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现代耽美]——BY:余酲

作者:余酲  录入:02-11

  小沈露出职业微笑:“这个我不清楚,江老师可以直接问席总。”
  江若不喜欢被蒙在鼓里的感觉,更不喜欢欠着别人,没怎么犹豫,就给席与风发了条消息。
  二十分钟后席与风回复:嗯。
  江若:……
  过一会儿,席与风又说:顺手。
  江若想问这里头有几分是为了我,字都打出来了还是挨个删掉。
  就算是玩笑的语气,也未免自作多情。
  他还是说了谢谢,毕竟席与风替他办到了他办不到的事。
  席与风没再对此回应,倒说起了别的:听小沈说,你在打解约官司。
  看来那天和张绍元的对话他没听到几句,不然也用不着从小沈那边听说。
  江若学他回了个“嗯”,刚要调侃一番,譬如——难道席总真想给我拨个律师帮我打赢官司吗?
  正输入着,手机一振,席与风紧接着发来一条:我调配了一位专门打这类官司的律师从旁协助,这是他的联系方式。
  末尾是一串电话号码。
  江若看着屏幕上的号码,愣怔半晌。
  久违地有一种遇到困难或者受了委屈,都用不着说出来,就有人不问前因后果出手保护的安全感。
  哪怕这对那人来说,不过只是“顺手”而已。
  傍晚时分,江若给席与风打了个电话。
  响三声接通,那头很安静,应该在家里或者是会议室之类的地方。
  像是知道江若要说什么,面对长久的沉默,席与风也不催促,耐心地等对方开口。
  此刻的江若觉得该先问问缘故,比如为什么是我,为什么不问我把钱用哪里去了,还有被下药那次不算,后来为什么把我带回家,为什么在清醒的状态下也能和我上床。
  可是他问不出口,因为对方什么都不问,不问来路不问归处,只有公事公办的冷静。
  仿佛听到一个声音在耳边说,停止吧,就停在这里,可能造成的后果你承担不起。
  又有另一个声音对他说,去吧,向前走,至少这一刻你愿意冒险,你根本不想停。
  其实谈不上心理挣扎,拨出电话的时候江若就已经有了决定。其中一个声音被无限放大,涨潮般迅猛地盖过另一个声音。
  “我想看一下你的身份证。”
  这是江若开口的第一句。
  对面显然被他的不按常理出牌弄得迷惑:“身份证?”
  “对啊,身份证。”江若道,“你肯定已经把我的底细摸清了,我没你那么大本事,怕被骗,就想确定一下你是不是本人。这个要求应该还算合理?”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继而传来一声轻笑。
  挂掉电话,江若根据手机号码加了微信,几乎是通过验证的下一秒,一张图片发了过来。
  点开看,寥寥几行文字信息,右上角一张证件照。
  过分板正的一张照片,倒是削减了浓颜天然散发的攻击性。视线往下停在那串数字上,江若把两个年份相减,得知他比自己大六岁。
  看完发出第一条语音:“席总也不打个码,就不怕我拿你身份证复印件去借高利贷?”
  许是在忙,席与风没有立刻回复。等江若吃过晚餐拿起手机,才看到文字消息:没那么好借。
  江若心说这人真是一点幽默细胞都没有,笑着回复:身份确认完毕,那么以后,我该管你叫什么?
  得益于不错的适应能力,江若自我身份认知转变很快,想着之前叫过太多次“席总”“席少”,导致这两个称呼一出口就自带嘲讽,既然接受了这样的关系,总不好一直刺挠人家。
  席与风回复:随你。
  江若正琢磨这个“随你”的范围,倏然一阵风迎面吹来,夹杂着春日暖融融的草木花香,很轻地拂动耳鬓软发。
  他问:我可以直接叫你名字吗?
  席与风说:可以。
  于是江若发出第二条语音消息,唤出在心里念过许多次的名:“席与风。”
  他一字一顿喊得很慢,除却不习惯,还有一种微妙的不确定。
  那头的席与风应是忙完了,回过来的也是语音。
  短暂的一秒,足够一声清晰明确的应答:“嗯。”


第十五章 湖泊里的月亮
  当晚,席与风发来一份PDF文档,打开一看,是份协议。
  粗扫一眼,江若就笑了。不就是包养吗?这么严肃,搞得跟几个亿的大项目似的。
  用当下流行的话来讲,就很下头。
  虽然仔细一看,协议大部分内容都对乙方也就是江若有利,包括保证他协议期内足够多的曝光,精确到每年可获得的影视资源的级别和数量。
  陪睡就能得到这样的待遇,况且还是陪一个单身大帅哥,江若应该知足。可不知怎么的,他有种说不出的不舒坦。
  席与风让他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合理的,还可以修改,江若想了想,说:“是挺不合理的,每条都是我占便宜。”
  收到这条语音消息时,席与风刚到家。
  协议是助理拟的,他甚至都没得空看一眼,就给江若发了过去。
  酒桌上的乌烟瘴气如影随形地跟到家里,席与风先洗了个澡,换上干净的衣服,才重新拿起手机。
  扫一遍协议内容,自觉没什么问题,他有些不解——接受包养关系不就为了这些吗?
  他回复江若:“这是你应得的。”
  说完想起先前似乎也对江若说过这话,当时他是什么反应?
  好像很不高兴,脸色一下子变得很差,把写著名字和身份证号的那张纸也收了回去。
  席与风隐约能明白他的心态,无非是自尊心作祟,觉得尊严受到了践踏。
  哪怕实际上席与风并无此意。
  这回江若倒是没表现得太明显,至少从声音听不出来。
  “那你也要点什么呗。”江若语气随意地说,“不然我心里不踏实。”
  席与风问他:“我应该要点什么?”
  “一周几次上门服务,或者随叫随到……什么的。”江若自己也说不清,“这你不应该最有经验吗?”
  “嗯。”席与风找到了思路,“那等你这部戏拍完。”
  他本来也不是重欲的人,更不喜欢强人所难,让别人推掉工作迁就自己。
  大概是被他的佛系无语到,江若问:“我说,那你包我图什么呀?”
  这个问题让席与风愣了下。
  烟夹在指间,白烟袅袅升起,好一阵,他才举起来送到嘴边,慢慢吸了一口。
  好像是因为生活太过寡淡无聊,需要新鲜的颜色,不同的乐趣。
  于是他回复:“图个开心。”
  但江若并没有成为开心果的自觉,他每天照常吃饭睡觉拍戏,空闲时间和剧组同事搓麻打牌。一部戏拍下来,演技得到锻炼的同时,赌博技术也飞速提升。
  这天拍完最后一场戏从舞台上走下来,江若收到以唐佳念为首的一群人送上的鲜花,以及一声声“恭喜江老师杀青”的祝福,紧接着又从小沈那里听说解约官司打得很顺利,当庭宣判的结果于原告方有利,江若深吸一口气,肺腑间暖意充盈,终于有了一种春天到来的实感。
  吃完散伙饭赶回市里,进门就听见安何的房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走到门口看见安何坐在床边收拾衣服,地上摊放着行李箱,江若有些茫然地问:“你要去哪里?”
  安何闻声抬头,咧开嘴笑:“大明星回来啦,快给我签几个名,等剧播了我挂网上卖。”
  江若没理会他的马屁,把还没来得及收拾的行李往地上一扔,走进去:“问你话呢,你要去哪里?”
  “不去哪里,还在枫城。”安何垂头,有点心虚,“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那个人,让我搬过去和他一起住。”
  江若反应了会儿:“那个姓孟的?”
  “嗯啊。”
  “他让你去你就去?你俩感情到那份上了吗?他们那些公子哥最没长性,别没几天又给人轰出来。”
  安何捏紧了手上的衣服,又松开:“至少目前他对我挺好的,而且出手大方,早点把三十万凑齐,你就能早点还完债,我也不想总是……受你照顾。”
  对于单方面接受付出这件事带来的压力,江若感同身受,而且安何都这么说了,他也没了反驳的余地。
  江若只得提醒:“那你可别陷进去。”
  “怎么会。”安何看起来很清醒,“交易而已,不是你说的嘛,情啊爱的都是身外之物,哪有钱来得重要。”
  这话莫名刺了江若一下。
  实际上在这方面,单论切身经验,安何懂的要比他多得多。
  良久,江若闷声道:“那这房子怎么办?就剩我一个人了。”
  安何又笑了:“我会经常回来的呀。”说着指向阳台,“你那些花花草草,还不都是因为我,才活得好好的。”
  听得江若大翻白眼:“那你把它们带走,和你的孟哥哥一块儿养去。”
  到底没全带走,留了几盆在原地。
  把人送走的时候,江若远远地看了一眼那个姓孟的,见他揽着安何的肩,体贴地为他打开车门,悬着的心总算放下几分。
  回到屋里,江若先给花草浇水,再到厨房烧一锅水,放挂面下锅。
  煮的时候频频走神,沸水溢锅两次,捞出来的面软得用筷子都能轻易夹断。
  吃两口就不想吃了,江若放下筷子,坐在餐桌上撑着下巴继续发呆。
  好像能理解那些刚拍完一部戏就无缝衔接下一部的演员,习惯忙碌和习惯被需要一样,都是染上就很难戒掉的一种病。
  拿出手机翻了翻小沈整理的日程表,杂志拍摄在下周,也就是说之后的五天,江若都无事可做。
  未免难熬了点。手指一点退出日程表,点开手机通讯录。
  没几个号码,他习惯先拉到最下面,从下往上翻,因此很快出现一个号码,以“席与风”三个字命名。
  拇指悬在上方几秒,到底没按下去。
  杀青前一天他就给席与风发过一条意在通知的消息,对方只回个“嗯”字,江若便当他忙,懒得揣摩“圣意”。
  反正他需要的时候,自然会来找自己。
  再往上翻,看到宋诗韵的号码,江若稍稍犹豫,按下拨号键。
  次日下午,江若依约来到离星回舞团很近的一家餐厅,刚走进去,就看见宋诗韵在靠窗口的位置冲他招手:“江若,这里!”
  江若走过去,才发现桌上除了几个舞团的熟面孔,还有两个不认识的人。
  宋诗韵拉他在身边的座位坐下,向他介绍:“这是芳华剧团的团长,这是副团,最近他们在筹备一出歌舞剧,正缺个男舞蹈演员,我就推荐了你。”
  面对陌生人投来的打量视线,江若笑着冲他们颔首,当作打招呼。
  这顿饭吃得算不上愉快。江若离开舞蹈圈两年之久,他们讨论的圈内动向,他根本插不上嘴。
  宋诗韵瞧出他的不自在,几度把话题往他身上引:“我们江若现在厉害了,刚从一个大剧组杀青出来,回头剧播了,还能给咱们的歌舞剧带一波热度。”
  江若摆手称不敢当,就是个男二,演得也不好。芳华剧团的团长笑说:“江老师谦虚了,我们这行算小众,要想走进大众视野,还是要靠你们这些主流演员带一带。”
  客套话你来我往说了一箩筐,中途大家都有些乏,纷纷离席出去透气。
  江若也站起来,请路过的服务生指了洗手间的方向,便往那边走。
  由于地理位置偏,即便周末这家餐厅的客人也寥寥无几。因此哪怕隔着拐角和不短的一段距离,也足够江若听清,那位很客气的团长和一位曾经的熟人之间的对话。
  “真要让他参与您的剧?”
  “我只答应宋老师考虑考虑。”
  “那确实得好好考虑。”
  “怎么,我听说这个江若曾经是你们舞团的顶梁柱,实力应该不错?”
  “谁知道呢,他都两年多没登台了。虽说是舞蹈学院高才生,可中途辍学也能算?”
  “辍学?”
  “是啊,因为违法乱纪,还蹲过局子呢。”
  “有这种事?”
  “不止,他私生活也乱着呢,当年和我们老团长的儿子纠缠不清……唉,说来话长,反正后来被抓也跟这事有关,您要是真用他,可得当心被人扒出来,给你们剧团抹黑。”
  …………
  两人聊着,打算去外面抽两根。
  待脚步声远离,江若转身,发现宋诗韵正站在他身后不到两米处,一脸抱歉地看着他。
  回去的公交车上,江若收到几条宋诗韵发来的消息。
  无非走前当面说过的那些,“不知道那人会把这事说出去”“都是过去的事了你别往心里去”之类,末了还承诺江若,会再推荐他去别的剧团。
  江若发了会儿呆,捧起手机回复:不用了,谢谢宋姐。
  他这次约宋诗韵,本就只想问问她排练厅有没有空闲时段,他想付租金去那边练舞。
  他也知道宋诗韵是出于好心,没想会弄巧成拙。这事怪不了任何人,但是他心里不痛快,强颜欢笑都做不到,只好借故离开。
  晚高峰时段,公交车在车流中左挤右晃,好不容易走完一段路,又被前方的红灯堵在站台前。
  江若偏头看向窗外,马路那头有一幢平地而起的高耸建筑,四面露台的玻璃围栏在城市闪烁的霓虹灯之上,反射着溢彩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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