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要给我的生活加点甜。”
“那个人是傻逼,他乱说的。”我冷冷回击。
陆召笑起来,摇了摇头,“但他真的做到了。所以,我如法炮制,也想试试看。想将那个人带回来。无论如何,都要拉着他回到这个世界里头来。”
说着,他抬指往上,碰到了我的睫毛,“是我刚话说重了,不哭了好不好?”
他这哄人的语气又来了!
“谁他妈哭了!”我挥开他。
“嗯,是我眼睛红,是我哭了。”
艹!
他打横把我抱起来,“不就弄脏了一点儿裤子,这也值得哭?”
“我踏马说了我没哭!”
他鼻息轻哼,低沉地发出了模糊的笑音。
作者有话要说: 一定注意避雷啊,陆召不怎么做人的。我还很狗血,真的很狗血。求求不要骂我。
被锁到头飞,审核麻烦看看我,他真的只是脏了裤子,我没有ghs!!!求求了……放了我吧,我都改得不知道怎么用措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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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窥见
从浴室到房间,不过只是隔了一道门,我却惊讶地发现,自己那些不堪的情绪,那一口憋在心口的气,被拉拽着往下坠的心绪,都在和陆召的你来我往中溃散而去。
这让我第一次觉得,在自己犯病的时候,有一个人强行闯入拉我一把,比我一个人痛苦挣扎,似乎要好上一点。
只是这人如果不是让我牙痒的陆召,应该会更好!
陆召将我裹着放到床上,保持着弯腰的姿势没有退回去。他离我很近,近到彼此呼吸相连,近到只要他微微再落一点头,就能同我接吻。
“看够没?”我将眼神钉向他。
他眼神不移,粘连在我的唇上,“看不够。还想尝一尝。”
我冷冷威胁,“你试试?”
“不试了。”陆召直起身子,扯松了自己的领口,音调散漫拖沓:“我不怕被咬,但怕某人等下后悔说出这句话,把自己眼睛再憋红了。”
“陆召!!!”
他撩着眼皮,眉眼狭长,答得暧昧:“嗯,在呢。”说罢,解开了衣袖的扣,挽起一小节,“躺着别乱动。”
“你又要做什么?”
陆召没回答而是转身去了厕所,不一会儿便拿着上次我给他捧着的粉色小脸盆出来,“用哪条毛巾?”他看着我一瞬不瞬,脸上天真得如同刚才那番言论皆不是出自他口,“不说我可随便拿了。”
“白色那条!”我无力地吐出回答,已懒得和他再多计较。
然而,陆召的行为总是让我捉摸不透。我以为他会逼近过来时,他却偏偏停在原地,出乎意料地收了他那不讲理的霸道性子。他将拧好的毛巾递给我,单手把我捞起来让我靠着他坐。
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装得尤为绅士,但一开口依旧是个衣冠禽兽,“需要我代劳吗?”
我夺了毛巾,自己东倒西歪地撑着坐起来,但不一会儿身子就偏了,被他摁了回去。他笑着,鼻息打在我的耳后,弄得我有些痒。
我动作很慢,无力的下半身沉得像泥,陆召擎着耐心等着我,见我停下便会为我更换一轮毛巾。
“别仗着自己没感觉就乱来。”陆召指腹带着些温热的潮意,点在我的腕子上。
我对待这幅身体一向潦草,经常仗着自己感觉不到疼,受了伤也不去管。何况我这身体,隔三差五就冒出点小毛小病,和病痛相处得久了,便不会在意那么多。
也因着知道自己的身体一辈子也就这样,好不了了,便放任自流,得过且过。
我腿上的皮肤颜色很不健康,是病态的苍白,像是枯死的藤,正在一点一点灰败。原本两条腿上的烫伤就红肿,被我擦完之后,大腿内侧的地方泛起了一小片血点子。而我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用了多大力……
“你若实在觉得自己脏,我可以抱你去洗个澡,”陆召在我身后声音含笑地贴着我道,“我很乐意……”
“不、必、麻、烦!”
等我擦完身,上好烫伤膏,陆召又替我处理起手上的水泡。我绑在手指上的两张创可贴边缘没有贴紧,水洇了进去,将那起了水泡的皮肤泡的有些发白。
食指和中指间的那处也得重新消毒。
酒精的刺激让我不自禁地缩了一下手,陆召动作微顿,“疼?”
“没。”
陆召莞尔,伏底了身子,一边吹气一边替我消毒。
从前我受了伤,哪怕破点皮,都要凑到陆召面前叽叽喳喳一番,“陆召,疼!”
他总是淡淡的瞥我一眼,表情冷漠地又专注到自己的事情上去。
“陆召,你都不心疼我吗?”
“陆召,你就不能哄哄我吗?”
他被我烦到不耐的时候,会使坏地捏着我的脸颊,一双浅色的眼幽幽地凑过来,“裴修然,刮破点皮,就喊疼?”我握着他的腕子,含糊不清地挣扎,“你不知道……蹭破皮最疼了吗?!你这点生活经验都……唔……”
“是么?”他挑高了单侧的眉,邪邪一勾嘴角,将我拉向他,眼神暧昧不明地上下扫着我,“那我问你,蹭破皮和……哪个更痛?”他将某几个字化做气音,在我耳际点起一把火。
我咽了咽口水,喉结被他轻轻咬住,他舌尖微微撩动,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不疼了!召哥,我不……”
陆召身体力行地告诉我,下次喊痛得三思。
我其实没那么矫情,更多的时候,我只是想闹他,想听他关心我、心疼我。也许在我的潜意识里一直觉得,陆召没有那么爱我,所以才总是想方设法地为自己讨一些安心。
陆召和我不同,我是个将喜欢成天挂在嘴上的人,毫无保留地对陆召袒露我的真心。而陆召的感情一向内敛,从不过多的表现出来,只在细枝末节里窥见一斑。
我以前贫血,自己神经大条并不注意,每次起床或者猛一下站起来,十有八九会眩晕,眼前一黑就容易撞在各种桌角上。身上时不时青一块紫一块,陆召问起来,我也说不出个一二。
后来当着陆召的面撞了一次,我蹲在地上捂着自己发痛的小腿,可怜巴巴地抬头看他。陆召落下眼神,手在我头上一按,冷冷吐出两个字,“活该。”
说着,他把我抄起来,扛到沙发上,“让你自己注意点,你都听到哪里去了?”
“忘了嘛……”
“你就没有记得住的时候!”
我一缩脖子,吐了个舌头,蒙混过关。而几天后,我才慢半拍地发现家里的桌角都被陆召包了起来。我记得自己当时还嘲笑陆召包得丑,被他单方面冷战了几个小时,我用尽力气才把人哄好。
我那时的热烈,像个愣头青一样的炽热,让我无法沉静下来,好好感受陆召的爱意。
现在想来,才惊觉陆召实则为我做过很多。甚至还不惜和他最为厌恶的家里人,有了一番牵扯。
他拿自己做过一次交易。
事情发生在我们一起后的第二年秋,那会儿课程不紧,我找了一份在便利店里的活。便利店的工资虽然不高,但胜在轻松,上班时间又灵活,我还能挤出时间来学习。
而且离我们租的房子也近。
唯一的缺点是里头有个金发的大高个,只要轮上和他搭班,我便恶心得不行。一开始他只是言语上对我调戏,再后来便得寸进尺地对我动手动脚。
我曾经挥拳警告过他,但他操着他那口含了枣似的英语,用令人起鸡皮疙瘩的音调,跟我说就喜欢我这种性子烈的小野猫。
小特娘的野猫!
这事儿我一直没告诉陆召,觉得没必要。直到有一天,我又轮到和他搭班,他带着满身酒气的来,眼神跟一条吐信的毒蛇般黏在我身上,让我感觉又湿又冷,恶心到胃都开始痉挛。
好不容易挨到下班,我知道这人肯定要发酒疯,那双猥琐的眼里就写着“精虫上脑”四个字,所以我特地反锁了更衣室的门才开始换衣服。我一直警觉着,但没用……那门锁都不知道怎么会这么脆弱,被他大力一脚给踹开了。
他比我高,身材很壮,得有个一百五六十斤,肌肉扎实。我虽然挥了他几拳,却跟雨点落在泥里一样,屁用没有。他抓着我的头发,把我往更衣柜上砸,砸到我手脚软下来,才用他发烫的手扶着我的腰,让我面对他站。
那双手的温度恶心得我干呕起来,胃里搅动得似是要将整个胃都翻过来。
他恶狗一样嗅在我的颈侧,喷出带着酒臭的气。我眼前黑雾还没散,带着意识昏沉。为了让自己能清醒,我咬烂了自己的舌尖,借着那点刺痛醒过来。
我被他压得太死,手脚都动弹不了,只能再次用头攻击,拼尽全力撞向了他的鼻骨。
他痛得直飙脏话,横流的鼻血让他暴怒,卡着我的脖子,将我抡到了一旁。我撞到中间的椅子上,撞得胸口发疼一口气差点没上得来。脚上也传来剧痛,但我没空管。
在他回过神来要扑向我时,我抬脚用了最狠的劲,踹在了他那支起的裆下。趁他痛得人打弯的时候,我又压上全身的力量猛推了一把椅子,让椅子边缘对着他的膝盖撞击。
我摒着一口气,挣扎着起来拿了包就往外逃。我也不知道自己一瘸一拐究竟跑了多久,身上又疼又冷,最后实在没了力,才找了个黑暗的角落蜷着。
我的心跳到像是一下下撞击在我胸口一般,让我胸口都在发痛。人累如刚跑完几千米似的,喉口充血,满嘴铁锈味。我跑出来时没穿鞋,脚冷得快要失去知觉,左脚的白色袜子上全是血,我也不知是伤了哪里。
额角裂开的口子,血一直没止住,洇进了我眼里,刺得我前一片模糊。我手不自控地狂颤,在手机上点了好几次,才点到了陆召的名字。
“下班了?”陆召接的很快,他那传来关门的声音,应该是已经出门来接我下班,“你等我会儿,我今天回……”
“召哥……”我咬着自己的拳,不想哭,但一听到陆召的声音,我就再控制不住,“召哥……”我抖得尾音破碎不堪,什么也说不出,只一声声喊着陆召的名字。
陆召声音陡然便沉,吐字更为剪短利落。
“你在哪?”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应该还是回忆杀……不想看的小伙伴我只能说,对不起!快跑?
本来这篇设定才10w字,没想到,我叨逼叨逼叨到现在,进度才……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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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守
我压根不知道自己在哪儿,断断续续胡乱地描述着。陆召只给了我两个简短而坚定的字——
“等我。”
我一直握着手机,蜷在角落里,紧紧缩着手脚。身体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因为刚才的惊心动魄,无法自控地抖个不停。
等陆召找到我的时候,我身体僵得动不了,只抬着一双模糊不堪的眼睛寻找着他,颤颤巍巍几近失声地喊了一声,“召哥?”
“嗯,我来了。”说着,他摁掉手机,放回口袋。
这时我才知道,原来他一直都没有挂断电话……
陆召脱下自己的外套,像是知道我所有的恐惧般将我兜头罩住,半跪在我的面前,特别小心地拥我入怀,手掌轻抵在我后脑。
他没有问我别的,只问:“还冷不冷?”
声音很轻,带着安抚和他全部的温柔。
我如同抓着救命稻草一般紧攥着他的衣襟,脸埋在他剧烈起伏着的胸口,压抑地哭了出来。
陆召就那样一直圈着我陪着我,直到我找回自己的呼吸。我不想让陆召太过担心,所以调整了好了情绪之后,才离开他的怀抱。
“我没……”
我话还没说完,他掌就轻轻贴到了我的脸上,略带微凉的指轻抚着我的眼下,问我:“疼不疼?”
那一瞬,我所有的委屈和恐惧,似乎都被他给治好了。我冲他努力笑着,也不想撒谎了,张口就是一句带着委屈的疼。
在陆召面前,我没什么好掩藏的。
陆召略微查看了一下我身上的伤,每找到一处,脸色就黑上几分。两片薄唇被他抿得只剩下锋利的唇线。
我摁在他的眉心,另一手胡乱把自己的脸抹干净,“我没事的,召哥。都是小伤。”
陆召冷着脸打横把我抱起来,打了车带我去医院。车上才开口问我,“是哪个?”
我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金发那个。”这个工作下班晚,陆召如果没课就会来接我下班,所以那几个外国佬,陆召也都眼熟。
“知道了。”
“别去找他麻烦。”我立马警觉,“警察不会帮我们的。”这里对华人并不友好,偏见很重。一般警察不来找我们麻烦,我就谢天谢地了。陆召要是回头把人摁了,指不定会被反咬。
“别去,我真没事。”
陆召眼眸沉沉,盯着我看了会儿,未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