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现代耽美]——BY:余酲

作者:余酲  录入:02-11

  施明煦在后面一面拉着她,一面打电话联系小区保安。
  而她面前,刚下飞机的席与风西装革履,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听到对方问“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们母子俩”,也只是略显嫌弃地皱眉:“是他拜托我帮忙投的标。”
  “所以你就怂恿他以十倍的价格拍下那块废地?”女人狠狠道,“席与风,你是要把我们赶尽杀绝啊!”
  席与风面上阴郁更甚,瞥眼瞧见站在电梯口的江若,先是一愣,然后招手叫他过来。
  江若便走上前,席与风一把拉过他的胳膊,另一只手去推门:“你先进去。”
  那女人想趁这机会也进去,拼命挣扎,施明煦险些拉不住她,眼看她的手已经伸上来,席与风转身把江若护在身前,顺势推开门让他进去:“锁门,别出来。”
  而江若尚且来不及问什么,就被无意中触到的一片温度异常的皮肤烫得一个激灵。
  江若抵着门不让关:“你发烧了?”
  席与风罕见地急切,用命令的口吻低喝道:“让你先进去!”
  与此同时,江若听见女人歇斯底里的喊叫:“席与风,要不是当年我看你可怜饶你一命,现在哪轮得到你在这里作威作福,你就是个婊子生的……”
  没听完,江若被狠狠一推,倒退几步进到屋内。
  紧接着是关门的巨大声响。
  可江若还是在门合上的前一刻,从门缝里,看见席与风那寒潭般冷冽,如同遭受外物锤击而出现裂痕的眼睛。


第三十章 想不想我
  约莫半小时后,紧闭的门再度打开。
  那骂骂咧咧的女人已经不在了,连同她扔在地上的高跟鞋。
  小区安保负责人正向席与风道歉,表示刚才调过监控,发现这位女士是跟着其他住户溜进来的,因为上不去电梯直接爬的楼梯。并诚恳表示即便如此他们仍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今后会加强小区的安全管理,以保不再出现此类问题。
  后续交涉几乎都是施明煦在做,席与风一言不发。只在那负责人请求进屋检查安全状况时,冷声拒绝道:“不必了。”
  那负责人便也不强求,留了紧急联系方式,便带着几名保安离开了。
  进屋前,施明煦担忧道:“萧女士行事鲁莽出格,要是下次她又用这种下三烂手段……”
  “让她用。”席与风说,“她怎么做,我怎么还回去。”
  “那如果老席总再责问起来……”
  “那就让萧茵把刚才说过的话,当着席成礼的面再说一遍。”
  说着,席与风无甚情绪地笑一声:“只要她有这个胆。”
  江若守在门口,看着两人讨论完,又说了些工作上的事。
  直到施明煦走了,门关上,江若才上前去,拉着席与风在沙发上坐下。
  察觉他的意图,席与风要站起来:“我还有事,晚餐你自己吃,冰箱里有——”
  “坐好别动。”江若背对着沙发,蹲在电视机柜前翻找什么东西,“我吃过了,不用你操心。”
  “……”
  等江若拎着药箱返回,从里面翻找出碘酒、棉签和创可贴,席与风忍不住皱眉:“一点小伤,不用——”
  “怎么不用?要是感染了怎么办?”又找出一盒退烧药拍在茶几上,江若拿着酒精和棉签站起来,按住席与风的肩,“不准乱动。”
  席与风再度:“……”
  和强硬的态度不同,江若上药的动作堪称小心翼翼。
  伤在左边脸侧,被萧茵的长指甲划了一道口子,江若一边用蘸了酒精的棉签在伤口上轻轻涂抹,一边回想当时席与风反身将自己护住的场景,心脏如同被泡在一汪温泉里,软得不可思议。
  还夹杂着一种难以言明的酸楚。
  从听闻席家的所谓“豪门秘辛”,到席与风被他那位好弟弟下药,江若就猜到他的处境并不乐观。
  后来亲眼目睹他的继母数次上门挑衅,甚至说出那样不堪入耳的话……作为旁观者,江若心惊的同时尚且觉得扎心,席与风作为当事人,又该作何感想?
  或许他也曾愤懑不解过,困苦挣扎过,然而随着时间不断推进,最后只剩一种无法与世界、与自己和解的固执。
  原来不是过剩的防备心,而是自我保护的方式。
  江若从未有哪一刻觉得,自己离那个总是在黑暗中孤独地点燃一支烟的男人,这么近。
  而席与风,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直视他的眼睛,问:“都听到了?”
  不知该如何回答,江若选择沉默。
  上完药,江若撕开创可贴盖住那张优越到不真实的脸上唯一的伤口,接着抠出两粒胶囊,连同水杯一起递过去。
  似曾相识的劝药场面,让席与风有种作为弱者受人照顾的不适感。
  他下意识别开脸逃避,又听到江若威胁似的说:“你要是不吃,我现在立刻打120,喊救护车把你拉去医院。”
  按往日里江若张扬不羁的行事作风,席与风相信他说得出做得到。
  有种被逼上绝路的烦闷,席与风接过江若手中的胶囊,扔进嘴里,一股脑咽了下去。
  江若又递水过去,让他润润嗓子,面上终于有了笑意:“这才——就对了嘛。”
  虽然临到嘴边改了口,席与风却隐约能猜到,江若想说的是,这才乖。
  越发令不适感扩大,等坐在床上,伸手要去够床头的笔记本电脑,被江若一把按住手阻拦,席与风的脸色已阴霾密布:“你别管我。”
  “那你也别管我管你。”江若横竖都有理,“一天晚上不工作,你们公司就要瘫痪?还是今晚少看几份文件,明天地球就不会转了?”
  席与风说不过他,索性收回手,躺了下去。
  江若又露出那种“这才乖”的欣慰表情,俯身给席与风掖好被角,指腹滑过侧脸,带来一阵细微的麻痒。
  席与风闭上眼睛,听见一道温软声音:“好了,我什么都没听见,现在可以放心睡了吧?”
  许是听进去这句话,加之还发着烧,席与风暂时摆脱失眠症困扰,这一觉睡得很沉。
  甚至做了个梦。
  不过与其说是梦,不如说是记忆中片段的重现。
  席与风看见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独自一人坐在偌大的庭院中央,面向大门方向,眼睛一眨也不眨,像在等什么人。
  头顶乌云堆积,大雨忽至,保姆模样的女人撑伞出来喊他进去,他不肯,非要在这里等。
  他听见女人说:“夫人去找老爷了,今天不会回来了。”
  “那明天呢?”他问。
  女人露出为难的表情:“可能也不会回来。”
  “后天呢?”
  “后天说不定……小风先进屋,方姨做你最爱吃的甜口红烧肉,咱们边吃边等。”
  男孩摇了摇头,继续守着大门。
  后来人没等到,男孩先发起高烧。迷迷糊糊中,男孩听见方姨的声音:“夫人,少爷发烧了,您快去看看吧。”
  而那个被称作夫人的女人,一心挂念着别的事情。
  “发烧了就喊医生,我去看有什么用?”她有一把柔美的嗓音,此刻却因为不耐烦变得尖利刺耳,“让你做的菜准备好了吗?今晚老爷回来,要是留不住他我唯你是问!”
  梦中刺骨的雨漫延到了现实里,睁开眼的刹那,席与风耳边回荡起似有若无的沙沙雨声。
  还有来来回回的脚步声,以及推拉窗户的动静。
  江若正穿行于各个房间,一边将窗户挨扇关上,一边在心里吐槽这就是房子大的坏处。
  来到主卧时,他刻意放轻脚步,关上窗正要出去,往床上看一眼,又不确定似的走近观察。
  猝不及防的视线相对让江若怔了片刻,小声问:“我把你吵醒了?”
  席与风盯着他看了会儿,很慢地摇了摇头。
  江若便走近,拿起枕边的温度计。
  探头靠近额头“嘀”一下,江若迎着光看上面的数字,松了口气。
  “降下来了,但还是有点低烧。”江若家长般地安排道,“明天请个假别去上班了,再休息一天。”
  对此席与风不置可否,他扭头看床头的摆钟,时间刚过零点。
  病人食宜清淡,江若煮了粥,盛进碗里摆到桌前又打起退堂鼓:“这卖相……算了还是点外卖吧。”
  坐在旁边的席与风抽走了他的手机,说:“不用。”
  言罢用勺子舀粥,送进嘴里。
  说实话味道尚可。不知江若从哪儿学的,把蔬菜切丝,虾仁切丁,和米一起下锅煮得软烂,这几种食材混合,即便一点调料都没放,口味也不至于太糟糕。
  何况席与风本就不重口腹之欲,全麦面包夹片菜叶子都能面不改色吃下去。
  吃完已是后半夜,江若打着哈欠让席与风回房接着休息,却被席与风拉住手腕带回房间。
  “碗还没——”
  “放着明天洗。”
  “剩下的粥还没放冰箱……”
  “一个晚上放不坏。”
  病气去了大半的席与风,好像瞬间夺回主动权,不由分说把江若推到床上,让他睡觉。
  然而江若还有话说:“可是你——”
  “我去洗个澡。”
  席与风答完,就听身后的人轻笑出声。
  转身,果然瞧见江若弯着唇角,笑容是他熟悉的明媚灿烂。
  “我是想说,可是你还没有告诉我……”江若伸手去拽席与风的衬衫衣角,攥紧了在手指上绕一圈,“这么久不见,你想不想我?”
  枫城的一场秋雨中,一个自然发生的吻生生驱散了寒冷。
  席与风俯身低头,双臂撑在江若身侧,江若则扬起脖颈,追逐、回应那形状凉薄,却有几分温暖的唇。
  某一瞬间,江若不由得想,果然是这样,再强烈的意志也必须屈从欲望的本能。
  就像他在来之前做了那么多心理建设,告诉自己要冷静理智,要浮于表面,不可贪恋,禁止走心。可一旦身临其境,那好不容易筑建起的防御,总是会在四面八方围拢而来的温柔中轻易垮塌。
  哪怕心底仍有一丝不甘残存。吻毕,江若喘息着,抬手隔空触摸席与风的眼睛,心说要怪只能怪它,这双眼睛注视谁的时候,都仿佛无限深情。
  而当它们紧闭,眼皮上青蓝色的血管清晰可觅,又让人觉得他那样脆弱,那样需要自己。
  这时候,很不应景地,席与风忽然旧事重提:“那天,是为了见你。”
  平静的陈述,却让江若心绪翻涌,如同被一下攥紧,夹缝里的氧气顷刻间释放干净。
  他听懂了未尽的话语——那天,是为了见你,才放下工作,坐上飞机,穿越大半个国家来找你。
  窗外雨声淅沥,屋内两人凝视对方,一霎屏息。
  也许处在病中的人总是很难掩饰虚弱和疲累,江若听到一声叹息,有种拿谁没办法的无奈。
  原来席与风也会退让。
  掌心抚上微微发凉的面颊,他用另一个问句,回答江若不久前提出的问题:“你说,我想不想你?”


第三十一章 “跳舞吗?”
  江若一瞬不瞬地看着眼前的人,像要把他此刻的模样深深刻在脑海里。
  弄得席与风失笑:“呼吸。”
  经提醒,江若才回过神,猛地呼出一口气。
  谁给的台阶,又是谁顺着台阶下来,已然不再重要。
  席与风洗完澡回房,躺在床上的江若后知后觉掰手指:“距离上次见面才过去十一天……也不算很久。”
  “是你说很久。”席与风说。
  江若下意识没把那晚在广市匆匆的一面算进去,这会儿自然也不想提,他翻身坐起,抽走席与风手中的毛巾:“坐。”
  席与风便坐在床沿,江若跪坐在他身后,给他擦头发。
  一边擦一边念叨头发没干容易着凉发烧,幼儿园小朋友都知道。
  席与风不得不说明:“出差去的是北欧,那边天冷。”
  江若说:“哦,天气冷要加衣服,也是写在幼儿园健康手册上的常识。”
  席与风笑了声。
  两人莫名都没了睡意。
  床头亮着一盏灯,暖黄灯光经过浮雕玻璃的折射,落在身上斑驳如树影。
  江若改趴在床上,嘴巴闲不住,边玩手机边念rap:“你不睡,我不睡,你看我俩……”
  说一半卡了,席与风转脸看他:“我俩怎么?”
  江若没说,而是把手机递过去:“今天拍的宣传照。”
  接过来翻阅,照片上的男孩嘴角几分下垂,轻飘的视线看向除镜头以外的其他地方,加上清瘦高挑的身材,将款式普通的服装穿出了一种秋冬独有的颓唐感,和他本人的气质既矛盾又契合。
  席与风光顾着看,半天没给反应,江若心急:“怎么样?”
  “很好。”又往后翻几张,席与风说,“就是看起来不太高兴。”
  “品牌方要求的,让我酷一点。”江若耸肩,“而且当时心情不好,笑不出来。”
  至于为什么心情不好,不言而喻。
  席与风看破不说破,只是很轻地勾了下唇角。
  江若又把在剧组拍的猫给席与风看,问出当时没发出去的问题:“你看,像不像你?”
  席与风看了一会儿:“撤回的就是这个?”
  江若一愣:“你看到了?”
  “没来得及点开。”
  “……看到了还不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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