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少阳说着将手机拿出来调出微信,递给生景:“往上翻,惊爆你的眼球。”
生景一看,“噗……哈哈哈哈哈哈哈,韩爷,你妥妥被压啊!”
韩少阳再次抬手给了他一个爆栗:“你今天就是找揍呢是不。”
他将手机拿回来,对着生景拍了张照,生景说干嘛,你侵权了知不知道!然后作势要抢,结果韩少阳根本不理他,挡着他的手,又将手机收了起来。
他们俩都吃得差不多了,但谁都没提要走。这小摊棚虽小,但架了炉子,烧得热烘烘的,特别暖和。生景捧着碗好半天都没吱声,韩少阳等了一会儿,特别不耐烦地戳戳他:“喂我说,说说吧,别憋着了。”
“嘁,我能有什么好说的,我爸妈离婚,我爸又找了一个,我妈独自一个人养我,高二那年死了,完了。”
韩少阳抬手又捏了一下他的脸蛋:“认真点,说给我听。”
“哎,那个可怜的女人啊。”
生景皱着鼻子嘟囔着,似乎不大愿意回忆以前的事情。
“她们家一共姐五个,她排老大,身下四个弟弟妹妹要照顾。年轻时尽为了兄弟姐妹活了。后来不知哪根筋看上了我爸,说什么都要嫁过来。婆家这边嫌她岁数大,从过门就没给过她好脸色,她也没怨言,一边上班养家一边还要供小叔子上学,将我爸他们一大家子照顾得妥妥当当的。然后就有了我,按理说头胎就是个儿子能给她争脸不少吧?没有,我奶到底又给我爸找了个女人,鼓动我爸离婚。我爸呢,也怂,一辈子没啥主见,家里说啥就是啥。我奶还想将我要过去,就这一点上,我妈特别坚持,说什么都没给,就带着我一个人生活。”
“于是又开始为了我而活。”
生景将剩下的矿泉水都喝了,自嘲地哼了一声:“结果呢?高二那年查出了癌症,一查出就是晚期了,都没挺上两个月。”
“其实我后来一直在想,她应该早就知道了吧,癌症啊,多疼,哪能没感觉呢?就是强忍呗。所以我才说她是个笨蛋。”
“我以前的梦想你一定想不到吧,当个漫画家,超吊的那种!什么火影啊,海贼啊,分分钟碾压!是不是有点中二?哈哈哈,可是没办法啊,我妈那个样子,实在太让人糟心了,最后还不是去学了医。”
他说到这就不再说了,大小眼瞪着桌面,手死死地捏着矿泉水瓶。韩少阳瞧了一会儿,叹气地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不怪你啊,谢谢你,独自成长成这么坚强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再说一遍!我的存稿没了!好慌张!啊啊啊啊啊!!!
☆、第七天
“不然咋办,天上又不会掉钱,没钱我会饿死啊。”
生景不耐烦地扒拉掉韩少阳的手,“我说韩老板,快去结账。”
“擦,跟我上脸了是不是?”
韩少阳踢他一脚,生景哼!“怎么的!叫你结账还不对了?这么大个公司老板还想吃白食?”
两个人打打闹闹地出来,韩少阳开车门准备坐进去,被生景一爪子拦下了。
“?”
生景尾巴翘翘地昂了昂脑袋:“看在韩爷你请我吃馄饨的份上,我也好心请你一次吧。”
韩少阳继续:“?”
生景将人挤开,准备坐进驾驶座,炒鸡得意:“跟哥走就行了。”韩少阳一只手拎着他的衣领子又将人给提回来,“瞎得瑟什么,喝过酒的人摸什么方向盘。”
生景:QAQ
乖乖地滚去了副驾驶座。
三十分钟后,韩少阳无奈地踩了刹车。
“你他娘的能不能确认好了,我跟你七拐八拐的在这条街上都绕了几遍了?哪有你说的那什么破地方?”
生景说别生气呀,我这不是记忆稍微有些偏差嘛,咱再找找。
“我明明记得在这条街的……”
韩少阳不答他,他转过身将人掰过来正对着自己:“来来来,你再跟我说一遍,这是哪?”
青年一双大小眼困惑地眯起来,像是在思考,实则在瞎猜。
“……右?”
韩少阳崩溃了。
“你他娘的小时候咋学的,左右没分?”
生景也不乐意了:“废什么话!跟着我的节奏往这边这边就对了,看我的手势行事不行吗,哪那么多废话!”
“我他娘的又要开车,又要看你,我怎么那么厉害呢!”
生景呸:“所以我就说了我来开,是你不让!”
韩少阳呵呵:“然后咱俩明天都进医院?”
“你怕啥,老子是医生!”
“滚!”
他这么崩溃不是没有缘由的,这半个小时内,发生了炒鸡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自从生景上了车后他就开始叨叨,“我说韩爷啊,你可占老大便宜了,哥们今天要带你去的地方老好了,让你开开眼。”
韩少阳说行啊,我倒要看看你说的这好地方是干啥的,先说好了啊,黄赌毒咱不沾。
“呸,你想得挺美。”
他一路翘着小尾巴,炒鸡吊的指挥着韩少阳前进,偶尔吹两句,韩少阳听他的话,让怎么开就怎么开。
一开始青年说“这边这边”时,韩少阳也没怎么在意,下意识地看他一眼,按照他指的方向走了。
然后等这样的时候越来越多,韩少阳慢慢觉出不对劲儿了,总是这边这边的,这边是哪边?
他停下车问他,“这是哪边?”
生景说啥?“这边就是这边啊。”
“左还是右?”
“呃……右?”
生景一巴掌拍上他的肩膀:“哎呀我说你墨迹啥,马上就到了啊,快开快开。”
于是韩少阳虽然满腹存疑,到底还是咽下了疑问,又重新启动了车子。
而事实证明,还是他太年轻。
“你他娘的根本就不是普通的左右不分,我真怀疑你是不是从最一开始就带错路了,去去去,找个知道地方的,打电话问问在哪!”
生景说:“你咋不相信人呢!”
“我要相信你咱俩得绕到明天早上去!”
他将生景的手机从裤兜里掏出来:“快打!”
“嗳嗳嗳,你别摸我大腿啊,耍流氓是吧,揍你啊!”
“闭嘴!”
韩少阳将手机扔给他:“不然我揍你!”
生景怂了,乖乖地去打电话。
他发现自从认识了韩少阳,他就只有认怂的份儿了。
“可是我打给谁啊,蔚然那小表砸现在肯定正在滚,我打他也不接啊。”
韩少阳嗯?“蔚然是谁?”
“就刚才跟我一起喝酒那个。后来他爷们儿来把他扛回家了,就剩我一条单身狗。”
韩少阳冷笑一声,“我记得你之前不是跟我信誓旦旦地说有男朋友来着,怎么了,你爷们儿呢?”
“卧槽韩爷,这个时候你就别挖苦我了行吗,咱们就不能和谐友爱的相处一会儿,愉快地过完今晚吗?”
韩少阳说行啊,“我觉得适当的肉体交流更能使人身心愉快。”
“呸,我拿你当朋友,你到头来却只是想操\我,友尽!”
于是最后,他们还是开了导航。
生景说去的那个地方其实是C城比较有名的桑拿会所,韩方投资,在C城一共开了三家。
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离最近的一家开过去也至少有十五分钟的车程,韩少阳再次冷笑,手指比了比导航上的坐标:“瞅瞅,这就是你说的带路?”
生景挺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还在嘴硬:“我至少大方向是对的嘛。”
他们一路开过去,韩少阳觉得好奇:“我说你这么白痴是怎么活到现在的,怎么没把自己丢了?”生景义正词严地打断他,“你差不多行了啊,我就只是左右不分,又不是真的找不着路。再说开车又不用分左右,我知道怎么走就行了啊。”
“可问题是你不知道怎么走啊,瞅瞅,瞅瞅,这都偏哪去了。”
生景“哼”了一声,不答话了,一个人抱着膀子在那叨逼叨:“我要绝交!这日子没法过了!绝交!太他娘的太欺负人了!绝交绝交!!”
韩少阳依旧问他:“喂喂喂,绝交是个什么体位?”
“哥屋恩!”
他们来到会馆,午夜档,人丁稀少。生景大大方方的要了两个98元的套票,搓澡桑拿加大保健,呸呸呸,足疗。然后领着韩少阳去换衣服。他觉得作为一个常客,哦,至少是来过的人,这时候一定要表现出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将后面那个小新人给罩住了,让他觉得哥们也是挺靠谱的,有事找哥。
韩少阳看他一脸的蜜汁自信,心中忍不住又开始叹气了,看看吧,智障又犯了。
现在洗澡的加上他俩一共才6个,两个在搓澡,一个换衣服,一个正在泡。生景将韩少阳领到储物柜前,“喏,这个是你的,我去那边。”然后自己哒哒哒去找自己的柜子。韩少阳默默地打量了他一阵,也不知这孩子是真蠢还是装蠢,难道说缺心眼的都比较心大?
生景站在自己的柜子前,脱外套,脱毛衣,脱裤子,脱秋衣,脱秋裤,脱袜子,然后,剩下了一条小内内。
手在小内内的边沿上从容地一弹,内裤“咻~~~~~~~~”地掉了下来,啦啦啦,人家光光啦~~~~~~
妈的智障啊。
他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咦,好要跟韩少阳裸裎相对了。
虽然并没有很期待,但雾草,还有点想看是怎么回事?
喂喂喂别闹了啊,哥可是个有贞操,呸,节操的人!
他从容蛋定地深吸一口气,回过身冲韩少阳摆了摆手,“嗨,你好了没?”
韩少阳说好了,也转过了身。
下一刻,他成功地盯住了人家下面。
这一刻,让我们都做一只盯裆猫。
操,鸟大了不起啊!
“看什么呢,走了。”
韩少阳抬手拍了他脑袋一下,虽然青年的目光让他很是满意,但这也要分场合啊。那个换衣服的哥们已经打量他们很久了,怎么的,还想玩3\P?呵呵呵,对不起,爷没兴趣。
他夹着生景的脑袋,仗着身高优势,一路将人夹进了浴室。冷水池里有一个人正在泡着,但这并不妨碍他,他将生景duang地踹了进去,“降降温。”
“你他妈有病吧!”
青年扑腾着爪子噌噌爬上来,太冷了啊,全身都在打哆嗦。韩少阳满意地瞪了他一会儿,伸手挠了挠他的下巴,“怎么样,冷静了?”
“冷静个蛋!老子差点没让你呛死。”
青年还在那气鼓鼓地瞪着他,哆嗦着膀子,像只可怜的小鸡崽儿。韩少阳依旧在挠着他,甚至又将人拉近了一步,“谁让你刚才硬了。”
“呵呵呵,你眼瞎。”
他们各自去找了龙头冲澡,这个点搓澡师傅只剩下一人,生景便让韩少阳先去搓。韩少阳说不急,反正时间有的是,自己去拿了洗发精洗头。他身材匀称,一看就是常年锻炼的那种,又没有很夸张,跟方明远那种直接的线条不同,如果说方明远是一头猎豹,充满着狠劲,随时匐在暗处准备攻起来给敌人致命一击,那韩少阳则更像是隐忍的,蓄势待发的雄狮,稳操胜券一般气定神闲,皮肤是意外健康的麦色,不同于常年坐办公室的苍白,腿部肌肉尤其的好看,随着他走路的频调,时紧时松,张弛有度。
生景禁不住又多看了两眼,感慨上天真是不公平,怎么能将一个人塑造的这么完美呢?他是,方明远也是。长得帅,有钱,身材还好,脑子就更不用说了,全世界都围着他们转好了,这人生简直就是开挂了啊!生景低头看了看自己干巴巴的身材,跟他们一比,老子简直就是个赤条条的白斩鸡!
操,这个设定我不服!
来战!
“嗯?”
韩少阳奇怪地看了眼青年,刚才还在那好好的洗澡,怎么才眨眼的功夫就变成狠呆呆地瞪着他?卧槽?难道是嫉妒他鸟大?
这就不好整了啊,这玩意儿是天生的。再说你一个受,要那么大鸟干嘛?
作者有话要说: 成功裸奔第一天,完美~
☆、第七天
蔚然刚一进屋就不作了,正反胃呢,冲进卫生间就开始吐。
钱晓峰在他后面给他顺背:“我说宝贝儿啊,咱别闹了行吗?”
“你滚!”
蔚然将人踹开,他现在吐得全身无力,直接坐到了马桶边上。
“行行行,你先起来再说。”
钱晓峰将人捞起来,因为蔚然的不配合,起来的时候甚至还撞了一下腰。
“啧,完了,哥们要虚了,宝贝儿你得负责。”
“你他妈跟陈泽做的时候虚不虚?”
蔚然瞪他,实在太没力,倒是也任他折腾。
钱晓峰叹口气地将人捞起来扛回卧室,又去卫生间拧了毛巾给他擦脸,然后还到了杯水,“乖,漱漱嘴。”
蔚然便喝了一口,“呸”地吐到了地板上。
“擦吧。”
于是钱晓峰又任命地去擦。
他跟钱晓峰磕磕绊绊地也将近五年了,其中的相爱相杀不说,单冲这个时间,蔚然也还是有些舍不得的。这男人一向无赖,当年死皮赖脸地进入他的生活,死皮赖脸地将个直男掰弯,又死皮赖脸地霸住他,说什么睡了就要负责,你别想出去偷汉子了,就跟我老实过吧。蔚然当场就骂了句娘,他虽然知道钱晓峰对他很好,可他心里始终都有一个结。
他的初恋——陈泽。
其实当年钱晓峰跟陈泽之间具体是怎么回事蔚然是并不知道的,只知道那男人好像是他家教,后来两人一来二去搞到一起,然后陈泽要出国,把他渣了。况且钱晓峰还一而再,再而三地跟他保证,他俩之前什么都没有,处男炮都是留给他的,但是蔚然不信。钱晓峰他妈家现在的相册里还有一大沓他跟陈泽的照片,他们当年留下了那么多回忆,敢说什么都没有?
钱晓峰端了醒酒汤进来,坐到蔚然身边:“宝贝儿,喝点吧。”
“你出去,老子不想看到你。”
蔚然将身子背过去,闭着眼躺着。钱晓峰也上床在他身后躺下,手揽着他的肩膀:“这事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咱们就别再闹了好吗,我对你怎么样你也知道,我都说了跟那家伙没关系了。”
“呵呵,没关系?”
蔚然冷笑,将他的手甩开。“他他妈把床照都发给老子了,你还好意思说没关系?”
钱晓峰:“啥?床照?”
他真的是一脸懵逼,哪他妈来的床照?哥们都多久没见着他了,上哪拍床照去?
“宝贝儿你可搞清楚呐,还为夫的清白。”
“呸,我看见你就恶心。”
蔚然把电话撇给他,“你自己看吧。”
照片上是陈泽的自拍,钱晓峰在他身后,看背景应该在酒吧,但看不出身边还有没有旁人。
然后还有第二张,这一张地点就变了,就是他们家,就客厅的那张沙发,钱晓峰闭着眼在上面躺着,陈泽趴在他身上冲摄像头比了个“耶”!
我操\你大爷的耶!
钱晓峰欲哭无泪了。
操,这个孙贼,跟哥们玩阴的。
“宝贝儿你听我说啊……”
“我不听我不听,你说什么都没用,你就是不爱我……”
像这种戏码实在太狗血了,蔚然向来都喜欢直接的。他直接一脚踢翻钱晓峰的肩膀,将人掐在床上:“说吧,想怎么死。”
“嘤嘤嘤,宝贝儿你听我说嘛。”
处了这么多年,钱晓峰当然知道蔚然的脾气,该服软时立马就认怂。只见他手在大腿上狠狠地捏了一把,将自己捏成个眼泪汪汪,“汪汪汪,听人家解释嘛~~~”
“操,这么多年,你还玩这招!”
蔚然又下死手在他身上狠捶了一下,将人一脚踹到一边:“你他妈能不能有点创意了?”
不能不能,就这招能保命了汪汪汪。
钱晓峰可怜兮兮地凑到蔚然跟前,小心地勾起他的手指:“宝贝儿啊,求三分钟辩白时间。”
“放!”
钱晓峰再次去勾他:“不准揍人!”
“你他妈快说!”
“嘤……”
其实蔚然呢,他也不想把事情闹大,他就是心里膈应,他知道钱晓峰能管住他的鸟,可谁敢保准陈泽不干出点别的?他那个人太浪了,做出点啥都不稀奇。
男人啊,就下半身的事儿。
“你那天要跟我分手!拦都拦不住一溜烟儿跑去了生景家!我一个人在家闹心!就去酒吧喝酒!就咱们常去的酒吧!门口保安作证!结果陈泽也在!说啥都赖过来一起喝!他那照片照的时候估计就是哥们找张征的时候,你也知道那家伙太骚,他爷们不带让他自己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