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动过速[现代耽美]——BY:鶴望兰/bkpp原地结婚

作者:鶴望兰/bkpp原地结婚  录入:06-23

  阮雪榆认真地说:“抱歉,我最近总是有一点失常,可能是TBEX又复发了,我必须尽快解决这个问题。我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安德烈更不开心了,以为阮雪榆是在赶他走。
  “我们一起去吃晚饭好么?我请你,向你忠诚地道歉。”阮雪榆点点头,做了一个天主教的忏悔和修和的手势,安抚他说。
  像是阿里巴巴打开了一座山门,一堆金银珠宝全都刷拉哗啦地滚到面前,金灿灿地射入他的双眼一般。安德烈马上两眼放光,什么事也没有了。
  阮雪榆一个朋友也没有,从来没有机会、更不愿意说心里话。
  可是安德烈实在不一样,不仅仅因为他是克劳德博士的孩子,更因为他感性敏锐又天真,永远活泼快乐,像是一阵春风,一颗太阳,他那碧绿的眼睛中从来就没有阴云的颜色。
  阮雪榆很羡慕这样的安德烈,也不担忧自己倒垃圾一般的颓丧倾吐,会对面前这个纯真又善良的人产生任何负担。
  安德烈像一只快活的热带蝴蝶,穿梭在大街小巷。别人向他投来的好意,他就以十倍数放大、毫无顾忌地回馈过去,让这个世界充满了他无限的爱与美。
  阮雪榆就在后面静静地走着。
  安德烈不会用移动支付,也没有换人民币,跑回来的时候,却给了阮雪榆两个大大的冰激凌,开心地迎风笑着。
  两个女孩子表示:冰激凌是她们请这位法国小王子的,要安德烈的手机号。
  她们见了阮雪榆,还没来得及尖叫,就陷入了巨大的怯场中,本来还打算邀请安德烈晚上去跳舞的。
  安德烈卡都没买,吃人嘴软拿人手短,阮雪榆只能留自己的。
  女孩子听不懂他说话,阮雪榆就代劳翻译:“他说你们是神后赫拉的女儿,千里迢迢来到东方当这里的美神。”
  这只是个不起眼的开头。之后,刷着安德烈的脸,阮雪榆一天都没买过单。
  晚上,他们来了一家阮雪榆以前常常光顾的餐厅。
  餐厅本来是预约制,最少得提前半年。阮雪榆没这个盘算晚餐的习惯,干脆一直订在那留座,一个月可能想起来一次。
  阮雪榆只要了一道天竺葵汤,克劳德博士警告他必须注意肠胃健康。
  这家餐厅显然很符合安德烈的审美——意大利烤肉做得像是纽约景观;将鳕鱼浇上黑色的酱汁,主厨解释说这是向爵士钢琴手致敬;顶级鹅肝的口感像是奶冻,含在嘴中微微颤动。
  阮雪榆看安德烈很开心,觉得赎了自己白天的罪。
  可是正在这时,他向左一滑眼光——时钧过于夺目,仿佛是在聚光灯底下款款地进餐。
  不知道时钧说了什么,对面的女孩笑得花枝乱颤。
  阮雪榆的车开得比高铁还稳,他永远都不徐不疾,平波缓进,能迅速而精准地计算出离下一个红灯距离,然后在适当的距离做匀减速运动,察觉到他的刹车,着实需要天神一般的注意力和敏锐度。他好像做什么事都是全心全意,在郊区的泊油路上开车,对阮雪榆来说,就像是一台从昏做到晨的手术,一丝不苟,不苟一丝。
  可是今天,几个拐弯下来,安德烈却差点呕吐了出来。
  阮雪榆在路边停了下来,摘掉眼镜,擦了一会。
  “阮,你怎么了,美国的路和中国的路有什么不同吗?你怎么这么着急?”他恍然大悟:“哦,你是不是不适应左驾驶?”
  阮雪榆只是讲没事。安德烈却在凉凉的夜风里,笑了一下:“你是不是看见坏人。”
  阮雪榆惊讶地抬眼看了他一下,另一边的红色泪痣掩盖在夜色中。
  安德烈拥有艺术家的敏感和缥缈不定,忽然就跳跃着说:“你看见了……以前想拿枪指着的人。”
  阮雪榆没说话,任由沉默将他保护起来。
  安德烈仿佛没有侵犯他禁地的自觉:“你受不了他和别人在一起,那你为什么要分手呢?”
  “够了。”阮雪榆拿出了僵硬的态度,说:“到了宵禁的时间,我送你回去了。”
  安德烈凝望着他:“我早就成年了,而且中国没有宵禁的法规。阮,我们是好朋友,好朋友不应该欺骗对方的。”
  阮雪榆重新启动了油门,说:“回家。”
  安德烈却双手一枕在脑后,安闲地放下了座椅靠背,柔软的金发泛着迷人的光泽,他说:“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阮雪榆忽然又停了车。
  是啊,当初是怎么认识的呢?


第8章 姑射仙人不胜伊
  三年前,大学校园。
  国内最顶尖的学府,理论上是不会屈尊降贵让影视剧借景的。
  但是只要钱到了位,一切都可以慢慢商量。
  时钧取下墨镜。
  矗立在他面前的——是刚刚挂了牌的“时徽楼”,那十分梦幻的高昂冠名费,让校长都没敢对外透露。
  “时哥,还没到开拍时间呢,您看是不是先歇着……”
  在他后面,三个助理模样的人严阵以待。
  当时的时钧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新人,这是他的第一部 作品,但是出入已经是众星捧月。
  不为别的,就为投资方姓时。
  “王总导,陈制片,何编剧。”时钧淡淡地说了一句。
  三个“助理”马上整齐划一地上前一步,异口同声地问他有何吩咐。
  时钧走到了教学楼的阴凉处,随意地说:“我晚上有事,早点拍完。”
  然后人群轰得涌了上来,场务、剧务、灯光、摄影、化妆师立刻到位,恭迎时钧的圣驾。
  时钧正要走进去的时候,却被一个瘦弱的学生拦住了:“晚上有教授的课,快开始了,你们不能进去!”
  谁也没在意,导演一把就把这个傻学生推倒了。
  那学生满眼都是执拗,觉得他们这帮人玷污圣洁的学术殿堂,在时钧身后不断申诉:“你们凭什么耽误我们上课?”
  时钧回头看了他一眼。
  时钧过于眩目,那学生的气场马上弱了:“你们,你们这样教授会生气的!教授是很好的人,我们很喜欢他,你们不该惹他生气的。”
  大家都听笑了。灯光师还故意拿照灯在学生脸上晃一晃,让他清醒一点。
  导演恨不能踹这不懂事的蠢学生两脚,可是却听时钧颇有兴趣地开了口:“哪个教授?”
  学生嘟嘴不说话。这位教授是刚从国外回来的,在这所海内外专家云集的大学里,暂时还并没有什么响亮的名气。
  时钧就问:“什么课?”
  “病理学!”学生昂扬地说。
  时钧笑了笑,说那就尊重学术,暂时不拍了。
  时钧挂了两个电话,都是家里打来的。
  他心烦意乱地在大学里乱逛。
  这是饭点,时钧避开了所有去食堂的人流,越走越偏。
  人声几乎一点都没有了,却不知道哪里传来十分动人的琴声,是轻盈宛转的序章。
  那个声音好像有魔力一般,时钧的心叶骤然就收紧了。
  傍晚从河对岸吹来的风,凉凉的。
  时钧走上汉白玉拱桥,进入一座被偌大荷塘包裹着的孤岛。飘在澄澈湖水上的幽咽琴声,如同潮水般四溢开,时钧峰回路转,却不知声音源头何来。
  琴声忽然剧烈颤动了两下,激烈的音符让时钧也走得越来越快。
  阳光金黄而辽远,风慢慢地摇它的叶子,草结着它的种子。
  时钧不知走了多久,直到暮光四溢,浓云欲坠。
  白亮透澈的无垠月光下,那个人独奏一把小提琴,睫毛像是闪耀着露滴的银钻,梦幻地如雾似露,温柔地像是晚风拥抱月亮,海浪亲吻礁石。
  莲叶张着绿伞,莲房垂着金盏,一把藕丝牵不断。
  时钧的头脑里绽放出无数道闪电,他忽然想起了童年那场被大雨打散的美丽时光。
  纽约的布朗克斯区,十岁的时钧和父母失散。
  这里是拉丁裔和黑人的群居地,犯罪率在整个北美洲数一数二,连警察都不敢闯入,只敢在车里不断地按下落锁键。
  时钧躲在一个街角的集装箱里。
  下了一整天的大暴雨,剥夺了他身上最后一丝温暖。
  旁边就是一家肉铺,炊火明亮得很,但是一排枪孔赫然排在铁皮门上。
  他抱紧了双膝。
  雨越下越大,可是这片开满红色果实的罪恶大地上,强奸、纵火、抢劫的声音一点也没有被掩盖。
  苍蝇嗡嗡地聚在腐败的肚子上。妓女在他身边繁殖,生下盘成一团团的蝰蛇。
  挥着暴虐的拳头,每一个人脸上都是恐惧和疯狂,冒着热腾腾的毒气,涌着稠厚的脓水。
  不知道过了几天几夜,他像一只颤抖不已的雏鸟,终于昏了过去。
  可是再醒来的时候,时钧身上却多了一件薄薄的外衣。
  好像有一位天使,不着痕迹地保佑了他。
  时钧睁开了眼睛。
  在青色的暴雨中,面前的男孩的身上好像笼罩着一层玫瑰色的轻雾,让他与世隔绝。
  他的眼睛由令人悦目的宝石构成,柔软的乌发里藏着珍珠,他像金子一样辉煌,钻石那般璀璨,仿佛戴着美妙绝伦、闪闪发光的桂冠,香气袭人,像一个天上唱诗班里的圣使,来自星空。
  男孩的眼睛生来就有些忧郁,不过旋即对时钧粲然一笑:“你还好吗?冷不冷?饿不饿?”
  时钧冻得红一块紫一块的双脚恢复知觉。
  男孩笑着说:“我叫了警察,马上就会来找你了,送你回家,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的脸庞也被雨水打湿了,像是春日里化雪的枝,开出一朵莹莹楚楚的花苞。他的一串笑声,像是两只绽放雪光的白鸽,轻轻地踩在了时钧的心房上。
  神明一样的光芒撒向时钧,他的人间霎时间被点亮了。
  然后是锵然有声的首饰声音。
  男孩的母亲是一个沉默而高贵的女人。她穿着宝蓝色的长裙,美得不可名状,一举一止都代表着纽约上东区的荣华。
  “Bradley.”女人催促男孩。
  男孩离去的时候,他的影子都像是火炬一样光明灿烂。
  “Bradley”,这个名字响彻了时钧的往后余生,操纵了他的心灵。
  “Bradley…”
  教室里,学生伸出手在时钧面前晃晃:“怎么了?你认识我们Bradley教授么?”
  梦像雾一般地散去,时钧的声音在颤抖:“他真的叫Bradley?……他中文名叫什么?”
  学生摸摸后脑勺,也很茫然:“不知道啊,Bradley教授刚从美国回来。听说在那里有竞业协议,所以一时半会不方便透露真名呢。你怎么是这个表情,你是以前认识他吗?”
  上课铃响了。
  讲台上的教授是不可思议的年轻,身上好像围绕着一圈端庄的寒光,气质让人想起白雪和冷霜,冰与剑。
  他单刀直入地就开始上课了:“二百三十七页。”
  “心动过速,tachycardia,指每分钟心率超过100次。心动过速分生理性、病理性两种。如果心跳过快以至于不能维持有效的血液循环时,可以出现心悸、胸痛、头昏、眩晕、昏迷或半昏迷等症状。”
  时钧像是一个大理石塑像,彻彻底底地呆住了,闪电的礼花惊碎了夜空。
  “教授……”
  时钧匆匆找到他。
  教授在走廊上停住脚步,薄薄的镜片下泛着一泓冷光。
  他的中文还不是很好,英语又卷又圆,没有十年以上的海外生活,锻炼不出这么纯正的美音。只是发元音的时候,他的嘴唇永远不会张得过大,保留了许多东方的内蕴。
  “什么事?”教授问。
  时钧呼吸困难得一个字也吐不出来,脑袋里全是波动的混乱诗行和奇彩光圈,好半天才说:“教授的小提琴,真的很好听。”
  教授没给他什么特别反应,只是微微地扬了眉,像是冰川上有了一道极不起眼的擦痕。
  “教授,我能不能知道您的名字?”
  时钧心一阵收缩,像是石子沉入水底。在得到回答的一瞬间,又像是气球升向蓝空。
  教授并不觉得他唐突,微笑了说:“阮雪榆。嵇阮的阮,冰雪的雪,榆木的榆。”
  十分钟之后,时钧接到了助理的电话。
  阮雪榆和Bradley,时间、地点、人物全都对的上号。
  冷雾散尽,天色大亮,所有的思绪迎着曙光飞向碧空,时钧想他终于找到了这散失的珍宝、沧海的珍珠、朝思暮想的绿洲。
  唯一的他没有想到的是——
  大雨中那位海蓝宝石一样阴郁而沈默的女人,在那之后的第二天,亲手射杀了自己的丈夫,庭审之前,饮弹而亡。


第9章 少年心事当拿云
  时钧是个不缺钱,不缺时间,不缺爱三不缺的男人,他的强大自信来源于他想要的东西,从来就只分“唾手可得”和“探囊可取”这两种。
  可是遇到了阮雪榆,他笨拙、唐突、不知所措,跌跌撞撞的样子像个情场上刚学步的三岁小孩。
  就如令狐冲对着任盈盈时也是轻怜密爱,乖唇蜜舌,总把人哄得娇笑连连,而面对岳灵珊时却不利索了,只像个口吃的呆子。
  时钧猛然明白了:原来一个人在真爱面前,一句精心设计的得体言语也说不出,只会颤颤发抖,两手捧着一颗心举过头顶,祈求他多看一眼。
  可是对那时的阮雪榆来说,时钧不过是个混迹在大课中的插班生,连正经学籍都没有。他的那副英俊的容貌,也不能在阮雪榆心中加一丁点分数。
推书 20234-06-23 :竹马他天降了 完结》:简介:(入库时间2022-06-23) 晋江2022-05-04完结余燃从大城市回到阔别已久的家乡,转校第一天,他作为开学分班考第一名即将登上主席台发言但是——为什么那台上的主持人长得有点像他四年前一拍两散的青梅竹马一定是他看错了而下一秒,音响里传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