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节 课都没上,幸好辛欣帮他留了宿管的电话,打了电话过去才被放出来。
而宿舍里那些人根本没有想道歉的意思。
余忻觉得很莫名其妙,又觉得委屈。
余意听完了只跟他说了一句话。
“下次再这样来找我。”
余忻人没有余意高,但是肉眼可见比余意有肉。
大概是这些年吃得好,被辛欣养得白白胖胖的,一看就是好欺负的男孩子。
余意尽管对余忻还保留成见,但是护短是他的唯一弱点。
赵酒见他不说话,伸手在他面前挥了挥。
余意一见这双手,脑子里就想起来昨天晚上,这人给他喂糖的时候,指尖依旧很凉。
他皱眉把抓着他的手腕把他手拉下来:“别烦我。”
赵酒看着他唇角,似乎他自我修复能力很快,过了一晚上几乎就看不见伤痕了。
他想起来昨晚喂他吃糖的时候,指腹轻轻地蹭到了他的下唇,软的。
这人难得没有朝他发脾气,顿了半秒后没理他顾自走了。
结果一晚上都没跟自己说话。
校服很快搬到讲台上来,班花穿着一身宽松的运动服站在讲台边上,拿着填好了身高体重的名单一个个叫。
“余意。”她目光穿过人群看向最后一排,“你是L号。”
米宣帮他拿了衣服递过来,郑任好奇,转过头来看,是黑白色的,白色外套上边几条黑色的杠,倒是没有那么丑。
“郑任。XL号。”
郑任被叫到的时候一个起身喊了声到。等所有人都拿到校服后,郑任很奇怪地问:“我难道是班上唯一一个叉诶撸号的吗?”
“这说明什么。”赵酒一边套外套一边说了一句,“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郑任没说话,岳郁倒是憋不住了,“九哥,难道你忘了你的成绩是我们班的倒数第一吗?”
余意有些想笑。
“死夜盲!”赵酒还没生气,郑任先生气了,“我真心待你,你为什么要逼我去死?!”
“……”赵酒面无表情说,“没完了是吧?”
郑任憋着笑转过头了,岳郁一巴掌拍在他头上,很响:“中华小梗王!就你有梗!”
拍完了,抱着郑任一块儿笑出了驴叫。
赵酒:“……”
学校要求学生必须穿校服,不穿的扣班级的分,从明天晚上开始检查。
上晚自习之前,余意在宿舍里把校服洗了。
赵酒的床铺在他对面的下铺,床前有一张什么都没摆的桌子,而那桌子不是他用来写字的,是他用来搁脚的。
余意在洗衣服的时候,他正接到了赵麒的电话。
“今天我回去,爸又在追着弟打。”赵麒的声音听起来很无奈。
“让他打,打出了毛病有他好看。”赵酒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漫不经心。
“不是…这回有原因的。”赵麒说,“这小崽子今天下午跟几个小朋友去附近那池子里抓锦鲤,结果被物业的人看到了,吼了一句,几个人全吓得栽进池子里了,要不是那池子水浅,全都没命了。还一身泥回来的。”
“……”赵酒晃着他的饭卡说,“那是该打。”
余意洗完了衣服,宿舍里很安静,他能很清楚地听到从电话那边传来的声音。
很年轻的一个女声。
他想,大概是在跟女朋友打电话吧。
九点半,下晚自习回宿舍,余意接到了余忻打过来的电话。
“弟弟。”余忻的声音听起来还带着哭腔,“他们…他们不让我进宿舍……我还没进去他们就锁了门……”
听起来可可怜了。
余意心里的烦躁重新升起来,他进宿舍把外套脱了,然后上楼。
楼梯间,遇到了刚上来的赵酒几人。
章凯光看着他一身低气压地上楼,奇怪地小声问:“阿问去哪?”
“就你事多。”赵酒拍他一巴掌,“别给他起外号。”
“……”郑任觉得得替岳郁说句话了,“九哥,你忘了吗,夜盲这个外号是你起的哦。”
“少说句话会死吗。”赵酒拐进二楼,发现宿舍门没关,里边开着灯。
他们几个人刚走到203的门口,忽然听见楼上传来一声惊人的踹门声,声音大到像在放烟花。
接着是玻璃破碎的声音。
“我的妈,”岳郁耳朵灵敏,“这是……拆迁吗?”
“不会是……”郑任手指哆嗦地指向楼上,“他……”
“上去看看吗九哥?”章凯光问。
楼上,在余意那一脚出去之后,余忻直接傻眼了。
有一瞬间,他以为自己的耳朵聋了。
门上的两个小窗户被震碎了,碎片稀里哗啦全部往下掉。
“里边的人,”余意浑身都是煞气,声音很冷,“再不开门明天一个都别想起来。”
余忻没见过这架势,战战兢兢地往后退了几步。
“楼上干什么呢!”宿管怒吼的声音传来,“要死吗!”
余意没管:“我喊三声。三——”
“砰!!!”
又是一脚,余忻肉眼看见那扇木门的门缝变大了很多,看起来那把铁锁都要被他给踢开了。
“二——”
门开了。
里边,一个男生抖着嘴唇站了出来,声音都在发颤:“你干什……”
他还没说完,余意一脚踢开门,冲了进去。
那扇门被余意踢了一脚,直接弹回在男生脸上,余忻看到男生鼻血瞬时就流下来了。
里边传来打斗声和惊叫声,甚至还有在喊要报警的。
叫做恐惧的东西慢慢地爬上余忻的后脑勺,他感觉到一阵头皮发麻。
赵酒跟章凯光跑了上来,底下郑任跟岳郁在一楼拦住就要上楼的宿管。
一上来,赵酒扫了一眼余忻,问:“怎么回事?”
余忻浑身僵硬,几乎回不过神来,愣愣地看着前方,嘴唇发白。
“说话呀!”章凯光要被他急死。
赵酒推开门踩着玻璃进去,看见几个男生躲在阳台上,余意正把一个人踩在地上,一手把他手臂往后掰,一手就要朝着他肚子上挥去。
那男生被他拽得满脸痛苦神色,鼻子里流着两道血,额头上也一片红,赵酒看得心里一紧。
他几步跨上去,一手拉开余意的胳膊,一手抱着他腰,把他身体往外拉。
“余意!再打就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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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啦,我们余有分寸的
九九表示第一次叫名字居然是这样的场合,不开心
感谢荷包甜蛋大宝贝的营养液×6,感谢阮果子的营养液~爱你们!
对啦,说一声,我们门面要换啦,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小姐姐取的名字《学渣很忙》
从学渣到学霸只有一步之遥
封面也会换掉哒,所以看见了不要吃惊不要意外,还是原来的配方还是熟悉的味道=w=
第十七章
赵酒虽然听说过余意打人狠,但是从来没见过,倒也不怎么在意,毕竟自己干架也怎么狠怎么来。
但是看到余意狠成这样,把人头都打破了,他还是有些后怕。
他都不敢想象,如果自己晚来一步,局面会变成什么样子。
余意被他强制性地拉开,心里一阵莫名其妙。
他在他怀里挣扎:“放开我!”
赵酒根本不敢放。
他的力气不比他大多少,赵酒怕他手往后顶把自己顶死,只能紧紧地抱着他的腰,锁住他的双手。
余意呼吸有些不稳,赵酒甚至感觉到他身上传来少年人独有的热量,很灼人。
那个男生一被松开就瘫在了地上,一双眼睛惊恐地看着余意。
外边有同一层的听到动静过来要瞧热闹,被章凯光吼了回去。
章凯光把吓得面无血色的余忻拉进宿舍,把门从里边锁住了。
阳台上,几个男生腿都在发抖。
赵酒依然锁着余意,冷眼扫了六人一眼,开口:“说,怎么回事。”
“我操。”章凯光皱着眉看向余忻,“当事人被吓傻了。”
余忻见到了余意,这才呐呐开口,声音比蚊子叫还要小:“他们…他们把我锁在宿舍外边…不让我进去……”
“你叫什么?”章凯光问。
“我叫余忻。”他回答。
章凯光看向赵酒,这下明白了。
余意被赵酒从后边抱得一阵难受,他皱着眉低声重复:“放开我。”
赵酒见他大概是平复下来,松开了他。
那男生抬头一见余意被松开了,吓得连滚带爬地往后退了好几步。
“谁要关他的。”余意声音很冷,朝着几人问。
几个人没人说话。
“不说?”余意往前踏了一步,阳台上一个男生立马开口了。
“就是他!”他指着还在地上的男生,“他说要针对余忻的!还说今天晚上要在他被子上泼尿!”
赵酒靠在床柱上,听到这句话嗤笑了一声:“挺能啊,一班的也混成刺头了?”
“敢情是受教训少了。”章凯光在一边冷笑,“胡辉军管班不行啊。”
“不想住就他妈给老子滚。”余意扫了几人一眼,“再敢这么对他,就不是流个鼻血。”
赵酒刚要应和一声,忽然听见他的话,一愣:“鼻血?”
余意回头看他一眼,懂了他的意思。
“把头上擦干净。”余意朝着那男生说。
男生动作一滞,连忙拿手在额头上胡乱地抹两下,那些被他带到额头上的鼻血被他擦掉了。
赵酒:“……”
“吓死我了。”他轻轻地笑了一声,掉头要走。
人还没走到门口,外边响起宿管的声音。
“里边人呢?开门!”
“叔啊,你相信我,就真的是电吹风炸了。”外边郑仁的声音听起来很诚恳。
“炸了?把上边玻璃也炸裂了?他吊在天花板上吹头发呢?”宿管根本不相信他。
“这不是电吹风的碎片炸到上边去了吗?”郑任还在努力。
“叔,他们里边在处理现场呢,您进去了多不好,万一扎着脚流血呢。”岳郁也在求情。
“别废话,老子脚硬,让他们开门。”宿管不信他们的鬼话。
赵酒顺便把门打开了。
宿管大叔的脸一出现在门口,章凯光立马换了张脸:“哎呀,什么风把我们庆哥吹上来了?”
“少油嘴滑舌。”宿管皱着眉进来,看到一群人站在阳台,问,“怎么回事?”
余意回头警示性地看了一眼男生,男生立马低下头来,把鼻血擦干净了。
“叔,他们被吓到了,没什么事。”赵酒上前说了一声。
岳郁和郑任探出脑袋来看里边的情况,看到余意后两人对视一眼。
余意跟在赵酒后边要出门,猛然听见宿管的声音。
“不是说吹风机炸了吗?吹风机呢?”
“不都说了炸了吗,炸没了啊。”郑任编得像模像样。
“……”宿管环视了一圈,表情怪异,“那碎片呢?也炸成空气了?”
“……”郑任不知道怎么编下去了。
“我们收拾了。”赵酒回头说,“已经没事了。”
“你们都是一个宿舍的?”宿管朝着门口几个人问。
“我们不是。”岳郁凑上前说,“我们跟他们熟,刚刚两个宿舍在视频通话呢,就忽然一下黑屏了。”
“小兔崽子。”宿管瞪着眼睛骂,“叫你们买好一点的吹风机,炸不死你们!”
见这是信了,赵酒让几个人下去。
余意走之前被余忻轻轻拉住了衣角,他回过头来,看到他的哥哥一张挂着眼泪要掉不掉的脸。
“弟弟……”余忻被吓怕了,“我…我不敢在这里住了。”
“不住这你想住哪?”余意显然已经没了之前的耐心,他皱着眉说,“明天再说。”
下楼,章凯光跟郑任岳郁两个说刚刚的事。
“看不出来啊,火箭班也做这档子事,”章凯光说,“这种把戏我小学就不玩了。”
“这要是换了我,早干死他了。”郑任又想了想,“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红眼病?”
“红眼病是什么?”岳郁不懂就问,“跟我一样晚上看不见吗?”
“你这是眼病,看人看不清,”郑任认真跟他解释,“红眼病就是看人是红色的。”
“这么神奇啊?跟红外线一样吗?”岳郁居然信了。
“……”章凯光叹了口气,默默地离这两个智障远了些。
余意回到宿舍,赵酒已经在浴室里洗澡。
他出来的时候带了条毛巾,站了洗手台前边擦头发边问余意:“你弟?”
“哥。”余意应了一声。
“我在。”赵酒跟他视线一交汇,立马改了口,“刚转来?”
“嗯。”余意没再多说。
“好歹我是水军造谣,你那是真的响。”赵酒把毛巾随手一搭,“要不是你那一脚,我真不会以为你要杀人。”
余意拿了东西进浴室,关门前,他补充了一句:“我不是法盲。”
赵酒了然,觉得这人看起来叛逆,但实际上还挺遵守规则。
不过涉及到亲兄弟,赵酒觉得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余意还在洗澡,他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
赵酒看了一眼,上边只有一个字: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