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逸心慌自己竟然对锦苑有了那样的想法,果断掐灭自己的欲望。
"恩。"
仅仅在云逸身边坐这么一会儿,锦苑都觉得安心不少。云逸起身,宽松的白袍领口牵扯阔开,柔白的皮肤露了出来,还有暗色的痕迹。
"这是什么伤痕······"
锦苑不由自主摸上了那个竟然向咬痕的暗色痕迹。锦苑的指端触上云逸的锁骨,使得云逸楞在原地。僵硬了。他还是发现了!
"没什么。回去吧。"
云逸狠心,将锦苑的手拨开,截然转身,明摆着送客的意思。
"那个,像是谁咬了一口。"
锦苑迟疑,犹豫的说出口。心中犹如刀割剑砍一般痛苦。云逸不回答,可是他也没有力气再赶锦苑离开。锦苑的语调让他感觉自己很肮脏,他快要窒息而死了。
"是,是被人咬过。今天上午,在大夏王的床上,他在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留下了他的痕迹!"
云逸陡然转身,扯开宽松的衣服,指给锦苑看,大夏王在自己身上留下的痕迹。愤然神色让锦苑几乎心痛而死,可是黑发下柔白皮肤上深深浅浅布满的咬痕又一点一点的拉扯着锦苑的神经,简洁清晰的告诉他,他还没死,他要心痛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我不要看!"
锦苑推开逼近他的云逸,仓皇逃开这更甚噩梦逃不开的事实。
事实就是这样。
云逸看着锦苑逃开,筋疲力尽,颓然坐在地上,失落还有痛快!自暴自弃的痛快!
碎其忧
长夜漫漫折磨人。云逸气走锦苑后自己一夜坐在地上,痛苦并着痛快紧接着是无望的担忧。他早明白在锦苑心中他一直都是清清白白的一个人,他也从锦苑的眼中看出自己就是一片云,就像九天之上缠绕仙境的无尘。云逸十分后悔对锦苑直白的刺破那层朦胧的薄纱,玷污自己那洁净的形象。可笑,他早就不是干净的!可是,锦苑是那样认为的,自己就不能硬生生撕破他心中的柔软,让他触心疼痛。云逸想起锦苑跑开时的模样,还有那眼光,心疼啊。
早早洗漱毕,云逸打定注意决定去找锦苑说明白,只要锦苑安全,自己就是被锦苑认为肮脏不堪也不悔。才出门走几步,云逸就碰到了不该碰到的人。
"云逸这是要上哪去?"
竟然是大夏王,一大早他竟然来到云逸的房间外。云逸见到他心中不禁害怕起来。
"外臣去向公主请安。"
果然,云逸瞟到大夏王似笑非笑的表情。
"那之后云逸是不是要去我那里请安呢?"
"外臣自知身在他国不得随意走动,更不能随意进出皇宫。向公主请安只是身在国外臣子仅能对公主的一丝礼节。"
"那,云逸早去早回,本王在你的房间里等你回来向我请安。"
说完,大夏王别有用心地拍拍云逸的肩膀,擦身而过走进云逸的房间。留下一片沉冗的熏香缠绕云逸。
云逸闻到这熏香,不由得紧张起来,疾步向锦苑那边走去。可是堪堪达到那里,云逸停了下来。这一番向锦苑解释要花费不少时间,最怕大夏王突然闯来,谨防起见,还是,不要去见锦苑了。云逸想到这里立马转身回去,中途掐时间停留了少刻,才如赴虎穴般回到自己房内。
"云逸回来得可真慢,本王早等得着急了。"
果不其然,大夏王已经躺在云逸已经整理好了的床铺上,赤裸裸的表明自己的欲望。
"外臣只是······"
"还用‘外臣'称呼自己,昨天,云逸不是做得很好吗。"
大夏王翻身从床上下来,猛地发力将杵在离床四五步远的云逸拉到自己身上。不安分的手顿时缠绕上了云逸的身体,拨开了云逸的领口。
"你看,这痕迹,还是这么清楚。格外诱人,昨晚我可是一直都想着你。"
"大夏王说笑了,昨天外臣喝醉了冒犯之处还请大夏王恕罪。"
云逸暗暗使力,却挣脱不了大夏王扣紧的臂膀。
"我喜欢那样的冒犯,更何况冒犯我的人是云逸你。"
不由云逸再阻挠,大夏王便将云逸扣在自己身下,情不自禁凑上云逸的双唇。云逸僵硬的身子最终放松,任由大夏王处置自己。剥夺了双唇,剥夺了双手,剥夺了身躯,剥夺了双腿,可是剥夺不了云逸的一颗自由心。只要有心,身体再肮脏都不能阻挠他自由的爱。只要他的心中为锦苑保留一处洁净,纵使身子再肮脏破烂也不介意。云逸是这样想,他明白锦苑也是这样想的。只要自己爱着他的心是洁净的!
大夏王喘息着蹂躏云逸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却发现云逸没有任何回应,不由得加重正在掐捏云逸胸前胭红的茱萸,云逸顿时抑制不住疼痛,嘶哑的呻吟回应,大夏王这才有一些满足。抚摸、蹂躏,掐捏,云逸想早点结束,积极的将双腿缠绕在大夏王腰间,主动邀请大夏王进入。诧愕一刻,大夏王再也忍不住云逸无尽的诱惑,心急火燎的便匍匐在云逸身上,忘情的施虐。此刻对于云逸来说并不陌生,疼痛不可避免,云逸为了早些结束,咬紧牙关熟稔的迎合陌生的躯体。都是这样的,云逸的积极只会让他们过早失去精力。
不久,大夏王便筋疲力尽,瘫软在云逸身上满意地喘着粗气,引起云逸一阵恶心。
"今天可比昨天积极多了。"
"您还要上朝吧,别耽误了时辰让大臣们担心。"
"云逸真是体贴。"
临走大夏王还在云逸身上摸一把,惹起云逸泛起腻歪的恶心。要马上将这些脏物清理干净!云逸随便套好被丢在地上的衣服,拿了套干净衣裳便到浴房去清理。
热气腾绕,云逸坐在热水中使劲的揉搓,总感觉不能将自己洗净。心中厌恶自己的肮脏,一直都在不断地变得更脏!不知是什么时候,云逸才意识到身后有人。这座外宾馆只有他们住着,侍女侍从也少,多的只是外面守卫的士兵,谁会在他的浴房里!
云逸转头,凝绕不绝的水雾中他看到锦衣华服和绝代精致的面容。锦苑一言不发地盯着云逸,使得他感觉自己更加肮脏却无处藏身。
"我都看见了。"
云逸听出了锦苑的压抑,心慌心乱还有被打入深渊的绝望。
"我站在窗子外看见了,全看见了。"
锦苑几乎掩藏不了即将落出的眼泪,急忙闭上眼,看在云逸眼中却是无声的宣判。锦苑觉得自己站在云逸面前难堪,转身离开。
"别走!"
云逸见锦苑要离开,不顾一切从浴池中跃出,拉住锦苑的衣角,带起四溅的水花。云逸不管所以,他只想留住锦苑,现在将锦苑留在自己的身边。
"别走。我不想那样做,我希望你清楚这一点。我不祈求你能不对我产生芥蒂,但我祈求你让我留在你身边,我只要能够留在你身边······"
锦苑不说话,静静地让云逸抱着,感受云逸身上的水浸透自己的衣服带来冰凉,感受云逸怀抱透过湿透的衣服传来的丝丝温暖。就这样抱着挺好的,考虑那么多干什么?这样就很好了。
多久,良久?似乎只有一瞬。
"能这样抱着你,我感觉什么都可以放弃。"
"我也是,感觉什么都不用担心了,你的怀抱最让我安心。皇兄都比不上。"
云逸听到锦苑拿他和襄让比,自己还赢了,满心欢喜。
"可是,我觉得自己很肮脏,现在还抱着你,感觉也将你弄脏了。可是又舍不得放手,自私地想着,下地域也要将你拉下去。我好自私。"
"那,你就拉着,不要放手。我陪着你。"
听到锦苑的告白,云逸真正愣住了,心中激起万丈白浪,久久不能平复。
"我有事瞒着你。"
云逸猜不透锦苑要说什么,莫名紧张起来。
"什么?"
"我······我一直以来······都是男扮女装,可是我对你的是真心!我怕你会介意!"
锦苑急红了脸却让忐忑不安的云逸放下心中高高吊起的大石。
"我不介意。"
他怎么会介意呢?且不说锦苑也爱着他,就只有自己爱着锦苑,他就不在乎锦苑的性别。何况男人和男人又不是不可以。
"真的?洗了这么久,赶快把衣服穿上。别着凉了。"
"恩,你以后要一直穿着女装,要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免得有些人看出来,把你抢了去······"
"哦。"
他们的承诺在此时决定将来。他们都会牢记此刻,因为他们在此刻无牵无挂的相爱!
采桑南
今后云逸学乖了,整天留在锦苑身边寸步不离。不必相互交谈,不需对视相笑。云逸一直一人下锦苑经常一人下的棋,而锦苑躺在软榻上休息。锦苑的毛病从小时就这样,锦苑一直没有安全感,这些日子在大夏锦苑根本没有睡踏实过,恍恍惚惚精神提不起来。云逸在身边他才有安全感安心入睡,即使睡梦中看不到在身边的云逸都能够安心。
云逸看着锦苑熟睡的面庞忍不住靠近,静静地看着。心中满满的愉悦,锦苑是如此的信任他!云逸轻轻躺在锦苑身边不待多做思考,体会这一刻的闲逸和安宁。
锦苑啊锦苑,叫他如何对待这一份情意!他又怎样能够配的上你的真心,他是那么不堪的一个人,真心有多少?留住给他的一丝心境又有多少?云逸忍不住责罚自己,贬责自己实在配不上锦苑。
一场梦,欢一场。云逸突生这一切只是梦一场的恍惚,忍不住看向身边的锦苑,却发现锦苑已经醒来,平静的看着自己。
"看什么?"
"想什么?"
"看你啊。我身边躺着仙人,就像梦一样。"
云逸一阵错愕,锦苑竟然说他像仙人!他像仙人吗?
"傻瓜,我哪像仙人。有哪个仙人像我这样?再睡一会。"
"不睡了,睡不着了。我这几天都吃了睡睡了吃,不睡了。"
"嗯,不睡了。"
云逸轻轻起身,替锦苑倒一杯茶。锦苑接过云逸递过来的茶,满意地慢慢品尝。此刻是多么的难得,只有两个人的时间。
"公主,云外使皇上有请。"
这样的时间总是短暂的。云逸锦苑相视,双双心中浮起疑问。这大夏王此刻叫他们去干什么?
"两位来了,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你们靖王来到靖夏边境了,我们去迎接他。"
一语如炸响惊雷,锦苑吃惊得愣住了。他怎么也想不到皇兄会到大夏来。
大夏王宫到靖夏边境不需花费多久,锦苑一路心思不宁,想不透猜不通。很快,锦苑就见着了襄让,一人当先,随着很多靖国官员。城外野郊,仪仗好不威武。
"两国结盟,得靖国国主亲临大夏,我大夏真是倍感荣幸。"
"不甚荣幸,得大夏王亲自迎接。"
襄让看着大夏王的笑脸却不陪笑,眼睛直直只盯着大夏王身后的锦苑。
"结盟者是要讲究相互信任······"大夏王瞟瞟身后的锦苑,很是得意。
"因此本王亲自带来了盟约书。"
襄让扬手一卷黄色的布被抖开,赫然可见两枚赤色方印。燕靖结盟的那份盟约书!锦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如此近的距离可清晰辨清靖国与燕国的国印。就算靖国接受与大夏的结盟,燕国也接受吗?
"燕靖盟约书?"
"不错,燕王与本王都欢迎大夏加入燕靖盟约。起初的燕靖盟约后面填写一份一模一样的盟约,只不过盟约为三方,燕国,大夏还有我靖国。"
"好。好一个三国之盟!"
大夏王差人将襄让手中的盟约书拿过来,细细审阅之后得意地将大夏王印盖在那两枚印记一旁。
"如此,大夏与燕靖才是真正的盟约啊。"
大夏王斜过身,侧脸对着锦苑微笑,示意锦苑将盟约书递给襄让去。
"是啊,这才是结盟。"
看着锦苑犹豫的背影,云逸在大夏王身边轻轻说了这么一句。随后,步随锦苑向靖国那边走去。
"皇兄······"
"没事了,我们这就回去。"
"嗯。"
襄让接过锦苑手中的盟约书,冲大夏王扬扬,拧眉振袖,转身离开。
"燕靖夏三国盟约就此签订,大夏王安康!"
"大夏在此躬送靖王和公主。"
这一仗大夏王全胜!
云逸看着锦苑陪同襄让坐进皇帝大驾中,无言沉默。他一点也不吃惊襄让亲自来到大夏,他知道在襄让心中锦苑是第一位,但他不敢猜测,在锦苑心中襄让是何等地位。不敢想象。或许,留在大夏才是对他最好的抉择,至少此时有锦苑在他身边。云逸看着锦苑头也不回地完全进入皇帝大驾,知道自己应该调整心态了。
"皇兄,这盟约······"
"这是最好的选择。"
"燕王也同意吗?"
"他同意了。"
锦苑沉默了,他想不到燕王竟然会同意让大夏加入燕靖联盟。襄让看着锦苑低头不语,轻轻叹气,将锦苑拥入怀中。这一次,襄让这才放心,总算锦苑是回到自己身边了,不管以后有什么结果,总算是可以暂时安心了。
"什么,这次······二哥去了南方,而简将移兵西境,偌大皇朝只有卫丞相几位老臣主持皇城!"
锦苑稍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仿佛怕心脏承受不了打击双手捂住胸口。襄让安心地笑笑,拍拍锦苑的后背,温柔而言。
"放心,没事。我们这不是回来了,一切无恙,不是吗?"
"可是······"
"没有可是了,你呀,累了这么久,回去好好休息。不知怎么的,你呀总是不能安心,只有在我们身边才能放松自己。好好休息吧。"
锦苑嗅着襄让身上的味道却久久不能入睡,襄让身上的味道没有变,可是锦苑却睡不着。可能,是睡够了。
惊梦醒
缓缓车行几乎让锦苑忘了所有的焦急,有襄让在身边安心的舒适时时浮在脸上。云逸看着锦苑与襄让亲密的举动心中忐忑,却也自作嘲笑。他们是兄妹,亲密是理所当然,倒是自己一介外人,心中还嫉妒起了锦苑的亲生兄长与锦苑的亲密。
锦苑有襄让陪同着,有时竟然也就忘了云逸!每每看到白色布料时才惊醒自己还有一个应该关怀的人,和皇兄在一起很安心,和云逸在一起也很安心。锦苑偷偷打量云逸白色的背影多次,不禁怀疑起--自己是否真的对云逸有爱慕之意--难道自己只是将云逸作为了皇兄的替代?锦苑不敢多想,对于自己的否定想法他不禁心痛。到底是怎样的情感?锦苑将云逸与皇兄比较又发现两人没有共同之处,可是他不明白自己对于云逸究竟该怎样。
见面都不敢相见。只怕在那一瞬间自己就知道了不想面对的却又时刻想知晓的答案。
躲也躲不掉。锦苑不明白,在疑惑,可云逸不犹豫。云逸知道面对襄让后的锦苑一定会怀疑他对自己的感觉,特别是锦苑一直躲着不见自己,他明白自己若要抓住锦苑,一定要趁机让锦苑明白他自己的想法。于是他找机会接近锦苑。
"锦苑······"
一句饱含深情的低唤,幽幽地滑向锦苑,传递似无还有未说出的情感。本在出神的锦苑被这亲柔的一声吓得紧张起来,肌肉紧绷身躯僵硬,不敢回头,清楚知道一回头就要见到那双让自己沉迷的眼眸。
云逸已然看出锦苑的紧张,似乎自己在此刻也轻松了。此刻的轻松感才让他明白他并没有他想象中来得自信,他一直都在担心锦苑是否真的对他就让他对锦苑一样。此刻的轻松,是他发下了自己也不曾察觉的担忧。
"你,在疑惑吗?"
锦苑依然保持沉默,僵硬的身子如石柱一般立在云逸面前。云逸想要拥抱他,用自己的温暖告诉锦苑他--锦苑是爱自己的,可是克制了自己的这种想法,他知道他不能毫无顾忌的在深宫之中抱着锦苑,他明白自己的权限。可是他多么想紧紧地抱住锦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