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双秀]道真前传之东篱南山完本[bl同人]—— BY:如是清狂

作者:如是清狂  录入:12-03

接过道童递上的沉香,依古训所示,每一位新继任者可向天许诺,沉吟良久,终汇聚在心——
一拜,道:
“银骠者,天下之神器也,吾当为护佑天下生灵而承接。”
二拜,道:
“银骠者,道门之法器也,吾当为宏广道渊而承接。”
三拜,道:
“银骠者,道真之至宝也,吾当为光耀道真而承接。”
三拜而起,骤然回身,面朝殿下上千道子,朗声道:“承此银骠,受封当家,接吾天命,肩担道真,若有一日,邪行不义,当卸此神器,甘受天罚处之!”
式洞机率先击掌而赞。
抱朴子领先相拜。
余者,殿下众人莫敢不从。
清香指天,神君在列,诸人见证,此心无改。
待礼毕,司仪官正待唱颂,道乐方起——
忽尔,殿外一阵喧哗躁动,不类往常。
灵犀指瑕皱眉,看向殿门外,喝问道:“何事喧哗?”
一名急喘不已的小道子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入禀告,闻言只得硬着头皮高声应道:“禀掌教,不,大当家,非是要事不敢打扰,然事出紧要,请大当家示下!”
原无乡一笑,温言道:“无妨,入内再言。”
小道子飞快奔入殿中,竟一脸喜气,环顾四周,眉飞色舞道:“弟子恭贺大当家继位,镇教之宝时隔百年再度现世,必有瑞相。禀大当家,大好消息——北宗的掌教死了!”
事出突然,殿上诸人皆自震惊。
抱朴子豁然而起,喝道:“你说什么?”
小道子亦被吓到了,支吾道:“是,是葛仙川死了。”
抱朴子浑身一振,倒退一步,失声道:“怎有可能!”
原无乡恐师尊伤情未复,忙代其问道:“消息自何处得来?葛掌教贵为北宗之尊者,无病无痛的,怎会突然身亡?”
小道子面上竟有点得意道:“我与日前脱离北宗的几名弟子往昔有些小交情,此消息正是他们传来,应是错不了。葛仙川自戕而亡以证清白,据闻正是今日晨间发丧。此消息当不假。”
南宗上下闻之,心中暗自欢喜,嘴上则道晦气甚矣!这老道畏罪而死倒也活该,如何出殡时辰竟与大当家受封接掌南宗安排在同一日,分明是故意!
众人正自小声低语,原无乡忽而高喝道:“死者为大,不可妄议!”
抱朴子面色铁青,如遭雷击——葛仙川死了——怔了又怔:死了,他竟先我死了!哈,好一个死证清白——汝竟清白!
忽而瞳子收缩——汝若清白,那么吾又当如何?
伸手,一掌,劈落案榻一角!
众人惊而望来——
抱朴子仰天长笑,一笑一悲,一悲一怒,大笑三声,长笑当哭!
好,真好,死者为大,清白如此——你,够狠!
相斗了半生岁月,这最后一局,吾又如何能错过,汝既已落下最大赌注,吾又岂能让你如愿!
既然如此,略一沉吟,倒行逆施,气脉相冲,一口血激喷于地!
面如金纸,仰面而倒。
葛仙川,你等着——这一悲再一悲,一计换一计,一命抵一命,一局毁一局,最终竟是互不相让,争相赴死,于黄泉路上,仍是再战之局!
原本已然复元泰半的抱朴子,突然伤势发作呕红!
南宗顿时乱作一团。
原无乡当机立断,撤消了其后所有未行仪式,先令道子将抱朴子送至其居室静养,同时又命令严守消息,全宗上下闭门谢客,所有弟子不得随意外出。
妄动不如静观。
抱朴子几乎不能动弹,然伤虽重,神智仍十分清醒,甚至严肃得有点可怕,略作调息,令原无乡速去请来后堂伙房的老翁,挥退了众人。
一列大弟子们莫名所以,何以这种时候不找医官问诊,却传唤了一名伙房主事,但众人在被新任大当家原无乡瞪了一眼后,皆不敢问,悉数退出。
暮色深深,步履沉沉。
老翁到来时,屋里只余抱朴子一人,待进门仔细打量了卧榻上伤者,忍不住一声长叹:“你——这是何苦!”
“我知瞒不过你。”抱朴子支起身,勉强坐起,“你可以笑我傻。”咳了两声,又道,“不过,你更傻!当年,你甘愿放弃南宗掌教之位,并立誓再不踏入此地,但今日你终于还是来了——大师兄!”
那些历历在目的当年事,清晰一如昨日,抱朴子心绪激荡之下,连咳不已,身形歪斜,险些滑下榻。
老翁忍不住上前扶了他一把,又挪开手,瞪眼道:“你——!罢了,事到如今,再谈往事俱是多余。只可笑,百年前吾劝不得一意孤行的你,如今竟也依然!当年,吾曾问过你,今日再问你一次——为修炼巧夺无极继承掌教之位而割舍挚爱,汝可有悔?”
“无。”
“其后,师妹一怒之下,远嫁江南,终生不见,汝可有愧?”
“无。”
“最终师妹全家丧命于死敌之手,你虽竭力营救,但路途遥远,终究是迟了一步,汝可有憾?”
“无。”
“你——也罢,前者俱往矣,不复多言。但如今你将师妹惟一的亲儿推到同样的境地,以人情恩义将之束缚于此,如此做法,当真对得起师妹吗?”
抱朴子突然笑了:“无错!一切皆是吾之过,当年是,现在亦是,错皆在吾!但汝又何必愤慨不平,21" [霹雳双秀]道真前传之东篱南山0 ">首页                  23 页, 因为很快,吾就可以见到她,任其责罚,终究要如何偿还,任她之意,无有不可。”
老翁又怒又惊道:“荒唐!说什么疯话!未料这些年过去,你竟一点未改,荒唐犹比当年!”
抱朴子反倒笑了:“吾之一生,荒唐得够多了,何妨再荒唐一次!当年,吾虽千里奔走施救,可惜只救出了原无乡。吾杀尽所有凶手又能如何?逝者已矣!那一刻,吾于心中发誓必倾吾所有教养其子成才,传吾南宗道统,如此福泽,难道吾错了吗?但就连汝也不可否认原无乡确实天生当归道门,否则怎么会连道磐如此高人竟也对他青眼有加?吾原以为,多年心愿必能得偿。然北宗一再坏吾计划,葛仙川之专制,原无乡竟还为北宗之人失了双臂!竟连一点的希望也不留予吾!汝说,吾还有什么办法能挽回劣势?”
老翁沉声道:“于是,你那日找我联络长老,明为拜会,其实真正的目的是串通,对葛仙川下重判,是吗?”
抱朴子道:“确实,其后的事情,汝应该都能猜到了。”
老翁一拳砸在床架子上,怒斥道:“吾早该想到汝之目的并非单纯,仍是被汝利用!”垂眸见一柄被安放于枕边的断剑,一怔,一惊,伸手抓起了抱朴子的衣襟,颤声道,“你——甚至故意事先折损了临渊!”
临渊,岂是凡品,纵有不如名剑金锋之处,亦非是一战可毁至此的凡铁。
抱朴子伸手握紧了剑柄,断然道:“机会只此一次,所以,剑必须要断,而吾之命,吾不留,谁也留不得!”指下轻抚断剑,低声道,“临渊是师妹所赠,百年相随,珍之若命。毁剑即自毁,如此公平!只可惜——黄泉相见,怕是又多欠了她一笔。”
老翁怔怔然,退开两步,苦笑道:“痴儿可叹、可悲!君如一生清绝不甘俗流,汝却沉沦痴枉到底!”
抱朴子伏于榻上,急喘了几声,勉力道:“葛仙川这只老狐,竟在声名扫地全无退路的状况下作出自杀决定,以死证清白来动摇先前的判决,留下教人质疑之空间,就此加深南北仇恨,彻底对立两宗,如此一来,吾之设计与牺牲就此白费,吾绝不允许失败!大师兄,汝知吾终生未曾向人低头,吾只求你一事——南宗与原无乡,皆属吾毕生心血,望汝多多辅佐,多多——看顾!”
声音忽地低了下去。
老翁惊觉有变,一步上前,握住抱朴子的手腕,神色复杂道:“汝做了什么!莫要事事极端处之!吾已纵容汝太久,今日绝不容再行荒唐之举!”
抱朴子一笑,伸手握住了老翁的手腕,紧了紧:“此情,吾领了!多谢你——”
老翁大惊,双指颤抖,指下竟摸不到抱朴子的脉搏,失惊道:“你对自己做了什么?”
抱朴子伸手甩开,护体气罩破,耳鼻流血,神痴意狂,呢喃自语道——
“葛仙川,吾绝不会让汝有翻身机会!”
“师弟——!”
杀人快,杀自己岂非更快?
气绝当场。
老翁不忍再看,唏嘘不已。
若他无辜,汝也无错,罪咎皆归于天意弄人,此去,汝等是否能安生相处,而道真南北是否能终归于太平?而今,他死了,汝也死了,是不是前尘往事百年纠葛下的林林种种便可就此烟消云散?
无论如何,死者为大,老翁将抱朴子身体趺坐扶正,整理妥衣襟与发鬓——
师弟,汝这一生,争先好强,于人于己皆是苛严,死后仍须俨然不可犯。
君如师妹,但愿汝与师弟恩仇相忘,仙乡得遇,两相安好。
至于吾,请不要宽谅吾这不作为的师兄——师尊早逝,师弟之所以骄纵一生,皆因吾未尽管束之职,待他年仙山相会,料师尊定也不会轻饶于我,而我,难辞其咎。
屋外,已是掌灯时分,远近烛火逐一点起,屋内仍是漆黑。
寄生天地,聚散如萍,飘舟不系,痴执何为?
推门,行去。
幽暗的石径曲曲折折,通往灯火通明的真则大殿。
殿上,众人仍在焦急等待,见竟是伙房的主掌老翁缓步而来,大为惊讶——以此人身份如何能入高堂?
原无乡则率先快步上前,恭敬行礼道:“有劳前辈!未知师尊现下情况如何?”
老翁神情平静,打量着这个几乎看着其长大的晚辈,挽他起身,伸手握住其一双手——冰冷僵硬却华光逼人,清绝冷冽,虽无感知而别通灵觉,紧紧一握——掌心的温热能传递给这个勇敢的年轻晚辈多一些的鼓励与安慰吗——吾不该来,而你,又为何留下?
渺渺前程,寂寂归途。
总有一些梦永远不会成真,而有一些心愿始终只能活在梦中。
老翁放下了手,又拍了拍原无乡的肩头,才缓缓开口道:“三日不见,汝已顺利接掌了银骠玄解,既贵为大当家,今后的责任更重了。”
原无乡道:“愿前辈多多给予晚辈指教!银骠玄解若要运用自如,还需长久的时日琢磨融合,弟子但求无愧诸位前辈所托。对了,前辈,师尊他可要紧?”
老翁仍未作答,环顾四周,叹息道:“百年前,吾送抱朴子接任掌教之位,并从此立誓,再不入前殿。想不到,百年后,吾又会身在此地——依然是为了送他!惟一不变的是,当年与如今,皆是一般无奈!”顿了又顿,忽地高声道,“南宗弟子听宣——掌教抱朴子重伤不治,已殒没了!”
全场惊骇失色!
老翁自怀中取出一物,递给原无乡道:“此物本是汝原家之物,抱朴子临终前托吾留给汝,且收着吧。若有朝一日,汝还能再回去——罢了,今时今日非是时机,你若有兴趣,改日再来找吾分说。”
原无乡方才见老翁不直言抱朴子的情状,隐约已觉事情不妥,待最终证实,一时难以回神,怔怔地双手接过老翁递过来的锦囊,握在手中,模糊了眼眸,胸中有痛,灼灼而起,徘徊胸臆,直欲脱口而出——却又不敢开口轻言哪怕任何一个字!
人命已沉重得找不到任何推卸责任的理由。
当此际,神识俱乱,百骸皆痛,颤抖着咬着牙关,紧抿唇——任何一言皆似火焰,焚尽了那些珍视的过往岁月,毁掉了脆弱而不可知的未来。
南与北,汝与吾,何去何从?
再痛,也要忍。
握紧了拳。
师尊,安心去吧。
多事之秋,一日竟三秋,苍天何忍,南宗何辜?
待抱朴子的道身被小心抬入殿内,众弟子见之更是激荡难抑,真则殿上一片大乱,悲泣不绝,愤怒难抑。
原无乡强忍悲伤,带领众弟子拜别抱朴子,待起身后,清喝道:“师尊由此仙缘绵长,福泽永康。诸位,且冷静!当下以处理师尊后事要紧,传令紧闭山门谢客——”
“吾反对!”
濮阳刚逸怒目圆瞠道:“大当家,后事自然要紧,但眼前事也同样不可错放!敢问大当家对北宗贼人杀害师尊一事作何看法?”
原无乡道:“师兄——吾,兹事体大,事关南北道真声誉,不可轻忽,须得从长计议——”
濮阳刚逸挥手召来道子,不消多时抬上多具伤亡弟子尸身,以及一干重伤的弟子,沉声道:“大当家,他们皆是在南北掌教比剑之后缉拿凶手葛仙川的过程中为其所伤,如此人证物证俱在,岂容北宗贼子再有脱罪之机?”
原无乡环视,殿下是弟子惨状在前,身后是师尊遗骨未寒,垂眸握拳,沉声道:“先安葬师尊与众弟子,亡者当安,其余的事情稍后再作处理。”
濮阳刚逸突然直直下拜,朗声道:“事实俱在,苍天见证,濮阳刚逸恳请大当家带领南宗弟子齐出终南,共伐北贼!”
一众弟子闻言,群情激昂,竟齐齐跪倒在地,满室高呼——
“出终南,讨北贼!”
百千道子,愤慨高喝,喊得人心急急直跳,似有什么呼之欲出,整个人却似浸在寒冰之中,听什么都是懵的。
隔着山,隔着海,隔着莫测的人心与难解的恩怨。
原无乡,汝,真放得下吗?无有怨怼吗?
吾——!
推书 20234-12-03 :[综主吃货]授我以》:本书总字数为:489938个 《[综主吃货]授我以爱》作者:布丁咖姬文案在英国陪父亲养病的药师寺财阀幼子药师寺久纪在父亲病逝,兄长回国主持大局后,又惨遭心灰意冷的母亲出家,面对空无一人的别墅,只能回国他不满母亲的抛弃,疑惑她的选择直到他无奈回国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