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烦?”相十方垂着眼淡淡问。
“不。”林既亲了亲他的嘴角,“很可爱。”
相十方的家离公司很近,开车不到二十分钟就到了,回到家后,林既让相十方躺在床上,又去烧热水,同时联系了相十方的私人医生,让他上门诊治。
医生来了,给相十方吊了两瓶水,开了些退烧药,没留多久就离开了。
相十方要把打针的手伸出来,有点冷,但没多久,他的手下垫了瓶温热的水。
林既放置好了,说:“你家没有热水袋,只能用矿泉水瓶。”
相十方看着他,这个乍一看并没多出彩的男人,总能在细节上做到最熨贴最动人。
他感觉自己的心跳有些过快,这也是发烧的症状吗?
林既坐在旁边专注着吊针的情况,同时还和相十方闲聊着,说的是他生活上的小趣事,他那温软的声音娓娓道来,会让人忍不住的专心听。
相十方渐渐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他感到身体发热,想要把被子掀开,但被子自己簌簌动了起来,接着一个人钻进了相十方怀里。
相十方睁开眼,林既的脸近在咫尺,他的眼镜摘了下来,那双黑亮湿润的眼睛直直撞进相十方心里。
“吵醒你了?”林既小声说。
“你怎么上来了?”相十方沙哑道。
“中午了,这个点我要午睡的。”林既说。
“有客房。”
“你没允许,我私自用客房多不礼貌?”林既眨了眨眼,那纤长浓密的睫毛简直漂亮得过分了。
“……”相十方默许了他私自用主卧的行为,“热。”
“说明快好了。”林既搂住了他的腰身,“你可真烫,像火球一样。”
“别乱摸。”相十方掀起眼皮说。
林既狡黠地笑了笑,然后认真地看着相十方的脸,“我还是第一次见你生病的模样。”
“嗯。”相十方困倦道。
“想亲你。”林既说。
“传染。”相十方一字千金。
“我刚才吃过感冒药了。”林既咕哝着,凑近了些,含住了相十方的嘴唇。
那嘴唇干燥温热,像要把林既融化了,他探出舌尖,温柔地舔开相十方的唇缝,高热的口腔让林既低呜了声,吻得更深。
唇分,两人皆不平稳。
“你里面好热。”林既说悄悄话一样压低声音,平添暧昧。
相十方眸色暗沉了下来。
第55章
林既在说完后几秒钟才意识到那句话中的歧义,他的脸一下烧了起来,把被子往上提了提遮住半张脸,含糊的说:“睡吧,醒来的时候你的病就好了。”
相十方有些好笑,原来这个一直主动、大胆的男人,也有纯情的一面。
渐渐的,相十方又睡着了,但总会间断性的发热,想要把被子掀开。林既怕他又着凉,就起来那泡了凉水的毛巾敷在他的额头上,这让他好受了些。
林既再次钻进那个滚烫的被窝里,他还没来得及做什么,相十方一个翻身,把手搭在了他的腰上。
林既舍不得动,只是握住了那只手,舒坦而甜蜜的闭上了眼。
相十方做了个梦,梦里漆黑一片,什么都没有,他连自己都看不到,好像自己也是这黑暗的一部分,安静而窒息。但他能感觉到自己在抱着什么,那是一个活物,虽然他也看不到是什么,但却意识到有人陪伴着他,即使在这无边的黑暗世界里,也不必感到恐慌。
相十方收紧了手臂,把怀里的人抱得更紧了些。
但他醒来后,怀中空无一人。
那种身体热骨头酸疼的感觉终于没有了,相十方只觉得身体黏湿,除此之外一切正常。
身边的枕头凹陷下去,明显有人睡过,但那个人,大概已经走了。
相十方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感受,空荡荡的,即使这儿是他家,却还是丧失了某种归属感。
他坐着发呆,手无意识地抱起了那个枕头,这时他听到了家门关上的声音。
相十方回过神,起身出门察看。
他从楼上往下看,就看到了林既拎着大袋小袋走过客厅,走向厨房。
那种莫名的心情,就这么轻而易举的痊愈了。相十方走下楼,看到林既在厨房里忙活,他买了许多食材回来,但相十方家的厨房纯属摆设用的,有许多东西要鼓捣一番才能使用。
林既也看到了相十方,对他笑道:“你起来了?我看你家里什么也没有,就去买了点菜,肚子饿了吗?”
此时的相十方衣裤有些皱,头发没来得及打理,乱乱地翘起来,这让他看起来更有人情味儿了,而且他怀里还抱着一个枕头,一米八五的大高个儿也覆盖不住他透着的孩子气。
他看着林既,点了点头,眼中还残留着几分深度睡眠的迷茫,对林既本能的依赖。
林既简直要被他可爱死了,想过去亲他一口,但现在手上脏,只能隐忍的说:“你先去坐着,我得花点时间。”
相十方才注意到自己把枕头也抱下来了,这样子肯定蠢极了,他脸上划过一丝羞赧,回身走上楼梯。
在这过程中他悄悄嗅了嗅这枕头,捕捉到了淡淡的,关于林既的味道。
回到房间,相十方接到了公司打来的电话,有些提案想征求他的意见,他打开电脑接受文件,一边看一边说,相当于一场小会议,结束后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
放松下来后,他感觉身体不太舒服,睡觉时出的汗现在虽然都干了,但还粘在身上,于是他走进浴室,冲了个澡。
十分钟后,相十方从浴室里出来,与房间里的林既不期而遇。
看到相十方的模样,林既下意识屏息。
宽大的五分运动裤勒着他劲瘦的腰,裸露的小腿修长匀称,站在地上会凸显漂亮却不夸张的肌肉块,没人怀疑这其中蕴含的力量,他的上身是令所有男人羡慕的标准倒三角,白皙的皮肤完美无瑕,小腹整齐的八块腹肌,性感得无与伦比,他的胸肌也健康饱满,锁骨清晰,颈项优美修长,再往上就是那张脸,俊美而凌厉,给人压迫感却也是致命的吸引。
林既看得眼睛都发直,他甚至还傻呼呼地咽了口唾沫。
“看够了吗?”相十方声音平静。
林既找回了魂,手忙脚乱地说:“我、我想借个充电器,手机、没电了……”
相十方的目光紧锁着他,一步一步走进。
林既觉得自己像被猎人盯上的猎物,他呆呆地看着相十方,一动不动,甘愿被他捕获。
相十方在他面前站定,林既能清晰闻到相十方的沐浴露味儿,还有那躯体所散发的温度。
相十方伸出手——
拿起了在林既身旁床上的上衣。
然后穿上。
林既瞪大了眼,窘迫又懊恼地说:“你故意逗我?”
“逗你什么了?”相十方依然是那副淡然的神情,幽默感与他无干。
“逗我做坏事。”林既说,他上前,扯过相十方的领子,把唇送了上去。
相十方垂着眼,林既近在咫尺的脸,和嘴唇的柔软,还有身体的贴合,总之这一切都让他心情稍微愉悦,所以相十方搂住林既的腰把人往床上一带,两人相叠倒了下去,林既失去了主导权,被相十方肆意掠夺。
他忍不住把手伸进相十方的衣摆里,抚摸那细腻紧致的皮肤。
相十方拿出他的手,一手撑在林既头顶,声音暗哑道:“别乱摸。”
“十方。”林既捧着相十方的脸,认真地问:“你想和我做爱吗?”
相十方沉默了下来,他想吗?在这方面他并不热衷,回国之后忙于工作就更少了,但他确实因为林既动过几次情。
比如说现在。
但他什么都没来得及表示,林既就先把他推开了,“现在不行,你发烧才刚好,又反复了怎么办?”
相十方的手臂撑着身体,半躺着,这把他某处的反应展现得非常显眼。
林既看了眼就快速偏开,通红的耳根暴露了他的心思。
暧昧而尴尬的沉默氛围溢满了整个房间,相十方头脑冷静下来,坐直了说:“你出去吧。”
“要我帮忙吗?”林既同时说。
接着两人又同时噤声,林既简直羞愤欲死,立即起身要走,却被相十方拉住了手腕,往怀里一带,于是两人上下颠倒,又倒在了床上。
林既能清晰的感受到顶在自己小腹的硬物,那灼热似乎能隔着衣服烫伤他。
“帮吧。”相十方除了声音低了些,无其他异样。
不知是谁先主动,他们又绞吻在一起,唇舌要打结那样缠绵,即使身处上位,林既依然被相十方掌握着,他被另一条有力的舌侵入,极尽暧昧的舔与吮,他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要被相十方掳走,连手都是被相十方引导往下,摸到了那里。
那触感让林既心脏不要命的狂跳,一时间他被狂热的爱情所占据心神,这个地方,象征着绝对的隐私、淫秽与亲密,而他正触碰着。
林既一边接吻,一边隔着裤子,从上到下抚摸着,把那肉棒摸得越来越硬挺,几乎要从裤头顶出来,他听得出相十方的呼吸变重了,他轻轻离开了些,为了让相十方呼吸通畅。接着他的吻又落在相十方的下巴,颈项,他要把每一寸都印上自己的味道。
于此同时,他的手从裤头钻了进去,摸到了内裤的濡湿,少了一层屏障,他更直观的感受到相十方性器的温度与……巨大。
林既甚至觉得它比自己的手都要长,并且粗大。
他听到相十方很轻的哼声。
于是他不去过多惊讶,干脆的把那性器释放出来,然后握住。
“好大……”林既低低的脱口而出。
相十方轻笑了一声。
林既觉得脸上的温度要熏着眼睛了,他堵住了相十方的嘴唇,手动了起来,先是整根撸动,淫液沾了他一手,接着又捏了捏底下两个硕大的球,他的力道恰到好处能让相十方发出诱人的喘息,然后是顶端的小孔,林既用拇指堵住时,能感觉到它在轻微的翕动。
林既毫不留情的在上面碾压,扣弄,相十方腰身紧绷,咬了林既一口。
“舒服么,十方?”林既快速动作着,能听到滑腻的声响。
回应他的是相十方在他后背抓紧的手。
到最后,林既感觉到那个小孔剧烈的张合,接着相十方紧紧地把他按下,口中的舌长驱直入几乎要顶进他的喉咙里——
然后,相十方的性器昂扬地抖了抖,他射了出来。
射满了林既的手掌。
相十方偏开了脸,呼吸时前所未有的厚重,他的额头上布满汗珠,脸颊染着诱人的红晕。
林既亲了亲他的嘴角,把手抽了出来,他起身坐到了旁边,有些不敢直视湿黏的手。
“十、十方,纸巾……”林既低着头不好意思看相十方。
“去浴室吧。”相十方说。
林既就逃一样的跑进浴室,他十分钟后才出来,相十方已经恢复原状,脸上看不见丝毫情动的痕迹,不过他看林既的目光很意味深长。
林既轻咳了一声,说:“饭应该煮好了,我们下去吃吧。”
但林既还没来得及坐在餐桌前,他就被一通电话叫走了。
“吃完饭记得吃药,睡前在测一下体温,别喝凉水。”
林既走了之后,相十方一个人面对一桌平常却温情的饭菜,这屋子好像一下失去了所有声音,林既好像把其他什么也带走了。
平安夜这天,大街小巷洋溢着欢乐节日氛围,但对一个以售卖珠宝首饰为主业的华福沅而言,今天是个忙碌的时候,策划已久的方案要在今天开始实施,公司上下没有一个人是闲着的。
直到晚上,有约会的人可以去约会,但留下来加班的人可以拿到一大笔加班费,并且下班后还可以去吃夜宵。
当然是总经理请客。
“嗯,二十人座,我们大概半个小时后到。”林既预定好位置,放下手机对员工们说,“海鲜大排档,我们到了就能上菜。”
顿时引起一片欢呼。
一群人风风火火地来到了店里,说是店,其实就是在路边搭起的一个大棚子。
十几号人落座,林既已经提前点好菜,没聊几句就开始上菜,不多会儿就摆满了整桌。
在座的多是林既办公室里的人,所以聊起天来无所顾忌,几杯酒喝下来,就开始说共同的敌人——陈副总的坏话。
“林总,那个去英国交流的人本来是您,只不过当时公司离不开您才让他去的,结果他回来后鼻子都要飞到头顶去了,那方案给他看,他总说太古板了,不像英国的品牌怎么怎么样,好像他认了个爹似的!”
“慎言。”林既说,“陈总自然是学习了一些东西回来。他想干就放手让他干,最后的结果会证明一切。”
“嘿嘿,刚才安市分店传回来的报表这个季度他们的销售额比同规模店面少了十个百分点!”
安市分店正是由陈副总全权规划的门店。
“明天把这份报表发给董事长吧。”林既漫不经心道。
董事长是个炸药桶,还保留着暴发户的狭隘,就是谁让他少赚钱,他就要炸谁。
饭桌上充满了愉快的笑声。
说完陈副总的坏话,大家有说起不着边际的八卦来,哪个部门的谁谁和另一个部门的谁谁在一起了,因为在上班期间调情被经理抓到。被扣了多少工资,谁谁怀孕了,听说是同办公室的组长的种,而那个组长有家室了。还有少当家正在追求公司里的某个小员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