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动过速[现代耽美]——BY:鶴望兰/bkpp原地结婚

作者:鶴望兰/bkpp原地结婚  录入:06-23

  时钧不得不接受了这个悲哀的事实。
  时钧多么想大声地告诉阮雪榆:那个雨夜的你是米里哀主教,我是冉阿让,你是救赎过我的圣子,是我长途跋涉后的命中注定。
  他很想用辉煌的银烛照亮自己的心,让阮雪榆看一看那琥珀色的思念中,自己偷不告人的一往情深。
  他间断间续的绮梦里,每一场都有阮雪榆。
  可是阮雪榆父母的死亡日期,和他们的相逢相隔不超过十二个小时。
  时钧选择隐瞒他们的过往,他不想再勾起阮雪榆任何痛苦回忆了,哪怕是一丝丝、一点点也不想。
  冥冥之中,时钧觉得阮雪榆的性格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十多年前,雨中的他润红色花瓣的脸上,虽然有淡蓝色的忧郁,但是像春流一样温柔笑着,若是天气再晴朗些,阮雪榆甚至可以像是一枚甜甜的红色太阳。
  而现在的阮雪榆呢?
  冷冷冰冰,拒人千里,好一大团疏离感,如云如雾,还伴着风雷之声奔来,让人只觉会自触霉头,恐惧,危险,当然…现在的阮雪榆更容易烧着一个男人一身的征服欲。
  阮雪榆自以为和时钧没有任何瓜葛,所以第二次时钧结结巴巴地留住他的时候,阮雪榆露出了一点疑惑。
  时钧紧张得无话可说。阮雪榆等了他一会,然后自然而然转身走了。
  时钧觉得自己就像是阮雪榆的一团过眼云烟,他的每个毛孔都被没由来的情绪充释了,直冒黑烟,就变成了天上一团胖胖滚滚的黑云。
  于是他觉得不能再这样浑浑噩噩,接下来制定了详实的作战计划。
  时钧动了点手段,找了这所学校的学生,直接太子换了狸猫。
  学生卡在手,他就正大光明地去上阮雪榆的课。
  常驻校园的第一天晚上,时钧就霸榜了表白墙。以往任何校园男神和他相比,全是歪瓜裂枣。表白墙像是他的个人展示页,充满了从各个角度偷拍他的照片,直接护送他顺风顺水地出道。
  一个月之内,他的后援团粉丝数量呈指数增长。
  微博上多了好几个账户,每天的内容就是发问:DayXX,时钧今天出道了吗?
  他是这样花枝招展、火力全开的雄孔雀,可是阮雪榆有目如盲。
  阮雪榆的生活三点一线,平淡无波,永远像一汪死海。
  而且阮雪榆不缺任何身外之物,送礼只会把距离拉得更远。
  Plan A:cos一个求学好问的好孩子!
  时钧回回下课必定来找阮雪榆,捧着故意做旧的、缺张少页的教材,细节到能背诵出阮雪榆全部文献的methodology。
  阮雪榆是个客观到刻板的人,他从来不会对自己的研究沾沾自喜,反而觉得不足之处数不胜数,所以对时钧的谄媚行为视而不见。
  时钧得到解答,就露出雨过天晴般的笑容:“最近来叨扰老师太多次了,我室友都说我肯定烦着阮老师了,让我多摇两下尾巴,别阮老师生气。那天看阮老师走得太匆忙,我还担心是不是我问题太多,哪里惹阮老师不高兴,打扰到您的私人空间了?”
  开一个不恰当的玩笑,故意表现出对社交关系亲疏的认知错误,让拘谨的对方产生恰当好处的窘迫,继而抛出一个开放性话题…
  他在这戏精一样花样百出,奈何阮雪榆就只是回复:“没有。”
  没有。
  不给他任何对话机会,没有歉意,没有解释,没有后续话题。
  就是没有。
  时钧眼皮一跳,没讲话。试图制造出尴尬的气氛,让对方说出下文,主动打破尴尬。
  但阮雪榆好像不介意尴尬,转身走了。
  Plan B:创造偶遇!
  阮雪榆很偶尔地会去食堂吃早饭。
  阮雪榆是四大名补风云人物,他所过之处,寸草不生,人皆侧目视之。
  时钧把包放在旁边的座位,落魄地像个上学期补考又没过的孩子。他刚刚想合宜地问候阮雪榆一句,邱老师就春风满面地走过来了,笑着说:“哟!小阮老师,还这么早呢!第一节 有课?”
  时钧本来一条腿就卡在两座中间,这时顺势欺近,一下子就坐到了阮雪榆对面,行云流水,浑然天成。
  邱老师看见时钧,陡然停了,然后笑得合不拢嘴:“哟,这位是…小阮老师,你新聘了个助教?哇,长得跟英伦王子华尔街精英好莱坞明星似得,哪国来的?女同学们不得疯了,你可得好好看咯,小心引起踩踏事故!”
  阮雪榆默默地回答:“不是的,他是我的学生。”
  时钧因为简简单单的“我的”两个字,心花怒放了一整天。
  但是他很快明白,这并不象征着任何进展。
  “我的学生”的“我的”两个字,对阮雪榆来说,其意义等同于“我的电脑”、“我的水杯”。
  阮雪榆说了一句:“不好意思。”
  他接听电话并不起身回避,实际上是因为食堂学生太多,他避无可避。
  时钧低头吃饭,却耳听八方,没想到第一句就是:“哥。”
  阮微的声音听不清,阮雪榆说话却听得一清二楚,姑且可以猜到他们说了什么。
  好像在拉家常,而且又好像是阮微在那边絮絮叨叨,而阮雪榆好久才答一句话,还都是短句。
  “还可以。”
  “习惯,不困。”
  “有,都有,不必。”
  还有一些有趣的事,比如阮雪榆说:“它不吃素力高,换希尔斯。”
  猫粮?什么?阮雪榆还养猫了?
  时钧觉得有趣极了,笑容快溢出蜜来,天上的云彩也变得像糖果一样甜。
  阮雪榆和他果然是两个极端,从打电话上就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时钧打电话的时候多半拿肩膀夹着,手上却还打打字,喝喝咖啡,摆弄摆弄相机,而阮雪榆却是停下了手上一切动作,一心一意。
  他觉得阮雪榆真是每一帧都可以入画。
  静如止水的一个人,就算是电影拉片,也可以很好看。
  阮雪榆的气质就像是隆冬时候,天地一清,一条冰溪上覆了一层厚的、但轻盈又松软的雪袄,不想让人踩踏一步,打扰半分。这让时钧这个肆意妄为的渡河者,也在很多时候心生怜爱,举步不前,不忍这样去损害这宁定美好。
  阮雪榆可能是讲电话讲累了,曲起肘部撑在桌上,手臂一抬,便露出一截雪白的手腕。可能是最近瘦了,他的腕表顺势滑落了一些。
  阮雪榆面对阮微的时候,并没有特别亲昵,只是无忌又自然地表现出了他的疲惫。
  然后阮雪榆抬起左手揉了揉眼,讲话声带点很轻很轻的鼻音:“我都说了…不困……”
  时钧太过入神,以至于阮雪榆向他浅浅地道别的时候,他还是呆呆的。
  时钧见到了阮雪榆,莫名其妙就生出许多极端浪漫主义,打定了主意要和这个人共度一生,至死不渝,那就要从心里敬他、爱他、重他。
  所以前两个月里,时钧保持着绅士的态度,即使自己心里猫爪挠肺,他也要给阮雪榆足够的个人隐私、考虑空间,让阮雪榆觉得这是君子之交淡如水,自己是他长长久久的、可以依赖的人。
  他不知道阮雪榆有没有接触过Gay,会不会吓到他呢?
  可是第二个学期来了,阮雪榆没有排课。
  时钧直接混进了阮雪榆的实验室,以销售代表的身份。
  会议室的门没关紧,阮雪榆正在视频通话中。
  对面的坐了一桌的研发科学家,大部分是外国人。
  阮雪榆敲了敲报告,没什么情绪地说:“This is just so much nonsense.”
  时钧听了这个“胡扯”的评价,差点笑了出来。
  大洋彼岸的科学家们脸都绿了,但他们喊阮雪榆Chief,是首席科学家的意思。
  过了好一会,才有人终于不服:“阮博士,生命科学是经验学科,你不能还没有做过可信的实验,就对我们的提案进行这样不合理的否决,请注意你的科学素质。”
  阮雪榆直接给他们投了屏,把板上钉钉的数据甩到了他们脸上:“建模结果告诉我:这两条通路没有任何协同作用。卢卡斯博士,请警惕你为了创新而创新的工作思路。”
  卢卡斯博士红了脸还要反驳,阮雪榆将报告放回了桌上,直视着他说:“Talk is cheap. Show me the data.”
  对面一片安静如鸡。
  阮雪榆握着钢笔的手,骨节分明,洁白修长,但自然是冰冷严寒的,若是不然,早该被时钧灼热的目光点燃了。
  时钧等了他一会,阮雪榆浑身上下包得像个白色木乃伊似得,戴着五层口罩,滤光片护目镜,衣服是防辐射间里最里面的那一套,可以外穿出来。
  阮雪榆的实验服称不上雪白,但已经是十分干净整洁了。该脏的地方脏得十分均匀,不像有些人习惯性东倒西歪地靠在实验台边,实验服下摆就会生锈一样黄旧难看。这一件实验服,就证明了阮雪榆永远行坐挺拔,端庄雅重。
  阮雪榆走来轻描淡写地查看了一下超净台的仪器记录本,然后将目光一瞥,就看到了时钧放在桌上的名片:Amford地区销售代表。
  阮雪榆可能的确是有些惊讶了,掀眼多看他一眼:这个昨天还在听课的学生,怎么会变成自家公司的销售人员?
  但他从来不把精力分给无关紧要的事,就没有细想,一个疑惑的眼神也没再多给了。
  阮雪榆拒绝了使用自家产品,直截了当地表明不喜欢这条管线,没有给多余理由。
  时钧连日挫败,仿佛东西南北都是死路一条。
  追求阮雪榆这件事,他看不见一点进度条,甚至感觉倒退了。
  时钧就像一条被烦躁咬断了尾巴的小狗,失去了平衡,只剩下愤怒、恐惧和不安紧紧地攥住了他的心,立刻滑倒在成长为阮雪榆合格爱人的康庄大道上,也许从第一步开始,便一败涂地了。
  平生之中的第一次,时钧产生了自我厌恶情绪,并且无法从中脱困。
  也是第一次知道“颓丧”这两个字怎么写。
  时钧没有了办法,喝酒不知道是为了消愁还是壮胆,拨通了阮雪榆的办公室电话。
  “阮老师……”他醉醺醺地问。
  阮雪榆沉默了一下,可能意识到这不是什么办公电话,在挂与不挂徘徊。
  时钧在爱情的旋涡里太痛苦了,开门见山说:“我想问问阮老师……在不在谈恋爱…有没有恋人?”
  阮雪榆又是一个巨大的沉默。
  阮雪榆的一颦一笑都可以牵动他的呼吸,时钧害怕极了,马上说:“那我……”
  “我有。”
  那个静得可怕的夜晚,时钧像是被棍子打到了。


第10章 得此年年醉不知
  阮雪榆刚挂电话,阮微就带着一个团队进来了。
  按摩师、设计师、造型师、心理医生,还有一排为阮雪榆精挑细选的新助理。
  阮雪榆忙到根本没空梳理自己的生活,阮微时不时得过来操一下老妈子的心。
  阮微刚从公司过来,坐下来揉着太阳穴,养了一会神,漫不经心地问:“刚才和谁讲电话呢?什么就你有了,有什么?”
  阮微本来也没太在意,但见阮雪榆没回答,就猜了个七七八八,哈哈笑说:“你又拿这种烂借口堵人!人家会信吗?小榆,你真是太好玩了。”
  毫不夸张地说,阮雪榆的追求者不可计数,以季度为单位,可以以数量级翻倍计算。追求者的年龄跨度之大、分布范围之广,实在是耸人听闻。
  阮雪榆收到的礼物也从一大瓶千纸鹤和小星星,到钻石跑车,甚至是几栋楼盘,半个太平洋,但他永远心如冷铁,一尘不染。
  阮雪榆的拒绝没有故作姿态,更不是欲拒还迎,他好像只在叙述一个冷冰冰的事实,也许对他自己来说,甚至都感觉不到残忍。
  前仆后继的大家发现这个惨绝人寰的事实后,便纷纷死在了沙滩上,平均追求时长不超过一个月。阮雪榆的作风是那样光风霁月,以至于其中不少人由爱生敬,有的甚至愿意把他当成推心置腹的朋友。
  “谁啊?电话敢打到你办公室,一百个里挑一个的勇气可嘉,不错,很有精神,很有希望。和我具体说说,我看得过去就把你打包卖了,这烫手山芋终于可以丢了。只要是个人,活的,我就感谢老天了。”
  阮微不可抑制地八卦起来,他是一半是嘲笑阮雪榆,一半是真的轻松高兴。
  他忽然看见了阮雪榆桌上的名片,惊讶挑眉说:“时钧?你怎么认识上的时钧?”
  “他的电话。”阮雪榆没有特别的表情。
  “哦…时徽的老三啊。沃顿商学院毕业的,聪明又上进,完全不像个二世祖,应该没这么离谱,敢追我的弟弟。那打你电话干什么?谈合作吗?我们的BD部门最近在和时徽对接,这段时间很重要。你对人家上点心,不要老是摆冷脸,这些关系都很有用的。”阮微恢复了正经的口吻。
  时钧回来拿包,被阮微如沐春风地邀请共进晚餐。
  在追求阮雪榆这件事上,时钧其实讨厌自己的姓氏,他不希望自己至臻至纯的爱情,和权势之间的合纵连横有任何一笔一划的勾连,更不希望阮雪榆因为利益的考量,增减对自己的态度。
  换句话说,他就是不想阮雪榆想得多,累着了,哪怕一点。
  车上,阮微就随便和他聊天:“好久没见到时伯伯,时伯伯和伯母都怎么样?”
推书 20234-06-23 :竹马他天降了 完结》:简介:(入库时间2022-06-23) 晋江2022-05-04完结余燃从大城市回到阔别已久的家乡,转校第一天,他作为开学分班考第一名即将登上主席台发言但是——为什么那台上的主持人长得有点像他四年前一拍两散的青梅竹马一定是他看错了而下一秒,音响里传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