在俺跟前勾着嘴角对俺说:“这个房间的右边的那个门,你进去,外间就有个倒水的机器,里面就是洗手间,自己去解决吧!”说完回到桌子旁,捡起桌上堆的纸对着一个电脑看了起来。
俺回了回神,发现徐哥和那个叫成昂的男人已经不在房间了,不知道啥时候出去的,俺拿着杯子向那个门走去,这一天过得,不,是这两天过得跟做梦似的。全跟演电影似的,朦朦胧胧,模模糊糊,瞅着每个男人都是那么精神,跟电影演员似的,只有那么一个真人,就是徐哥,要不然,俺就真得以为俺一不小心从楼上掉下来,摔了个植物人,现在处于失去意识阶段,脑袋也不太顶用。真是……
自此以后,俺就总是处于半梦半醒之中跟着秦哥出这个门进那个门,啥活儿也没有,只是吃吃睡睡,游游走走,俺现在很少说话,只等着秦哥说放俺回家的那天,俺跟着秦哥的这些天见的最多的还是那个成昂,徐哥也很少来,似乎徐哥更喜欢其他的地方,而不是写字楼里的办公室。那栋写字楼的18层除了秦哥的那间屋子,就只剩下几间会议室,其他工作的人都在别的楼层,俺一直跟着秦哥在他办公室里,他那办公室里还有一个小卧房,一到下午吃完饭,他就让俺在那小屋子里睡觉,那个小屋子还有个大电视。
偶尔俺也看过别的楼层的人来秦哥的办公室送东西啥的,看到俺都用很奇怪的眼神看俺,俺不太喜欢那种感觉,所以来了人以后,俺都低着端坐在沙发上看秦哥给俺找的书。那些书也都很奇怪,尽是些男人和男人谈恋爱的书,看得俺很郁闷,可也没有别的事可干,只能一本一本的翻,不过有的写的挺好,看着挺有意思。俺以为,俺只要乖乖听话,过不了多久,俺就可以回家了,直到那一天……
第十章
俺真的不想回忆那一天,那实在,实在是……那会儿似乎跟着秦哥也快有一个月了,俺也记不清了,俺已经没以前那么能吃了,以前能吃是因为还干活,现在出门坐车,吃完就睡,俺就没那么好的食欲了,那天,俺跟着秦哥吃完了晚饭一同去了他们经常去的夜吧,其实,俺特别不喜欢那个地方,音乐轰轰的,乌烟瘴气,灯光昏暗,完全看不清楚谁是谁,说话还得大声讲话,要不然根本就听不清楚说的啥,俺跟着去了总是坐在角落,从来不插嘴讲话,秦哥他们几个,就是成昂,徐哥和那天晚上那个头发沙龙看到的那个男的一起又说些俺听不太懂的东西。嘻嘻哈哈,吵吵嚷嚷的,也不知道因为啥,好像是谁说了句夏雨啥的,秦哥就开始不讲话了,不停的喝酒,等着成昂拦下他的时候,他都已经站不稳了,成昂和俺搀着他给架到车里,成昂把俺们送回到住的地方就走了,其实,俺每次回去,心里都有点打突,那地方入眼都是白惨惨的,挺渗人的。
秦哥眉头紧皱,表情似乎很痛苦的躺在床上,俺也不喝酒,所以俺也不知道喝醉了是啥滋味,但俺看电视里头都是又呕又吐,很难受的样子,你说,那还喝个啥劲呐?真是不明白。俺那他那架式,似乎也够难受的,说实在的,俺跟了秦哥这么久,呃,也不是很久,跟了他这么长时间,呃,也不是很长时间,算了,反正跟他在一起,只要乖乖听话,他对俺还是挺好的,虽然时不时的冒点寒气啥的,但俺咋也是个东北人,这点寒气其实冻冻也就习惯了,倒真的不如开始那么害怕了。俺正想着他要是吐了啥的可咋办的时候,他自己倒是噌的从床上站了起来,两步就进了卫生间里,捧着个马桶开始呕啦呕啦的吐了起来。
俺一直跟在他后头,哎呀妈呀,那个味啊,俺发现,不管看起来多么不比寻常的人只要是把弄进胃里的东西再给弄出来,那味都让人挺受不了的,俺捂着个鼻子看他呕了个半天似乎呕完了,就上前去拉他,但俺先是把马桶给冲了,才架着他的胳膊把他弄起来的时候,他就靠着洗手池子开始用他另外一只手脱衣服,脱裤子,俺瞧着他似乎想洗澡,俺就赶紧说:“秦哥,秦哥,你先别洗了,你看你都站不稳了。”
他听了俺的话,慢慢的转过脖子开始低头打量俺,嘴里喷着怪怪的味道,俺赶紧拿着旁边的刷牙杯子接了杯水递给他说:“先漱漱口。”
他迟顿地看了俺半晌,拿起杯子喝了口水吐到池子里,然后又喝了口水,漱了漱,似乎就要咽下去,俺赶紧拍着他的背说:“别喝,别喝,这是自来水,一会儿出去给你倒杯水喝。”他倒挺听话,把嘴里的水吐了出来,把杯子放到池子旁,就用手把俺的脸扳起来对着他,嘴里一边喃喃的说道:“夏雨,夏雨……”一边就把他的脸向俺的脸凑了过去,俺还在讷闷他要干啥的时候,他就把他刚吐完了的嘴贴到了俺的嘴上,俺立马睁大眼睛,这……这是什么状况?
等俺回过神的时候,他的舌头已经伸进俺的嘴里乱七八糟的搅和起来,俺立马松开他的胳膊想要推开他,谁知道,他根本就没站稳,一米八九的大个立马就泰山压顶似的压着俺倒在了地上,嘴还粘着俺的嘴,好家伙的,俺被垫在底下,洗手间里铺的可都是大理石啊,磕的俺浑身上下生疼,脑袋还嗡的一下,片刻的眼冒金星,还有点缺氧。俺都两眼开始冒黑了,他才放开俺的嘴,俺立马张嘴大口喘气,可他一双大手已经在俺身上不老实的上下抚弄了,衣服已经被他解开,俺浑身上下警铃大振,俺开始一边拼了命的推他,一边大喊:“秦哥,秦哥,俺是方成,不是什么夏雨,你先起开,你先起开……”
他根本不管不顾,只管上下扯俺的衣服,俺这身子骨在他手下根本就不值个,什么工地上干过,真的,他那力道真是太大了,三下五除二的,把俺上身的衣服扯下来一把抓着俺的手腕给绑了个死紧,俺开始踢腿,嘴里大喊:“秦伟强,你个王八蛋,你放开俺!”
他突然停下所有的动作,只是还是压着俺,低低的嗤笑道:“方成,你真的以为跟着我就是吃吃喝喝睡睡这么简单吗?别让我听到你再口吐脏字。”说罢,狠狠的把俺翻了个,扯掉了俺的裤子,欺身压了下来。
俺在下头心里这叫一个苦啊,俺也知道不是这么简单,但俺也不知道咋个不简单法,俺从来不知道两个男人应该是怎样谈恋爱的,虽然俺看过那些小说,可那都是故事,故事就是故事,虽然说得都特感人,但俺从来没想过现实生活中两个男人就是那样的,但是,今天……
他死力压着俺的后背,身体都被压得有些发麻了,他就把两条腿插到俺两腿之间,一只手就伸到俺那人身极为重要的部位去了,手指戳戳弄弄,俺呜咽着喊:“秦哥,秦哥,有话好说,你放开俺,你放开俺。”
他似乎很不耐烦俺说话,将俺的裤头团了团掐着俺的下巴就给塞了进去,随后俺就感到那根冰凉的手指沾着什么东西就塞进了俺那重要的部位里了,俺浑身一僵,身体疼得有点发抖,秦哥将嘴凑到俺的脖子后头的痒痒肉上,一边亲着一边说:“方成,身体放松!”俺一边躲着他的嘴巴一边忍着那根出出去去的手指头,身体还被咯在大理石上,别提有多难受了。他鼓弄了半天,最后竟然塞进去了三根手指头,俺浑身疼得直冒汗,挣得也没多少力气了,他才起身,却还用膝盖抵着俺的后背,快速地脱掉他的衣服,抓着俺的两条腿让俺跪在石头上,拿着他那玩意就冲进了俺的身体里。一种撕裂全身的痛激得俺立马直起了上半身,太疼了,这哪是人受得罪啊!身后的人也不管俺疼成啥样,一只手押着俺的脖子就把俺上半身又给押了下去,就开始前前后后不停的运动着,俺呜咽了下,知道确实制不住了,只能咬紧俺的裤头随着他晃,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俺两眼都开始发黑了,他才一阵急切的运作,之后,一股热流涌进俺的身体里,俺才被放开,倒在大理石上,地上凉嗖嗖的,让俺终于吐出了哽在嗓子里的那口热气,直接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第十一章
当俺冒着汗从噩梦中醒来的时候,感到浑身像被一辆牛车给碾过似的,散了架了的酸疼。俺费劲的用胳膊肘支起上半身,抬头看了看周围,白惨惨的,是姓秦那个王八蛋的房间。
俺终于意识到,天下真的是没有白吃的米饭馒头,还以为姓秦的冷是冷了点儿,但还算是个好人,哪成想竟然是头吃人不吐骨头的狼(我化身为狼啊啊啊),俺咋就被近一个月敌人的糖衣给蒙蔽了呢?俺咋就失去了警戒性了呢?俺咋就以为男人之间是没危险的呢?俺咋就那么傻,以为书上写的都是编的呢?俺……俺这个悔呀,肠子都悔青了,俺那地方疼啊,以后可咋上厕所啊?以后能不能得痔疮啥的啊,俺,俺……俺想回家,俺不想呆在这了,俺想回家……
当俺努力忍着要掉下来的眼泪的时候,秦伟强左手一杯水,右手玩着一把枪,枪……俺自打那天就没见过的枪……缓缓地,慢慢地带着让俺心惊肉跳的节奏一步步向俺这走来。俺支着上半身的胳膊直打颤,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床角挪去,虽然这动作牵的俺那重要部位生疼,头上冒出了冷汗,但俺真的忍不住啊,心里直发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