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你早就尝过那消魂的滋味了,又何必跟我装模作样呢?还是,你喜欢半推半就的调调?"
燕子丹越说越不堪,天忌恨不得一头撞死,也不愿意受这恶魔的折磨。
就在燕子丹准备下手的时候,忽然远远传来侍卫们的声音,"少主,少主你在哪里?"
燕子丹一阵扫兴,却又想出一个坏主意,对天忌说,"哎呀,今天不能陪你尽兴了。你就在这里乖乖等着,也许会有别的人来满足你的需要哦!啊哈哈......"说完,就丢下被点了穴又光着身子的天忌走了。
天忌心里的难过无以复加,怨恨苍天为什么要这么对待他?身上的旧伤本来未愈,再加上这样心灵上的打击,他再也无法支撑,昏迷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躺在自己的房间了。侍女"容衣"进来伺候,发现天忌有些发烧,就赶忙叫了医生。天忌试探她,发现没人知道他昨晚发生的事情,心中稍安。那到底是谁把他送回来的呢?天忌心中疑惑。
第四章 孤寂滩边叹孤寂,寻秋林里又寻秋。
天忌每当不练剑的时候,都会到岛上一个僻静的海岸边"孤寂滩"发呆。面向大海,任海风吹散一头的长发。只有这时,才能稍稍熄灭心中仇恨的火焰,获得片刻的宁静。
天忌在七岁的时候,亲眼目睹了全族人被屠杀的场景,他因为被母亲的尸体压住,才侥幸没有被凶手发现。而杀人者带着白玉面具的面孔和恐怖的笑声深深地印在他的脑海中,日日夜夜浮现,逼得一个七岁的孩童几近疯癫。后来,一个老疯子带走了天忌,将他养育成人,又教他剑法,那人便是天忌的师尊剑中求。
天忌从小苦练剑法,希望有朝一日能报全族之仇。虽然他天赋异禀,但是毕竟火候不足,对战兵燹这样的高手尚不是时候。可是他无法克制报仇的执念,这些年来多少次找兵燹寻仇,却都失败而回。更让他伤心的是,最后连师尊剑中求也被兵燹所杀。
天忌心中悲痛,再次冲动而为,寻找兵燹,想要讨回师尊之仇。没想到这一次却被兵燹强暴了身子,还挖去双眼!
兵燹一开始的时候跟天忌对战,就象是耍他玩一样,逗弄的天忌团团直转。玩了一会儿玩腻了,就故意使刀气避开天忌的要害,却划的天忌满身伤口,见天忌不肯叫,也不肯哭,又觉得无趣。干脆撕碎了无忌的衣裳,强暴了他,其实兵燹就是想听他哭叫的声音。无奈天忌骨头硬得很,浑身浴血,却还咬着牙死活不吭一声。兵燹渐渐失了耐性,一挥手就挖出了天忌的双眼。天忌惨叫一声,当场昏迷了过去。兵燹也在他那惨叫声中获得了巨大的快感,而达到了高潮。事毕,兵燹并不杀他,扬长而去。大概是觉得他的滋味实在太好,舍不得一次杀掉,要留着慢慢的享用。
这样的经历对一个少年来说,是多么的不堪回首!这么残酷的武林让他背负了太多不该背负的责任,承担了太多不该承担的痛苦。而这样的痛苦,又是无人可以分担,无人可以安慰的。难道上天注定天忌的路将是如此孤寂,如此哀伤?
孤寂滩边,天忌又在独自默坐,可是心思却如海涛一般起伏不定,再也找不回往日的宁静。兵燹和燕子丹给他带来的创伤无论如何无法忘怀,时时折磨着他的心灵。
就在他暗自神伤的时候,忽然听见一阵舞剑的声音。剑声忽远忽近,忽高忽低,时而疾,时而徐,仿佛美妙的音律一般,让人心驰神往。引得天忌凝神聚气,仔细聆听。
片刻,剑声止息。一个人远远而来,一边念道,"白云天地为衾枕,兴来倒卧醉花颜。"
那人走到天忌跟前,说道,"这位兄台,你觉得我刚才的剑法如何?"
天忌不明白此人的来历,心中警戒,一言不发。
那人呵呵一笑,说道,"哎呀,我没有恶意,只是想找个剑法上的知己嘛!恩恩恩,剑练完了,再好好饮上一杯,真是人间一大乐事啊!来来来,一起来饮一杯如何?"说着递过一瓶美酒。
天忌后退一步说,"不用,我不饮酒。"
那人也不在意,便对着瓶子喝了起来。"啊,抱歉,我还没自我介绍。在下洛子商,可否请教尊姓大名?"
天忌冷哼一声,"没有必要。"
洛子商轻叹,"唉,真不给面子啊!如果我说,我可以教你刚才那招‘秋风霜落水天寒',你愿意陪我饮酒吗?"
洛子商絮絮叨叨的说了许多话,天忌仍然是默默无语。但其实天忌内心里,冰已经开始渐渐融化,他慢慢地信任洛子商了。
洛子商跟天忌逐渐熟捻,于是传授他三部剑法--"秋思化刃","秋月流云"以及"秋风霜落水天寒"。这些剑法多半都是洛子商根据天忌的特性挑选而出,在天忌的手中可以发挥最大的效果。
天忌在洛子商的教导之下,剑艺突飞猛进,心情也不再那么郁卒。
洛子商暗赞,孺子可教也。心里还想着要是忆秋年知道自己能教出这么好的徒弟,肯定要大吃一惊。想到他吃惊的表情,洛子商就禁不住要开怀大笑。
这会儿洛子商笑的出来,忆秋年可笑不出来。
忆秋年正为欲苍穹的伤势愁眉不展。虽然欲苍穹已经醒了,但是看得出来宿疾经过这些年的积累是越来越严重。鬼隐为欲苍穹疗伤不过是治标不治本,仅仅为了利用他而已。
忆秋年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带欲苍穹去求助舒石公。但是欲苍穹却不愿意去,怎么说也是自己杀了对方的老伴儿,对方怎么肯医治自己呢?何必上门自取其辱?欲苍穹此人一向是宁折不弯,就算是要死了,也绝不肯求人的。忆秋年知道他的想法,一再向他声明,舒石公那里有自己做保,一定不会拒绝的。就在忆秋年再三要求之下,欲苍穹才勉强跟随忆秋年去求医。
舒石公的确大人大量,并没有因为杀妻之仇而拒绝医治欲苍穹。但是欲苍穹的伤势特殊,的确除了长生不老丹无法根治。而长生不老丹需要几种奇珍异宝才能炼制,一时间也无法汇齐。目前也只能用珍贵的药材进行调理,以缓解伤势和疼痛。
于是欲苍穹留在寒食草堂治伤,而忆秋年去寻找炼制长生不老丹所需要的药材。长生不老药需要仙容子、金石泪以及天籁炼成,这几样物品都不是轻易可得之物,忆秋年四处寻找,颇费工夫。
风之痕好些天都没有忆秋年的消息,心中万分焦急,不知道他是否出了什么事情。正在焦虑难耐之际,步云崖上来了不速之客。
"恩?杀气!"来人未到,风之痕就感受到对手浑身散发出的强烈杀气。
"忘心无我欲沉醉,情游天涯笑苍穹;潮浪不识刀中趣,卧看浊世现云踪!"
随着一声诗号响起,一条飘逸身影稳稳而降。来人正是忘心无我欲苍穹!
第五章 知己名剑
欲苍穹来到步云崖,脚步沉稳,气势逼人。并不多说。随着一声沉喝,欲苍穹出手了!
只见他刀人合一,刀气四射,刀刀直取风之痕要害!风之痕亦沉着应对,丝毫不敢松懈。
欲苍穹在舒石公的治疗之下,伤势好了大半,实力更胜从前。他的刀法精妙绝伦,又狠又准,逼得风之痕绝招尽出。欲苍穹心意已决,越战越狂,越战越猛。而风之痕心有挂碍,实力略逊一筹,几次被欲苍穹所伤,渐渐趋于下风。
眼看欲苍穹使出杀招,风之痕面临逼命危机之刻,忆秋年忽然回来,看见这个场景没有多想,立刻杀进战团,护住风之痕。
欲苍穹狂笑一声,以一敌二,居然毫不退缩,反而出招更加果断。刀刀都是杀意,毫不容情。忆秋年见状,眉头一皱,弹指一挥,正是他的绝招"血光旋刃"!
欲苍穹躲闪不及,被伤及肩胛,血流如注。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伤口,怒火万丈。只听他一声冷笑,"喝,悲龙斩!"瞬间,飞砂走石,霸气之刀应声而出,直取忆秋年胸膛。风之痕见状,随即使出"剑魔流"也刺向欲苍穹。
谁知就在刀气逼近忆秋年之时,欲苍穹忽然收刀,不闪不避。而魔流剑不及反应,一剑贯穿欲苍穹的胸口。欲苍穹满身是血的身躯缓缓倒落尘埃。
"啊~苍穹啊~"忆秋年见状,急忙上前,抱起欲苍穹的身躯,想要救他。但是欲苍穹吃力的摆了摆手,说,"不要麻烦了,我累了,你就让我走吧。"
忆秋年泪湿满襟,"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欲苍穹脸色煞白,"为什么?哈哈,咳,咳......"血顺着嘴角缓缓流下。
"我还记得你曾经对我说,不要轻易使用‘悲龙斩'这部功夫,你说它太悲伤了。我答应了你,除非我非常非常悲伤,否则绝不轻易使用它。这是我第一次用它,也是我最后一次用它。你满意吗?"
忆秋年抱着欲苍穹,哽咽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的心,在你的剑刺向我的时候就已经死了。心死了的人活着也只是行尸走肉。我死了,你也可以免去这一切的烦恼了。不好吗?"
"不,我不会让你死的,你等着,我去找长生不老药。你一定要等我!"
忆秋年乱了方寸,放下欲苍穹飞奔下山欲寻舒石公的帮助。就在他刚刚转身的瞬间,欲苍穹轻轻吐出最后一声叹息,含恨而去。
欲苍穹之死给了忆秋年很大的打击。他把自己关在房内,几天几夜水米未进。连风之痕和洛子商都不肯见。
风之痕见他如此,心中非常难受。欲苍穹说到底是死在风之痕之手,风之痕也感到愧疚。更让他难过的是,忆秋年竟然因此不肯见他,难道他是在怪自己杀死了欲苍穹吗?风之痕心乱如麻,却又无法可施。
还是洛子商想到了一个人,也许请他来可以劝慰师尊。此人正是名剑铸手"金子陵"。
金子陵乃天下第一的铸剑名师,曾经铸造一把"飘渺之狂"赠送忆秋年。忆秋年爱如珍宝,从未使用和示人,足见他对金子陵的敬意。
果然如洛子商所预料,金子陵一来,忆秋年再也无法避而不见。
风之痕早前听洛子商说起,金子陵是忆秋年所敬仰的前辈,还以为金子陵是个老人家。没想到,对方竟然看起来比洛子商还年轻!
只见他面如冠玉,温文尔雅。乌发垂髫,肤如凝脂。嘴角含笑,额上一个美人尖更是妩媚至极。谈吐风趣诙谐,平易近人,一点也没有先天人的架子。真是出乎风之痕的意料。
金子陵来到步云崖,特地带来西域的花果茶作为手信。忆秋年赶忙亲自泡茶招待贵客。在金子陵的一番劝解之下,忆秋年对欲苍穹之事也渐渐释怀,总算一段风波宣告平静。
但是金子陵走后,风之痕心中满不是滋味。一方面,原来忆秋年竟然也有他所不知道的朋友和东西,金子陵并不曾听忆秋年提起,而那把"飘渺之狂"自己更不曾见过;另一方面,忆秋年为了欲苍穹而迁怒自己,并且他可以听别人的劝告,却不愿意听自己的劝告,自己到底在他心中又有多重呢?
其实忆秋年并没有一点怪罪风之痕的意思。他明白欲苍穹是为了自己而死,心中十分的自责,不能原谅自己,才会无法面对现实。而金子陵是在他年少之时所仰慕的对象,时隔多年,自然也不必要向风之痕提起。至于"飘渺之狂",固然不使用的原因有十分爱惜的意思,但是更多的是由于他许多年前剑法已经练到"亦人亦剑"的境地,早已经不使用真实的剑,所以才把"飘渺之狂"珍藏起来。没想到这些都让风之痕误解。
风之痕心绪紊乱,可骄傲的个性又让他无法向忆秋年问出口。而忆秋年仍然沉浸在好友逝世的悲伤之中,并没有察觉到风之痕的情绪。风之痕越想越伤心,甚至无法面对忆秋年,就独自搬回到了孤独峰。
忆秋年这才发现自己伤了风之痕的心,赶紧追到孤独峰赔罪。
风之痕一向内敛,不擅长表达自己的情绪,不开心的时候只会自己一个人闷着,也不知道发泄出来会舒服一些。
忆秋年跑到孤独峰,又是做菜,又是讲笑话,百般讨好风之痕。
风之痕这次是真的动了气,任凭忆秋年如何,也无动于衷。
忆秋年十分懊悔,一个劲儿的解释,赔不是。
"哎呀,风仔啊,你真是误会我了。欲苍穹的事情,都是我的错,根本与你无关啦。"
风之痕冷笑一声,"哼,怎么无关?他还差点杀了我呢!"
忆秋年见他肯出声,总算有进步,心中又欢喜起来。"是是是,都是他不对!"
"那,那金子陵和‘飘渺之狂'怎么没听你提起过?"风之痕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忆秋年嘿嘿一笑,"我家风仔也学会吃醋了啊?哈哈!"
风之痕脸刷的红了,"闭嘴!"
"好好好,我闭嘴。哎,不对,我闭上嘴,怎么哄我家的风仔呢?"
"哼!"风之痕别过脸去,懒得理会他。
忆秋年看风之痕又要生气,赶紧安抚,"金子陵只是我年少时的仰慕的对象嘛。你也知道啦,每个人青春期的时候都会爱慕一些美人,那并不是爱情啦。况且人家追求者如过江之鲫,本身又是家财万贯,一掷千金的贵公子,你放心,他看不上我的。就算看上我,我也养不起他!他怎么比得上我家的风仔温柔美丽,贴心可人?再偷偷告诉你个秘密,那个金子陵的年纪比我都大好多啦。"
"去!少肉麻了!你跟他什么关系关我什么事情!"
"呦呦呦,还在赌气啊?"忆秋年一把扳过风之痕的身子,搂在怀里抚摸着。"这样吧,我把‘飘渺之狂'双手奉上,以示忆秋年对风之痕的忠贞,如何?"
风之痕别扭地推了忆秋年一把。"呸,谁稀罕你的‘飘渺之狂'?我有我自己的魔流剑!"嘴上虽然说着不屑一顾的话,心里却是软了。
忆秋年借机一把搂住风之痕,用深情的吻阻止对方恼恨的话语。
两人因为前一阵子的风波好久不曾亲热,风之痕的身子更加的敏感。忆秋年早对这身体无比的熟悉,用尽一切方法取悦对方。柔情的拥抱和甜蜜的热吻让风之痕再也无法抵挡,面色粉红,气息微喘,全身都软了。
忆秋年乘胜追击,将风之痕放倒在床上。两人柔情蜜意,一夜春宵。
第六章 前尘如梦
白衣在希望宫城住着,却忽然接到"腾龙殿"的圣旨,要他前往腾龙殿觐见。
发出这道的旨意的人不是天策真龙,也不是步双极,而是曲云。
自从爱子不二刀死后,步双极大病了一场。大病初愈的步双极心灰意冷,对一切权势名利不再眷恋,执意遁入空门,师从牟尼上师修习佛法,准备余生都伴随青灯古佛。天策真龙担心步双极的身体,却也阻止不了他的决心,只能常常去古刹看望看望他。
天策原本就是个太上皇的角色,具体的事务大半都是步双极在处理。步双极可谓是天策真龙的左膀右臂,忽然的这么撂了挑子,一大堆的事务还真让天策难以适应,一时间忙得焦头烂额。这人吧就是这样,有他的时候没觉得怎么样,一旦没有了,才发现缺少了他实在不行!
好在不二刀的遗孀,也就是太子妃曲云,十分的能干,替天策真龙分担了不少忧劳。虽然他的脾气是娇纵了一些,但是能力却非常出色。早早就在云门掌管家中大小的事务的曲云,精明干练,决断果敢,颇有步双极之风。天策渐渐把一些权利放心地移交给了太子妃。再加上婚礼上不二刀的惨死,令天策对曲云深怀愧疚,因此对曲云几乎是言听计从,有求必应。于是,曲云俨然成了腾龙殿没有加冕的主子。
白衣接到曲云的旨意,原本可以不用理会。毕竟白衣也是魔界的少子,地位并不逊于腾龙殿的太子妃。但是白衣骨子里隐隐约约觉得应该去,说不上来是为什么,总觉得腾龙殿似乎跟自己有些什么渊源。
白衣来到腾龙殿的时候,曲云正在偏殿处理宫中事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