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样的话,笑儿会恨他的吧!
明明自己和笑儿这段日子的忍辱负重,都是为了这天的到来,血仇血报。
如今,自己却为何开心不起来。
“傻影儿,别说那麽多话了,睡吧!”
班牛 ?BR>凌卜阙的身影消失在阖起的门时,原本已经睡著的蔺影心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明显因为一连串打击而越见纤弱的身子微微发颤著。
义父,神医爷爷,连你们都不要影心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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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平滑的纸面上落下了最後一个字,便阖起本子站了起来,伸了下懒腰,心情怎麽也畅快不起来。
最近做梦的频率越来越少,是不是故事已经快结束了呢!走出房门,走到楼梯口往下一望,客厅里一片漆黑,静悄悄的。
云季人果然还没回来。
下了楼,我拧开了沙发旁的小灯,倒了一杯水却又不想喝,整个人窝在沙发里发呆。
云季人最近确实真的怪怪的,跟我说著话时总是将眼神飘到别处去,也总是漫不经心的神游天外,然後也没像平时那麽热衷的拿话堵我。
伸手打了自己一耳光。
易品清,你犯贱啊,以前人家老盯著你时你嫌烦,现在人家给你自由时你却又觉得失落,你真的是得病了你。
不管了,今天我决定一定要找云季人问清楚,到底我做了什麽事,让他一副别别扭扭的样子,这样都不像他平时飞扬跋扈的骄傲个性了,而且平时他总会跟我交待行踪
的,最近总是弄的很晚才回来,在家就关在里面,倒像要躲我的样子,我真的受不了了。
墙上的指针已经指到正中央的方向了,可是云季人竟然连一通电话都没拨,不知道家里有人会替他担心吗!
等到指针缓缓的在二点钟方向停住时,我已经克制不住睡意涌来的关上了眼皮。
恍乎间,听到门锁转动的声音,再来我隐隐感觉到了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清清,怎麽睡在这,真是的。”
云季人关心的语气落在耳边,知道他已经平安回来,加上想睡的念头压过了一切,我顺著他抱起我的姿势靠在他身上。
好香喔,云季人身上的味道好好闻,不是那种呛人的香水味,就是那种被体温晕蒸出来的自然清香,这种味道令人感到安心。
听著他踩上阶梯的脚步声,每一步都是那样小心的不发出声音,是怕吵醒我吧,这个人还是有他温柔的一面的,平时干嘛老喜欢摆冷脸呢,真是想不透。
转念间,身子已落在了柔软的床铺,接著是床旁又落下了一个重物,我知道是云季人坐在我旁边。
“清清,清清──”
云季人微弱的唤著我的名字,手指落在我脸上的每一处,轻轻的在一个地方停留著,本来要睡著的我又被有点弄醒,刚想开口叫他不要再吵时,一个软软湿滑的东西已经钻进我的口中。
那带著热度的东西在我的唇齿间徘徊不去,甚至一处处的吮吸著。
“唔,不──”
开了口勉强发出模糊的单音,却让那个作怪的东西又溜了进来,这次它大方的在我口中的每一处舔拭著,连我的舌也一并不放过的卷了去。
我脑袋还在昏沉,但身体自然的反抗意识已经试著避开那个纠纒。
嘴上的压力总算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脖颈间的麻痒触感,随之一路下滑至锁骨,肩窝,胸口,待到腹部时,我已经感觉不对的清醒了过来。
房里只有留著一盏小灯,昏黄的光线里我只看到那双向来冰冷的眼眸里窜出了奇异的火焰。
“云季人?”
看著他停下了动作,衣服也有些不整,我惊讶的看著自己衣服敞开的胸口,赶紧双手护在胸前坐了起来。
“那个,你在干嘛!”
我没有生气,事实上是云季人的那股气势让我发不出火来,感觉这个人身上不断的散发出危险的讯号。“你怎麽那麽晚才回来,我很担心耶!”
“我在干嘛,清清,你不明白吗!”云季人拨了拨他额前落下的头发,那动作说不出的流畅迷人,可惜刚刚他对我做的事让我无心欣赏。
我吞了吞口水,又往後挪了挪,“那个──,二个男人这样做不是很奇怪吗?”
虽然刚才在身上那种带著热度的游移触感很好,可是身体怎麽可以这样让别人随便抚摸呢!
“会很奇怪吗!”云季人跪坐在床上和我对望著,眼神紧紧盯著我,看的我神经绷紧了起来。
“这,当然很奇怪啦!我又不是你的女朋友,你应该要跟你喜欢的人做这种事吧!”
云季人闻言笑了起来,而且是那种很久没见的讽刺笑容。
“你笑什麽?”
“呵呵,清清,我在笑我自己,怎麽会喜欢上你这种人。”
“喜欢──,云季人,你说喜欢谁?”
心中有不好的预感,虽然平时总被云季人说反应慢,但人对危险的生物本能还是存在的。刚想著要落跑时,双臂就被云季人抓住了。
“清清,这里只有我们二个人,你说还有谁呢!”
“云季人,你别吓我,我们不是好朋友吗!”
云季人脸上露出的神情不像是骗人的,他的眼神里有著那种豁出一切的决心,我有点不敢再听他後面的话,想伸出手捂住耳朵却发现云季人又靠了上前。
“清清,这阵子我想了很多,我还是决定不管你接不接受,我都要告诉你,虽然本来一直决定要等你自己爱上我的,就算你永远没有发现我的心意,我也不要放你走。可是我发现我真的忍耐不住了,我要你,我想要你也像我喜欢你一样的喜欢我,你懂不懂!”
云季人一连串的话晃得我脑中空白了片刻。
喜欢,云季人他说他喜欢我,那个总是对我呼来唤去的冰山美人说喜欢我!
神啊,我现在一定是在做一个荒唐的梦对不对!
等我醒来後就会发现这只是自己莫明其妙所做的一个怪梦罢了,云季人怎麽可能喜欢我,他不是老说我又笨又傻的吗,害得他老要在我身边照顾我,这样的云季人怎麽会喜欢我。
不!不可能的呀!
但是上帝马上听到我的请求了,当云季人再次撬开我的嘴,那带著灼烫的柔软事物在我口中肆虐时,我已经明白这绝对不是一场祈望中的梦境了──
42
天未破晓,蔺影心已自蹋上坐了起来。
穿上了一旁的外衣,行到梳妆台前坐下,纤纤玉手往脸上一揭,便现出了原本绝代的外貌,黛眉星目,眼波流转处自有一股醉人光采,只是那原本不点而朱的唇此刻却失了点血色。
“你到底是谁?”蔺影心伸手抚向镜中的人影,叹息的问道。
回想起自己人生的记忆只起於十九岁那年的大病,那时是义父和神医爷爷不眠不休的将他从阎王的手里给抢救回来的。待他大病初愈後,义父便给了什麽都想不起来的他一个名字,从此,他成为了被众人捧在手心里的凌影宫二少主。
说是二少主,其实也是一只不愁吃穿但却失去自由的金丝雀罢了,每个人都以他身体病弱为由,好生的照看著他的一举一动,深怕他碰碎了,所以他人生里仅有的回忆,只有凌影宫里的一花一木,还有那之於他家常便饭的汤汤药药。
所以当後来义父愿意让他出席武林大会时,他不知道有多麽高兴。老早就听尹天行提过外面世界的天高地阔呢,自己终能一偿宿愿见识除了凌影宫高墙外的世界。
後来没想到又认识了这辈子唯一让他心动却也心伤的那个人,如果早知道自己和他是不可能在一起的,那麽也许心就不会交出去那麽快了。
从怀里取出那支那个人送给他的木簪,他一直小心翼翼的保管著,不管那人是不是忘了有这麽一回事,但至少对他的意义很大,因为这个礼物之於他而言是独一无二的。
用手抚著这木簪的每一处,明日,待至明日,自己就无缘再收著这样礼物了吧!也许那人会对这件小物嗤之以鼻,但自己仍然决定亲手交还给他,唯有如此,才能将自己对那人的情意一并斩断。
他知道明日会有事情发生,而且跟他切身相关。从义父和神医爷爷在他蹋前的对话,他知道自己是关键的一颗棋,可以用他毁了百里家和安家。可是义父到底要怎麽做,神医爷爷最後的问话让他明白也许这次自己要交付出去的是他的生命。
呵,那又何妨,反正本来自己的这条命早该在四年前就已结束的,说他的性命握在义父手上也不为过,况且不论义父对他有何目的,至少这四年来他过的非常快乐。
他常想义父对他或许比自己的亲生爹亲都还要亲也说不一定,总是威严高高在上的义父,只有在面对他时,才会从凌影宫主变成慈爱的爹亲,除却那时不能出宫的遗憾外,剩下的可以说是有求必应了。
如今的情况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所以自己只能在明日选择一个能把双方伤害降至最低的办法,如果真的要有人死亡,那就用他的血来洗清这一切吧!
“二少主,你怎麽那麽早起,应该再多歇会儿的!”封笛那关心的声音在背後响起。
想事情想到出神的蔺影心这才发现自己在梳妆台前已经坐了好一会儿了,他笑笑的起身,看著这二个一直陪伴在他身边忠心耿耿的护卫,“封笛和靖婙,你们有没有想过自己有什麽心愿!”
“心愿?”二人不解蔺影心为何会这样问。
“是啊,今日我想送你们一人一样礼物如何!”
蔺影心拿起发带将长发束起,又重新将面具戴上才道,“除了我的人没办法给你们以外,剩下的都可以跟我要求,我会尽量想方设法送给你们的。”
“二少主,靖婙别无所求,只想一辈子跟在二少主身旁照料著二少主。”
“靖婙,总有一天,你也要嫁人的,怎麽说出这样的话。”
“不,二少主,靖婙宁愿一辈子不嫁只求侍候二少主!”
“这...”
蔺影心看著靖婙如此决然的脸,倒是一时语塞起来。
靖婙心里隐隐觉得不安,她看著这样徐徐笑著的蔺影心,不知为何,竟像要飘然远去一般,就算自己对蔺影心的心意永远无法言明,但至少让她可以照料这个人,见到这
个人安好她就心满意足了。
“哇,靖婙,你这样说,那我如果要其他的东西不就很过份。”
封笛原本为著突如其来的礼物还在苦苦思索著,一听靖婙说出那样的心愿,不免觉得自己太过自私了点,自己好歹也该说希望二少主身体平安之类的,唉!
“封笛,没关系,你就说你想要的,别客气!”蔺影心对封笛释然的笑了笑。
“那──,既然我得不到二少主的人,就请二少主赐给我一个只有你一半容貌的女子就好了,也可聊慰我对二少主的爱慕之情啊!”
封笛挤眉弄眼的说著,蔺影心知他是故意说的浑话,也不理他,搭著他的话道,“好好好,你要真如此,那我马上帮你贴出告示,徵求替身佳人一位,然後请义父马上帮你们完婚,这样可好。”
封笛一听脸色全变了,他慌忙摇手,“唉,二少主,封笛自由惯了,还不想误了人家小姐的终生幸福,这你就别认真了。”
“可是我又不能把自己给你,那该怎麽办呢!”蔺影心佯装苦恼。
“那封笛就不要这礼物了,我宁可不娶。”
蔺影心开心的大笑了起来,拍了拍手,“哈哈,有了,你们二个一个不娶一个不嫁,要不我就自作主张,把你们配成对,你们意下如何。”
封笛和靖婙从小一起练武生活,倒只把对方当做家人同伴,还未生出男女之间的心思,现下蔺影心一提,二人对望了下,才认真的打量起彼此。
“二少主,靖婙说不嫁就不嫁,这就是靖婙的心愿!”清冷的粉脸此刻又羞又怒,跺跺脚便跑了出去。
“靖婙──”
“二少主,你别喊了,靖婙的个性你又不是不了解,她说到做到的。”
封笛望著靖婙跑出去的方向,深思著那张双颊染上红晕的容颜,曾几何时,靖婙也已不再是印象中那个只会管著他以大姊自居的小女孩了。
定了定心神,封笛才向蔺影心道,“二少主,宫主有请,你是要现在过去吗?”
“我们现在就走!”
蔺影心朝封笛点了点头,二人一运功便瞬间离开水念箫的寝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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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吻不是在睡梦中,而是真真正正的柔软湿热触感在挑动著我全身上下的神经。
云季人倾身制住我的去路,双臂被他牢牢抓住,一丁点都动不了,眼睁睁的看著他闭上眼睛专心一意的攻占我的唇舌。
怎麽会这样,我真的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麽办了,云季人口中的喜欢我,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还是只是一时无聊的玩笑呢。
试著想推开时又发现浑身发软根本使不上力气,我的身体不自觉的开始发抖起来,等我和云季人一起倒落在床上时,我心中的恐惧也升到最高点。
望著上方神情陌生的他,我紧张的开了口,”云季人,我,我只是把你当成好朋友而以,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我会怕──”
云季人像似沉在自己的世界中,他伸手抚上我的脸,”清清,为什麽你一直都不了解我的心呢!你难道还不明白,我为什麽从小就要把你紧紧栓在我身边,一步也不让你离开,那是因为那时我就决定你是属於我的了,我不会让别人抢走你的。”
听到他的话我的脑袋顿时一片空白,只能定定的看著他那不像是在开玩笑的表情。
眼前的云季人跟我之前所记忆中的任何一个人都完全连不上,他的那种表情就好像电视上演的,男主角对女主角之间深情款款的对视──
在怔忡的片刻,我任他的那双手在我脸上温柔的摸著,缓缓的梳理著我的头发,心只觉得好乱,我发现自己现在还是理不出什麽头绪,其实自己不讨厌云季人的,可是我也从来没想过会跟他变成情人关系啊。
“清清,我想要你!”
云季人呢喃的开了口,手已经先一步的从我衣服下襬潜了进去,他低下头在我颈项四处啃咬著。
身体被云季人摸过的地方都像要烧起来一样,下腹有种奇异的感觉直窜到大脑中枢,这是以前从来不曾有过的感受,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我足足愣了五秒,终於意识到如果我再不反抗的话,後面可能会有很可怕的事情发生,努力的用著全身仅存的力气推开了没有防备的人。
”云季人,我,我现在一时之间还没办法理解情况,你不要逼我!”
“清清,不要怕──”
云季人又想上前抱我,当他伸出手时,我已经完全失了形象的大叫著跳下床,忽略了身後云季人的呼唤,连鞋子都还不来及穿的我,就这样夺门而出,只是不停的往前狂奔。
这辈子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认真跑著,我只是一心的想跑出这个梦境。老天,你这个玩笑会不会开的太大了点,我易品清又不是什麽天仙国色,怎麽会突然就有那麽多男的喜欢上我,天啊,你不要再整我了行不行,要验证我的魅力也应该是派美女来啊,老天爷!
我在一个暗巷里蹲了下来,在大口的吸著气的同时,也试著平息心中翻腾的心绪。自己刚刚好像有点反应过度了,这样一把推开云季人又埋头跑了出来,也不知道那个自尊心十足的人会不会又生气了。
唉,易品清,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在想云季人会不会难堪干嘛,你该想想自己後面该怎麽办才对吧!捂著头呻吟著,突然一个阳光的笑容出现在我脑海,先去找这个人收留我好了。
“清清,你知不知道现在是几点啊!”
“知道啊,再二分钟刚刚好四点!”帮我开门的来人很没形象的打了一个哈欠,我看了看手中的表很认真的回答。
“那你现在跑来干嘛,咦──”杜若海把我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视线最後落在我的那只光脚丫,“清清,人家灰姑娘跑回家的时候,脚上至少还有留一只玻璃鞋,你二只都没穿,这样王子怎麽把你找回去啊!”
看著杜若海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情开玩笑,我真的被他打败了,我讪笑了一下,“喂,姓杜的,就是那个什麽鬼王子逼的我没鞋穿的,你到底要不要让我进去。”
进去後,杜若海泡了一杯热茶给我,我知道我现在的样子铁定狼狈加落魄,所以就等他开口问我,我只是静静的一口一口啜著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