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君玉自是考虑不了这么多,听起来,赵衢说得并非没有道理。
这时后面的随从马声渐近,赵衢又淡淡地补充道,"别看他们人多,关键时刻一点用都没有。再教你一点,任何时候,别人都是靠不住的。"
匆忙间来到关北军营内,七八万人密密麻麻地聚集在那里,看上去声势也颇为浩大。只是赵衢自己知道,召集的人中间上过战场的并不多,与朝廷编制下经验丰富的正规军队远远无法相比。
而这么多人,每日军需也是笔极大的开支。
他不禁有些忧虑,万一朝廷不闻不问,难道真要挥军北上?沿路的关口都有守军,这一来,却是陷入被动了。
营帐内赵衢径自沉思着,君玉便坐在对面静静等候。之前与李素卿在一起时也是这样的情形,他在看书,君玉便蹭过去,玩闹着抱住他的脖子,耳鬓厮磨。想起来不由有些难过,渐渐爬在桌上睡了过去。
赵衢心中烦躁,无意见到君玉熟睡的样子,偏着头,一脸的安然恬静。他走过去,用手指轻轻摸索着君玉的脸颊。吹弹可破的肌肤,甚至连女子都要自愧不如的。稍稍用点力道,指下便是一道青紫。再看去君玉已经醒过来,眼睛依然清亮澄澈,一不留神对视,几乎可以看到眼底。因为疼痛泪水直在眼眶打转,透过模糊的视线看到赵衢,只强忍着不流下来。
"乖,站起来。"赵衢看着他,声音并不如说的话那般柔和。
君玉怯怯地起身,站在他的对面。
"把衣服脱掉。"
一件,两件,君玉一直闭着眼,缓缓地解开每件衣服上的带子,褪下来,送开手任它飘落地面。
再没有遮掩时,少年姣好的身体展现在赵衢面前。在烛光映衬下,白皙而光洁。
"过来,讨好我。"赵衢低头看他,瞳中的颜色开始变得幽深。
君玉微微颤抖了一下,他找不出合适言辞来形容此时的感受。如果说之前只是浓烈的痛恨,而现在在心理上则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虽然是被迫,却是彻底的臣服。他瑟缩着移动脚步,走过去,轻拉开赵衢的衣襟。
他不愿亲吻他的唇,所以只是低下头,由上而下抚摸着他挺拔的身躯。他的手在颤抖,脸色苍白到几乎有些透明。
赵衢的目光灼热,伴随着少年青涩的抚摸,身体内腾地燃起了火焰。但他只是不动,注视着君玉每一个动作,看他跪下来,仰起头,花瓣一样的唇凑近自己坚挺起来的部位。
"啊......"
只出了一半声的惨叫,打断帐内的安静。
君玉终于忍不住痛,眼泪夺眶而出。他因为李素卿不敢忤逆赵衢的意识,可是那一刻忽然间失去了理智。只想要拼命咬下去,顾不得后果。
赵衢衣衫半解,躬下身,一只大手死死捏住他的下颌。"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君玉说不出话来,抬起的眼神因为怒火更加明亮了几分。
啪的一声,一个耳光落在君玉脸上,方才青紫的捏痕处又覆上五个通红的指印。
"很好。"赵衢箍住君玉的颈,将他轻而易举地举起来,直到可以和自己平视的高度。因为不能呼吸,君玉苍白的脸色也憋出几分晕红,他惊惧而愤恨地看着赵衢,甚至忘了挣扎。
"终于学会反抗了,"赵衢微笑着,将他重重甩在床榻上,"你放心,本王会悉心调教你的。"
赵衢从来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这时候刚被撩拨起来的情欲难以抒解,床上赤裸的少年便是最好的工具。他就势压上去,感觉到身下君玉的挣扎,便腾出一只手来又扇过去一个耳光。这一次用力大了些,君玉另一侧脸颊泛起掌印,同时唇角也渗出一丝血迹来。他只咬紧了下唇,死死盯着在自己身上肆虐的人。
"很好的眼神。"似乎在夸奖一般,赵衢啄了啄君玉的唇角,吮去那丝血迹。他感觉到腥甜的味道,虽然并不美味,身下的动作却更激烈些。硕大的分身撞击着少年窄小的幽穴,贯穿着,辗转抽插,喘息着渐急渐重。
君玉痛到昏厥,又被那种强烈的撞击刺醒过来,反反复复。他只能小声呻吟着,在昏迷与清醒之间,不记得经历了多少次。
赵衢低吼一声,在少年体内最深处释放了自己的欲望,慢慢退出来,随之流出一道红白混杂的浊液。他满意地看着少年被撑裂的铃口,半开着,颤悠悠地微微张合。"还没有满足么?"一只手指伸进去一点点,用指甲来回刮着那尚且外翻的粉色穴壁。少年的身体刚经人事,较平日更是敏感,此刻不由一阵轻颤。
"呵......"赵衢收了手,随意整了整身上散乱的衣物,薄唇两端向上勾去。微笑中带着几分顽皮,竟有些单纯的味道。"来人,都准备好了么?"
有人应声而入,手中牵着两条猎犬。每只身形都不算大,皆是双眼赤红,显然被喂了春药。
"在帐外看好了,没本王的命令谁都不许进来。"说罢,赵衢站起身来,腰间的匕首不经意掉落在床沿,他只看了一眼,径自向外面走去。
第四十三章
浑身似乎都被热浪包围着,君玉在恍惚间,依稀回到那个温热潮湿的夏天。他第一次被李素卿带回家,感觉到周围或艳羡或惊惧的目光。天空压得低低的,仿佛能挤出水来。他觉得胸口发闷,人也变得虚虚的,几乎要把持不住身形。这时候李素卿抱起自己,温暖的体温包裹周身,纵然无力却是说不出的安心。
昏昏沉沉地睡着,迷失在梦里,但愿永远不需要醒来。
刺痛再一次唤回君玉的意识,睁开眼,却是如此不堪入目的一幕。一只猎犬疯了一样地跳到自己背后,凑近了企图插入。而另一只肿胀的阳物已经在穴中律动,大小与真人类似。他在极度的恐惧下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翻身甩开了背上的畜生,顿时后庭血流如注。
鲜血更刺激到猎犬的野性,双双腾跃起来,又朝君玉扑了过去。利牙咬住君玉的喉咙,下身却在不安份地探寻触碰。君玉挣扎间摸到床沿的那把匕首,想也不想便拔出来,横下用力挥过去。
身上的畜生应声倒地,同时尖利的牙齿也穿透了君玉的喉咙。只是,鬼是不会死的,君玉撑开手臂,将它的尸体推开,再补上一刀,结果了旁边似乎被吓傻的另一只猎犬。
满屋的腥味,满身的血污,满眼的慌乱......君玉呆呆地站在床下,脚边刚刚死去的动物睁着眼,药性因为死亡而消散,褪去暗红只剩下黑亮的色泽。但是,也在渐渐黯淡下来。他觉得自己也快要死了,这种情形下,死亡或许才是最好的解脱。只可惜,作为一只鬼魂,他没有资格。
他蹲下来,抚摸猎犬黝黑顺滑的皮毛,他身上不带妖气,向来与动物相处极好的。一瞬间想到赵衢的话,关键时刻,不可以依靠任何人。想到李素卿,他说过,会带自己一起走;他还说,无论发生了什么,都要记得。
可是,现在他在哪里?他为什么不来救我?君玉在心底默默地说,大颗的泪水一滴滴滴落地面。
身后脚步声渐近,不需分辨,君玉已听得出是赵衢。破败不堪的身体被抱起来,他第一次懂得并深刻体会了耻辱。
"好了,"赵衢开口道,平淡的声音听不出语气,"带他下去上药,再叫人把这里清洗一下。"
说着,扯过一条床单盖在君玉身上,抱着他的大汉低头领了命,转身走出去,手中不由一阵颤抖。怀中人苍白而绝色的脸上双眼紧闭着,薄薄的一层被单下,是少年破碎却带着一点淫糜的身体。纵然他并不喜好男色,面对这样的诱惑却难免有些心痒呢。
他低声咒骂了一句,定定神,走近随军大夫的帐子。
"这孩子......"中年医者捋着长须,眉头不禁皱紧,"怎么折腾得这么厉害?"地位低下的军奴不乏有这样遭遇的,但伤到这份上也是少见了。
"嘘。"大汉示意他噤声,凑近了低声道,"这是王爷的人。"
医者一愣,叹了口气,也不再说什么。吩咐叫他将君玉平放在榻上,端了盆清水过来,仔细擦拭他下身裂开的伤口。
君玉忽然又觉到了痛,他转头看身边的两个陌生人,也不知道他们是在做什么。心头的慌乱逐渐扩大,咬牙忍住痛,躲开医者的碰触翻身跳下床去。
"哎,你别动,我不会伤害你的。"那人见他眼中惧色渐浓,忙安抚道。
君玉想了片刻,他们都是王爷的人,信不得的。见他们企图靠近,又看赵衢并不在身边,便跌跌撞撞地向外面奔去。身上还裹着那床单,奔跑间如玉的胴体若隐若现,只是还带着点点血迹。
"回来。"那大汉一惊,忙起身追过去。
军营中奔跑,本就是严重违规的事情。巡逻的守卫看到君玉衣衫不整的样子,便也围过去捉拿此人。君玉心知这样是躲不掉了,也顾不得许多,慌忙间隐匿了身形。众人只看见一条轻飘飘的床单荡下来,而方才还在跑的人突然消失不见了,不由一阵大乱。
"怎么回事?"赵衢走出来,眉宇间带着几分怒色。
只见吴安从人群中走出来,手捏着一团白雾,凝重地开口道,"王爷。"
"先生怎么了?"赵衢看到他,神色略有缓和。
"府上的小翠传信来说,那书生已经跑了。既然如此,王爷也无须在他身上花费过多的心思。"吴安抬眼看他,缓声说道,"这小鬼不知轻重,在军中已经引起了混乱,作战之前便动了军心,这可是大忌。不如王爷应允将他散了魂,同时宣扬出去,借此鼓舞士气。王爷以为如何?"
"这......"只要君玉还在,那人便走不远。记得当年在京郊打猎,有种雪狼是成对出没的。假使打到一只,关入笼中放在雪地里,定会诱来另一只。
赵衢径自回忆着,却见一位兵士从旁边匆匆走来,顾不得躬身行礼,只喘息着说道,"王爷,帐外有报,说是圣旨到了。"
"哦?"赵衢不由一怔,道,"走,先出去看看。"
营帐外一行人并无武士,为首是位宦官,赵衢依稀是记得的。幼时在宫中偶尔见过,只觉此人未虽不低却行事低调,应是个识时务的。却不想,竟也是他那边的人。
"南越王爷接旨......"
尾音拖了老长,不见有人跪下,那公公神色镇定地继续往下念,洋洋洒洒地说了一堆,尽是表彰功勋的言辞。
赵衢开始时一头雾水,又听他继续往下讲,才渐渐明白了这诏书的意思。临郡的灾情愈演愈烈,穷则易乱,有些胆大的活不下去了,便结伙做了流寇。水灾不断又遭匪患,当地官员无奈上京求救,朝廷便企图让他去剿匪。
一个兵都不给,显然是知道他有私下培植的势力了,赵衢愤愤地想,这不是让本王去做冤大头吗?正待拒绝,脑子一转,与吴安对视一眼,各自明白了其中的好处。
如果一路顺利,就势打下郡府,这南方三郡就只剩下一个。到时即便不再北攻,隔江而治也是好的,日后再作计划。只是,他为何敢冒这个险?一旦斩了来使就此宣战,完全就陷入被动,到时那人也好打着声讨乱臣贼子的招牌。这虽然也没什么,毕竟没有充分的准备......赵衢犹豫再三,还是接下那烫金圣旨。
"王爷既然领了旨,咱家也该回去复命了。"那公公笑咪咪地欠欠身,"预祝王爷凯旋而归,到时圣上定有重赏。咱家先恭喜王爷了。"
待那一行人走了,吴安低声道,"王爷,这事情......总觉得有些不妙。"
"既然有此契机,不试试岂不可惜?这可算是那人白白拱手让给我一个郡,先生就不必想太多啦。"赵衢按下心头的不安,朗声说道,话音恰好可以传开,被周围人听到。
"王爷说的是。"吴安了解他说这话,也有几分安抚军心的意思,便附和着点点头。
"所以,先生可以把那个小鬼还给我了。"赵衢狡黠地笑着,"本王连鬼神都可以驾驭,此次出兵定能旗开得胜。"
第四十四章
李素卿绕路北上,官道原本修得宽敞,此时挤满了衣衫褴褛的灾民,惨淡的景象令人触目惊心。
傍晚时赶到两郡交接的一处村庄,沿山脚向东北拐过去,便是赵衢屯兵的地点。
走进村,见家家户户都紧闭着门,路上一个人也见不到。总算遇到位砍柴的回来,拉住一问,才知道临郡一伙暴民占山为王,四下哄抢粮食钱财,周围的村落到处人心惶惶。
李素卿开口请求留宿,那人见他风尘仆仆的,又是行动不便,也就好心收领他回到自己家中。走进屋,一眼看去是一贫如洗,除了必要的被褥锅碗,再不见其他陈设。
坐下来,那人拿出只粗瓷大碗,倒些茶水进去,递过来道,"乡人人只有粗茶待客,还望见谅。只是,这地方不大太平,公子是做什么来了?"
李素卿淡淡笑了笑,"来找失散的亲人,找到了,好带他回家。"
那人沉默片刻,低声道,"这世道,家家妻离子散的,受苦的只有老百姓。"
"你家中还有其他人吗?"李素卿见他神色凄然,不由开口问道。
"没了,"那人摇摇头,"家里穷娶不上媳妇,老娘也在几年前病死了。"
李素卿暗自叹息,寒暄几句,正要睡下,却听外面一阵乱哄哄的,哭喊声喧闹声不绝于耳。
"不好,山贼又来了,"那人骨碌一声爬起来,拽了拽李素卿说道,"公子快起来躲一躲,不然被他们逮到就完了。"
李素卿不敢怠慢,随他钻进后院柴房。扒开堆砌的柴草,地面竟出现一个四四方方的木板,掀起来,里面是个小小的隔间。
两人沿着梯子走下去,那人转身合上盖子,捡出一条细枝,从缝隙里拨弄好外面的杂草,依然铺挡在木板上。说是以前年成好时储存粮食用的,废弃很久了,不想现在还能派上用场。
他们躲在阴影里不敢出声,然而还是有人发现了这并不足够隐秘的暗室,叮叮当当的敲打声过后,木板重新被掀了起来。
李素卿只有片刻的迟疑,他想,总归是跑不掉,一个人被逮总比全落网的好。他无声地拍了拍那人的肩,自己慢慢地走出去。
映着火把,李素卿看到四周围着一群神情嚣张却面如菜色的人。为首那位长大五大三粗,看过来的眼神有些狐疑,"你是什么人?"一个书生样的年轻人,躲在这里做什么?
"过路人。"李素卿静静地回答。
"这家主人呢?"
"跑了。"
"哼哼,"那人从鼻子里出了几声,上下左右打量着他,开口道,"你认得字?"
李素卿诧异地看过去,下意识点点头。
"很好,我们山寨正好缺个帐房先生,就暂且饶了你。"说着摇摇手,立时上来几个人架着李素卿往外走去。
"等等,"李素卿拼命挣扎着,喊道,"我还要去找人,不能和你们一起走的。"
"哪来那么多废话?"为首那人不悦地看他一眼,手下人心领神会,撕下一条破布缠在李素卿的嘴上。
"唔唔......"李素卿说不出话,也挣不脱,只能眼睁睁任自己被拖走。他再一次痛恨自己不懂武功,然而只能无奈地回望一眼君玉所在的方向。
不过还有几里地路程,却因为背道而驰离他越来越远。
"这个,就是你们带回来的人?"
山寨的厅堂很宽敞,陈设却很简陋,而在上方的太师椅上,端坐着一个面容白净的中年人,身材略有些胖,感觉却很是结实。他抬起眼来徐徐说道,眼光锐得厉害。
"那里的村民死的死逃的逃,就剩下这个过路书生。"有人回答道,言语间似乎有些敬畏。
李素卿方才从地窖里钻出来,此刻颇有些灰头土脸的样子。他很想从容,或者至少镇定地对视过去,但是神情已经止不住慌乱。这些天来一直绷紧的一根弦,在陡生变故的时刻终于断掉,"你们想怎么样?"这句话,他几乎是用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