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双秀]道真前传之东篱南山完本[bl同人]—— BY:如是清狂

作者:如是清狂  录入:12-03

吾知道,不可能是你。
然,终究,真的,不是你。
原无乡怔然失语。
一名身着水蓝色道袍的陌生人,转过身,巍峨的高冠庄严中正,面相端雅温和,不失高洁之气,料想绝非普通人物。
见原无乡仍在发怔,此人倒先开了口——
“你终于来了,原无乡。”
原无乡正色欠身道:“尊者驾临,敢问道号,仙乡何处?”
“不敢。北宗,央千澈。”
无有身份的自介,听在原无乡耳中却是暗自心惊,忙又欠身一礼道:“原来是道魁驾临!原无乡拜见尊者,有劳久候!”
央千澈赶前一步,双手将人扶起,温言道:“不必多礼!同为道真弟子,何须见外。”
原无乡道:“多谢道魁。未知道魁找吾是为何事?”
央千澈道:“你我虽未曾谋面,但慕名已久。最负英雄每次归来,总不时提及你之为人事迹。前些日子,你托人带信于我,以六字相谢,此本为吾该为之事,而吾尚未曾感谢汝挺身相救倦收天之高义。今日,我既为感谢而来,亦为一个请求。”
原无乡道:“道魁言重了,吾与倦收天知己相交,为友解围,本是该然,道魁不必挂怀。其实,该说谢的人是吾,若非道魁相劝,料倦收天前来南宗之念必不能轻易放弃,而今两全之局面,实赖道魁高明之举。”
央千澈摇头笑道:“汝总是这样婉拒别人的谢意吗?汝先助北宗抵卸了外敌,救了倦收天,受此大劫却不曾怨天尤人,处处为他人设想,将事情处理得妥善,如此胸襟气魄,央千澈由衷佩服!”
原无乡微侧了身让过,淡然道:“道魁,过誉了!原无乡行所当行,如此而已。比起这些,我更想知晓道魁有何请托,原无乡又能做些什么?”
央千澈敛容正色道:“吾之请托便是——请汝接受银骠玄解。”
原无乡一震:“道魁!”
央千澈道:“你既在此见我,必已拒绝了式洞机。我之所以提出同样的要求,实为另有所图,非他之说客。”
原无乡道:“道魁请说,若有原无乡能为之事,自当尽力。”
央千澈忽地双手轻托怀中手持法器,敛袖袍,长揖到地:“为了道真,恳请汝继承银骠玄解!”
原无乡惊退了一大步:“道魁当知‘银骠玄解’象征了什么?”
央千澈点头道:“继承了它,你便是南宗的大当家。”
原无乡摇头道:“且不论吾是否有能力继承此宝。道魁也必然知晓‘名剑金锋’与‘银骠玄解’有相克之局,如今南北两宗的恩怨已经够多了。倘若再让‘银骠玄解’出世,后果只会更加严重。吾不愿见此结果,更不能因为个人得失而继承了它,从此成为南北对立的又一个肇端。”
央千澈道:“确实。汝之考量并非无据,但,‘名剑金锋’与‘银骠玄解’存世的初衷绝非是为对立,所谓的‘死敌之局’是南北两宗长期积怨而成的结果,这种结果未必不能改变。”
原无乡沉默了片刻,又开口道:“‘名剑金锋’终会由倦收天继承,如果‘银骠玄解’由吾来继承,这对他何其不公?”
央千澈没听明白,忡怔道:“何来不公?”
原无乡道:“依倦收天之个性,他日面对了我,必是内疚与忍让;而我一旦继承了银骠,该有的责任与坚持亦无从回避。如此,为难了他,也为难了我。不如不要,彼此都有一份自处余地。”
央千澈叹息道:“只可惜,他之内疚既成,恐怕此生难泯,所谓的余地早已是一种奢望。”
原无乡垂眸轻叹:“相信时间可以解决许多事情。”
央千澈盯着他道:“时间只能让人忘记并不重要的东西。”
原无乡哑然,低下头,看见两片空落落的袖子,怔怔出神。
央千澈忽道:“你可知道我劝退倦收天放弃将你从南宗带走时说了什么?”
原无乡抬眸,启唇却又无语。
吾知道,当然知道。没有人比吾更清楚——这世上,真正能伤害你的利器。
央千澈的声音好似从水底传过来,又远又闷,有着无奈与不忍,终究还是要说,一如当时,不得不为,一如今日,不道不快——
“吾对倦收天说——你还要为难原无乡到什么样的地步?”
所以,你走了,不愿我为难。
而我,为难了你,如了愿。
南山悠然,风过飒飒。
原无乡听得清楚,又似什么也听不见,脑中针刺一般的痛——这世上最凶残的武器便是彼此——深吸一口气,关切道:“倦收天,他好吗?”
央千澈道:“我替他来看看你,他希望你过得好。但他并不知晓银骠玄解的事情。”
原无乡道:“请暂时不要告诉他。给我一点时间考虑,我会做出最后的决定,而且此事也需先与师尊商量。”
央千澈道:“也可。另有一件事情,希望你也可以答应吾。”
原无乡道:“道魁请说。”
央千澈顿了顿,似在思考究竟要如何表达才够清楚,末了,开口道——
“如果,最终道真南北的和平必须要有所牺牲,请不要犹豫,坚持下去,吾必支持汝之决定,即便牺牲的是吾!”
原无乡震惊相看:“道魁!”
央千澈却摆手笑道:“切莫紧张,情况未到如此坏的地步,吾只是提醒你有这种可能性罢了。汝之胸襟见识令吾感佩,汝之决绝狠厉也令吾生畏。吾亦喜亦悲——喜的是汝不曾只为一己之私;悲的亦是汝不为一己之私;欣慰的是吾道真未来终于得了一位足够优秀的当家之人。”
原无乡苦笑道:“当家人从非吾之愿望。”
央千澈叹道:“请恕吾不得不为难汝!汝亦当知,倦收天他心软,若面对外敌,吾从不担心。但若有朝一日面对同门,他狠不下心。然,止恶之路,莫衷一是,牺牲若是为了最终的和平,势必当行!未来,汝为道真所承受的种种背负,吾在此感谢!”敛容,振衣,长揖,一揖及地,久久不起。
传承是什么?
传艺不如传心。
多少恨,恨极在天涯。
穹庐苍苍,黄土荡荡。
抱朴子一改往日隐忍,强势威逼,将对手逼上极端的代价是先将自己置于险境之地——“临渊”剑华一片寒彻,刺骨的凉意。
葛仙川眸中只剩嘲讽——金剑面前,谁敢逞凶?
落于下风,抱朴子眸中无有怒意,有的只是寒意,手腕一转,掌中临渊剑直撄其锋。
银骠不出,谁撄金芒?
临渊虽也是把不错的好剑,在道门之内能排入前十,但仙凡有别,人力莫及,本是无可奈何的事情。从一开始抱朴子行招的路数就避免武器相接,如今被逼上极端,顾不得许多,再躲就惟有败,抱朴子不再顾忌短兵相接,以临渊之质,三五招内可保不出现太明显的劣势——所以,只有三招的机会。
最后的关头终于来了。
葛仙川冷眼看,心定,神闲——他在等,等一个早该属于自己的胜果。步步进逼,等了这么多年,算给足南宗颜面,于今实在已经找不到再次退让的理由。此局终了——道真南北一统,金银双宝合一。
抱朴子寒心彻骨,他也在等——等一个策划既久的结果,一个不能拖延也不想挽回的终局——汝要逼吾退,是吗?
做梦!
指血划上临渊,道血催加——
众人惊觉抱朴子非但不作退避,其威逼之势竟然远远超过开战之时!
抱朴子似根本不担心自己处境,眸光更亮、更冷,心意更坚。
不惜歌者苦,但伤知音稀。可叹世无知音,又有谁知道最可怕的也是世上知己——要命的知己——抱朴子太清楚葛仙川的剑式,两人曾经合修剑阵百年,他清楚葛仙川出剑的角度、速度、力度,以及绝对的自信度——就算你知道又如何,能破,便来!
金剑横绝,一式惊魂。临渊向天,直撄其锋。
抱朴子知道如何避,但,他不让,剑与剑,招与招,直击——
最终,惊的是谁的魂?
葛仙川只觉剑上相抵的劲力骤然一松,一声轻响,临渊悲泣而断,金剑之威少了阻力,顿时其势不止。
抱朴子手上一松,失力,脚下略缓——
一剑透胸而过!
抱朴子积聚已久的掌势拍向葛仙川。
葛仙川本能躲避,握着金剑——任何时候他都不会放开的至宝——剑又透胸而出!
抱朴子再也站立不住,倒退数步,倒落尘埃。
众人惊呼失色!
葛仙川茫然失惊,怔怔看着掌中剑,剑上血,以及三丈外倒地的人——吾,竟这样胜了?
抱朴子半跪于地,血潺潺而出,骤地弯下腰,剧烈喘息着,一声又一声,恨不得将肺自喉中吐出来。
葛仙川,这一次,你要的名,吾给你,你,接得下来吗?
这悠悠千古骂名!
一个了解你的人遇上另一个了解你的人,相争是趣味,还是悲哀呢?
葛仙川震惊过后,飞快回想了方才的对招,最后一招——抱朴子为何不躲?以剑换命之后,又为何躲不过余招,不可能——金剑还握在自己手中,寒彻的剑意倒似方才刺入的是自己的心肺。
倒退三步,金剑拄地,突然仰天长笑!
——你够狠!
好,真好!那个曾经耿直大度为道真表率从不屑于背后手段的人,哈,真好,真好,在吾最为犹豫不决时都未曾想过要了你的命,而你却如此不惜以性命为代价毁吾之前路——抱朴子师兄,是吾看轻了你,是吾错了!是吾从来不认得你,还是你从来不曾让人知道谁是你?吾留汝余地,可汝留了什么给我呢——虽胜犹败此生难雪之耻——你,够狠!
抱朴子捂住伤处,眸光直望过来,满是如释重负的讽刺——葛仙川,吾以此战赌上性命也要为南宗未来打下有利之局面,这是身为一个当家人的觉悟。吾功体之损,原无乡断臂之恨,南宗失势之痛,汝北宗早该付出代价!早自百年前汝自私作为的那一日起,吾立誓,有生之年势必数倍讨回!
道真武斗有约在先,虽刀剑无眼,仍当点到即止。这几下电光火石变化来得太过快速,所有人本以为只是一场同宗武斗,就如同道真南北几百年来不时上演的那样,如何能料到下一秒便成了生死之距。
北宗怔住了。
南宗震惊了。
立时人声大乱。
南宗弟子们立时红了眼,急欲冲入场中救治自家掌教,却逢此番轮值的北宗护法下意识地拦了一下:“判决未下,不可擅入!”这在以往本是职责所在,无可厚非,但此时的人心已然仓惶失智,立即招祸——南宗门人立时恶言相斥,个个皆似怒目金刚。
北宗众人亦不甘愿被横加指责,一时双方恶语相向,剑拔弩张,眼见就要动手。
灵犀指瑕顾不得这么多,闯入战场,扶起抱朴子,点穴止血,急道:“师尊伤势沉重,且容灵犀先带您回去——”
抱朴子却道:“勿慌,吾还撑得住,此战判决未下,不可轻离。”
灵犀指瑕眼都红了:“可师尊——”
抱朴子少有的严厉道:“听话!”
方生方死,方死方生,然,修道人还是人,未成仙之前,怒火上头,谁也免不了的智短。一时间,南北两宗已然眼红怒目,卷袖演武,情势一发不可收拾。数百号人已然失了魂,忘了道,心中只余恨。
祖鸿钧也急了,推了一把感谢师道:“老朋友!你平时积极化解两宗矛盾,却在这种时候呆愣个什么!眼见就要两派混战,仍不动声色,是何道理!”
感谢师苦笑连连:“我是真看不明白啊!倒要如何劝起?回想方才电光火石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唉,平日未上极端尚可劝解,但今日葛仙川这一剑如此凶狠,倒要如何化消?南北这仇是结狠了,结深了,完喽完喽!”
道玄掌教玄灵子亦皱眉道:“事出突然,始料未及,如今且稳住双方弟子要紧,莫再有进一步的冲突,且看长老团判决。”
三人携同众位道门名宿跃至场中,以各自声威震住南北两宗过于激动的弟子。
与此同时,长老团也有了动作,此事不宜再拖,必须迅速给出结果——
钟声长鸣三响,极乱的局面终于稍得安静,长老团一人行出,高声有力道:“道真南北两宗听判:今汇道门众流于一堂,见证道真双宝之归属,北宗掌教葛仙川胜出——然,胜之不武,虽胜犹败,盖因其以一派之尊仗宝器伤人,以比武为名实则行生死之杀,辱及道真清誉,致使北芳秀之名蒙羞!鉴于此战不足以服众,双宝仍各归所持,警示后人,以期再会!”
判决既下,抱朴子闻言终于松了一口气,脱力倒下。
灵犀指瑕急忙指挥道子们小心抬走,速回南宗就医。
经此一闹,道门其他派别的众人哪敢再待在南宗,他派教务,既不能插手,再待着看笑话就太不识趣了,遂纷纷起身道别。
南宗弟子们听了判决更是激动,把北宗人团团围住,大声声讨其恶行。
长老团判决一下,北宗之人脸色本就挂不住了。如何再能忍受南宗的斥责,自觉羞愧,难以辩解,不少人就此光化离去,头也不回地走了。
“都住口!”
葛仙川扬声喝止,这一声饱含功力,饱含说不出来的愤慨!待再开口,声音又冷又沉:“我葛仙川不服判决!不公之判,祸及北宗!名剑高洁之姿,不容尔等轻蔑!”
濮阳刚逸上前道:“葛仙川,汝不服何用,既成事实!汝以卑劣之手段重伤吾掌教,此事不日便将天下得闻,掌教之托辞未必太可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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