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净明接过手脚还并用著往水无痕身上粘的男孩儿,动作再没有了悠闲,嘴上直抱怨:"你怎麽现在才说,你可害死我了。"
哭闹的小男孩儿离开了,水无痕脸上仍旧平静无波,好像刚才什麽人也没有出现般,倒是赵云奇赌气似的背对著水无痕。
水无痕什麽也不说伸手在赵云奇身上探来探去,本来赵云奇还想装作气恼的,可从来对水无痕的碰触没辙的他,很快就弃械了。
"啊......你,你,你走开,嗯......找你的岑儿去,呜呜......"明明浑身都软了,嘴上还不服软。
"找他做甚?"水无痕平静地回答,本来在赵云奇身前的手,慢慢往他身後去。
"呜......呜......你,你不是......嗯......很喜欢......啊!......"惊叫一声,又是一次两根手指。
"他只是个孩子。"水无痕依旧平静,手指上规律运动。
"啊......啊......快,快点......"赵云奇已经忍不住了,浑身颤抖个不停。
水无痕依言,再次让他解脱。
就要到达顶峰了,水无痕手指上也越来越快,可赵云奇却抓住他的手,气喘吁吁地说:"我,要你......"
水无痕低头,浅吻他的唇瓣,依言送出自己的身体,满足已经被他折磨的发狂地赵云奇,慢慢撕磨。
"啊......"赵云奇吟叫,整个身体都烧了起来,他的身体敏感到这种程度,是连他自己也没有料到的,但他觉得那是值得的,他心甘情愿为了这个男人把自己变成这样。
总算,磨人的时刻结束,赵云奇懒洋洋地靠在水无痕怀里,衣衫仍旧半褪著,说不出的媚惑情怀。
"那小孩子是谁?"对水无痕,他有太多的疑问,两年的时间,他太想知道,水无痕都干了什麽,认识了什麽人。
"朋友的孩子。"总是很简短的回答。
"那他干吗像你孩子似的粘著你?"实在没办法不在意这些,尽管明知道那不过是个孩子。
"不清楚。"
"怎麽可能不清楚?"赵云奇翻身坐起,看著无痕的眼睛,又是清澈无垢,他认识他的时候就是这样,那张平凡的脸看不出什麽,最出彩的是那双无论看到什麽都平静淡漠,还很清澈的眼睛。
"别人说是小孩子的逆反心理,因为他小,所有人都宠著,除了我,所以,他想靠近我,证明自己是个所有人都喜欢的孩子。"水无痕平静地解释,难得的,在赵云奇面前,他会解释,不管是简单的,还是详细的。
"我不喜欢他,不准你见他。"赵云奇态度强硬道。
"不行。"水无痕断然拒绝。
"为什麽?你不爱我?!"赵云奇耍起小无赖。
"他是早产,所以器官发育不完全,这两年都是我用药调试著。"
"......哦,"赵云奇对没有听到想听的话,很是不满,可又不能说什麽,水无痕不会说那样的话,他也不是不知道,"可我讨厌他。"准确地说,是讨厌那个自以为是的眼神。
"我知道。"水无痕揽他入怀,轻轻说。
"你知道?"这赵云奇就觉得奇怪了,他怎麽可能知道?
"你那时候的眼神太明显了,岑儿喜欢粘我,我自然不拒绝,他爹爹喜欢粘著他爹亲,对他总是忽视的,他爹亲要好好宠他时,他爹爹就来捣乱,所以,没什麽人粘著的我,就成了他要粘的对象。"
"爹爹?爹亲?不是一个人吗?"
"不算,他是他爹亲和爹爹的孩子,但只是如此。"
赵云奇从水无痕怀里半抬起头,不解地看著水无痕。
"他是他爹生的。"水无痕又说。
"那是当然啊,那娘亲呢?"
"没有,就是爹亲和爹爹而已。"
"啊?"
"哎,说了你未必能接受,还是不要太在意了。"水无痕又揽赵云奇。
"噢!"过了半晌,赵云奇恍然大悟道,"难道他爹爹和爹亲......和咱们一样?"说到这里,脸一红,赶紧把自己藏起来。
"嗯!"水无痕轻笑,明明诱惑人的事情都做了,还这麽容易羞涩。
25
武林大会,并不是年年都举行,到了一定的时间,推选一位武功与品行相并行的侠士,担任这一要职,从而引领正道中人产奸除恶。上一届武林大会,是在三年前,那时节还出了好大的男人跟男人的丑闻,也是从那时起,武林中只要谈及男男情事必色变,尽管男娼馆依旧风行。
过去了三年,这些侠义之仕仍旧喜欢拿它来作为谈资,恰逢又一次武林盟主竞选,更是说开了那时节那点事情。
不过,这些都与赵云奇无关,那男人与男人的爱情,他也在做,不觉有何羞耻,更加不会对别人的这一行为,加以蔑视。
这一日,水无痕难得想要出门,他自然也要跟去,对於他而言,时刻待在水无痕身边,便是种幸福。这几日因为赵府要接待武林人士,赵云奇被那个自己并不喜欢的老子拉著,天天在前厅陪笑脸。这要送给赵云裳,做得比他好多了,可偏偏那老头只要他跟著,好不容易可以歇一歇,他自然要跟在水无痕身边,得知他们这一院子人都要出门去,也就自然颠颠地跟著。
有过一次那麽久的分离,赵云奇经不起任何不明意义的分,虽然只是出个门也不可以,他也是到这一刻才知道,他自己是个独占欲这麽强的人。
因武林大会的缘故变得格外热闹的苏州街道,比往日就有的热闹更喧哗几倍,水无痕携同降雪、小端旁若无人地走著,当然,对於那些投射到降雪身上火辣辣的目光,置若罔闻。
著装与中原人别样的降雪,似是早已习惯了这样的注视,只是拉著一旁总是腼腆害羞的小端,东跳跳西逛逛看看这看看那。
"哇,小端,这个是什麽?"降雪指著一个大锅里一个又一个圆球问身边的小端。
"这个啊,这是酒心汤圆,是我们这里的名小吃。"小端细心地解释著。
"嗯......"降雪感慨地一呻吟,舔舔嘴角,还没等人家卖汤圆的招呼,就对卖汤圆的人说,"掌柜的,给我......"话没说完,回头看了下询问其他人的意见。
这一看便有些不解,明明他们出门的时候,只有水无痕、小端和自己,现在怎麽多出来这麽多?
"你们怎麽在这里?"
面前一个紧抓著水无痕手的赵云奇对降雪的提问,置之不理,而是使劲往水无痕身上靠,贴得死紧,生怕别人和他抢。
赵云裳讪讪笑著,不理会小端的抗拒,揽著小端的腰说:"阿雪可真有眼光,这儿的酒心玫瑰汤圆可是咱们江南一大特色,阿雪要吃不如去翠风楼,那儿的师傅手艺可是一流的。"(PS:这个我不是很了解,瞎说的。)
降雪负气,虽然很向往,可就是不想随了这个笑面虎的意,拉过小端的手就说:"不用了,我就喜欢这儿的,掌柜的,给我们来三碗汤圆。"
赵云裳脸色微变,还是坐在小端右手边,左边坐著降雪,他赶不了人。
赵云奇被水无痕拉著坐到降雪的另一边,两人同在一张椅子上,紧紧挨著。
"你不喜欢甜的东西,不过酒心汤圆只有一点点甜味,吃起来更多的是花和酒的香气。"赵云奇脸上挂著难掩的笑意,在外人面前的坦然,他总是比不上水无痕,却有心满意足於这样的亲密。
掌柜动作很快,一会儿功夫就拿过来三碗汤圆,脸上始终笑呵呵地,一看就是很好相处的人。"各位客官请慢用。"掌柜脸上没有因为几个人带给他的更多的生意而显出得意忘形,只是如常把汤圆摆上桌,而後退到锅摊旁,继续给其他看到降雪一行坐下,也纷纷落坐的客人。
水无痕看了处事落落的掌柜,淡然一笑,把汤圆推到赵云奇面前:"你吃吧!"
"你吃啦,这个很好吃的,这个周掌柜手艺可好了,我小时候经常......"话没说完,脸上涌现许久没出现过的惆怅。
"怎麽?"水无痕侧头询问。
"我......想起小时候,冬天练武累了,大哥和我经常趁爹爹不在,偷偷溜出来吃汤圆,一次被爹爹撞见,大哥硬是自己扛下爹爹的责罚,跪在祠堂里整整一夜,那时候大哥才7岁,第二天我再看到大哥的时候,大哥的耳朵手脚都生了冻疮,膝盖肿得都走不了路,一直躺了七天才慢慢见好。"
听到这里,水无痕将赵云奇紧紧揽进怀里,给予安慰。这是赵云奇第一次在他面前提到小时候的事情,也是又一次在他面前表现对那个已逝大哥的思念。
情人的拥抱异常的温暖,赵云奇只想在这个怀里一生一世。头贴在水无痕颈侧,不理会这样的动作被别人看到会否闲言碎语。
26
"我说你们......"不合时宜的受不了的声音,赵云奇惊地抬头去看,原来是前两天去过水无痕小院的蓝净明,身边还有个面容端丽的绝色佳人,这会儿正无可奈何地看著他们。
"我要吃这个。"蓝净明还想要唠叨几句,身边的人先开了口。
说也奇怪,平常总喜欢调侃人的蓝净明,身边那人一说话,马上忙活那人的要求,叫了小摊掌柜,加一碗汤圆。
赵云奇自始至终没有从水无痕的怀里出来,他就喜欢这样的感觉,管他什麽人看到胡乱说话,他也要这样。
那个比起降雪来一点都不逊色的男人和蓝净明坐到降雪对面空著的椅子上,那人正好面对降雪坐下,甫坐下,就拉过降雪的汤圆说:"你不吃啊,那给我。"
"谁说不吃了,我还没吃过呢,你都来苏州好多次了,等等不行啊!"降雪不满地拉过自己的汤圆护在怀里。
那人嘟嘟嘴巴,又是别样风情,赵云奇假装没看见,心里面却翻江倒海的,痕怎麽认识这麽多漂亮的人,那他......那他会不会觉得自己不怎麽样呢?第一次,赵云奇对自己的长相没一点儿信心。
感觉到赵云奇不象刚才那麽靠在自己身上,水无痕疑惑地看著他。
"我......吃好了,我喂你吧!"说著就慌慌张张地拉过碗,谁知......
"呀!对不起对不起。"矮下身就用自己的袖口擦刚才不小心翻掉,撒了水无痕一身的汤圆。
可水无痕却突然抓住他的手,阻止了他的动作。
赵云奇疑惑地顺著被抓的手腕看向水无痕,还没弄明白怎麽回事呢,就听那个刚刚坐下的美人道:"笨蛋!"
听了这样的话,任是谁都会生气,赵云奇本就因为他的长相而惴惴不安,这会儿听到这样的话,立刻如锵毛的猫,腾地坐正身子怒喝道:"你说什麽?"
"好语不言二遍。"那人看都不看赵云奇,冷冷说著。
赵云奇只感到更火大了,我招他惹他了,这麽说我。
"你......"刚要说话,有人先了一步。
"灵儿!"轻轻的一声,不知怎麽就让那个对自己嚣张的人安静许多,这反而让赵云奇心里更加不舒服起来。
他叫他"灵儿",他们很熟悉吗?
那被叫做灵儿的家夥朝赵云奇做个鬼脸,端著自己刚刚送上来的玫瑰汤圆,美美地喝了口汤。
只道是流年不利了,想要和水无痕亲密地吃个汤圆,还摆了这麽个乌龙,幸好那汤圆已经有些凉了,不然烫伤了人,他更心疼。
水无痕似乎感受到他的心思,揽著他的腰,把他抱得紧紧的,这一动作成功地让赵云奇心里的郁闷消去了一些,静静靠在水无痕身上,看著一桌的人说说笑笑。
"还吃吗?"水无痕靠在他耳畔说,呼出的热气让赵云奇的耳朵发红。
"嗯!"赵云奇轻轻点点头,他是更想让水无痕尝尝那好吃的汤圆。
"可我比较想吃别的。"水无痕又说,话语里多了好几份的暧昧。
"啊?"赵云奇没弄明白,疑惑地抬起头,正对上水无痕戏谑的眼睛,羞得脸一红,也不再问了,跟著水无痕站了起来。
其他人见他们站起来,降雪忙问:"痕哥哥,你要去哪里?"
"走走,你们吃!"水无痕简单地说,拉著赵云奇走进一条没什麽人的胡同。
两人沿著静静的巷道越走越深,直到水无痕停下脚步,赵云奇才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这里有一间空置的小屋,简陋的屋子勉强可以遮风挡雨,屋子里只有一张床一个衣柜和一张桌子。
"痕?......唔......"甫进屋,心里的疑问刚要说出口,嘴唇先被面前的爱人吻住。如火的热潮汹涌著向四肢百骸进发,灼烧的人发疼发热发胀,可又无论如何不想停下来。
"嗯......啊......"也不知过了多久,赵云奇只知道自己已经被水无痕要了不止一次,外面的天色早已经入夜,夜晚的寒气却奇妙的没有进驻到他赤裸的身体里,终於,在听到晨起的第一声鸡鸣时,他呻吟著宣泄了自己的欲望,沈沈睡去。
迷迷糊糊中,似乎听到水无痕歉疚的声音。
"为什麽偏偏是你?"
还有另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哀伤道:"你这样对他并不公平,对你自己又有什麽好处呢?何苦这麽苦了自己呢?"
他没有听到水无痕的回答,只有低低的叹息。他很想知道那人话里的含义,可身体的疲倦不容许他睁开铅重的双眼,只能将那令自己莫名其妙不安的疑问留在心里。
27
等到他醒过来,天已大亮,身边有的只是茅草屋的空荡,水无痕又一次不知去向。不顾身体的疲软酸痛,他惊恐地胡乱套好衣服跑出这间茅屋,他不想再丢失水无痕,他丢不起,实在丢不起了。
一条条胡同一条条街道,走了一遍又一遍,却依旧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要不是每一次水无痕都无度索求导致自己身体无比酸痛,他都要怀疑自己昨夜,甚至到昨天为止和水无痕的相处,是否一场梦境,正如那句诗──春梦了无痕,可他不想要那样的春梦,他只要那个真实的水无痕。
"少爷!"熟悉的呼唤惊醒方寸大乱的人,赵云奇顺著声音看过去,是小端,那脸色苍白焦急的神色,似乎发生了什麽事情。
"少爷,可算找到你了,快!快跟我回府吧!"赵云奇没有力气问,只是任由小端拉著自己。
直到这时,他才注意到自己一直都是在街道上找来找去,却忘了那人在苏州的住处是他家,慌乱的心顿时安下不少。
刚进赵府大门,就听远远传来兵刃相向的声音,这才想起今天是武林大会第一天,赵云奇顶著发麻的头皮往声音的源头过去,料定了他爹一定不会轻饶了他。
果然,他爹的眼睛刚从比武的两人身上挪开看到他,眼睛里便是熊熊怒火。
"爹!"赵云奇恭敬叫道,他知道今天确实忘得离谱。
"哼!"赵啸风一声冷哼,足以刺穿三层寒冰。
赵云奇恭恭敬敬站好,等他爹发落,心底还是在想一会儿问问小端水无痕的下落,他现在很生气,怎麽可以丢下他一个人先回来,先回来就先回来吧!竟然也不留下只言片语,害他那麽担心。
"还不过去坐好,这场结束你就上去。"赵老爷终於发话,赵云奇无奈应‘是',别无选择。即便知道自己目前的身体状况实在不允许。
场上两个他没什麽印象的人正在比试,说没什麽印象也只是客气,事实上那些人基本上他都没有印象,他脑子里第一就是水无痕,第二才是他自己,此时此刻他人坐在他爹身後,心早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小端,你见过水先生吗?"场上两条青黑的影子交战的时候,赵云奇终於按耐不住轻声对身边的小端说。
"啊?!"小端慌慌张张抽出自己的右手,脸颊红彤彤的,接受到赵云奇疑惑的目光,赶紧低下头,双手叠放在身前,"没......没有,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