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回去,过几天还不是一样可以看到的!"心中极度的不平衡,真搞不懂自己的父亲为什么会这么看重祁聿璇那小子,仿佛他才是父亲亲生的。(聿儿,别忘了,你也不是虚凝墨濯亲生的,是捡来的。)
"不要,祁见到我去接他一定会很开心!"想着祁见到自己的样子,虚凝墨濯一阵的得意。
"你认识路吗?别人接不到,最后把自己也给弄丢了!"撇嘴说出心里的郁闷,反正虚凝聿修找着一切可以阻止父亲去接祁聿璇的理由出来。
"认识的啊!不就是一直往前走吗?"用手指着前面的路,紫色的眸子里开始闪着奇异的光。
"大路痴一个,还好意思说认识路!"虚凝聿修小声的嘀咕着,在心里不知把祁聿璇咒骂了多少次,唉,可怜的祁聿璇啊,只不过是因为虚凝墨濯说要去接他,却落得这样的下场,着实的有些委屈了。
"聿儿,"眯着眼看那个独自在生闷气的人,"这是你对父亲说话该有的态度吗?"
"那又怎样啊,反正你每次都把祁聿璇看的比较重要!"声音有些闷闷的,怎么看都不像是平常那个一刻都停不下来的人儿。
伸手将虚凝聿修拥入怀里,"聿儿,你是我唯一的儿子,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我不要只是你的儿子!"脱口而出的话,同时震到了两个人,同样漂亮的紫眸相互的对视着,"你还有唯一的哥哥,唯一的祁,既然是唯一,为什么还要有那么多个。聿儿怀念和父亲在一起的日子,在没有来虚凝宫的日子,那时的聿儿才是父亲真正的唯一!"
听着这样的话,一直以为聿儿是开心的,至少在自己的面前聿儿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看来事实并非如此。而一直以为自己是个薄情的人,所以什么都只找一个,但那又如何,那么多的一个,加起来的数目并不是少数,来分割本就少的可怜的一点感情,也难怪聿儿了,不过憋那么久才说出来,或许该佩服他的忍耐力。"聿儿,好了,你也不小了,不许再耍小孩子脾气了!"
"我本来就还小嘛!"似乎没有马上离开的打算,虚凝聿修继续霸着自己的父亲。"父亲,我和你一起去接祁聿璇吧!"
"不可以!你要主持例行大会!"坚决的说着,里面是一种不容置疑的肯定。
刚刚才稍微好一些的脸蛋,立马的又垮了下去,只用哀怨的眼神看着虚凝墨濯,希望他可以回心转意。
"例行大会一定要有宫主主持,这是虚凝宫的规矩!"
"但是......"
"好了,"将虚凝聿修拉离自己的怀中,对着一直在一边看戏而不给门票钱的人说道,"冷霁,带聿儿先回虚凝宫,如果晚了,我可不保证雅伦会不会扣你们两个明年的月钱!"
看着那个一脸伤心,仿佛全天下就属他最可怜的虚凝聿修,"聿儿,父亲接到了祁,马上会回来的!你要乖乖的,知不知道!不许闹!不许发脾气!如果让我知道你胡来的话,你自己知道结果的!"
在知道再怎样,事情都不可能发生变化之下,悲伤的接受和快乐的接受,虚凝聿修很聪明的选择了后者,因为毕竟跟了虚凝墨濯这么多年了,他的脾气自己比任何一个人都清楚。"哦,那父亲路上小心一些哦!记得快点回来!聿儿会想你的!"
满意的看着这样的儿子,虚凝墨濯转身去接祁聿璇了,留下身后的两个各怀心思的人。
"你不追上去吗?"
"追上去干吗啊?"
"你不想跟着墨吗?"
"有用吗?父亲说了不让我跟的!"
"那现在怎么办?"
"笨蛋!当然是回虚凝宫啊!"露出灿烂的笑容,跟刚才那个处于低谷的人截然不同,"你不会真的想害我明年没月钱拿吧?那可是一笔大钱哦!没了,我还拿什么去玩啊!"
看着那个翻脸比翻书还要快的虚凝聿修,冷霁不由开始琢磨,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虚凝聿修。
"喂,老兄,我父亲是因为祁聿璇的动力,所以连自己是路痴都可以克服!"伸手搭在冷霁的肩上,痞痞的说道,"我可没那个动力,所以依然是路痴,你如果不怕领不到月钱的话,我一点都不介意带路的!"
这时才回过神来的冷霁,看着超级贴近的脸,那紫色的眸子里闪着调皮的光,一点都没变嘛!还是原本的那个虚凝聿修,自己刚才怎么会觉得另一个人才是真正的他呢!
"少在那里套近乎!"把那个借故将自己的所有重量压在身上的虚凝聿修甩开,"要走路好好走,我没兴趣扶一头猪走路!"
"借靠一下又不会怎样的!比女人还小气!"
"你很重!"没有回头,只是如此的回答着,要尽快赶到虚凝宫,把这麻烦扔掉,这是冷霁现在心里唯一的念头。
"不如我们继续比赛啊!"
"比赛?"
"是啊!前几天和你提过的!那时候父亲在,所以就取消了,现在......嘿嘿......"一脸的贼笑,一副你该明白的表情。
看了一眼这样的虚凝聿修,为什么虚凝宫会有这样的宫主,一个比女人还嬗变的人,虚凝宫能长久不倒,还真的是一种传奇。
"喂,你到底玩不玩啊?多少说句话啊?一声不吭的,闷都闷死了!"
快走,到了虚凝宫就可以解脱了,以后绝对不和虚凝聿修一起出来,这绝对是一种折磨,而且心灵上的。
支着下颚,第无数次的叹出无聊,依坐在软塌上的祁聿璇百无聊赖,为什么虚凝宫和祁府要离的那么远,而不是只有前厅和后院那么点距离,害他每年都必须在马车上度过一些无聊的时日。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哪天虚凝宫和祁府真的只有那么一点距离了,他祁大少爷还是会觉得远,因为懒人就是如此。就因为怕自己在车上无聊,所以离开郁凌前找了几个小倌陪着,但没几日,我们这位祁大少爷就嫌人家笨,一一的被踹下马车了。换了一个姿势,继续无聊,开始后悔为什么就不能忍一下,笨就笨点了,至少马车里有人陪他说话,总比一个人无聊来得好。
正考虑着找点什么新的东西来玩的时候,却被外面一阵的嘈杂声给打断了。
"你是什么人?连我们迪大人的车子都敢拦!瞎了你的狗眼!"不错,在马车里的祁聿璇赞叹着这位下人的气势,比做主人的自己还厉害,下次得好好的奖赏他了!
"问你话呢!刚才这么不长眼的撞上来,现在又在那里装聋作哑!吃了豹子胆了啊!"祁聿璇在马车里旋玩着檀香折扇,也不作阻止,反正一切只当作无聊的消遣。端起旁边的茶水,浅啜了一口,开始想念墨亲手泡的茶了,墨现在不知道在干什么呢,有没有挂念着自己。
"我向来是吃素的,这豹子胆恐怕是无福消受了,还是老兄你自己留着吃吧!"还是一尘不变的缓缓的语气,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活的不耐烦了!敢消遣老子!"似乎做势便要打过去了!
"住手!"一个身影已经从马车里冲了出来,只是一挥手,原本要打人的人,现今已经躺在一边的地上了。
勉强的爬起来,看着气势汹汹的主人,眼神里充满了疑惑和不解,"迪大人?"
"瞎了你的狗眼!墨的身子岂是你们这些低俗的人可以碰的!"明显的鄙视和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只给你这么轻轻一下,还算是便宜你了呢!
转身扑进虚凝墨濯的怀里,"墨,祁好想你哦!你怎么会来这里的呢?"没有了刚才教训下人的凶狠和气势,在虚凝墨濯的怀里,祁聿璇永远是一个孩子。
"我来这里接你啊!不欢迎吗?"微笑的说着,享受着祁身上独特的味道。
"怎么可能不欢迎呢!可是墨怎么不早点说一声呢?就象刚才,要是那个不长眼的东西伤着了你,那可怎么办呢!"担心的再检查一次虚凝墨濯,怕刚才遗漏了哪里没看到,同时再恶狠狠的瞪了眼唯唯诺诺的站在一边的下人,绝对了,呆会就把他给开除了,连看人都不会看,自己的手下不需要这样的废物。
看着这个未免有些小题大做的祁聿璇,他难道不知道虚凝墨濯是不可能这么容易就让人给伤到的吗?还是他忘了再怎么没用,好歹他也是曾经的虚凝宫的二宫主,慕容芩篱是不会留一个废物在身边的。"祁,是你太夸张了!"
"怎么会!我说过要守护着墨的!"一如以往的坚定,有时候实在让人想不通,为什么他可以单凭见到的第一眼,就下了如此的决定,而且坚持到了现在。"墨,你冷不冷啊?怎么只穿这么一点衣服呢?我们还是进马车里吧!那里比较暖和!"
虚凝墨濯很多时候都想告诉祁聿璇,其实他并没有那么的脆弱,但是会听吗?显然是不会的,那又何必多此一举呢,毕竟虚凝墨濯是一个出了名的懒人。
果然已经是冬天了,即便是马车内外,温差还是好大。祁的马车大的吓人,也豪华的吓人,里面一应俱全。直接朝那个最柔软的软塌靠过去,拽好毯子,这才拍拍旁边的空位,"祁也过来吧,至少这样可以更暖和些!"
祁聿璇也就这么窝过去,头枕在虚凝墨濯的腿上,侧着身子,伸手玩着虚凝墨濯垂下来的紫色发丝,一脸的满足。"墨,你还没跟我讲你怎么会到这里来的呢?"
"我来接你啊,不好吗?"一手搭在祁聿璇的胸口,一手抚着那银紫色的头发,细细柔柔的说着。
"不是不好啊!墨来接我,我当然很开心啊!"如果让郁陵的子民知道他们伟大的迪大人是这副样子的躺在一个男人的怀里,真不知道会不会被吓到,不过大部分人不会相信这个事实的吧。
"高兴就好了啊!那么多天没见你了,我想早点见到你!顺便也给你一个惊喜!"看着依然好像还有问题的祁聿璇,虚凝墨濯笑了,"还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啊!不过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啦!不问算了!"考虑再三,还是决定不把心里的疑问说出来了。
"有什么话就说啊,什么时候在我面前你也开始变的吞吞吐吐的了!"
"其实也没什么啦,只是我想问,墨不是路痴吗?那是怎么可以接到我的呢?"用最细小的声音问道,尽量的不去打击墨那易碎的心灵。
看着如此小心的祁,虚凝墨濯笑了,紫色的眸子里闪着的全是温柔,"如果我说是我们心有灵犀,所以我不会迷路,可以找到这里,你信吗?"
"当然信啊!因为我说过要守护墨一辈子的啊!我也是墨唯一的祁啊!我们当然是心有灵犀了啊!"说的理所当然,仿佛一切本该如此,难道他就不会怀疑虚凝墨濯刚才的话只不过是说着玩的吗?
不想继续在这个话题上兜转,虚凝墨濯轻声的问着祁聿璇,"这次回去怎样?一切都还好吧?"
"嗯!"发出仿佛是动物被抚摸毛发而满足的呢喃,转身为自己找一个更好的位置,"每年都一样,无聊都无聊死了,但却又必须要去!"
"你是迪啊!常年在外就已经很不对了!如果连每年都不回去的话,恐怕那虚凝宫绝对是要毁在郁陵的武力之下了!"知道祁在抱怨,也十分了解他的处境,毕竟以前的自己曾经有过同样的感受,只不过当时的自己还可以逃,将所有的一切扔给了慕容芩篱,但祁却不行,郁陵没有第二个迪来代替他的位置,除非他死了!
"有我在,我到要看看是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动虚凝宫的主意!"
安抚那个在自己怀里有些激动的人,"祁,我只不过是打个比方而已,不要激动,即便你不是迪,也没人动的了虚凝宫的!你忘了虚凝宫里还有谁了吗?"
"嗯,墨,我不想当迪了!真的好累哦!不想那么凶的对人,但为了所谓的威严,不得不板着脸!不想杀人的,却不得不在一次次的训练中,杀了原本是自己朋友的伙伴!墨,真的好累哦,可不可以不要做迪了,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抢着做呢?谁高兴我让给他们好了......"
看着蜷缩在自己怀里的祁,这孩子从小便肩负着太多的没有办法推卸的责任,所以一直压的他很辛苦,没有说什么,只是继续揉着那银紫的头发,尽量的给自己怀里的人更多的温暖,因为虚凝墨濯知道,这些话只不过是祁在太累的时候用来宣泄的,说过了也就算了,绝对不会付诸于行动的,等他睡够了醒来,还是那个意气风发的祁聿璇,郁陵的迪大人。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宿命,有的是一出生便已经注定的,就像祁,也有的是后来才被慢慢安上的,但既然是宿命,便没有办法逃脱,直到自己死亡,不过到底死亡是一个开始还是一个结束,没有人知道,宿命依然会延续,只不过换了个词语,被叫做轮回。
"祁!"正趴在马车的窗口看周围的风景的虚凝墨濯,突然的叫住了祁聿璇。
"什么事?墨!"因为嘴里正吃着东西,所以声音听起来有些的模糊不清。
"这应该不是去虚凝宫的路,去虚凝宫的话,应该在前面的那个岔路就转弯了!再这么走下去的话,应该会是水月居!"
"墨!你......"怀疑的看着眼前的虚凝墨濯,这个还是自己认识的,说过要守护一辈子的人吗?虚凝墨濯不是大路痴一个吗?怎么会把方向弄得如此的清楚!
"我?怎么......"似乎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立刻想收回刚才的话,但说出去的话能这么简单的收回吗?显然是不可能的。
"墨,你不是路痴吗?"真的不敢相信一个路痴可以清楚的分辨出哪是哪,而且还可以说出从来没有去过的目的地的名字。
看来是瞒不下去了,只是没想到藏了这么久竟然是这样的露馅。"如果我真的是路痴的话,慕容芩篱是绝对不会放心我一个人出去那么久的!而我也不可能会在每次想回虚凝宫的时候,幸运的找到路!"
"那墨为什么?"
"如果我每样都会的话,那么你们就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候里面独当一面了!"所有的一切仿佛是在说着别人的事情,绝对和自己无关,"我需要做的只不过是在你们需要温暖的怀抱的时候,适时送上,在你们需要诉说的时候,安静的聆听,其他的我什么都不能做。"
"墨,你是说......"
正准备说话的嘴,被突然伸过来的手捂住了,轻轻的摇头,紫色的眸子全是笑意,"你明白就好,不用说的那么清楚的!还有哦,记得替我保密!我可不想把自己给累死!"接着便把手收了回来,因为知道祁不会再说些不应该说的话了,再捂下去没这个必要,懒人守则第一条,绝对不把自己的力气花在没用的地方。
"嗯,这是我和墨的秘密!"兴奋的点头,虽然说已经成年了,而且是令人敬畏的迪,但有时候虚凝墨濯不由怀疑祁的性格是不是分裂的,不然怎么会在自己面前永远象个孩子呢!
"祁,为什么不回虚凝宫呢?去水月居干吗?"如果没记错的话,水月居应该是祁的另一处私人府邸。
"反正虚凝宫现在肯定在忙着弄例行大会,我可不想刚从一个闷死人的地方出来,再进一个,又不是活腻了。反正墨也没事,不如先去我那里住几天,等例行大会结束了再回去!"得意的说着自己的计划,祁聿璇一脸的得意。
"话虽这么说没错,但我的兔子还在聿儿那里!我要先去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