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我......你是真的喜欢我,你什麽都知道,却还是说喜欢我,我......"辛夷笑得豔丽,渐渐的,又带了哭腔。
"傻孩子......"陆飞仁不知道他竟然如此看重二人之间的情谊,心里也一阵感动。
一直低著头的少年终於兴奋得抬起了头,脸上的笑容却似乎有些异样。
"我就说,你是不一样的......我终於找到了......"
辛夷似乎很高兴,但,为何自己的头有些晕沈呢?
陆飞仁强睁著双眼,看见眼前少年曼妙的凑近了自己,恍惚间,鼻前不知为何满是香气,那笑容仿佛仍是一如既往的单纯,却奇异的显得异常的豔丽。忽的,之前刘锦玉的警告似乎就在耳边:
紫、衣、媚、人!
猛然,他的头脑好像被人狠狠地打了一记,是不知所措?或者是被背叛的悲哀?陆飞仁只觉得心头涌上浓浓的郁郁之情来。
紫衣就在眼前飘舞,那紫色不但是最尊贵的身份的证明,更是惑人的妖异。
紫色的身影柔软无骨的,靠在了陆飞仁身上。
第十一章
不知道何时,陆飞仁已经被扶上了里间的软床之上。拉下锦帐,扑鼻的体香就好似充满了整个空间,紫色的衣襟下露出的白玉肩膀极端的诱惑,让他的全身都燥热著。
素手除去他的衣物,柔柔的声音在耳边喃喃不停。
"飞仁,我,我真高兴,你果然也是喜欢我的。"辛夷胸口洋溢著满满的甜蜜,替陆飞仁散去发髻。
"飞仁,你放心,我在香炉中方了点轻微的药,不会对身体有害的......以前他们都说,这药会很舒服......我自然会让你满意......"
"飞仁......我喜欢你,真的喜欢你,比起以前,只有你对我是真正的好......"
樱色的嘴唇仿佛献祭似的印上了陆飞仁的唇、嘴角,以及肌肤,不可避免的挑起了他的种种冲动。白皙的手正抚摸著,故意挑逗起他的情欲。
"我喜欢你......"
献上了自己的唇舌,卷著对方於自己一起沈沦。
在喃喃的告白声里,被情欲席卷了的陆飞仁,全身不知何时涌上了野蛮的力量。似乎是被体内的原始欲望驱使,血红著双眼,死死盯著在自己身上挑逗的辛夷。
似乎是被辛夷妖异的豔笑蛊惑了,又似乎是被激怒了,拉起身上的人,用力的丢在床里,毫不怜惜的压了上去。
四肢纠缠,眼前的辛夷却带著他不明白的喜悦的笑,殷勤的配合著,然而因药物而略显混沌的陆飞仁,模糊的脑海中却涌上的是深刻的恨意。恨辛夷果然的恶性放荡,很自己的有眼无珠......
"我喜欢你......喜欢你......"
在辛夷迷乱却带著诡异的幸福的目光里,陆飞仁充血著双眼,如他所愿地在他身上蹂躏,脑子虽然不甚清醒,但蹂躏的冷笑却流露出他对辛夷的讥笑......
纵使有万般好感,在今天,也尽数打破!
陆飞仁只觉得荒谬,荒谬的直想大笑一番!
简直就像一场闹剧,自己竟然会被一小撮混在香炉中的春药放倒,而放倒自己的人却只为求一番云雨,更讽刺的是,自己把淫娃错当金童,居然毫无防备,可笑自己居然还以为世人错待了君子!
心中的虽然溢满了恨意,却又想起从头至尾辛夷那诡异的喜悦的笑,可叹二人心思相差甚远,却又滑稽的互相满足了一番。
不可否认,辛夷的床上功夫了得,让自己欲罢不能,倒底是紫衣媚人的辛夷啊!
此番,陆飞仁的冷笑便再也止不住了。身边之人睡著的脸纯真如孩童,可惜知人知面不知心,如今才晓得,那皮囊之下究竟是如何的淫荡下贱!
睫毛轻颤,在陆飞仁冷然的目光下,辛夷醒了。
辛夷很高兴。
辛夷满心喜悦,胸膛被幸福填满。
睁开眼,是喜欢的人的淡笑。
虽然朦胧中,那笑容似乎有些异样,但辛夷还是回应了他一个灿烂的笑。
"醒了?"g
听见陆飞仁的发问,辛夷更掩不住幸福的笑容。今日终於有人在明知一切的情况下还向自己说了喜欢,自己也终於与之结合,一切都是那麽顺利。醒来之後,还有那人关怀的询问,他果然是自己一直找寻的幸福啊......
"今日之事,王爷......"
闻言,辛夷心慌羞怯的低了头,完全没有注意到对方语气称谓的变化。他喏喏地道:"飞仁,我喜欢你,你也说你喜欢我,我真是太高兴了......"说著,微微一笑。
"是吗?"陆飞仁冷笑,原来竟是自己暗示他了?只因一句喜欢,就能爬上对方的床,这小小少年的骨子里面,果然如外间所传,尽是媚骨!
"当......然......"辛夷羞怯间不愿多谈,只是乖顺地自己打理著衣物。不一会儿,紫衣披上身,目光盈盈,眼前又是一个荡意熏然的妖豔少年了。
陆飞仁看在眼里,更加鄙视起来。这少年的行动颇为熟练,定是做惯这类事情。可叹自己竟会认为他清新单纯,真是有目如盲了。他冷漠的看著辛夷的行动,辛夷的表情。
辛夷理好衣物,喜悦之余,竟发现自己恐慌到不敢直面陆飞仁,这是从来没有过的面对心上人的失措与羞怯。心怦怦直跳,真让他幸福的要晕过去。也许正是因为太喜欢了,此时才会不敢直面对方吧。这竟是以往从未有过的感觉。顿时轻声告了辞,满心喜悦著匆匆含羞离去。
陆飞仁冷然的看了半晌,嘲讽的弯起嘴角。
喜欢吗?
真是多亏这句话,才叫他将事情看了个通透!
第十二章
"什麽?你......你当真?"贺子致惊讶得失了方寸,失声叫了起来。
靠在一旁休憩的辛夷点了点头,片刻,抬起那张红红的脸,向好友不解的问道:"子致,你怎麽不为我高兴?"
贺子致深吸几口气,冷静了下来。他走到辛夷面前,仔细地盯著他的眼睛,正色问道:"辛夷,这次为什麽是阿仁?他......真的会是他吧?"
"真的,一定就是他。我能感觉得到,他待我,是真的。"辛夷脸上洋溢著幸福的笑。
"为什麽?"贺子致不懂,以往,皆是对方与他纠缠相处,多日之後才会真正让辛夷重视起来,这次,为何仅仅一面之缘就让辛夷对他产生好感,而只不过经过了短短一段时间的接触,就会使他如此的坚信?
辛夷坐直了身子,双眼炯炯有神起来:"子致,你不知道,他待我有多好!"
"好?喜欢你的人多如过江之鲫,人人供你如神,以前的那些人,待你不事都好?"
"不,他不一样!"辛夷认真地说道,"以前,他们对待我虽然好,却是对我有求,是讨好。而他,即使是知道我在外的名声,却小心的不去提及,待我如亲人般的呵疼,这个好,是不一样的。"
"那是自然......他就是这种人。"贺子致头疼地扶住额头,"可是你也说了,那是对亲人的,不一样的......"
"不是的!"辛夷却严肃道,"我自然是喜欢他,但,我也希望同时他也是喜欢我的。所以,我问他了。我问他喜不喜欢我。他回答我了,他说他喜欢我!"
"那......"
"子致,我太高兴了!他能够接受我的一切,我们是互相喜欢的!"
"所以......你就立即委身於他了?"贺子致能够想到辛夷心中的喜悦,但是没想到他会这麽快就把事情推动到如此地步。
可是辛夷此时却是一脸的纯粹的喜悦,完全没有觉得这件事情有何不妥:"子致,这样有什麽不对吗?若我们是真心相爱的,那麽,我自然要将我全身心的付出。如果不全心去对他,我又怎麽能够要求他全心来对我呢?"
他的目光还是那般单纯明透,贺子致看在眼里,心里面又不由抽通起来。他的所作所为竟都是来源於他的单纯,这不能不说是一大讽刺。然而,他单纯的本质又有多少人能够看到?陆飞仁的个性他自然清楚,虽不是如刘锦玉那样揉不得一点沙子,但是却极其讨厌罔顾自己的意识,他又能否看透真正的辛夷?
看著那一如既往仍然乐观快乐的辛夷,贺子致敏感的觉察到事情并没有他所想象的那麽顺利,心里深深的忧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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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早朝,刘锦玉慢慢走著,觉得最近有些奇怪。
他与陆飞仁的交情与一般人自是深了一些,以往在朝中碰面,陆飞仁总会与自己打声招呼寒暄一番,如今几日,却是再没见到陆飞仁了。
陆飞仁自然也来上朝,然而比起前一阵子,这个本应该意气风发与朝中大臣关系热络的将军,却突然沈静了下来,甚至连与恩师贺尚书都不太多话,一个人隐藏在一边,似乎不存在似的。
刘锦玉觉得奇怪,不知道为什麽一向潇洒的将军会变得如此。但人家并没有来找自己,他也一向中规中矩,不愿意主动去询问,恐彼此交浅言深,倒落了尴尬。
正在慢行之时,听见有人在背後叫他。回头一看,却见是陆飞仁正匆匆向自己赶来。刘锦玉一愣。
陆飞仁不一会儿就来到了他的面前,叫了一声:"刘兄......"
声音经很是疲惫,似乎有什麽为难的事情隐在言语之外。看著他脸上似是无奈的苦笑,刘锦玉心中猛地一动:难道是辛夷?
陆飞仁苦笑著,却是什麽都说不出来。刘锦玉见此,并为多说什麽,只邀了他回府再叙。
第十三章
刘府中,刘锦玉放下手中的茶盏,默然不语。
刚刚说完前因後果的陆飞仁一身颓然,完全失了神采。他被此事困扰了数日,如今尽言,心里只觉得是啼笑皆非,更有著被欺骗的茫然。就仿佛自己在家招待好友,却不想友人成贼,放到了自己,却没有抢走一文钱,却把家中心爱的红木家具统统换成了紫檀。那种浓厚的欺骗,却可笑的包裹在了荒诞的事实之中,令人在痛恨之余,却又困惑不知如何自处起来。
"刘兄,你到底是说对了......如今,我倒是该怎麽办才好?"陆飞仁揉著太阳穴,已经是心力交瘁。
堂堂王爷的青睐不可谓不高,自己也并为受到实质伤害,甚至是占了天大的便宜。但被人欺骗至此,对他来说却是头一遭。心里不觉得庆幸,只觉得恶劣至极。然而对方是王爷,尊贵无比,如今该如何应对,倒真不是他能应付得了的。
刘锦玉抬眉,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右手转著桌上的茶盏,轻声道:"陆兄,此时应回府看看。过了这几日,王爷应该有所行动了。"
"什麽?!你的意思是......!"陆飞仁是骇了一跳,瞪大眼睛大声问道。
刘锦玉看著他震惊的脸,说道:"这几年,与王爷相好的人,也看得多了。说不上两情相悦,总也是你情我愿,然後王爷自然会在那府上或是小住或是常住,总得相处几日。陆兄似乎是叫王爷误会了,经过了这几天,王爷也该准备好了,搞不好今日你回府之时,王也就已经站在府上门口,要常住了。"
陆飞仁已经冷静了下来,在刘锦玉的话里,他终於理清楚了一点点思路。
"那麽我去与他说清楚,消除误会。"他冷冷得说。
"不可。此时已经由不得你去说。他既然已认定,那麽你否认便是欺骗他的感情,事情闹大,再不是你可以控制的了。"
"欺骗?"陆飞仁冷笑道,"到底是谁欺骗谁?只恨我识人不清。本以为我已经悦人无数了,谁能想到那纯然纯粹尽只是表象而已。"
刘锦玉道:"即使如此,也是你亲近於他。如今的结果,只能由你承担,而不是王爷。"
陆飞仁紧握住扶手,手上青筋暴现,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刘锦玉淡淡地说道:"这便是真正的他,你只能由著他去。"
陆飞仁苦笑:"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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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将军府,还未进门,陆飞仁果然看见门口停著一顶华美的软轿。前几日见过这软轿,当时也不觉得如何,今日再见,却觉得软轿过於华丽了。让人心生厌恶,能用这等奢侈之物的辛夷,自己为何竟会以为他是谦谦君子?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冷著脸进府,那辛夷正站在院子内,看见陆飞仁,满心欢喜的迎了过来,看见辛夷满面春风,陆飞仁也勉强弯起嘴角,道:"王爷,你怎麽来了?"
辛夷一听他问,不由得脸就红了,唯唯诺诺的支吾起来。
陆飞仁心里却通透的很,心想你不就是想住下吗,如今又假作什麽清纯。脸上却是微笑:"王爷,你亲自去挑个中意的院落,如何?"
辛夷顿时眼睛一亮,抬起头来脸上是狂喜,眼圈儿有些红了,喃喃的道:"飞仁,你对我真好......"
陆飞仁只当他是作戏,但脸上却带笑,不动声色,领著辛夷在府中逛了逛,选了处幽静的院落,离自己的卧室倒也近,那时辛夷特地选的地方。原本陆飞仁还道他喜好风雅,当辛夷问起离他的卧室的远近的时候,心中的鄙夷更甚了。挑个院落竟也想著这等龌龊的事情!
然而辛夷却完全没有这样想过,只是单纯的向更加接近陆飞仁罢了。
第十四章
选定院落,总要添置些家什。辛夷身份尊贵,而陆飞仁也懒得见他心烦,只吩咐下人都听他的使唤,冷眼看著他的布置。
辛夷没带贴身侍女,似乎是打算就将将军府当家了,但是小厮倒带了不少,搬著家具进进出出的。每一件东西都是价值连城,奢侈无比。陆飞仁看在眼里,心里面却更加厌恶。
他不想辛夷身份尊贵,吃穿用度都是珍品,用上这些也没什麽不妥,只觉得穷奢极欲,令人生厌。实在是心中对他厌恶之後,便看他什麽都不顺眼了。
偏偏辛夷却一点儿都没有察觉到,直到陆飞仁对自己好,兴冲冲的使唤著小厮布置著。
搬来的东西又多又讲究,新翼也没打算立刻住下,倒想好好把院落布置一番,便慢慢的折腾著。折腾了几天,东西安置得差不多了,事情也传得沸沸扬扬。人人都道这浪荡王爷又瞧上了新贵,市井之间好一阵流言蜚语。辛夷早就习惯,也不去理睬。陆飞仁就不同了,他哪里受得了。若不是打算以不变应万变,他早就发难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事故笑而已。之前还说辛夷不畏流言,钦佩一番,现在落到自己身上,才知道被人议论实在是不好受。可是若不是辛夷,自己又怎麽会如此?心中不免又恨了起来。
想到流言,不由又想起贺子致的那番告诫。陆飞仁冷笑,自己不听世间流言,相信了辛夷,也是相信自己好友的眼光,如今这又叫什麽事儿!自上次的事情以来,忿忿之下陆飞仁也埋怨贺子致,所以这些日子都没有去找过他,今日流言缠身,心中更加不忿,想起贺子致,便带著一身的郁气,去了贺府。
贺子致早料到陆飞仁要来。他是知道陆飞仁脾气,辛夷太单纯,做事不会思前想後,如今定是把陆飞仁惹恼了。贺子致想安抚一下陆飞仁,两人都是自己的好友,看重的人,他也不想伤害到谁。却不想,陆飞仁带著一口气而来,口气实在不善。
陆飞仁坐在贺子致面前,先是沈默了半晌。他也不好埋怨贺子致,毕竟与辛夷的交往是自愿而为,贺子致并没有逼迫过他,但心中的恶气又总是顶著,憋了不久,就不善的开口:"子致,你交的好朋友!"
贺子致本来就是要安抚陆飞仁的,也打算好,若陆飞仁有何不快,发火发在自己身上也无所谓。但陆飞仁也顾忌著贺子致是自己的好友,到没有冲他发火,只是阴阳怪气地来了这麽一句。这一句,倒叫贺子致也不高兴了。
贺子致与辛夷从小就认识,又知道他十年的艰辛,潜意识里面就是一直保护溺爱辛夷,别人可以说自己,断不能说辛夷的不是。更何况是陆飞仁,自己的好友居然当自己的面说辛夷的不是,更让他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