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莲同人]情化相思凝作茧----小鸟[上]

什么样的哀怨，只用声音便让人不住的心酸；什么样的恨意，可以度过漫漫地时间长河不减反增？
听者伤心，闻者落泪，距离雁荡山不远的小镇上，蹒跚的老者、匆匆的行人、尚不知悲伤为何的稚童，无不潸然泪下。
小玉也不能幸免。
等等，这个声音，是沉香！
小玉仔细辨认，认出这个不停控诉声音的来源，连忙扔下手里大大小小的东西，也不管脸上还在流淌的眼泪，以最快的速度跑回荡魔窟。
来到荡魔窟，已经有了一来一回经验的小玉自认为闭着眼睛都可以轻易走入荡魔窟的中心，但这一次，不一样了。
小玉刚刚踏入荡魔窟，之前曾经留意过的岩壁上的淡粉色竟然浮现在岩壁之上化作一道道粉红的虚影张牙舞爪地扑向闯入荡魔窟的小玉，一惊之下，防备不及的小玉被最先扑到的虚影险险地从身边划过，瞬间，血丝从被划伤的伤口中渗出。小玉很快地反应过来，右手前伸，一团冰冷地狐火出现在小玉手中，反手一甩，狐火呈弧形轨道击出，只要是出现在狐火前进轨道上地虚影均被狐火大力击穿，并且沾染成妖绿色不停地燃烧，直至化成飞灰为止。
一团团狐火被小玉接二连三地甩了出去，小玉面前地虚影被一扫而光，即使有几只漏网之鱼扑到小玉跟前也被有了心理准备的小玉随手劈成粉碎。
但很快，情形开始逆转，当小玉前进到阳光与阴影交界的地方，扑向小玉的阴影不再是粉红色，竟然转为鲜红色，与血池中鲜血一模一样的鲜红色的虚影出现在小玉面前的时候，小玉的狐火对这种鲜红色的虚影已经没有了太大的威力，一团狐火甩出去最多只能使最前面的虚影被燃烧殆尽，但与前仆后继、扑面而来的无数虚影相比只不过是杯水车薪，显然单单是狐火已经不足以应付数量众多的虚影，小玉在狭窄的隧道的小范围内腾挪躲闪，不时出掌劈碎冲到自己面前的虚影，但众多虚影的压力已经迫使小玉无法再前进。
不得已，小玉退了出去，转回到荡魔窟的洞口。
这时，一个无论如何也让小玉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小玉面前。
话说两头，与小玉和沉香向荡魔窟出发的同时，天庭：
杨戬回到真君府，安心等待沉香身边的宝莲灯吸收精气完成化形的那一天，丝毫不把玉帝暗地里对自己使出的一些个小动作放在心上，偶尔与老君一起喝喝茶、聊聊事情的进展和下一步的打算，生活也算过得少有的平静、温馨。
一日，兜率宫内里一茅草小屋中，老君懒散趴在屋角的一副躺椅上，右手手持一把极品紫沙壶，也不用茶杯，对着壶嘴一小口、一小口地品尝壶内香茶，样子很是悠闲；不远处，杨戬端坐蒲团之上，手持一本黄褐色线装古书，不时提笔在书上写些什么，比之老君懒散悠闲的模样算是严肃不少。
"轰隆隆、隆！"天庭地基一阵摇晃。
老君手中极品紫沙壶一滑，茶水对着自己的胡子撒了一片；杨戬持笔的右手一抖，在古书上重重地划了一道。
"发生什么事了？"两人心里不约而同地有些茫然。
杨戬放下手中书和笔，伸手拿过老君手中茶壶，由于杨戬速度极快，老君还没有反应过来手中茶壶便换了主人。杨戬接着把壶中茶水往空中一洒，一面圆形水镜在半空中显现出来。
"我的极品铁观音啊！"看见杨戬这么使用自己宝贝的茶水，老君什么也不管了，冲着杨戬抱怨道。
已经习以为常的杨戬也不理会老君的抱怨，通过水镜仔细寻找人间到底发生何事竟然可以动摇天庭根基，很轻易地，杨戬找到了正散发着冲天怨气地荡魔窟。
"那里发生何事竟产生如此浓重地怨气？"老君也观察到荡魔窟的异状，迷惑道。
"那里是昔年仙界大战的古战场，一直镇压着当年战败者的灵魂。"提起昔年的战斗，杨戬也不禁一阵黯然。
"仙界大战古战场？我在人间的时候怎么没有听说？"听到杨戬的解释老君更加疑惑。
"我记得，后来的人们好像叫那里，荡魔窟？"杨戬不太确定道。
提起仙界大战的古战场老君不知道，可是提起荡魔窟，即使对当时修仙逸闻不感兴趣的老君也是如雷贯耳。
"荡魔窟，凡人入内立地成魔，修魔者入内更上层楼，修仙者入内神形据灭。"一句话，吸引了当时多少修魔者的前仆后继，多少所谓正义的修仙者丧命其中，没想到事实竟然如此，老君感叹。
转过头来，却见杨戬双眼紧闭，前额正中，两眉之间，一目似玉非玉，似石非石，竖立，其中黑白分明的瞳仁一转，以水镜为媒，迅速穿透雁荡山峰顶鲜红色浓云的阻碍，直视荡魔窟中心的血池。
"竟然是沉香！"杨戬既是意外，又愤怒道。
"发生什么事了？"老君没有杨戬那么方便的监天神眼，可以穿透任何阻碍，只是感觉到杨戬的愤怒，问道。
"沉香那个混帐小子，竟然跑到战场封印地--血池去了。"对于沉香的这种不争气行为，杨戬恨不得抽他两巴掌。
"无妨吧，昔年跑到荡魔窟的凡人和修魔者多到海里去了，也没什么问题。"对情况不甚了解的老君对杨戬的‘大惊小怪'有些不以为然。
"如果沉香是完全的凡人，我也不会这么担心，大不了事后我在想想其他办法把他导回正途就是了。问题沉香是人仙混血，正好为那里沉积下来的怨气提供最适合的躯体。"杨戬耐心解释道。
"难道？"联想到传言，老君好像想到什么，又说不出来。
"对，凡人如果进入血池只会被大量的怨气感染而入魔，修魔者入内更是可以自主地吸收其中一部分怨气，唯有修仙者会被大量的怨气附身，最终因为承受不了，爆体而亡。"杨戬索性为老君解释清楚。
"这么说来，沉香有生命危险？"一路推论下来，老君震惊道。
"没有生命危险，但比那还要糟。"杨戬道。
"与修仙者使用天地元气改造中的身体不同，沉香的血肉继承自我的妹妹：天仙杨莲，身体中真真正正地流淌着神仙的血液，最大的可能是附体成功，沉香的意识消失。"杨戬继续分析道。
"也就是说......"
"天魔现世，人间危已。"杨戬和老君同时想到最大的可能。
"我立刻去人间阻止沉香。"杨戬来不及换上神铠，手指虚空一划直接打开一扇次元黑洞，准备直接前往荡魔窟。
"等等，这个给你。"老君迅速从怀里拿出三个小瓶扔给杨戬。
"蓝瓶的是你要的‘十全大补丹'吃一粒可以增加百年功力；红瓶的是‘清新丹'专治走火入魔，对沉香应该有点用处；最后的是伤药，千万别吃，抹在伤口上，立刻见效。"知道时间紧急老君也不废话，迅速而简单介绍了使用方法。
接过老君的药瓶，杨戬也迅速跨入次元黑洞。
至此，杨戬穿过次元黑洞前往荡魔窟阻止沉香；老君则自发的留在天庭向玉帝等人解释这次突发事故的缘由。

 

入魔（中）
"杨戬，竟然是你！你是来落井下石的吗？"本来可以轻松出入的荡魔窟突然间变得危机重重，沉香在里面还不知道发生了怎样的境遇，小玉在这个时候遇上沉香最大的‘敌人'杨戬，心情想当然的不好，说话的口气自然不会好到哪里去。
心情不好的何止小玉，杨戬刚刚赶到荡魔窟就看到小玉从里面退出来，用脚趾头想都可以想到是谁把沉香带到里面去的，罪魁祸首就在眼前杨戬怎么能不愤怒，又听到小玉充满埋怨的言语，杨戬说话更是不客气，道：
"哦，你把井都挖好了，石头也下去一半了，我来了还用得着再扔一块吗？"
小玉一双天真无邪的媚眼眨啊眨，很明显杨戬的嘲讽词汇太过高深，小玉听不懂。
看样子，骂人的最怕碰见的不是骂不过的，而是完全听不懂的，你这边吐了半天口水，那边给你来个一脸无辜，你说气人不气人。等等，好像话题转错了方向，咱们现在再转回头来，说说杨戬和小玉的这次意外碰面。
出现了计划之外的变故，杨戬生气那是一定的，对罪魁祸首有两句嘲讽也是正常的，但话刚出口，杨戬又后悔了。这个地方经过千年的时光演变与自己昔年熟悉的古战场已经有了相当大的变化，自己进去找沉香应该没什么问题，问题是时间不等人，等自己找到沉香，他大概已经入魔久已，如果自己找个向导？想到这里，杨戬上下打量打量小玉。
这边杨戬后悔，那边小玉也后悔了。先不管杨戬来这里到底为了什么，他杨戬可以在这里磨磨蹭蹭，小玉不可以啊，在这里拖沓久了，里面沉香说不定还会发生什么事呢！小玉也偷偷打量起来杨戬。
很明显，两边都没有意向这时候开战，都想进去救沉香，可是两边都怕对方在自己背后捅刀子，谁也不敢先开口。
两人相互打量着，杨戬首先开口了，用一种恰好让小玉可以听到的声音自言自语道：
" 我奉命下来调查这股直冲天庭的魔气，看现在样子，魔气的主人应该是刚刚附身的怨灵，否则不会这么不稳定。"说完，杨戬做势观察窟内直上方峰顶不停冲霄而去的大量鲜红色魔气。
杨戬越是像在自言自语，小玉越是想听到杨戬说什么，等小玉听清楚了杨戬到底说了什么，小玉也急了，杨戬说的到底是谁猜都不用猜，现在荡魔窟里面只有沉香，杨戬所说的不是沉香还能是谁。虽然小玉对入魔一星半点的知识根本弄不明白入魔到底会让沉香落到哪般境地，被附身的后果小玉可是清清楚楚的，若是真如杨戬所说沉香被人完全附身，沉香可就是连魂魄都没办法救出来了，最后真可能在天地间消失的。等等，听杨戬的口气，可能还有转机？
想到这里，小玉哪里还敢和杨戬继续这样对持下去，急冲冲地向杨戬道：
"喂！阴险地家伙，如果你想要进里面去的话，我可以给你带路。"
杨戬暗自摇摇头，看样子沉香身边的这只小狐狸根本就不懂得求人的方法，想必沉香以后会因为她很是头痛吧。不过，也算了，反正自己也要进去找沉香，何必计较太多。随后，杨戬道：
"好，如果进去以后，我发现你对我有不轨意图，我立刻杀你，如何？"
"我，小玉，以本命原神起誓，从入荡魔窟一刻开始到出荡魔窟，如果对杨戬做出任何不轨行动，我的本命原神将飞回湮灭！"为了使杨戬安心，小玉郑重起誓道。
杨戬没想到小玉心里会把沉香放在这么重要的位置，越是修炼者越是知道原神的重要，尤其是妖精本命原神更是重中之重，小玉为了沉香竟然会用本命原神向自己的敌人起誓，看样子小玉为了沉香是真的霍出了一切。
"我信你，走，跟紧我，为我指路。"闻言杨戬内心不由一暖，披挂起上次战斗时小玉便已见过的黑色精铠，右手召唤出两刃三尖刀，放心步行在小玉前面进入荡魔窟洞口。
同时，小玉也全副武装起来。
"小狐狸，没想到你可以想到这么有魄力的方法。"有杨戬在前抵挡，两人行进的最初显得异常的轻松，处于阳光照射范围内的虚影对杨戬仿佛本能感到恐惧一样，丝毫不敢接近杨戬三尺之内。相对小玉的狼狈而言，杨戬似乎有些轻松的过分。
"嗯？"小玉有些没有听明白杨戬到底说得是什么。
"你用自己的第三条狐尾做成武器，可以做到与你自身的妖气最大限度的吻合，在战斗中发挥最大的实力，虽然这不是最强的武器，却是最合适你的武器，就战斗天赋而言你比沉香强太多。"杨戬看了一眼小玉的拳套随意道。
这一瞬间，小玉冷入骨髓。与代表妖精生命的原神不同，狐妖尾巴的多少表示的是狐妖功力的深厚程度，小玉牺牲自己数百年的功力，用一条狐尾的代价打造出了一双最合适自己、可以说是杀手锏的拳套，就连拥有数量众多宝物的敖红都没有看穿其中的奥秘，没想到杨戬只是随意的漂了一眼便明了其中玄机。如果真如杨戬所说的自己的战斗天赋比沉香高出一截的话，杨戬在这方面何尝不是比自己强上数倍。与这样一个人为敌，沉香可有一点希望？小玉为自己和沉香的未来担心。
两人行进很快,三言两语之后便已到达小玉自己独自所能到达的最深处。在阳光照射不到的地方，数量众多鲜红色的虚影好像瞬间克服了对杨戬的恐惧向两人猛冲，没等小玉反映过来，杨戬在虚影们行动的一瞬间已经竖起防御盾，所有的虚影前仆后继地扑在杨戬的防御盾上，很快密密麻麻地叠了一层，等到小玉反映过来的时候耳边再次响起杨戬娓娓叙事的声音，这一次说的是小玉并不熟悉的古老故事。
"昔年封神战争，以吾师叔为首的昆仑山和以闻仲为首的金鳖岛熬战数日、死伤无数，最终昆仑山惨胜，金鳖岛堕落此地形成你们所说的荡魔窟，这里每一道影子都是昔年死者的怨念......"
伴随着密密麻麻的虚影冲扑在杨戬防御盾上的不是碰撞的声音，而是杨戬冰冷而淡漠的诉说，就好像一副杀戮的画面诡异地配上一首悲伤的叙事曲，一种淡淡的忧伤飘荡在狭窄羊肠的隧道，即使迟钝如小玉也可以感受到莫名的悲哀。两人一路行进着，小玉心中这种悲哀愈发浓烈起来，冲到眼前的虚影在杨戬的防御盾上重叠着、翻滚着，然后在防御盾的腐蚀下一道一道的灰飞烟灭，然后再是的大量虚影向前冲，就好像一群一群明知会死的飞蛾欢快的重复着死亡这首最绚丽的舞蹈。等到血池仰首可望的时候，成片的虚影变成连绵不绝宛如红色的海洋不停地冲击杨戬的防御盾，两人仿佛矗立海洋的坚硬磐石丝毫不为所动，最终逆流而上，来到荡魔窟中心处的血池。
"沉香！"小玉冲着浸泡在血池中间的背影喊道。
听见喊声，血池中间的身影循声转身，杨戬和小玉这才看清楚，眼前人是沉香，但又不是沉香，露于血池之上半身赤裸，笼于在浓实厚重的怨气之下，身形似幻似真，只有一双眼睛鲜红的透亮，直勾勾地凝视着杨戬，饱含其中的恨意即使站在一旁的小玉也入坠冰窖。
"杨戬！桀！桀！桀！"声音既是男音也是女音，宛如数十只夜枭并叫般嘶哑刺耳，全然不似处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沉香所能发出的声音。
"你这个叛徒！我正为怎么找你还有你背后的昆仑山报仇发愁，你自己就送上门来，简直是为我复活庆祝的最大喜事!"
杨戬心头一阵苦笑，对他是喜事，对自己或者沉香都是最糟不过了。附在沉香身上的怨灵言语间非常流利，沉香的魂魄最少也已经被怨灵赶离自己的躯体。但事实比杨戬意想的还要糟，沉香的魂魄不是被怨灵赶离躯体而是被怨灵紧紧的包裹在自己的中心位置，如果杨戬和小玉再晚来哪怕是一会，沉香恐怕就完全被怨灵消化成营养物质了。
"哦。你是？"现阶段，杨戬唯一可以想到的计划就是尽可能的拖住怨灵不让他有时间继续炼化沉香的魂魄。
"杨戬没有认出我吗？我是被你封神的金光圣母！"
"杨戬，你明明是妖怪竟然做人类的走狗！"
"赶快杀了他！我们还要继续融合躯体。"
"不，最好炼化他的魂魄，一定是大补。"
数个声音，男男女女，从沉香嘴中冒出来，拉拉杂杂地好像吵架一样，简直可以比拟一个菜市场。
"你们是十天君！"杨戬判断道。
可以猜到附在沉香身上的怨灵一定是厉害角色，但没想到除了与太公望师叔合体的王天君外剩下的十天君都附在沉香的身体里，这种情况何止不妙，简直是糟透了。
但情况越是紧急，杨戬表面反倒越不动声色，一副任你怎么说都与我无关的模样，曾经吃过亏、上过当的十天君们也只敢站在远处说说，反倒不敢有任何动作。于是，现场的场景反常地奇怪，杨戬抱臂以待、坐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沉香'对着杨戬不停的咆哮，却不敢踏出血池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