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欺人太甚!那晚的事情,他可以算了,就当归还在比赛中欠他们的人情,追根究底他是先对不起他们的,可他们怎可以这样侮辱人!
他是穷,贪钱没错,可这碍着谁了?
因为尝试过没有钱的绝望,因为他知道,只有有钱,才可以摆脱贫困,才可以给父母一个好的生活环境.所以,他才努力去赚钱,这有什么不对?他们凭什么看不起自已.
有钱就了不起了,就可以这样将人不当人看待了?他是穷但他不会为了钱而出卖身体,他没那么贱!
听到他们走近的声音,咬紧牙关,周义快步走回房去.
不久,徐天和乐轩走了进来.e
"我要回去."周义冷声道,"我的衣服呢?"
"拿去干洗还未拿回来."乐轩答着.
徐天把预先准备好的支票放在周义旁边的小茶几上。
"这是什么意思?"周义看也不看支票,冷声问。
在周义恶狠狠的目光下,原先准备好的一番说辞根本说不出口。徐天转过头看向乐轩,后者则投以爱莫能助的眼神。
该死的。徐天翻翻白眼,算了,直截了当说吧。
"你可以把它当作包养费。只要你服侍得我们满意,以后每个月我们都会付你一笔钱的。"
周义抬眸直直看着他,黑白分明的眸子,异常平静,勾了下嘴角,露出一丝讥讽的笑意。
"你们简直是我见过的人中,最厚颜无耻的了。我实在很想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你会觉得我会答应?还是说,我不答应的话,你们就会像之前那样对我用强的?"
被周义堵得一时说不出话来,徐天跟乐轩脸上不约而同地掠过一丝狼狈。
徐天这个人的命太好了,人生一直都是一帆风顺,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像现在这样被一个他所看不直的人当面讥讽,这口气他怎么也吞不进去的。
无论如何也要征服周义,徐天下定决心。
"就凭我手上有那晚的影带,你说如果我把它放上网的话,会多精彩?"望着周义脸色瞬间刷白,徐天很有报复的快感。
在一旁观战的乐轩,脸上闪过一丝愕然,那晚他们有拍摄过什么影带?但很快地困惑就转为恍然。
"就算你拍摄了,但你们也是主角之一,我才。。。。。。"
"我刚才没讲清楚,我们只把你的脸拍进去,想也知道吧。"徐天煞有其事地补充。
闻言,周义的脸色比刚才更苍白。
"只要你肯乖乖听话,毕业后,我就把影带还给你,而且,每个月还会给你一笔钱,这是你打多少份工作也赚不到的哟。"徐天威迫利诱着,"你会答应的,对吧?"
将一支最新款式的手机递给周义,"以后,你随身带着它,随传随到哟。"
接下来的日子,简直是周义一生难忘的梦魇。
不论他是否愿意,每个星期天,他总会被叫到乐轩跟徐天的公寓中去。
对于男人间的情事,他也由抗拒渐渐变得麻木了。
人其实是一种奇怪的动物。
如果一个人掉到了谷底,等习惯后,就会觉得出卖身体并不算什么了。
自已是否已经堕落到没救了?周义经常会这样问着自已。
其实,他不止一次想一走了之,只要逃到没有他们的地方,他就再也不用受那种非人的对待,但当想到自已那么辛苦才捱到快毕业,难道就因为他们就浪费了那么多年的心血吗?
再说,即使他极之不想用他们给的钱,可如果没有那笔钱,父亲的医药费怎办?
不能就那样离开,今天他所受的苦,终有一天他要他们双倍奉还!
他一定要让他们付出沉重的代价,让他们比自已更不幸!
怀着这种信念,周义才能咬牙捱下来了。
"你爸他的病又复发了。"这天,周义接到母亲的电话。
几个月前,周父成功地切除了一些癌细胞,可身体自此后便不如从前。医生也说了,这种病会很反覆,所以,周义肯接受徐天两人的钱,也是怕有一天,父亲会需要再次动手术的。
虽然有心理准备,但听到消息,周义仍是放心不下,亲自回老家接父母出来,送父亲入院。
"你知不知道周义去了哪?"
打周义的手机,却打不通,找了他两天的徐天跟乐轩,于是找上品冠打听他的下落。
"他现在应该在医院里照顾伯父吧。"
虽然,有点好奇,他们找周义会有什么事情。据平日观察,周义跟他们应该没什么关系吧,一提到他们,周义的脸色会变得难看的。
可上司问到,他还是老实交待了。
"他父亲生病了?"
"好像是胃癌复发。"一打开话题,品冠便一股儿将知道的全说出来了。"上回,为了替伯父筹那笔手术费,周义急得要死,幸好,他赢了比赛那笔奖金,才解决问题了。"
听到这里,乐轩的脸色瞬间刷白。"你说什么?周义这所以那么着急地想赢那比赛,是为了帮他父亲筹手术费?"
如果是的话,那周义也不是那样罪大恶极,不可原谅的,可是,自已却对他。。。。。。
"是呀。你们不知道?"可是,品冠记得周义好像回公司借工资的。
忽地,周义向自已预支工资的情景在徐天脑海复苏,周义那双充满绝望的眼睛猝地掠过眼前。
无力地伸手掩着双眼,徐天只觉一阵天旋地转。
当时,他以为周义如果真有需要会再向乐轩借钱的,所以,事后,他便将此事抛置脑后。
天!怎会这样。原来,一切始作俑者是他。从未试过的张皇及内疚如针般刺向心头。
"我们走吧。"乐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徐天抬眸看向乐轩,眼神里有些迷离。"去哪?"
"亡羊补牢。"既然大错已经铸成,现在他们能做的只有想办法补救。
送母亲回族馆休息,自已也顺便换了衣服后,周义便回到医院,却找不到父亲的踪影,就连他的私人物品也不见了。
结果,护士告诉他说,下午时有人帮父亲帮理了出院手续了。
周义一听,那还得了。在这里他们根本没什么亲戚朋友的,会是谁接走了父亲呢?
"对了,那人叫你开电话。"护士尽责地将那人的话告诉周义。、
开了电话,听了留言后,周义连忙赶到市内以收费高昂著名的医院。
在病房外面就听到父亲的笑声,周义的脚步顿了下。
有多久没听到父亲这么开怀的笑声了?满腔的心火倏地平息不少。
推门走了进去,就看到徐天和乐轩坐在床边跟父亲有讲有笑的。
"你怎么现在才来?"看到周义进来,周父抱怨道。
"你到底跑哪儿去了,只请你的这两位朋友帮我转院,自已到现在才见人影的,这样麻烦人家多不好意思。"
听了父亲的话,周义大概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肯定是趁他不在时,乐轩他们看到父亲一个人,就骗父亲说是自已让他们帮他转院的。不过,父亲怎么就这样跟他们走了,一点危机意识也没有。
"伯父,你别这么客气了,这只是举手之劳。平日周义也帮了我们不少的忙。"乐轩笑呵呵地说。
瞄了眼板着脸的周义,徐天跟乐轩打了下眼色,接着找了个借口三人一起走出病房。
"你们到底有什么企图?我什么时候叫你们帮我爸转来这里了?"周义的口气很冲。
"没有预先得到你的允许,我们自作主张把伯父转来这医院,是我们不对。"乐轩轻言慢语地说着,"但我们做这一切,只想让伯父得到更好的冶疗。
这医院的医疗设备跟医生都是全国著名的,而且,我已经请亚洲首屈一指的医疗胃癌专家陈博士当伯父的主冶医生了,我相信在这里,伯父的病很快就会痊愈的。"
"你们这回又想玩什么新花招?"周义狐疑地盯着两人看,思量着他们做这么多事情,到底有什么企图?
如果在这里能医学父亲,他当然求之不得。但他更明白这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这里的医药费根本不是他能负担得起,更别提那个陈博士了。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们突然对他这么好,不知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了。
面对周义的质疑,徐天跟乐轩以无声的眼神交流着。
要不要说?你说。
经过一番计价还价,最后由徐天作代表向周义说了,他们已从品冠那里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
静静地听他们说完,周义目光清澈如水,却又似是带着一丝讥讽。
"也就是说你们所做的这一切是为了赎罪?因为觉得自已做得太过份,所以想做点事让自已的心里舒服些。我该说你们恩怨分明,还是说你们是好孩子,知错能改?"
徐天抹抹脸,"你有时候,说话也挺直接的。"
平日,在他们面前,周义总是沉默寡言的,想不到他的辞锋如锐利。
"其实,你们不必如此。无论我为了什么理由,但我确实是做了不该做的事,我确实是先对不起你们,做了坏事,受到惩罚是应该的。所以,你们不用被偿我什么。"
听到这里,乐轩看着周义,心中一丝不安。做了坏事是要受到惩罚的。总觉得这句话是说给自已听似的。
"父亲的医药费,我或者没办法一下子就还给你们,但我会想办法的。"
这世上并不是任何事情都可以用钱作补偿的,更不是一句道歉就能当作一切事情没发生过。
周义没办法原谅他们对自已的伤害。或者说,他没办法原谅那个出卖自已身体的自已,及让他变成这个样子的徐天和乐轩。
望着周义离去的背影,徐天幽幽地叹了口气。"前途暗淡呀,看来,他没那么容易原谅我们的。"
"预料中事吧。"
※※z※※y※※b※※g※※
接下来的日子,乐轩跟徐天每天轮流着到医院探望周父。
徐天会讲一些逗人开心的话,而乐轩则会做一些令周父觉得很窝心的举动,所以,周义表面上对他们的到访不以为然,但态度也不像之前的冷淡,有时候也会跟他们说笑。
一个月后。周父终于可以出院回家休养了。
出院那天,乐轩有事不能来,便由徐天开车送周义一家回家。
送父母回去后,徐天跟周义婉拒他们的挽留当天便开车赶回来了。
因为这个月,周义都没好好休息,回程不久他便沉沉睡去了。
感觉有人在亲吻自已,周义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徐天俊秀有脸庞。
周义的脑海里霎时有阵空白,思绪被抽空。他怔在那里,像被点穴般动弹不得。
随着徐天唇舌的轻吻,深深吸吮,他的神智也渐渐回拢。
这是他们的初吻吧,在此之前,徐天从未亲吻过周义,同样地,周义也不允许徐天跟乐轩触碰他的唇。在他的认知中,亲吻是只跟喜欢的人才做的行为。
恋恋不舍地移开唇,徐天灼热的目光滑过周义那被吻得红肿,诱人得不禁让人想再次品尝一番的红唇,及那总是让人爱不释手的古胴色肌肤。
一个月了,那些只能看着却碰不到周义的日子,竟是这么的漫长冷清。
徐天一直都想不透,他为什么会那么执着周义的身体。
他曾红遥有过许许多多比周义美艳绝伦数倍,做爱技巧高超的情人,可只有周义,让他这般执着,一见到周义,心里就会蠢蠢欲动起来。
明明周义只是泄欲工具罢了,但他却开始在乎周义的感觉,他的想法,他甚至无法忍受一天不见到周义。无论抱了周义多少数,心中总觉得不够,无论如何也填补不了心中的空虚。
他都开始有点害怕这样的自已了。
在品冠讲出周义之所以背叛他们的真相--周义之前所做的一切事情,是为了帮父亲筹集医药费时,他觉得自已也要负上一些责任的。
但如此殷勤地照顾周父,如果说只是为了补偿就太娇情了,如果对象不是周义的话,他一定不会做到这个地步的。
刚才看着身边的周义安详的睡容,埋藏在心底深处不知名的温柔,突地汹涌而出,令他情不自禁地吻了他。
当唇瓣相碰刹那,他骤然发觉周义早已擒获了他的心了,又或者身体比理智更早发现这一事实,所以,他才如此迷恋着周义的身体。
"我好想你。。。。。。"徐天在周义的唇畔低喃。
对上他满含情欲的眼眸,周义脑力飘过上一回在车上被徐天调教的情节,那天回去他在床上躺了一天才下得了床。
周义有些慌。
"我现在很累。。。。。。"周义不抱太大期望地哀求他放自已一马,"下回我再好好补偿你,好吗?"
看到周义带着慌张和害怕的眼神,徐天愣了下。
他有点受伤,难道说跟他做爱是这么令人难以忍受的事情?可知道有多少人想爬上他的床而使尽手段?
瞅见徐天有点难看的脸色,一抹苦笑漫上周义嘴角。
这几个月来,他们有哪次真的顾及自已的意愿的,太天真了,因为这个月,他们对自已和颜悦色些,就几乎忘记了自已只是一个发泄工具的事实。
"不要露出这么悲伤的眼神。"徐天抱住了他,低头轻吻了下他紧锁着的眉心,绵沉醇厚的嗓音钻进他的耳畔.
"傻瓜,虽然,每当我一见到你,就好想抱你啊,可是,一个月我都忍耐住了......"可恶!还是好想抱周义.徐天用力地抱着他,埋首在周义颈间嗅着他的味道.
再抬头看向周义时,徐天脸上竟升起可疑的红晕.
"跟我交往吧,我真的喜欢你."徐天带着些害羞的表情道,"也想不到会这么喜欢你,可喜欢上了,你也认了.你会答应我吧?"
闻言,周义错愕地看向徐天.令他惊诧的除了是徐天竟然说喜欢他外,还有徐天那自以为是的态度.
他一直都知道徐天这人有点傲慢,可连向人表白也这般傲慢,仿佛他肯喜欢上自已是种恩赐似的.
实在令人哭笑不得啊.他可些悲怜徐天了.因为他竟天真地以为他对自已说喜欢了,自已就会欣喜地接受.
看不起人也要有个限度吧?难道他真的以为,在遭受到那些屈辱后,自已会如此轻易原谅他们了?
不!他做不到!他发誓也要他们尝试一下从天堂掉落地狱的滋味.
对上徐天满怀期待的眼眸,一抹轻浅的笑意滑过周义嘴边.
他以带点嘲弄的口吻道,"你这是在寻我开心吗?怎么一下子,我就由你们的玩物升级到喜欢的人了?适可而止吧.也许你只是一时无聊想找人了陪你玩玩爱情游戏,但请你找其他人吧,我不行的."
徐天当场初被呛得说不出话来。平生第一次这么认真跟别人告白,对方却不当一回事,一脸的不稀罕。自认在情场上无往不利的他这回是踢到铁板了。
"如果今天是乐轩,你也会拒绝他吗?"e
徐天眯细了俊眸,不排除周义会拒绝他是心中比较喜欢乐轩。
周义没有说话,只是以乍着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般的眼神看着徐天好一会儿后,才启口,"你也回去休息吧,谢谢你送我回来。"
说着,周义推开车门准备下车。
"如果,你是爱着乐轩,才无法接受我的话,那我会祝福你们。虽然,很不甘心,但我也明白感情是不能勉强的道理。"徐天拉住了周义开车门的手。
"否则,你可以给我一个机会的话,我会证明给你看,我是你的最佳人选择,我会把全世界都送给你。
我很后悔过去那样伤害虫了你,但过去的事情已没办法改变,我希望重新建立我们的关系。"
周义抿了抿唇,定定地凝睇着徐天一会儿后,没有给他任何回应,便推开他的手开车门离开了。
※※z※※y※※b※※g※※
夜深露重,月光朦胧,地场热辣辣的激情戏正上演着。
承载着两人体得的大床,规律地发出声音,两人急促的喘息声重叠在一起,在静夜里显得特别煽情响亮。
"啊。"周义用力抓着床单,"慢点。。。我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