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水[古代架空]——BY:掉入轻舟

作者:掉入轻舟  录入:11-17

  即便段临风对马车的价位没有什么了解,仅凭这一眼所观察到的东西,他都能看出这个马车的主人是一个手头并不宽裕的人。
  可是这辆马车不但大摇大摆停在了当铺门口,而且当这个马车的主人离开时,当铺门口的灯灭了。
  这么多穿金戴银的商贾掮客都没能谈成的生意,却叫这个破烂马车的主人谈成了。
  段临风立刻跟了上去。
  扬州城内街道狭窄,因此马车行进的速度并不快。段临风在连片的屋顶之间踩瓦疾行,想要看清御马人的长相,然而他的脸却始终隐在车沿之下,只有一双握着缰绳的手露在外面,隐隐约约能看到他的右手虎口处有一个黑色的印记。
  追赶之间转眼就来到一条河前,等到过了河路就宽敞了,段临风心知不能再等,于是弯腰捡了一块瓦片想要截停马车,想不到这时候马车却自己停了下来。御马人从身旁的麻袋之中摸出一把锤子下了车,径直往马车的后轮处走去,似乎是车轮上的钉子出了一些故障。
  机会来了。段临风立刻丢了手中的瓦片跳下屋顶,借着两边杂物的掩饰慢慢接近马车的车厢。车外人来人往,御马人始终在专心致志研究着车轮上的钉子,车厢中没有一点动静,丝毫不像是有人乘坐的样子。
  段临风屏住呼吸放缓脚步,一点一点靠近车厢。他知道这里面一定藏着什么秘密。是虚虫帮的财宝吗,还是……
  他推开了车厢的门。
  一颗飞石向他袭来,他下意识侧身躲过,劈手以掌风迎上。
  但是对面的人却突然停下了动作。
  “小……小风?”
  段临风猛地收住掌风,对上了一双无比震惊的眼睛。
  “云……”
  只可惜他身后那位仁兄连让他说完这句话的机会都没有给他。
  因为下一秒他就被一记掌风给打晕过去。
  “徒儿,你瞧师父这招声东击西使得如何!”
  “你打错人了!他不是段人杰!”
  “那他是谁?”
  “他……小风!小风你别晕!小风你看看我!小风是你吗!你别死!我求求你……”
  好了,起码现在他知道这破烂马车上载着的人究竟是什么身份了。
  段临风撞进一团温热的东西里,两眼一黑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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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的头晕眼花,不知道有没有没检查到的bug……


第68章
  段临风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客栈的大床上,头昏昏沉沉,恶心得厉害。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听到一旁的屏风后传来争吵的声音。
  “……我知道是他!一定是他!我不会错认!”
  “你这双眼睛还亲眼看见段临风跳下悬崖呢!算不得数!我看他身份蹊跷,你不要被轻易蒙蔽!”
  “或许他有了什么奇遇!否则他怎么会有我留在玉笛山庄的双龙镖呢!镇渊台就在玉笛山庄!”
  “人家当铺都说了,这不是玉笛山庄那块。”
  “他们自然要这样说!否则玉笛山庄找他们麻烦怎么办?我认得我自己的东西!”
  “那你就更该警醒!这小贼不知从哪里得了这玉,假扮作你的身份典当你的东西,一看就是居心叵测!如今只因他长得与你那相好有一点相似之处,你就马上对他交托信任,世上哪有这样巧的事情?我看此事大为蹊跷,说不准就是那个虚虫帮派来迷惑你的美人计,你不能被这小白脸糊了眼!”
  “什么美人计不美人计的!我都说了我和小风不是那种关系!你别在他面前提这个!”
  “逆徒!少给我嘴硬!我看你巴不得跳进阴曹地府和他发展那种关系!”
  段临风原本还想闭着眼再听一会儿,听到这里他实在是有点听不下去了,忍不住咳了几声提醒他们自己的存在。
  屏风后传来一阵手忙脚乱的声音,楚云七几乎是扑到了他的床前,手中端的水倒是一点都没洒出来。段临风撑着身子坐起来,这才有机会好好看他。数月不见,楚云七面容憔悴了不止一星半点,眼角也泛着血丝,像是许久都没有好好休息了。难道他真有那样伤心吗?
  见段临风盯着自己半天没说话,楚云七以为他尚未恢复清醒,忙凑上前扶住他问道:“你醒了,头还疼么?喝口水润润喉咙?你饿不饿?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他突如其来的热情关切实在是叫段临风难以适应,他回过神来,不自在地挪了挪身子离远了一点,然后接过碗喝了几口,将目光投向站在一旁的那位一直眯眼打量着自己的老侠士。
  “在下段临风,还未请教前辈尊名?”
  老侠士哼了一声,扭过头去:“冒名小贼还不配听到老夫的名号。”
  楚云七见状,连忙殷勤地替师父答道:“从前未曾告诉过你,这是我师父,诨号九行仙。”
  九行仙顿时大为光火:“逆徒!你胳膊肘往哪里拐呢!”
  楚云七争辩道:“反正他和我们是一伙,迟早要知道!”
  九行仙大骂道:“谁说他和我们一伙的!他能冒充你,他就能冒充段临风!你这小子别见了老相好的脸就……”
  楚云七听到老相好三个字脸都青了,赶紧高声打断他道:“师父你别胡说!”
  眼看二人又要争执起来,段临风连忙出声道:“久仰九行仙前辈大名,今日不知是前辈才多有冒犯,还请前辈莫要怪罪。”
  这句话的确有些效用,九行仙一听便不吵了,转过头来直勾勾盯着段临风,仿佛要将他剜下一层皮来。段临风被盯得心里发毛,也不知自己是哪里说错了话,正想再问,九行仙却突然一跃而起,抽出旁边的木棍就要往段临风脑门上招呼,像是终于抓住了他的把柄:“我就知道!这小子一定是个冒充的!我当年将他老爹和舅舅揍得落花流水,他还久仰久仰,一定是假的。”
  段临风哪里来得及解释,急忙往旁边一闪,只听得头顶一声钝响,他抬头一看,才发现楚云七情急之下抓起一柄剑用剑鞘替他挡下了这一击——用的似乎还是他的断水剑。
  “师父你别闹了!”楚云七又急又气,“你讲不讲道理啊!人家久仰你都不行!你到底要如何才肯信!”
  “岂有此理!逆徒你闪开!”九行仙甩出一个棍花,“信不信我连你一块揍!”
  眼看着棍子又要挥过来,段临风也顾不得许多,连忙将剑一把抽出,使出一招千钧一点。剑尖落在九行仙的右手纹身上,九行仙愣了愣,忽然收住了攻势,看段临风的眼神也多了一丝探究意味:“你果真是段天问的儿子?”
  “我早说了就是他!”楚云七一把夺下师父手中的木棍,看样子被气得不轻,“师父你下手也太黑了!”
  段临风摇了摇头,道:“我没事,看到本该死了的人复生,是人都会惊惧。九前辈也只是谨慎行事而已。”
  九行仙见段临风如此客气,不免也有些尴尬,于是揉了揉鼻子,对楚云七说道:“你瞧,人家段公子就比你知书达理许多。”
  楚云七无奈地看他一眼,没有搭话,而是抓了段临风的手腕小心翼翼问道:“小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是如何活下来的?还有其他人知道这事吗?”
  段临风想了想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觉得实在复杂,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只好先简单概括道:“那崖下有一位不愿透露身份的前辈救了我,除她以外就只有这屋子里的人知道这件事。”
  楚云七听他语气,明白他大约是不想声张此事以引来不必要的注意,又见他衣着褴褛,双手多了许多擦伤的疤痕,知道他这几个月必定风餐露宿受尽了苦楚,连忙说道:“不着急说这些。先歇一歇。”
  九行仙在一旁阴阳怪气道:“是该歇歇。吃点东西,喝点小酒,然后给小段公子好好捋一捋你们两个现在的辈份。”
  “辈份?”段临风不明所以。
  楚云七摸了摸眉毛,神情变得复杂起来:“其实你走的这几个月,我和临霜寄欢也发现了一些新的情况。”
  ——
  段临风眼前摆了一桌的鸡鸭鱼肉,都是他平时最爱吃的菜,但他一点都没有吃饭的胃口。
  “所以,杀死我父亲栽赃给你的人是我父亲的义子,他叫段人杰,是虚虫帮的首领,同时也是你的……生父。”
  “差不多。”楚云七给他搛了一只鸡腿送进碗里,“至少我们目前是这么猜的。”
  “总而言之,你,小段公子,是我徒儿没有血缘关系的小叔叔。”九行仙原本已经抱着酒壶睡着了,听到这话又醉醺醺地抬起头,手指在两人之间来回打转,“但你们也不用别扭,反正他那老子也不在乎什么伦理不伦理的。知人知面不知心,养义子做娈童,道德沦丧啊——”
  “师父你少说几句!”
  楚云七听得头皮发麻,赶紧起身端走他前面那盘花生米,又把他拖到床上,对段临风说道:“他就是这样,喝多了就胡言乱语,你别放在心上。”
  段临风却没有什么大的反应,只简单回道:“九前辈说得不错,本就是道德沦丧的事,没什么骂不得的。”说着他顿了顿,目光落到楚云七尚有微跛的伤腿上,又将楚云七夹到他碗里的鸡腿送了回去:“我只怕临霜一时面对这许多事不知该如何应对。”
  楚云七坐回桌前,宽慰他道:“临霜有寄欢陪着,大小姐也回去了,她身边总归是有人可以信任的。”
  段临风点点头,想了想又放下筷子,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得尽早传信叫她们知道我还活着的消息才是。”
  楚云七却不太赞同:“一封信传回去要经过太多人的手,但凡其中有一个人是不可信的,你就会重新陷入险境。”
  段临风心知他说得有理,也就不再坚持,转而往自己嘴里送了一口茶,道:“你刚才说颜寄欢也在清泉山庄,她去做什么?”
  楚云七啊了一声,这才想起段临风都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多了个妹媳。段临风与颜寄欢从前就互相瞧不上眼,说不到两句话就要吵架,要是他知道这女人趁他不在把他妹妹拐了,也不知会有什么反应,思前想后觉得这件事还是不要由他来说比较好,只好模棱两可地回道:“她和临霜关系好嘛,怕妹妹一个人孤单可怜,所以才陪着。”
  段临风也没有多想,点点头随口应道:“她那般泼辣不讲理的野蛮脾性,想不到待临霜倒是十分有心。”
  楚云七见应付过去,忙不迭附和道:“是啊,你看临霜从小都没有什么同龄伙伴,她们都是女孩嘛,年岁又相近,总是比和我们这些粗枝大叶的臭男人待在一起要开心。你不用担心,把临霜托付给她不会有问题。”
  段临风原本只是随口一提,见楚云七突然开始额头冒汗顾左右而言他,顿时心生疑窦。正想要追问时,躺倒在一旁的九行仙却打了一个响亮的饱嗝,嘴里又开始骂骂咧咧起来。
  “……道德沦丧!老子不是东西,儿子就算杀了他也是替天行道!断袖……搞断袖怎么了!断的又不是他段天问那种黄毛小儿的袖!我徒儿这断袖搞的两厢情愿!光明磊落!徒儿,你别管旁人说什么,你大胆……大胆……”
  话还没说完,楚云七几乎是从凳子上一跃而起,一把将九行仙结结实实塞进了被子里。
  “我不知道他从哪里听来的疯话。”楚云七手忙脚乱放下床头的帘子,仿佛这样就能将师父的声音阻隔在里面,“你当作没听见。”
  段临风僵硬地拨弄着碗里的米粒,第一次后悔从镇渊台底下爬了上来。
  “你什么时候搞了两厢情愿的断袖?”他终于忍不住问道。
  楚云七的神色更尴尬了。他磕磕绊绊解释道:“自从镇渊台上你我……那个……以后,江湖上就盛传我们……那个……可能我师父听信了传闻……我解释了……他也不听……”
  段临风嗯了一声,捏了捏筷子:“是我一时冲动,连累你名誉了。”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楚云七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立刻语无伦次解释起来,“我是说我根本不在意那件事……你也有你的苦衷,我一点都没怪过你——不,不是怪,我的意思是我明白你的心情……”
  要命了。他想说什么来着。为什么他从重新看见段临风开始就变成结巴了。
  段临风耐心地等了他一会儿,见他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所以然来,终于叹了口气放下筷子:“没关系。你不用勉强自己。我移情别恋了。”
  “什么?”楚云七没有反应过来,“……你什么了?”
  “移情别恋,就是我另有所爱了。”段临风冷静地解释道,“你不用觉得对我有所亏欠,我不需要你回应我的感情。”
  楚云七满脸难以置信:“你说你这几个月都在镇渊台底,你上哪里去移情别恋?难道是那前辈?可那前辈不是女的吗?”
  段临风大为不悦:“难道我上来之后就不能移情别恋么?这世上的男人千千万,难道我只能吊死在你这一棵树上么?”
  “不是,可是……”楚云七还想再问。接着他想起了那一日段临霜在密室里对他随口提起的话。
  *“……那时沈望岳也是像你这样成日和哥哥混在一起舞刀弄剑,后来他回玉笛山庄去,哥哥还伤心了一阵子,不过也没什么,过几年就不往来了……”*
  对啊!段临风是从玉笛山庄的镇渊台上跌下去的。他上来之后还曾经回玉笛山庄取过自己的双龙镖。沈望岳……沈望岳……他明白了。他全明白了。什么过几年就不往来了,根本只是故人重逢,旧情复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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