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鼠同人] 水色江南系列 第二部 翠缕曲 ————晴

望着展婷，顾一心的目光逐渐柔和下来，苍老而混浊的眸子透出青年所特有的光彩：“你长得很美，很象你娘，但是却不如……”

：“我知道，”展婷平静地打断了他的话：“你方才也并不是在看我，而是透过我看到娘的影子罢了，这便是做女儿的最大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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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之后的一个夜晚，白玉堂向倩如讲述了这段往事：“你现在年纪还小，怕是还领会不到婷儿的那种心境吧！”

倩如笑而不答：领会不到？只怕我比娘的体会更为深刻罢！当年，这种遭遇她不过偶尔为之；而我长这么大，一直都不离呢！每次，你带着那可消融冰雪的醇酒般微笑，用痴迷的，宠溺的，怀念的目光望着我发呆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不是在看我，而是透过我看向他们，看着那些已经永远从你生命中消失的人……

已经逝去的人，是最完美的，所以，我永远也不能战胜他们。不是吗？义父……

（偶这段插述是连接悲版结局的，看到喜版结局的时候就把它屏蔽了吧！相信这样的选择性失明大家都乐意为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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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也是！”顾一心自嘲道：“的确，你生得比你娘还要标致，但在我们这一辈人眼里，她却永远比你更美。当年，我年少气盛，曾伤害过她。为了这件事，我追悔不已，每想到当年她……我的心都快碎了！丫头，现在你或许还不明白，以后总会懂的。因为，十有八九，你也会有同样的遭遇啊！”

一时二人尽皆黯然。赵蕖逮住机会，破门而去！展婷黛眉一挑，喝道：“哪里逃！”话音方落，素衣青缎，一闪已在三丈之外！！！

顾一心慰然叹道：“姑射真人，惊鸿倩影，又一世风华绝代！我当真已经老了啊！！！”倏然双眸精光暴长：“当年君山战败，江湖之上仇家蜂起，恨不置吾于死地！危难之际，幸得吴家搭救，隐姓埋名（心与鑫同音啊），化身为奴。沧海桑田，转眼三十载，其间多得吴家恩惠照顾，老朽铭记于心，一日不敢相忘。可今日，竟被这贱人害了小主人性命！你说，老夫是否饶得过她？”他所问的人自然是展昭。

展昭却已长身拦与顾一心与燕婉之间，摇头道：“且不说前辈任用私刑是触犯大宋律法，在下坐视等同同谋。何况此事另有内情，顾老前辈何不听听燕婉姑娘如何说法？”无奈而惋惜的眼神久久凝于燕婉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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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逃命！！

赵潆脑中已只剩下这个念头。本以为此行与绝世高手严靖相随，应是无往不利，无所不降。谁料一拭“万蝶七子”之锋，竟是如此惨败！幸而，他号称“花蝴蝶”，自是长于轻功暗器之类，或许逃面会大一些。

快了！再拐个弯便是“玉人箫”停放小艇之地！！赵潆精神一振，足下愈发使力。

忽而眼前一花，三道人影峙于长廊尽头。两名清秀少年一式装扮，一副模样，立于身后两侧，手持长剑，呈拱卫之势，原是那“利以信立”四剑少中之二。而前列之人，乃一二十过半年纪的美貌妇人，长眉入鬓，凝脂塞雪，一身粉色衣衫配上琥珀嵌银头面，愈发地柔丽非常。俨然黄真之妻：琉璃姬！

停下脚步，赵潆略略思量：方才见展婷唤她“二师姐”。身为“万蝶七子”，想来便非易与之辈。且看这年纪，当是展昭之师姐……要对付她，当真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好在历经阵仗，也算老江湖了，当下稳住心神，整衣正冠，端端正正地长身一揖：“这位想必当是南侠师姐，小生这厢有礼了。”所谓伸手不打笑面人，先礼后兵，至少也不亏名号。

不料此言一出，敌方变故却生。二少剑面色巨变，琉璃姬却笑得更甜，更媚，更具风仪了。

虽不知内中底细，却已发觉此乃千载难逢之良机！当下拔身而起，气沉丹田，一照“燕子双抄水”，即从三人上空越过！掠至三人头顶之时，还忙里偷闲，十指疾弹，，射出十片指甲状暗器，色泽嫣红，直如胭脂，骤袭三人！正是那武林暗器排行榜上名列十三的“胭脂扣”。而此举竟不求伤人，只求阻敌，仅需耽搁半刻便可脱身！！！

但此时，赵潆却没有半分幸喜或得意，只觉一分寒意从脚底凉到头顶。因为在他眼前，琉璃姬粉色长袖轻挥，便将十枚“胭脂扣”尽数接下，快得根本看不清手法。就与前晚以“昨夜星辰昨夜风”偷袭展昭时一样，一模一样。

赵潆大骇，心中暗骂糊涂，以“胭脂扣”对付此等暗器高手，自是与找死无异！果然，十片“胭脂扣”被琉璃姬以相同的手法“物归原主”，另附带十倍的速度，气势与威力。急相走避，却哪里还来得及？只闻得“噗”的一声，十枚暗器同时入体，叠作一声！

扣上三对倒钩，连皮带肉，生生抓下一大块来！直痛得赵潆叫得若杀猪一般，倒在船板上满地打滚。

恍惚中，只觉一只纤纤秀足踹上额头：“我不是展昭的师姐，是他师妹！不过他的轻功暗器倒是我教的。这死小孩！轻功倒还将就，暗器却完全不行！！在江湖上到处丢我的脸！！！”口里说着，手上却丝毫不停，十指如簧，不消片刻便将“胭脂扣”全数启出，顺便拍尽周身大穴。：“阿三！阿四！先把这家伙带回你们二师叔那边儿去！！我到别处看看便回！！！”

：“是！”叶信，叶立应了一声便一左一右架着赵潆往回拖。一路上，两兄弟口里还直嘀咕：“还真没见过这么不怕死的人！！！师娘大二师叔三岁，却偏偏比他晚入门三天，就得叫一辈子‘师兄’！他们师兄妹之间说说倒没什么，你一外人，说她是二师叔的师姐，这不哪壶不开偏提哪壶吗？？！！！”

：“就是就是！除了二师叔，咱们师傅那辈的人不是恶质，就是成天没个正经，再不就是面善心毒！！难怪师婆老说‘万蝶七子’的理性和良知都让二师叔一个给吸收了！！！”

：“特别是咱这师娘和那两个师姑，是笑得越甜，心里越窝火，下手越绝！这蠢材，见师娘笑得甜美，居然还起了不良之心？？！！真正嫌命长！！！”

：“说起来，阴胜阳衰还真是咱万蝶山庄的一贯传统啊！自师傅那阵起，就斗不过大师姑；后来，二师叔和三师叔也是在师娘的压迫下成长起来的；再以后，小师叔在小师姑面前也完全抬不起头来！！！……”

直听得夹在二人之间的赵潆，怨气冲天，苦不堪言，若非哑穴被制，定会仰天一声吼：“你们为什么不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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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婉脸色微白，浑身战抖，却仍强道：“展大人，不必费心了。燕婉自知杀人偿命，已早无侥幸之念了。”

展昭叹一口气，柔声劝道：“即便如此，也应给姑娘一个自我表白的机会，如何？”

贝齿紧咬下唇，几乎破皮出血，若非双手死死撑定条案，此时她怕已瘫倒于地，立定不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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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文广，卫灵儿心中暗暗叫苦，与万蝶诸人齐出追凶，竟于不知不觉中与众人失散，偏还撞上了白振与刁灼慎！以他二人之力，对付刁灼慎可稳操胜眷，合斗白振便是难以支撑，更何况他二人联手呢？二十招一过，二人已是守多攻少，险象环生。

：“两个老贼，此时还敢行凶？还不速速束手就擒！”正自危急之时，一声娇叱传来。白振微微侧首，只见身后，不知何时立着两个十四、五岁的灵秀少女。一个黄衫，一个紫裳，手中皆握着双二尺来长的短剑，却是“环翠”的两名小婢——莺儿燕儿。

：“哦，听闻‘万蝶七子’皆有死士。其中青仙子座下乃‘琴棋书画’四剑婢。不知二位乃是其中哪一名？”白振心头一动，遂道。

：“侍书！”莺儿嫣然。

：“入画！”燕儿生媚。

：“好得很！好得很！！不过，二位姑娘难道认为仅凭你四人之力，便足以制住老夫与刁大侠吗？”白振仍然谈笑如常，更得意道：“只多两张肉票罢了！”

话音方落，便闻头上一阵银铃般的笑语：“前辈讲的不错！不过，若再加上我，怕是便够了！”

刁灼慎猛地抬头，只见屋檐上倚着一人。雪颜花颊，锦缎珠钗，并着十五月华，映得华美无匹。手上一把既薄且窄的轻剑，在月光下通体泛着奇异的幽碧色光芒，剑随人动时更有一道幽光游走于剑身，宛若一股清泉淌于剑上，乃江湖传说中之名剑——“涓流”（暖玉大，鞠躬，借偶用一下）。他心头一震，来人竟是名列“天下七大剑手”之一的华山“雪花玉女剑”。

白振怒道：“两派相争，干卿何时？你管这闲事做甚！柳抱琴……”话方出口，忽地猛醒：“琴！难道你是？”

侍书入画喜道：“琴姐姐！！！”

柳抱琴冲她们笑笑，又对白振一拱手道：“仙子座下四剑婢之首——抱琴剑，见过白老前辈！！！”（这三个名字其实都是从《红楼梦》里面出来的，三个分别是元春，探春，惜春的丫头。）

：“……”刁灼慎一时无语，虽说知道船上定有万蝶山庄二线人物，却万万没想到名列“天下七大剑手”的华山派三大掌门弟子之一，竟不过是展婷的一个丫鬟。

见此丑态，抱琴不禁笑道：“万蝶势力遍江湖！岂是你们所能想到那么简单？毕竟是‘九大武林世家’中的三家联合而来！”纤眉一扬，又道：“待小人以君子之礼，便是对君子的侮辱！侍书入画！！不必跟他们客气，摆毒阵！！！杨小将军，卫姑娘，你们先行退开，以免误伤！！！”

偶今天帮老师做试卷，有机会拿到他的手提，就在学校先发一段上来，不过还是没完啊~~~~~~~~~（摸摸脑袋，偶那龟爬的速度啊~~~）

有人问偶为什么明明环翠就是偶家女儿，偶还要来一句“对于那些认为猜对了的大人，偶送你们一句推理界名言：“最明显的线索背后往往是最明显的陷阱；””？那不止是在把水搅混啊！最主要是针对“环翠”要死的设定来的~~~另：仔细看，这句话的结尾，不是句号而是分号哦！也就是说，它还没完喽！现在，偶把这句名言的完整版送给所有看偶文的大人：“最明显的线索背后往往是最明显的陷阱；最明显的陷阱背后往往是最明显的答案。”^0^

偶们这氯气大爆炸了！ 水色江南之翠缕曲（九）完

大家可能都知道重庆发生了氯气爆炸事件，而偶今天才知道出事的天原化工厂就和偶家隔道山梁！（冷汗ING）在嘉陵江大桥上一望，那边灰蒙蒙的一片浊雾，可见率低得可怕！！所以，偶们也在紧急疏散范围之列，这篇文文可是在偶逃难之际赶出来的！！！

燕婉绛唇未颤，启齿道：“燕婉出身扬州一户书香门第，原本姓展，说起来和大人还是本家。家中虽不甚殷实，但也不愁衣食。到了十三岁那年，家父病重，辗转病榻三月有余，家里倾囊相救，不但未救回父亲，还欠下大笔债务。父亲死后，母亲悲痛之极，愤而自尽。燕婉无法，只得卖身青楼，以赎父债。”她平静地讲述着这段极常见的家破人亡，凄惨身世剧本，平静得不象是自己之事。

：“遇上吴大官人是在四年之后，那个时候他还是位意气风发，文采超凡的少年书生，而燕婉也不过是豆蔻年华的少女。总之是才子佳人的段子，老套！他确实倾心于妾身，燕婉也的确有心于他，我们之间山盟海誓同样是实情，他走后不久燕婉便又开始开房接客却也不假……在他之前，已经有两个男人对燕婉做过一样的承诺了，但他们都没有回来。哪个世家子弟会对一个妓女的诺言认真？燕婉已经习惯被人背叛了。于是，与其坐等背叛，不如在被背叛前背叛。说不定，过个一年半载，大家再遇上，我还看得更开些。也因此，在他与刘小姐（她是谁？“吴铭“……甚至对当时礼部尚书小姐刘静的青昧，不予理会！”）结秦晋之好的消息传来后，燕婉反倒心安。”追述着那些已为风中残痕的往事，燕婉的目光悠悠地凝于远方，眸子里的色彩复杂而浑浊，说不清是喜，是悲，是爱，是恨，还是嗔……

：“若仅仅这样，我们不过两不相欠，倒也指不定是谁负谁。但是！”燕婉忽地狠狠撑住檀桌，十指几乎插入坚硬的紫檀木桌。一双净婉秋水突地满目冰霜，竟似蕴着万年寒冰所铸之剑，咬牙切齿地道：“但是他不该害了我妹妹！”

：“燕婉别无手足，只有婉若这一个妹子。当年若非顾忌到她，燕婉便是一头撞死也不会上这青楼！她小我八岁，爹娘死时，不过五龄稚童。是燕婉将她抚育教养，她不仅是燕婉的妹妹，更是女儿！所以，燕婉不愿将她留于青楼之中，而托吴铭将她带走，望他看在这情分上，好生照养。可那吴铭，他竟为讨好未来妻子，嫌婉若碍事，对她的病情不闻不问，以至她少年夭折……展大人！你也是有妹妹的人！！若是有人对‘环翠’做出此等事来，你又待如何？”

：“若是如此，展某只怕比你更狠。”不幸的家庭都是相似的，这是谁的名言呢？自己和婷儿的身世跟这对姐妹还真是象呢！：“不过，……”

：“燕婉姑娘，这事你是打哪儿听来的？”顾一心白须微颤地道，他大概也猜到此事背后的文章了，不会真是如此地悲哀吧……

：“就是你那主母，刘静刘大小姐！！！吴铭那对祖传的龙凤宝钗，凤钗在我手上，龙钗便在她那儿！这事还能有假？？！！！”燕婉忽地抬起手来，捂着颜面，晶莹的泪透过指缝不住地淌下来：“可是，可是，我为什么还爱着他，为什么还是忘不掉他？为什么！！！”

：“……”顾一心一时无语，他能告诉燕婉，那龙钗当初是为给婉若治病方拿去当掉的吗？不能，如此一来只会再陪上条人命！所以，他只能沉默，只能一声长叹：“哎——孽缘呐孽缘！！！有情皆孽呐！！！！！”

随即对展昭道：“展昭，此事便交给你吧！还望对她从宽处置，老夫就此道别了。”方欲离开，身形一顿，转身对展昭道：“老夫孓然一身，此生别无亲人弟子，又不忍一身武学就此失传。故将其赠与你们兄妹，若是合适便自己修习，若是不便就请为老夫代寻传人，总之一切悉听尊便。”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卷纸色泛黄，颇有年代的书卷和一排短针——“地心夺命针”，交与展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