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疑惑,我在你心中是一个特殊的,就如你在我心中占有独一无二的位置一样。我······我看到你犹豫,疑惑,心中是焦急万分。甚至还有责怪,你怎就不明白了?"
"我······"
锦苑听出云逸话中的自嘲,想要辩解却不知如何开口。他要说他爱着云逸吗?他心乱如麻。他要否决云逸的话吗?他听了云逸的话似乎心中有所触动。他该如何是好!云逸和皇兄在自己真是不同的吗?锦苑不停的询问自己,紧张烦乱。他甚至莫名希望云逸抱住自己,这样自己就能从他怀抱的感觉辨出他的确是与皇兄有所不同的!这样他才能接受自己对他的感觉。
"我······你······能抱我一下吗?"
锦苑还是将这句话说出了,云逸看着锦苑似乎稍稍松懈的身子,明白了自己的推断是正确的。锦苑将对他的情感与对襄让的情感混淆了,现在,锦苑要求自己抱他一下,进行判定。怎么能这样做!
"不能。拥抱只是我与皇上都能给你的保护。"一定是一样的感觉。
锦苑听了云逸冷淡的拒绝,震惊地转身,觉着不可思议地盯着云逸看。云逸看着锦苑惶惶不明的眼瞳,沉下感情。
"你不明白,没关系。你本来就不需要明白,是在下妄自揣测了······"
云逸有意这番带着叱问的冷淡,定定注视锦苑,稍会儿便径直离开。匆匆离开让锦苑即使稍有清醒也不能将他挽留。他这是在用手段,不管锦苑是否真心对他都不会注意他是在使用手段刺探锦苑。
如云逸所料,锦苑见着他匆匆离去的身影匆忙想要抓住他,可是又无力地眼看他离开。锦苑呆呆的考虑着云逸于自己的意义,孜孜不倦的拿着云逸和皇兄比较。他们都能给自己安心的感觉,他们有很大的不同。皇兄温柔,云逸对自己也很温柔;皇兄体贴,云逸对自己也体贴;皇兄重视自己,云逸······皇兄爱自己,云逸······锦苑发现这样根本不能辨别云逸和皇兄的区别,更新添了不少烦忧!
彻夜不眠,整天不安。锦苑苦苦思索着云逸和皇兄的区别,却不想自己在一开始就错了。食之无味,思之无安。锦苑将云逸和皇兄在心中颠来倒去比较,却不得结果,更将自己搅得焦头烂额。不得,再将云逸的问题想一遍。云逸询问他,只是要他明白他在自己心中得地位和皇兄在自己心中的地位是不同的。为了皇兄,锦苑可以毫不犹豫去死,可是为了云逸,锦苑能做到吗?锦苑偷偷问自己,不得结果,此刻,云逸在他心中就是一个缥缈的存在。锦苑仔细回想和云逸在一起的每一刻,他感到宽心,感到舒适,感到可以依靠。就像感觉皇兄可以依靠一样!锦苑想到这里大惊,皇兄是从小到大一直陪着他,他才有依靠感,可是云逸自己才见他多久,为什么自己竟然会对他有安心的依靠感呢?锦苑这才明白关键之处!只是淡淡看上一眼,自己就被云逸牢牢吸引了。只是相处几日,自己就完全相信了他,信任他!按理说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是它就这样存在着。锦苑明白了,云逸对于自己的确是一个独特的存在。那就是爱吧。锦苑爱着云逸,因此才会对他有着牵挂,才会对他有安心感。可是,爱人······自己肯定爱着皇兄,自己可以为皇兄去死就像以前所做的,可是,自己会为了云逸去死吗?锦苑疑惑的回忆云逸的如仙面庞,轻松得到结果--不会有那样的事情发生,云逸会保护他!
锦苑想通了,心中畅快许多,轻松饮茶,想着等等再去找云逸说清楚。
"公主,想着什么呢?这么高兴。"
久违的声音!锦苑含在嘴角的笑一下子僵住了。简将!
"公主不会是想着皇兄吧。"
锦苑明白简将口中的"皇兄"不是自己的皇兄,而是燕王!燕王!锦苑的心不由得抽紧,剧烈的疼痛起来!他怎么忘了!他还是燕王"未来的皇后"!锦苑刚刚还有的欢喜此刻,在简将出现的一刻加倍的变成了痛楚纠结在心头。锦苑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他还有资格谈爱吗?他没有资格爱云逸!刚刚还有的马上去见云逸的激动被简将当头一桶冷水给冲得干干净净。云逸······哼哼,自己终究是没那资格的人!
"简将陛下辛苦了。"
"不辛苦,一点都不辛苦。我只是到西边去充重场面,哪有公主辛苦。"
锦苑不理会简将的话中有话,随意拂过胸口,扭头对着简将露出微笑。即使心中再痛,也要笑!不仅面对简将,燕王,还有皇兄,还有云逸,都要笑!
"西边可好?"
简将看着锦苑罕有的对着自己笑,不禁流下冷汗。
"好,好得紧。等公主到了燕国之后可以由皇兄带着公主到西边去看看。"
简将拿出藏在袖子中的书信递给锦苑,好奇地盯着锦苑失望的发现锦苑根本没有一丝情绪变化。
"燕王给本宫的信?"
"是。"
"简将先告退了。"
"不送。"
锦苑打开燕王的信,看着气势磅礴的字体,实在提不起精神,还是反感厌恶。看完信,锦苑不禁嘲笑。燕王竟然叫他赶快去燕国完结婚礼!锦苑拿着信纸,不住笑出了声。可笑啊!赶快完婚!好笑。锦苑笑得肚子疼,眼泪都笑出来了,心都笑疼了。
过去的已经过去了。就当梦一场。
檀华约
锦苑每天都提醒自己,不要去想云逸,可不知在提醒之时便是在想着云逸。仔细和襄让商量之后出发前往燕国,随行无亲信,值得一提只有简将,还有,云逸。
锦苑认为襄让是不知才会让他带云逸到燕国的,云逸怎么说也是从燕国来的,终只能算燕国之人,随简将之意将他带回燕国也无不可。只是,锦苑心中有着疙瘩,还是放不下,锦苑只得小心躲着。而云逸也不曾来找他,锦苑认为云逸已经明白了,他们终究是不可能的!想到云逸的"自知之明"锦苑不禁冷笑,还有嘲讽,对自己的,对云逸的。
燕王站在锦苑的面前,锦苑低着头,看不到燕王脸上代表真心的欢喜。举行婚礼,当然还没有到时候。
"两个月后举行婚礼好不好?"
"遵燕王意。"
锦苑冷冰冰的语调打散了燕王特意调剂起来的浓浓温情。不是锦苑不配合,实在是,没什么好高兴的。两个男人的婚礼无论多么隆重华丽,只是私下平添更多的讽刺。
燕王生气抬起锦苑的头,温柔的气息渐渐掩去,取代是铺天盖地的黑暗与冷酷。锦苑也不闪躲,静静地由燕王在他的眼中寻找。
"为什么你还是对我这么冷淡,难道我真就那么不堪?"
锦苑不知燕王有没有在自己的眼中找到他所需要的,但自己却在燕王的眼中看到了无奈,听着燕王的放低身份的语气,不禁有些动容。
"燕王······两国婚姻自然是要隆重,可是······我们······"
"你能接受就好。"
锦苑被燕王拥入怀中,不做拒绝,心中却烦乱,怎燕王就不明白他想要说的呢?男人和男人不能结婚?可普天下谁人不知锦苑的"公主"身份!还是锦苑无法接受男人?可前段时间那个人对于他又是怎样的存在?锦苑任由燕王抱着自己,放任自己此刻的极乱而空。
为了靖国,什么事情不能做!
"我不想住到后宫里去,后宫里太吵了。那么多人,是靖国皇宫没有的。"
锦苑小心翼翼地提出,果然燕王有意见。燕王抱着锦苑的身体一僵,好久燕王才松开锦苑,仔细地观察锦苑的眼睛。
"也好,后宫里人多眼杂,不好,就住在靖国殿里。"
燕王缓缓的吐气,似乎是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便得罪了锦苑一般。锦苑看燕王冷峻面容小心迎合自己的模样,心中幽幽的泛起波痕。燕王竟然同意他住在靖国殿中,是真心放心,还是欲擒故纵?锦苑打心底不信任燕王,不认为燕王会轻易相信自己。恐怕到时候这靖国殿不知会安插多少眼线紧紧盯着。
"我要自由······"锦苑小心地主动看燕王的眼睛"我还是想帮助皇兄,我不可能将自己过去的身份抛弃。我将是燕国的······可我一直都是靖国人。"
"知道,你放不下。我不会强求,你想要为靖国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不会阻拦你。"
锦苑紧盯着燕王的眼睛不相信自己听到的体贴的话语,却从燕王的眼中得到肯定。燕王的眼神温柔而坚定,他用眼神宣誓,他会支持锦苑的行动。
锦苑一时间恍惚迷失在燕王的黑眸中,他仿佛沉溺在那温柔的眼中,沉溺,不再挣扎奋起,接受。燕王怎么能对自己这么温柔?即使是假的,也暂时自欺欺人吧。
这是在燕王的书房外的花园中,燕王一点一点的将自己的底线挖掘。躲着灌木后的简将听着燕王一个又一个的承诺几乎气得吐血,几次愤愤强压下冲出去打断温情两人的"甜蜜情话"!最后听到那要命的承诺,直接气晕过去。更要命的是他两眼一黑,倒下的时候竟然还好死不活的压断两节枯枝,惊起锦苑和燕王的注意。
"谁!"
显然,简将的亲亲皇兄很不高兴,语气中透着威胁的气息。你最好不要出来,不然我砍死你;你最好出来,不然我整死你!现身不现身都是死路一条,简将压下内伤,磨磨蹭蹭爬出灌木丛。
"皇兄,是我。我有要事要禀报。"
简将硬着头皮撒谎,眼神还不住的瞟向锦苑。好在锦苑有自知之明,挣脱燕王的怀抱,请身离开。
嘿嘿,死定了。简将看着亲亲皇兄阴沉的脸心中不住的想着怎么逃脱,死就死,死之前还是将想说的话说完。
"皇兄,刚才的承诺似乎重了。"
"恩。"
燕王脸色并没有简将怀疑的那么难看,听着简将的话,并不生气。
"就算蒙人也不用承诺下······他一个男人不会相信甜言蜜语······"
"我知道,就算他此刻相信了,过一会就会否决此刻的态度。我只是想要这一刻。"
"一刻千金,这价格也太不划算了。"
"你怎么知道刚才他没有相信。"
简将见皇兄没有不愉快,索性大胆靠近燕王(刚才他们可有十步之远)。
"我看刚才他那模样似乎很感动,接受皇兄你了。皇兄真是守得云开见月明!"
"你终于肯过来了,看我今天不弄死你!敢坏我好事。"
可怜的简将,惨叫,嚎叫!没人敢来救他。谁叫他得罪谁不好偏偏得罪燕国之王了?而且还是坏燕王的好事!
简将也豁出去的,舍下一身白白净净的皮肉让燕王掐。不就是疼了点嘛,忍着。皇兄真可怜,怎么就逃不开锦苑那小妞的魔爪呢?哎呦!疼。皇兄真可怜,就算将心掏出来给锦苑,没心没肺的锦苑都不收下。自我催眠,不疼!自我催眠,皇兄可怜!一点也不疼,不疼!
"好疼啊!"
一句如震天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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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花碎
原本拒绝了的,可是又不得不接受。锦苑绞着手帕不知怎么开口说话,面对如画景色和比花更娇艳的燕国后宫妃嫔们,特别是对着自己笑如春风的女人们心中尤其紧张。
"姐姐们,好久不见了。"
"是啊,好久不见了。妹妹和上次见面好像瘦了,今后一定要好好补补。"
芳贵妃依旧那样含蓄,眼前的锦苑不是"好像"瘦了,而是真的瘦了,而在她的话中另一层意思是说锦苑离开这么久为"伊"消得人憔悴。锦苑低头藏去眼中的嘲笑,抚平宽阔的绣摆,抬头眼中已经蓄满柔光。
"姐姐关心了,锦苑在靖国帮助皇兄忙着,也没忘记诸位姐姐。芳姐姐和福姐姐像是瘦了,而更显风致,而施姐姐更添了圆润贵气。"
"你惦记着我们?才怪!前个儿请你进宫来叙旧你都不肯,今天若不是我们拿狠话堵你你还不会来。"
施贵妃凤眼一扫锦苑,几分嗔怪和娇媚便击中锦苑。难怪晋封了贵妃,日久不见施贵妃添了不少魅力。锦苑虽然知道这后宫的一群女人找他叙旧是假,刺探才是真。可他又不得不坐在她们中间,接受她们的"好意"欢迎,他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去处理!
"我说诸位姐姐今日的叫法是不是不对啊,怎么说锦苑公主也是我们未来的皇后,你们还‘妹妹'‘妹妹'的称呼她。"
说话的是一位翠玉流裳裙装扮的俏丽女子,她的语气很冲,锦苑没有不快的神色,可是在座的其他嫔妃好像都和这位女子不如意,各人脸色都有不正常的怒色。锦苑不禁觉得好笑,真是一言击破所有的虚情假意。
"这位姐姐面生,还未请教······"
"少装腔作势收买人心,本宫不屑与你们同处一处。"
说罢竟然就姗姗离去。锦苑看着她姣娆背影,心中嗤笑一番。本来刚才在在座的人群中就没有发现她,可见她是后来才来的。对所有人不屑那为什么还特意跑来看?
"妹妹别和她一般见识,她呀仗着皇上新近宠她便目空一切趾高气昂的。"
"柳妹妹话不能这么说,乔妃只是娇惯,可锦苑妹妹不会在意刚才乔妹妹的态度的。"
"是啊,乔姐姐真的很漂亮。"
锦苑假装掩饰不快,岔开话题。眼前的一帮女人让他头疼,心思深沉却装出浅薄贤淑的模样。若不是柳淑媛和福妃的两句劝解,锦苑又怎会知道对自己不敬的是燕王的新宠乔妃呢?她们啊,想要以前的交情护住她们和未来皇后的关系又要借助未来皇后的未来的权利打击新宠。
"只是不遵宫中的规矩,我也没法管住她。"
芳贵妃淡淡的叹一口气,轻轻握住锦苑的手,双眼传递着无力的神色。锦苑知道这,芳贵妃是在加深自己对乔妃的不良印象,也婉转的表明在以后的日子里她会帮助锦苑做以前一直都在做的工作--管理后宫。
"姐姐,乔姐姐应该能和大家和睦相处的。"
"锦苑妹妹真是好心肠,我就是看不惯她那样自认不凡的样子。"
"别说了,这次我从靖国带来的那些小礼物都是一样的,姐姐们别笑话我懒惰。"
"哪有的事,那些好东西人人有一份大家才不会抢着用。"
"抢着用才热闹嘛。"
大家玩笑几句又将气氛调剂活跃了,不过锦苑心思细腻总感觉这些话话里有话。或许猜测便是事实,大家彼此心照不宣。
玩笑中也不知是谁突然喊一句"皇上怎么来了",锦苑还和大家笑得开心。
见着燕王从容温柔的笑容,锦苑不禁心中打鼓疑惑丛生。燕王来干什么?
"你们相处得不错嘛。"
锦苑看着燕王直视自己,恍然明白这句话是对自己说的。随着燕王的目光向下移,锦苑意识到自己正友好的握着他的贵妃的小手。目光是温柔的,锦苑却觉得像寒箭一样扎在手上。可是,芳贵妃意识到燕王的目光,将锦苑的手握得更紧,让锦苑松开不行,不松开不对。
"诸位姐姐待我很好。"
"是啊,锦苑妹妹真是好脾气。"
燕王好笑地挑眉,看向柳淑媛,后者还很得意得到圣眷。锦苑不禁在心中叹息。
"是个好脾气。"
燕王不怀好意走近锦苑将锦苑轻轻拉向自己带离原地,正好拉断了锦苑和芳贵妃握着的手。燕王的动作是轻轻的,可是那拉开的距离正好让锦苑和芳贵妃握着的双手明显尴尬地吸引大家的视线,不得已,必须松开。可是锦苑心中埋怨,为什么在大家面前表现对自己亲密,这不是让自己众矢之的吗?
"靖王又送来不少东西,我来叫你一起去看。给你的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