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纨绔他成了掌心娇[古代架空]——BY:鹤安

作者:鹤安  录入:12-25

  季钟只好遥遥冲二皇子拱了拱手,转头追了上去,“小祖宗,您又怎了?”
  寇辛冷声,“他让人在学里排挤我。”
  季钟一哽,来回看了看,小声道,“他身为皇子,怎么对你使这些下作伎俩?”
  寇辛:“因为皇舅舅待我好。”
  季钟“啧”了声,“他还不若跟大皇子学聪明点,成日让着你,盼着长公主能在陛下面前说说中宫的好话。”
  “东宫之位都空缺多久了,早日立太子——”
  寇辛猛地拉了下他的手,“你找死啊,别说了。”
  季钟瞬间收声,挠挠头,“说兴起了,没留意。”
  寇辛却问了一句,“燕晟今日来了么?”
  季钟如实摇首。
  寇辛狠狠皱起眉。
  大皇子不来,偏生二皇子来了,这要是说燕京涵跟燕离归私下没联系都说不过去。
  季钟搂了搂他的肩,“别走神了,进去了。”
  进了正厅后,有眼色的婢子便迎了上来,领二人前去坐下,季钟跟寇辛不坐在一起。
  今日还来了朝中大臣,身份最高的不是寇辛,左右首位自然也不是他的。
  长公主子的小世子坐在了左下首二位。
  左首位正是燕离归。
  他们二人被分在了一起。
  寇辛看向对面,他右前方,坐在右下首的是朝九歌,一溜儿下来全是京中眼熟的武将,末位坐着些他不认识的陌生面孔,怕是常年在外征战的。
  但光是这,也足以让寇辛背脊生寒。
  他又想到了那个梦。
  原来燕京涵翻身可以这么轻易。
  一切只处决于他想与不想罢了。
  燕离归与他隔了一臂长,闲心大起,撩拨着没往他这瞄过一眼的寇辛,“越王头本殿上月就派人送去侯府了,你不会还气着吧?”
  寇辛支着额,把玩着手中的金樽酒杯,听罢,也不转头,直接道,“我的气量可比某人大多了。”
  燕离归笑眯眯的:“本殿倒听人说,寇小世子很容易赌气。”
  寇辛这才转过脸,冷声反问,“听谁说的?”
  他跟燕离归没怎么打过交道,也没同三皇子党的那群人在一起玩过,谁会同燕离归说他的私密话。
  燕离归在这大寒天慢条斯理晃着折扇,遥遥用折扇向首位上一指,一息过后,又收回,“还能有谁,当然是本殿那堂弟。”
  寇辛一下臭了脸。
  燕离归挑眉:“你不喜欢他跟本殿打交道?也对,还是小孩子,见不得好友跟他人玩。”
  寇辛忍无可忍,“你也没比我大几岁,再说了,皇舅舅一向喜欢疼小的,三皇子恐怕比我更清楚。”
  燕离归一瞬收敛起笑,目光沉沉地看着寇辛,很快,他又笑起来,“小世子可否记得你头一次去校场,便被父皇下旨罚了一通?”
  寇辛,“怎么?”
  燕离归笑:“而你在前一日泼了本殿这堂弟一头酒水。”
  寇辛蹙眉,不知燕离归到底要说什么。
  “是本殿告诉父皇的。”
  “父皇那日恰巧去了校场,本殿便提了一嘴,没办法,谁让那日宴后小淮亲王央着本殿这堂哥给他出气呢。”
  燕离归摇着扇,“你也是,表弟,日后切莫再如此淘气了。”
  寇辛冷冷看了燕离归半响,突然站起身靠近过去,轻声道,“你算什么东西,只有燕晟才配喊我表弟,尔不过贵妃之子。”
  燕离归面色瞬间黑成了炭。
  “名不正言不顺,也有脸登大雅之堂。”
  寇辛甩袖离去。
  宴前离席,不可谓不失礼。
  但寇辛憋了一肚子气,别说吃酒夹菜了,他气都气饱了。
  外头又冷得厉害。
  寇辛屏退身后跟着他的婢女,拢着大氅自个乱转。
  淮亲王府大得厉害,寇辛第二次来,也跟个无头苍蝇似的认不得路,慢慢的,自个也不知道自己跑哪去了。
  漆黑的夜空高高悬挂着一弯孤零零的弦月,小道上冷风呼啸,吹得寇辛的脸都冻僵了,他呼出一口寒气,站在原地被风吹了半响,愤恨地甩了下袖。
  袖袍打在小道两旁的花草上,挥出一片寒露,发黄的叶子同秋花飞洒在地。
  正当寇辛又想重重扇一下花丛时,身后突然传来了脚步声。
  “我找了你很久。”
  “为什么躲起来生闷气。”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


第53章 情难自禁
  寇辛转身, 怔了下,“来寻我作甚。”
  第二句就是欲盖弥彰的否认,“我没有生闷气。”
  燕京涵提着一盏宫灯, 着一袭玄色海棠纹, 隐于夜色之中,金线织绣出来的海棠纹在昏黄的灯光下微微闪烁。
  今日在太学时还不明显,但换了身衣后却叫寇辛第一眼险些没认出来, 没见面的这十几日不知燕京涵究竟经历了什么,绿眸愈发沉静幽深。
  一眼望去同平日判若两人, 他跟这淮亲王府一般,焕然一新。
  如同梦里那位站在高台之上的帝王。
  寇辛猛然抬眸,却被燕京涵发上那顶熟悉的镶金玉冠微微刺痛他的眸。
  燕京涵抬指微微触了触寇辛的脸,突然抬手捧起人的脸, 他的掌心意外的温暖, 不像从前一般冰冷, 深邃的绿眸对上寇辛愣怔的眼神时, 微微柔和下来,嗓音低沉, “你在生我的气。”
  寇辛被冷风吹僵的脸被温暖包裹, 很不好意思地想别过脸, 但又挣不开, 闷声否认:“我没有。”
  燕京涵很小幅度地笑了下, “有。”
  寇辛:“没有!”
  幼稚得就像三岁小孩。
  “抱歉。”燕京涵突然道,“我让你生气了,抱歉。”
  寇辛根本不理解他, 不理解燕京涵怎么确定自己在生他的气, 也不理解燕京涵完全不知晓自己在气什么, 怎么能毫无怨言地对他道歉,但是他吹了这么久的冷风,藏在骨子里的冰冷却在这一句里尽皆消散了,连同对未来的恐惧一起。
  他总是在害怕,总是分不清,到底哪个是他的燕京涵。
  最可怕的是,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他谁都不敢说。
  寇辛想,那一定会有人把他当成疯子的。
  覆在面上的掌心微微用力,拉回了寇辛的神智,很突然的,燕京涵轻声道,“我给你道歉,你不要再怕我。”
  寇辛的瞳孔微微涣散。
  燕京涵:“若是生气,也不要一个人闷起来,像先前那般再倒我一头酒水,我也是愿的。”
  寇辛张了张唇,却发不出半丝声音,嗓子罕见地干涩,双眼却有些发酸,好一会儿,才反问,“燕京涵,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燕京涵却问,“还冷吗?”
  寇辛:“不冷了。”
  暖意从捂着他脸的掌心一直传到他心底,流进了四肢百骸,寇辛突然挣脱开燕京涵的手,投进他的怀抱,紧紧抱住人的背,有些语无伦次,“对不起,我不倒你酒水了,我也不生你的气,燕京涵,你不要变。”
  “我们一直这样。”
  寇辛虽然比燕京涵大一岁,但燕京涵身上有西域人的血,足足比寇小世子高了近一个头,埋进去时,被他玄色的大氅罩在一起,很是娇小。
  他微微垂首,就能看到一截白皙的脖颈,轻轻一嗅就能闻到怀里人今日熏的宫香。
  许是要入宴,熏的宫香比平日还要贵气得多,但尾调又意外地香软,有些惊慌的嗓音比这香还要勾人。
  燕京涵有些心疼,绿眸盯着脖颈上小巧精致的耳垂,低沉的嗓音还是残忍道,“不好。”
  寇辛浑身一僵,还未抬眸,就察觉到他耳后连着脖颈的位置被什么温软的东西轻轻碰了一下。
  愣了好一会儿,寇辛才反应过来那是什么,那处皮肉迅速地漫上粉晕。
  情难自禁,燕京涵又极轻极轻地说,“不好。”
  “腾”地下,寇辛全身都粉了,“你你你——”,“你”了半天没说出个什么东西来,后知后觉自己还被人抱在怀里,觉着自己羊入虎口的寇小世子立马“蹭蹭”倒退开来。
  燕京涵也顺着他,没有去拦,任由寇辛离开了自己的怀抱。
  寇辛捂着耳后,终于“你”出来了,“你亲我?!”
  燕京涵只低低道了一句“抱歉”。
  还未来得及说别的,身后就传来了走动声,还有呼喊,“小主子?”
  燕京涵碧眸微冷,侧身看去,“谁?”
  刚问出来就后悔捅破这层窗户纸的寇辛骤然松了一口气,他全身都在发烫,方才觉着这地的风吹得冷,可现下只恨不得将大氅脱了去,好好被散散热意。
  太丢脸了。
  太过分了。
  过了好一些,小道上的拐弯处才走进一人,是前来寻人的侍女,提着宫灯小步跑来,险些被一双如狼般幽深冰冷得绿眸吓得跪在地上,俯身颔首,嗓音都在发颤:“小主子,前边儿三殿下在寻您。”
  正在揉搓着自己脸的寇辛微微皱起眉,放下手,试图顶着个粉晕弥漫的脸装出一脸正色,“什么小主子?淮亲王府如今只有一位主子。”
  侍女“扑腾”一声跪下来,连连认错,“世子教训的是,主子,主子奴知错了!”
  寇辛眉间依旧紧皱,“没规没矩,这若是我母亲身旁那位老嬷嬷招进来的,你尽管打发了便是,不用顾及长公主府的面子。”
  燕京涵摆了摆手,没有离去的意思。
  寇辛此刻终于机灵了一回儿,立即意识到燕京涵这是不想回去主持大局,而是想捡回方才他们没聊完的话题。
  刚消下去的热意又有复发的趋势,寇辛当机立断,“等等。”
  哭哭啼啼求饶的侍女如蒙大赦,“世子有何吩咐?”
  寇辛:“先带我们回去正厅。”
  侍女赶忙应道,“是是。”
  寇辛很紧张地回头去看燕京涵。
  燕京涵却只用沉静的眼神看着他。
  寇辛的脸又烫了,他硬着头皮道,“走?”
  燕京涵没说一个字,好一会儿,看得寇辛快要晕乎乎地被热意烫醉过去了,才微微颔首,“听你的。”
  寇辛低咳一声,“你身为主人家,怎么能缺席这么久。”
  寇辛向来不守规矩,但也看得出今夜这宴对燕京涵的意义非同寻常。
  燕京涵走在他身旁,二人并肩,“即使我不在,也并无二致。”
  寇辛支支吾吾,胡乱应了两声。
  直到回了宴上,寇辛也还没缓过来。
  小淮亲王出去的时辰过久,回来的时候不少人都争着敬酒,寇辛也借此机会回到了自己的坐席上,他走近时正好朝九歌拎着酒大刀阔斧坐在二皇子燕离归的矮桌上,燕离归也站起身,端着酒杯自斟自饮,二人低声说着什么。
  寇辛离近了才听清。
  燕离归手摇折扇,“户部一松口,父皇的旨意估摸着明日就能下。”
  朝九歌爽快地一饮而尽,“那就多谢二皇子了,我不日也要领着军饷回北疆了。”
  燕离归噙笑,“本殿可什么都没说,你得去谢小淮亲王,他今日可刚得父皇召见,父皇就松了口。”
  朝九歌晃着酒壶,悠悠道,“自是要谢的,人情往来,我是个粗人,虽然不懂,也会做。”
  燕离归便满意地笑了。
  朝九歌却微微抬眸,站起身,“回来了?”
  寇辛站在桌案前,也不坐下,蹙眉跟二人对视。
  北疆的军饷,林鄞业的三叔所掌管的户部,现在怎么又跟燕离归扯上了关系?
  燕离归还未及冠,根本上不了朝,即使在皇舅舅面前说了什么,皇舅舅也很有可能不会听。
  那燕京涵呢,他今日跟陛下的手谈又说了些什么?才让皇舅舅松口放朝九歌领着银子回北疆。
  太怪了。
  印象里毫无关系的四人突然被一条线穿在一起。
  寇辛分析到这已然不易,为了长公主府着想,他先前从未关心过朝政大事,也不知朝中的党派如何划分。
  燕离归打断寇辛的思虑,“是本殿失礼了,将堂弟气得礼仪都不顾,直接离席。”
  朝九歌只知寇辛宴前离席,却不知发生了何事,微微皱眉看着。
  寇辛气笑了一声,他最烦这种话里带刺的阴招,正想反驳,肩后却突然被按上了一只手。
  燕京涵沉声道,“在淮亲王府,他不用守礼。”
  作者有话要说:
  麻麻的好大儿,你终于A了上去!


第54章 亲
  燕离归微微眯眼, 无声笑着。
  燕京涵沉着脸,神情冰冷。
  二人无声对视,气氛一时僵持。
  好半响, 是朝九歌径直站起身打破僵持, “殿下跟小孩子计较什么。”
  燕离归踩着台阶下,“是,小孩子翅膀硬了就会飞, 本殿计较什么。”
  寇辛忍不住了,冷笑道, “燕离归,你六岁时瞧见皇舅舅抱我还哇哇大哭的时候,我还记着呢。”
  燕离归一下冷下面。
  寇辛细数,“你十岁, 瞧见我给贵妃放在皇舅舅书桌上那株御衣黄浇水时, 还愤恨地把我推到在地, 被皇舅舅训斥的憋着泪不敢出声。”
  他恶劣道, “后来不过三日,那株御衣黄就焉巴了, 你可知道为何?是我, 我故意的, 我那日将一壶茶都倒了进去。”
  燕离归折扇一合, 竖在身前, 眼神冰冷,抵在扇骨上的指节用力到发白,背在身后的手也握拳紧紧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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