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色情话》系列之三猎劣男————levine

"你们快住手！有话好好说......不要打了！！"
"笨蛋！不要过去啊！"方振昱心头急，一疏忽小腹上挨了一脚，这不轻的一脚痛的他连直起腰的力气也丧失。
"方振昱！"李诔擎回头看到这一幕，惊恐万分的大喊，下一秒就被孔武有力的高中生一把推落在满是碎片的花盆上。
"诔擎！"
方振昱的脚还未跨出，感到从後脑传来的一阵剧痛。眼前闪过一道道红白相夹的绚烂烟花，李诔擎和他所在的世界瞬时化为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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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振昱......
方振昱..................
我恨你......我好恨你..................
为什麽不来救我？为什麽要这样伤害我？......
我恨你............
我不原谅你！！
谁？是谁？亚岚？？
还是，诔擎？............
方振昱......
我爱你............我是真的爱你......你为什麽不爱我......
为什麽？......
亚岚？......诔擎？
是诔擎？！是你吗？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
"呜......"
微弱的喘息从自己的口中传出，大脑里一片混沌。好象在重重迷雾中，又有万道金光芒刺著眼帘。
我在哪里？
这里是哪里？
是谁握著我的手......痛死了......不要用那麽大力............
"痛......"
"振昱！振昱！你醒了！！"
一个令他耳熟的声音在欢呼雀跃著。
方振昱努力的睁开眼睛，眼前开始茫茫一片随後浮现出一张紧皱的小脸，满是液体的肮脏的小脸，不知是笑还是哭的表情看起来好可笑。
"你是谁？"
眼前的脸好象在不断变化著，一会儿是亚岚......一会儿又变成李诔擎......
"你......是谁？......"
李诔擎满心的狂喜在听到这句话的同时冰冻，他的脸作不出任何表情，半秒锺後，一滴清澈的泪自眼角滑落，落在相互交握的手掌。
"你......你不认得我............你竟然忘了我............我在这里陪了你整整一晚，担惊受怕惟恐你有什麽差池，而你竟然不认得我！！方振昱！我在你的心里难道连一点位置都没有吗？既然如此为什麽还要救我？把我当作替身很好玩是不是？......看著我！！"
李诔擎用手死命的扳过方振昱的脸，也不管他脑後的伤口刚刚包扎好还不能乱动，蛮横的吻住他的唇。
笨拙的吻技，却灼人的温度，令方振昱的眼前豁然开朗起来，清晰无比的大特写就在眼前，不是李诔擎又是何人？！
带著重重的"啧"声离开方振昱的唇瓣，李诔擎下意识的擦拭著嘴角残留的沫星，动作滑稽的好象刚刚用完餐抹去满嘴油腻的孩子。
"怎麽样！是我的味道吧！是李诔擎的味道吧！你竟然敢忘记我............我不相信你会完全不记得，我是我，亚岚是亚岚，他一定不会这麽吻你吧，不会吧？！......"
"噗嗤~"
方振昱突然笑出声来，他捂住被大笑和方才李诔擎冲动弄痛的伤口，笑的前仰後合。
"你不是......你不是他............他不会这麽......这麽......"
"这麽什麽？！"
怎麽回事，刚才好象失忆一样的转眼又开始笑的象花痴，他不会脑组织损伤了吧？
"这麽.................."方振昱也同样捧住李诔擎的脸蛋，看著他呆若木鸡的表情，将失态的大笑转为柔情似水。
"这麽可爱......"
不同於李诔擎的吻，方振昱的吻是温柔的能将人溺毕............
"对不起............我真的对不起............我怎麽可以这样伤害你......"
喃喃的低语在唇齿脱离之间流泻而出，李诔擎才又止住的泪水顷刻间再度溃堤。
39
从喜欢上方振昱的那一刻起，李诔擎就觉得自己成了这个世界上最幸福也是最不幸的男人。在认识他之前，虽然有交往过一些还算不错的女生，却从没有感到过自己和对方彼此有重量感的情谊，往往是可有可无的关系，最终导致分手唯一的一途。李诔擎将这些归咎於自己的工作性质，把自己习惯约束别人的缺点当作失败的理由，可是，他自己却比任何人都清楚的知道，最先没有付出感情的人就是他自己。所以当面对恋人的指责或是‘我们分手吧'的建议的时候，李诔擎从来也不会去挽留，相对的也决不会感到难过，因为他知道，他没有爱过她们。
那是一种很没有格调的恋爱方式，也是最伤人的，没有爱的滋味......
是方振昱让他感到了恋爱的甜美，是他首先闯进李诔擎空洞的情感心房，让他知道那种可以让人被抛的好高好高又可以摔的好痛好痛的滋味，李诔擎恐怕没有想到过自己也会成为这种恋爱的牺牲品，伤人的爱，最终伤了他。
作为替身的悲哀，是可以在任何时候转化为仇恨，然後慢慢消磨在时间里，李诔擎一直在等待这个时候，等著痛恨以後的忘却，可是，这个恨来得太晚太晚，晚的连影子也看不见。
而仍旧隐藏在心底的悲哀却随著再一次的相见骤然爆发，让他看到，原来自己的感情可以强烈到如此地步，那些过往的吝於付出的感情几乎在同一时间补完，掏空了李诔擎。
对不起，我还是爱著他
对不起的是自己，依旧无法放弃这个骗他又把玩他的男人。李诔擎始终是一个输家，输了过去的自己输了现在的自己............
不能原谅他......
"对不起......我不该伤了你............"
不该原谅他......
"......我怎麽可以伤害你............"
不可以............原谅他............
"怎麽办？............我还是好喜欢你......怎麽办？......"
在他挺身而出解救他於危难的同时，内心哪怕一丁点的恨意也荡然无存了，纵使他再怎样的对不起，李诔擎还是无法违心的痛恨他。
是的，他原谅他了，在他出现的那一秒，在他大声呼唤他名字的同时，在他被花盆砸到血流如柱却还是飞身扑来保护他的那一刻，他已经完完全全原谅他了......
"为什麽要救我......我们分手了，已经没有关系了......你却在这个时候来救我......"
李诔擎顾不得眼泪鼻涕的弄污了方振昱的肩膀，生怕一松手就会从美梦中醒来。
"你其实是想救另一个人是不是，可我，不是亚岚......"
不要点头啊！说你在乎我！哪怕只是一个梦............
"不是......你不是......我从来没有把你当作亚岚！我救的，是我喜欢的李诔擎......"
"骗人！"
方振昱的回答如他所愿，反倒让李诔擎不敢相信。
"你在梦里也要骗我！"
"我没有骗你！我是喜欢你的。"在梦里又是怎麽回事？
李诔擎楞了半晌，眼泪还是照旧滚落下来。
"医生说你没有事的，他说缝了针就没事了......怎麽你会糊涂了，你的脑子坏了，看清楚一点啊，是我，我是李诔擎啊！"
他捧住方振昱的脑袋，让他的眼睛把此刻狼狈的自己看的明明白白。
方振昱微笑著握住他的手。
"我知道......你是李诔擎，我说了，我救的就是我喜欢的李诔擎！"
"我不是亚岚！............你刚才说......你喜欢......"
"我喜欢。"
"喜欢......我？！"
"恩！"
"骗人！！"李诔擎好象摸到什麽烫手的东西，‘唆'的抽回手来，落过泪的眼瞪著方振昱弯弯的眼，象是要从他那双颠倒众生的桃花眼中看出他撒谎的证据来。
"喂！......我现在满身都是伤，没有理由要骗你吧！"
"对，你脑袋还被打了几个包外加一条六公分的大口子，轻微脑震荡，离白痴不远的你的话我怎麽能相信！"
"李诔擎！"
竟然说他媲美白痴！（作者：那白痴不是太可怜了？！）
"............我怕，我真的很害怕你骗我......因为，我还是会相信你，还是会象个傻瓜一样相信你......变成白痴的是我，从认识你那天开始我就是白痴了！所以......"
他突然柔顺的倚在方振昱怀里，露出忧伤的表情。
"所以......不要再骗我了......方振昱......"
轻轻的将他搂紧，方振昱一时无语。
"亚岚对於我来说，已经是过去式了，人总是会有过去的，失去了那些再如何的追悔也於是无补，我对亚岚的亏欠永远没有办法弥补......可是，你不一样......诔擎，我不能再失去你了......看到他们对你所做的事，我只觉得心寒，我是真的害怕，怕你会和亚岚一样，发生让我无法挽回的错误，那时......我满脑子都是你......都是李诔擎。"
方振昱的话象针扎在李诔擎的心口甜蜜的刺痛，眼角透出喜悦和忧郁参半的泪光，他默默的和情人拥吻，只想天荒地老永远分不开，深深的，从肉体到每一个细胞都紧密的结合............
被骗也没有关系，被抛弃也没有关系，我只要现在，在一起，什麽都不想的在一起............
"你们两个！"
好似雷公震怒打到地面开花的嗓门，轰然将两人分开。
方振昱摸著险些被高分贝震到晕厥的脑袋，恨恨的注视著门前那个高大的身影。
"萧楠！你这家夥！打扰情人的幽会是会遭天打雷劈的！"
"你！方振昱！我好心来看你，却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死样子，还在这里和老师你浓我浓......我呕~~~~~我还真是交友不慎，还好没有带小物来！"
"不爱看就滚，越远越好！滚滚滚~~~~~"
方振昱作出打发小狗狗的手势。
"滚？！你以为我是皮球！当我这麽想来看你？！我是受人之托，带人来看你！"
萧楠对方振昱的不屑呲之以鼻，他转头向门外的某人招呼道。
"喏，我算是完成任务了！"
门外墙後的人缓缓步出来。
"亚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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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岚？......"
阴暗处走出来的男子有著美丽的容貌和温儒的气质，银色的短发松松的披在额头，遮住那双灰色清澈的眸子，状似平静的脸上有著不安於静凝的骚动，却在看到方振昱的同时归於祥和。
"是......我听说了......所以来看你......"
好象进来的不是时候的困绕让他免不了垂下眼帘，避过头去。
"看起来好象没事了，我............"
"不要走......我有话要对你说......"
看出他的动向，方振昱出口拦阻道。
"诔擎......我想和他说几句话......你......"
方振昱握紧李诔擎的手，诚挚的热度从他的手心传来，教李诔擎难以拒绝。
"我知道............"李诔擎点点头，犹豫的目光在他们两人之间流连。心中好似经过了一场世纪末的交战，久久激荡著不安，他好想留下，好怕会在走回头的路。
可是，方振昱紧紧的握著他的手，紧紧的不给他喘息的空隙，将他的顾虑深埋。
相信我！
方振昱的眼神是这麽说的。
"我知道......好，我出去！"
李诔擎回复他一个故做轻松的微笑，擦过穆亚岚的身边走出门。
那一瞬间，他感到这个沈默的男子体内所散发出来的气息，那不是痛恨的气息，是比忧郁更甚的哀伤......他不恨方振昱......和他一样，他一直一直都没有恨过这个弃他於不顾的男人。
李诔擎知道，他还爱著方振昱，可怕的是爱的程度绝对不亚於自己......他们会不会旧情复燃？他会不会再次被迫承受被抛弃的结果？这个结果又会不会成为定局？
他不知道，没有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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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被缓缓关上，将内里所有的声嚣关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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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
重重下跪在男人的面前，额头沈重的扣在冰冷的水门汀上，方振昱乞求著男人的谅解。
"对不起......我的所作所为对你造成的伤害是难以弥补，尽管如此我却还是要乞求你的原谅，因为，我实在不知道，不知道要用什麽样的行动来惩罚自己......或许是即便是惩罚也不能减轻我的罪............"
"我............从来也没有恨过你......从来也没有......"
穆亚岚苦笑著，望著眼前这个曾经也是如今仍然深爱的男人。
"......对不起............"方振昱感到自己几乎不敢正视他的眼睛，他的眼睛一如一年前那样清澈，而自己却将浑浊的污水泼洒到那一汪清澈里。
"你喜欢他？"
"什麽？"
"刚才的人............你叫他诔擎。"
"啊............"
穆亚岚笑了笑，他早已从李诔擎的眼中看到了某些东西，从第一眼见到他的那刻起，他就知道他和他会有一种难以理清的羁绊，他们在某些地方很象，可是又不完全相象。
"他不会是......"
"不是！"方振昱阻值了他的揣测，扬起头注视著对方。
"他不是替身！他是我喜欢的人。"
李诔擎和他相象，因为他们都爱著这个叫方振昱的男人，情系著相同的色彩，才会显得接近。
可是他们又不相象，前者得到了，而後者注定要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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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拜托你不要走来走去的，你晃的我头晕！"
萧楠毫不客气的指责在眼前不断徘徊的李诔擎，手指压著太阳穴，满脸的不满情绪急需抒发。
"啊！对不起！"
谦卑的到过歉後，李诔擎总算乖乖的坐了下来。
"我真不知道振昱是吃错了什麽药？你要气质没气质，要风度没风度，又爱哭又没主见，他却偏偏喜欢你......"
"你说这话什麽意思？"难不成我一点好处都没有了是不是？！
"意思是那家夥是认真的！"
萧楠很少说正经话，以至於即使他说真话的时候也很难让人有信赖感。可是，他说话的时候总是一副要死不死的扑克脸，好象现在类似於方振昱般的微笑倒很少见。
"我是头一回见他跟人杠上，还被揍的头破血流，他从不先动手却为你破了例。我想当时他是真的想保护你......"
"他想保护我？......也许吧......"因为当初他没有保护好一个人，才会到现在还耿耿於怀......或者他根本没有想保护我，只是把我当作另一个人......
李诔擎又开始胡思乱想，全因为他的心已经连同那个人一起被关进了门内。
"碰！"萧楠的拳头毫不留情的敲在他的头上。
"痛！！"
"你白痴啊！方振昱可不是随便跟人说喜欢的，你有哪只耳朵听到他跟人说喜欢？只有对你不是吗？顺便告诉你，他就算面对穆亚岚也从没有说过喜欢！"

"方振昱那家夥就算对穆亚岚也没有说过喜欢的！"
"你......骗人！"
明明就爱的死去活来，而且还那麽沮丧懊恼......因为伤害了他，哪怕那已经是过往的事，方振昱却还是念念不忘。这哪里象不喜欢对方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