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有金连声「是」,正要退下,又想起什麽的,道,「王爷,下官有一猜想不知当讲不当讲。」
淮王看了看他,怒气平复了些,「说!」
「回王爷,无双公子才色双绝,还有一手绝好的琴艺,站在人堆里简直谪仙一般的人。下官猜想,该不会是那河神龙王相中了公子,特施法起风趁众人视线被蔽将公子带走......」
淮王眯起眼看他,「河神?龙王?」
朱有金点了点头。
「你当本王是三岁孩童拿这种事来唬弄本王?」淮王怒赤了双眼,咆哮了一声。
「王爷,怪力乱神之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淮王低下头想了一想,而後抬头,「不管怎麽说,本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朱有金退下之後,淮王独自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表情看来却是平静了许多。约摸一柱香的时间,他突然停了下来,对著面前空无一人道,「怎麽这麽久才回来?」
一道身影在窗外闪过,暗卫淮二单膝跪在淮王脚边回话,「回王爷,公子被带入一处地道,里面道道相连宛如迷宫,属下花了不少功夫才从里面走出来。」
「确定是他做的麽?」
「属下可以确定。」
淮王凝眸思忖了一下,而後视线落在门外,「胆子真是不小,居然打主意打到本王的人上来,还编什麽河神龙王来唬弄本王......」说到这里,转向淮二,吩咐他道,「你先退下继续守著他,出了差池,本王拿你是问!」
「是!属下定会拼尽全力护得公子周全!」
淮二的身影刚闪退,门外便传来一个浪荡不羁的声音。
「王爷弄丢了什麽宝贝,这麽火烧火燎地把下官给催来?」
淮王回身,门外站著两个人,一个看著斯文娟秀,弯著一双桃花眼,却是暗地妖娆,另一个作护卫打扮,手执三尺青锋,身材修长,发髻高束,端著俊逸不凡,气宇轩昂。
□□□自□由□自□在□□□
陌玉醒来时,就觉脑袋沈沈的,空气来飘著一股甜香,闻起来通体舒畅,仿佛一直酥到骨子里去那样。
绮罗香?!
暗道不好,勉强地爬起来,脚一沾地却是软在地上,陌玉甩了甩昏沈的头,手攀著床栏却是无论如何也使不上劲,想自己可能闻了太多这香。
绮罗香,坊间惯用的催情之物,少之能使人飘然欲仙,剂量大一点便能勾起情欲......他记得绮香阁的妈妈们也这个来调教那些不肯接客的小倌、姑娘。
隐隐能感觉自己身体里躁动,抬头四下望了一圈。自己像是身处在地室之中,四周雕金镂彩甚为华丽,墙上一圈夜明珠,将整个地室照得如同水晶宫一般。
陌玉有些疑惑,自己明明在江堤边和淮王一起看人作法,当时一阵烈风,然後自己就没了意识......
这是哪里?
「你醒了?」
陌玉循声看向门口,却是一惊,「是你?!」
门口站著的不是别人,正是朱有金。只是这会在他身上完全见不到先前那幅谄媚讨好的样子,他笑著走了进来,拿起茶几上的摆设,一脸满足又有些炫耀的神情,「我在让人建这地宫的时候,便一直在想,这装饰,定要配得上无双公子,这摆设,也定要按著无双公子的喜好来......所以我不惜千辛万苦,搜罗这些配得上你的奇珍,专门为你打造了这地宫。」
陌玉仍是坐在地上,使不上力气,「你打造这地宫做什麽?」
朱有金笑了起来,掩饰不住眼底的欲望,「自然是想你啊......日日想,夜夜想,自从京城的惊鸿一瞥之後,我满脑子就是你无双的容颜,你看到这些,难道不觉得感动吗?」
「你鱼肉百姓就是为了这个?」
「贱民们天生天养,而无双公子多少年才有这麽一个?」
「昏官!你拿朝廷俸禄却做著丧尽天良之事!」
「昏官?」朱有金笑得更加放浪,「你那王爷比我好不到哪里去,你可知他每年花在寻觅珍宝之上的银两,够修多少堤坝?够赈多少灾民?」
陌玉不再出声,只觉头昏得厉害,眼前的事物一团模糊,而心里却像揣著个兔子,胡乱地跳著,他知道这是绮罗香的药性上来了。勉强撑著自己的意识,问他,「你把淮王怎麽样了?」
朱有金缓缓向他走过来,「那个闲王?现在很好啊,你不见了他自然是急,但又有什麽用?我对他说你可能是被河神龙王给带走了,再过几日依然没有你的消息,我想他也该死心了......天下奇珍那麽多,他早晚会对你失去兴趣的,不如跟了我,他能给你的,我一样能给你。」说著,在他身前蹲了下来,眼里饱含著浓烈的情欲,「很难受......是不是?要不要我来帮你?」
「别碰我!」想将他的手挥开,奈何偏就是使不上力气,那点无意义的反抗在对方看来却是凭添了几分情趣。
腰带被抽开,而意识也越来越远,陌生的嘴唇落在颈项间,濡湿的感觉让他一阵阵的恶心。
「那日在你们房外偷看,没想到神仙似的无双到了榻上竟也有如此放荡淫乱的一面,简直都要馋死人了。」
说著,手滑了进去,对方挣扎得愈加厉害,却终究不抵那绮罗香的效力。
「无双啊无双,你终於是我一个人的了。」
铿!一柄寒刃抵著朱有金的喉口,男人桀傲的声音在他身後响起。
「你似乎还没有问过本王愿不愿意放手。」
19
剑刃削薄,朱有金正要回头,脖子上已多了一条红线。
除了淮王,跟著一起进来的还有先前那两人。
「这什麽啊,这麽难闻。」扑滋一声,香炉里燃著的香被茶水浇灭,长相斯文的男子皱著清秀的两道眉,捏著鼻子嘀咕道,「点那麽多,难不成不举?」弯弯的桃花眼里含著笑意,十二分的勾魂。
「杜──大──人!」淮王拖长了音唤他。
杜羽悠稍微正经了一些,撇了撇嘴,「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人赃并获,朱有金你要辩解本官自会给你时间,不过现在,来人,给我把他带下去。」
进来几个衙役把朱有金给带了下去,执剑的男子刚把剑归鞘,杜羽悠就咻地一下扑腾到他身上,缠著他胳膊,「隐风,你第一冲进来,也吸了不少香吧?」手指在他胸口画著圈,一路往下画到小腹,「有没有觉得身上......会热?」
被叫做隐风的男子额上的青筋跳了跳,然後将杜羽悠从自己身上扒拉下来,「杜大人先办正事要紧,清点这里所藏的受贿贪污的财物,然後请快点安排人去修缮堤坝。」
「好嘛好嘛,我就知道不能期望你这根死木头会懂情趣。」杜羽悠不满地气鼓了脸,然後拽著骆隐风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回头对著淮王眨眨他那双勾人的桃花眼,「无双公子可能吸了不少绮罗香,王爷先照顾下,下官这就去寻解药。」说罢人已消失在门外,然又探了个脑袋回来,手指指外面,「下官会派人守在地道口,王爷和无双在里面愿意呆多久就呆多久,下官会尽快将解药找来的。」接著便是一阵脆朗的笑声,间或著柔媚的话语。
「隐风,我也吸了些烟,现在四肢无力,你扶我好不好?」
「大人,麻烦你先把脚放下去。」
「你不就喜欢这样?昨晚可是你亲口......」
「大──人!」
「好啦,不抱就不抱,有什麽了不......嗯──」
外头一下静了下来,想是人已经走远。
陌玉似乎对刚才的人来人去没有反应,只是低著头愣坐在那里。发髻散乱,几缕发丝贴著额头垂落下来,挡住了他的脸。淮王低下腰看了看他,然後蹲下身去伸手想要捋开他挂在脸上的乱发,「没事了,吓到了吧?」只是手还没触到他,就被他猛地挥手隔开。手心里火辣辣的疼,淮王低头,只见一道狭长的血口横过掌心。
「不要碰我!」陌玉手里握著的发簪指著淮王。
被绮罗香迷失了心神,让他已经分不清眼前的人是谁,唯一的念头就是拼尽最後一口气也要抵抗。
「陌玉,你看清楚了,是本王!」
「不要碰我听到没有?!」淮王的话,陌玉根本听不进去。只见他脸色绯红,眼神迷离,胸膛上下起伏,显然中的药性已深,握著发簪的手颤了颤,然後对准自己的心口。「朱知县,我知道以我现在的状态定是反抗不过你,但宁为玉碎,不为瓦全,陌玉就算死也不愿被你囚在这里!」说罢,正要刺下去。
「陌玉!」淮王箭步上前劈手打掉他握著的发簪,拽著他的双手,大力地晃醒他,「陌玉,你好好看清楚,你眼前的是谁?你给本王看清楚了!」
陌玉抬起头,眼神迷离地望著他看了好一会,然後原本绝望的脸上挂上一丝笑意,弱弱地唤了一声,「王......爷......」
淮王脸上的焦切略减了,然又添了几分担忧,「陌玉,你中了绮罗香......」
陌玉点了点头,「没想到......在绮香阁时没被用过......出来了......反而......」
只觉他的身体颤得越来越厉害,淮王问道,「是不是很难受?」
陌玉怔了怔,然後很轻地点头,随即抓著淮王的袖子,恳求他,「王爷,你让我一个人呆著就好......我不想......我不想......」在你面前丑态百出!
淮王伸手捋了捋他散乱的发丝。这个人总是这样,无论何时都忘不了自己的高傲,无论何时都竭力地维护著自己的尊严......遂微弧了下嘴角,目光沈柔地望著他,尽量放慢语速,让他听清楚,「陌玉,你听好了,本王可以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然後派人去找解药,但是究竟有没有能解绮罗香的药,这个你自己也清楚,或者......把你自己交给本王......这两个办法,你现在自己选。」
陌玉被情欲熏染上一层薄雾的眸子,水湿地看著淮王,绯色的两颊,嫣红的唇,无一不透著诱惑。淮王心想,自己一定是和他处久了都被他传染了,这当口,不是二话不说把他吃干抹净,而是征询他的选择。
但是,他想他心甘情愿地在自己身下绽放,而不是受迫,更加不是流露那种濒临崩溃的眼神。
「本王并不是当你作泻欲的工具,本王......是真的想帮你。」良久得不到他的回应,淮王站了起来,「那你一个人呆著,本王先出去了......」
陌玉的视线落在身前那人的衣摆上,方才还绝望不堪的情绪却在这人出现後莫名地平静下来。
这个男人,竟在不知不觉间影响著他的心境。似乎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便是这样,他的霸道,他的温柔,那样强势地打开他的心扉,不容他任何的抗拒。
淮王正要转身,却是没法跨出步子,不是他不想走,而是......
「王爷......」陌玉轻拽住他衣摆的一角,「我......」犹豫再三,然後抬起头来,眸子里的坚定让人为之一撼。
下一刻,淮王已是抱起他,上了榻......
20 H
床帏垂落,一只大手自缝隙间伸了出来,手一松,彼此的衣物如蝶飘零。
「王爷......」如叹息一般的低唤,脸上的无助让人忍不住更要欺负。
细密的吻,沿著颈脖一直吻了下去,同时架起他修长的腿,淮王不怀好意的笑,「别急,本王教你慢慢体会......」说著,吻上他纤长匀巧的脚,光滑的脚背,纤细的脚趾,舌头舔过趾缝,吮住,引得他一阵阵的颤粟,发出不知是难耐还是舒服的低吟。
情欲在四肢百骸里横冲直撞,叫嚣著寻求著发泄的途径。陌玉紧紧揪著身下的被褥,脚趾上酥痒的挑逗,继而被温暖濡湿所包围,难耐的蜷起脚趾,却又被他韧劲的舌头一一顶开。
白皙的肌肤染上了魅人的红潮,沁著薄薄的细汗,越发的莹润。
「......不要。」饱含哭腔的声音,无力的祈求著。他想要的更多,却又不知渴望的什麽。
淮王放过他被玩弄得发红的脚,转过去亲他的小腿,牙尖轻啮,在内侧柔嫩的肌肤上留下一个个通红的印迹,沿著小腿往上,一直到大腿根部。再往上,柔软黑亮的草丛中,他的欲望因著绮罗香的催情,颤巍巍地挺立著,顶上渗著的透明液体,沿著秀挺的玉茎滴落下来。
似乎察觉到了对方灼灼的视线,陌玉只恨不能有个洞让他钻下去躲起来,伸过手去遮住自己的欲望,「不要看......」
淮王控住了他的手,「为什麽不要看?这颜色,这形状,长得多漂亮......就和你人一样......」
一席话,让陌玉更加羞红了脸,闭紧了双眼撇过头去,但是下一刻又惊叫著睁开眼,欲望被包进对方的手掌里,动作温柔地上下撸动,指甲时不时地擦过顶端和根部,原先流窜在四肢百骸的情欲都像得到了暗示一般,纷纷向腹下汇涌而去。连自己动手都很少,又怎麽经得起如此的逗弄,陌玉仰起头深喘了几口,而後身体一震,在淮王的手里喷薄而出。
迷蒙著双眼望著帐顶,有一瞬的失神,灭顶的快感之後身体有些许疲惫。有人覆身而上,肌肤相触,一张英俊钢硬的脸出现在眼前,眉角飞扬,唇角勾著笑,爱怜地看著他。
感觉到自己的腰被抬起......
「啊──!」
异物侵入的不适,以及尖锐的痛楚,唤醒了他上次不甚欢愉的记忆,身体本能的抗拒绷紧,阻止著对方的进入。
「该死!」淮王低咒了一声,抽出手指。在见到他惊惧的表情之後,口气又软了下来,「这次绝对不会弄疼你......」然後探身在床头的暗格里翻寻什麽。
对方的硬挺蹭在他的腿上,热度高的烫人。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爷,何曾需要为别人作想,陌玉的声音几成蚊呐,「王爷尽管......不用顾及我。」
淮王从暗格里摸出个玉雕的盒子,「就知道那只猪会备有这种东西。」随後捏了捏陌玉的鼻子,「此乃人世极乐之事,别说的好像受刑一般,你愿意,本王倒还不情愿。」说著,打开盒盖用手指挑了一坨。
膏脂散著淡淡的有如兰花一样的清雅幽香,陌玉便看著淮王架起他的腿,手探了下去。不似之前那般的排斥,冰冷的膏脂被推了身体,然後迅速融化,只觉身体里窜过一股燥热,手指进出间除了鲜明的违和,竟腾起一阵奇异的感觉。
想要他......更加的进入......
不自觉地抬起腰,好让对方深入的更里面,进入的手指逐步增加,带出潮湿的令人羞耻的声音。陌玉的眸子里泛著水光,一湖深水一般,唇色潋滟,被情欲左右著的无助,无意的却又格外的诱人。
淮王凑下去,含住他半张的嘴,深情的吻著,陌玉先是怯生生的接受,然後慢慢的回应,唇舌搅扰,香豔非常。
「衍,乃绵延不绝之意,少衍,是先帝赐的名......」低沈惑人的声音落在耳边,同时,深埋在他身体里的手指抽了出来。
一时不适的空虚,让陌玉有些不满的皱起眉头,被开拓过的穴口一张一合。淮王将他捞进自己怀里,抱著他,肿胀的欲望抵在那处,便觉被紧紧吸住,含著他薄巧的耳珠,逗他道,「说你想要我......你说了,我才给。」
陌玉摇了摇头,低声不清的呜咽。
「叫本王的名,然後恳求本王给你......不然难过的可是你自己......」那人越是倔,便越是想看他低头,那掩藏在倔强高傲之後的柔弱无助,才是他想要的,不,他的一切他都想要得到,从身体到心。
浑身无力,只能手攀著他的肩膀上以保持平衡。一低头便能看见淮王那喷胀紫红的凶器正顶著自己的身下,恶意的来回碾磨偏就是不肯进入,之前被抹进身体里的软膏尽数融化,少许流了出来,然後顺著他的肉柱一直滑下去。太淫乱的景象,让他有些承受不起,身体叫嚣著的渴望终是化作了泪水冲落眼眶。
「给我......王爷......」出声的同时,再也控制不住的啜泣起来。
淮王抚了抚他微颤的背脊,而後手挪到他的胯骨上,「是少衍,你可记清楚了,今日抱你的人,进入你的人......他日若要讨还公道,也不怕没处寻。」把著他的腰往下一按。
「呜──啊啊──」
身体一下被贯穿的不适,让陌玉逸出一声悲鸣,不自觉地收紧了抱著淮王的胳膊,「......哈啊......少衍......好难受......」
「因为你把我全吞进去了......」色情的话语,以及模糊了身份的称谓,包含著另一种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