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霸主[重生][古代架空]——BY:糖风大作

作者:糖风大作  录入:01-24

  邢雁鸿想回去,难上加难。
  因为绵密的细雨,街上的人都没剩多少,连摆摊的都收摊回家,这种雨最恼人,雨丝轻,风一刮就斜,打伞都没用,潮气一股股顺着领子朝人衣服里钻。
  迈步的黑色短靴停下,靴侧挂着的银链摇晃,邢雁鸿撑着那把没用的伞,侧头直勾勾瞪住楚心乐,气势骇人,明明是双桃花眸子,在楚心乐看来犹如鹰眼。
  “有还是没有,谁说了都不算。”
  只有邢雁鸿自己说了才算。
  “我庶子一个,在施家连个乞丐都不如,想走又走不了,顶上还有施恩......还有施家当家和长子约束,早就不愿在这待下去,三公子,多一个朋友少一个敌人,这事,怎么看怎么划算不是吗?”
  楚心乐没直说,可是说得也算明白,邢雁鸿绝对能懂他的意思。
  邢雁鸿朝楚心乐走近几步,逼得他连连后退,把人逼到巷子角才停下,伞面遮住两人,谁也看不见。
  “你这是在求我?”邢雁鸿说话的热气扑倒楚心乐脸上,带着潮,他笑了,说:“求我带你私奔?”
  楚心乐也笑,含情眼盯住他不离开,说:“私奔算不上,就是找个靠山。”
  他说得坦然,看上去是真想拉住邢雁鸿这个靠山。
  “靠山?”邢雁鸿笑了,说:“你三公子现在身不由己,自身都难保,你还指望我当靠山?”
  “三公子这就说笑了,我可不信三公子没有后路,就能只身来汝南。”楚心乐说。
  “这你倒说对了,你三公子要是没有后路,哪敢来呢,所以,我为什么要带你呢?”邢雁鸿看一滴水自楚心乐脸颊滑过要滴下去,伸手给他抹了。
  “三公子的后路,想必是临安云氏长子云既明吧,云家善传信,我猜三公子定是同云既明有书信来往,不过,”楚心乐伸手自邢雁鸿怀里取出金钗,说:“云家如今也不太平,当家云庭柯中风,云既明的母亲琴氏想要次子云段目接管,你说云既明,能好过吗?”
  “所以,我们也算是拴在同一根绳上的蚂蚱,往事都掀过去,你说怎么样,伯鸾?”楚心乐垂眸看金钗,又抬眸睨邢雁鸿。
  伯鸾,邢雁鸿的字,楚心乐学邢雁鸿刚才的样子叫他。
  邢雁鸿看着那双眸子,仿佛深渊,看不见底,让人心甘情愿为之沉沦。
  “楚易安,这可不是求人的态度。”邢雁鸿眉眼间恢复原先的轻佻,话音沉,漫不经心地说:“你以为我只有云既明一个后路,那你可太小瞧三公子了,既然是求我,就要拿出让我信服的东西来,就比如。”邢雁鸿也看金钗,红玉石在雨天反光:“说一说你怎么占了施葭铭的身体,这件事我可好奇的很。”
  楚心乐垂下的手指在袖中捏紧,面上看不出什么,依旧睨眼看他,说:“三公子难道还醉着呐,胡话怎么说不完了?”
  邢雁鸿其实也只是猜测罢了,他从不相信有什么借尸还魂的离奇事,可施葭铭自从落河到醒过来,一件件一桩桩都不由得他去想,已经躺进棺材的人怎么自己起来了?仅仅是失忆就能性情大变?再加上他今日买的那些铜簪破钗,能做什么?
  除楚家的暗器术,他想不出别的。
  “看,这就是你的态度,分明是你不愿意让三公子当你的靠山。”邢雁鸿向后退,顺手把金钗拿回来,塞回怀里。
  楚心乐意犹未尽地搓搓手指,说:“三公子也到了该娶妻的年纪,看不出来,有心上人了?”
  “是啊,有了。”邢雁鸿不避讳,大大方方地承认,只不过懒洋洋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金钗看来也是送给那姑娘的。”楚心乐笑道。
  邢雁鸿颔首,鹰眸盯住楚心乐露在外的半截脖颈,说:“用来把人拴住的。”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各位小可爱观看~


第7章 得器重
  凛皓等在院子外面,见邢雁鸿撑伞回来,这才放下心,迎上去。
  “公子今日回来的晚,可是路上遇到什么事?”凛皓走过去把伞接过来,给邢雁鸿撑好,邢雁鸿百无聊赖地朝前走。
  进了院子关上房门,眼中轻佻尽散,狠戾全现,摆摆手,说:“云既明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凛皓把伞收起来,说:“云公子那边不好过,云老爷中风,也不知道是人为还是天意,不过琴氏和云段目现在坐不住,云段目背后似乎有高人相助。”
  邢雁鸿把藏在里屋的阿翡唤过来,拿桌上的肉喂给它,问道:“此话何意?”
  “云庭柯身体还算壮健时,云段目在家里根本说不上话,云庭柯偏向长子云既明,琴氏偏向次子云段目,可烂泥扶不上墙,云段目整日就知道泡馆子吃酒耍乐,而云既明跟着云庭柯把云家治理的好,临安城里的百姓也安乐,可云庭柯前些日子不知道怎么中风卧床不起,家里人心涣散,而临安也涌来一大批自琴川逃难过去的难民,云段目却像突然开窍一样,把家中账目算的仔细,各个商行管理也做的毫无纰漏,暗地里拉拢云家老掌柜云牟一派,又有琴氏撑腰,云既明如今在云家......”凛皓说到这,闭了嘴,对邢雁鸿神情严肃地摇摇头。
  邢雁鸿敛下眸子,看阿翡把肉撕烂,喃喃道:“高人......”
  临安如今外强中干,看似金玉其外,实则败絮其中,大批难民的涌入打乱了原本平和的生活,而云家内部,更是分帮结派。
  云既明起初并没将云段目当回事,可他这个弟弟现在做的一件件事都要把他往深渊里推。
  钱益替云既明脱下外衣,把手中书信递给他。
  云既明接过信,抽出来看两眼,就着烛火烧成灰。
  “二公子难道又有什么动静?”钱益自小和云既明一起长大,比云既明小几岁,说是亲信,实则已经算兄弟,比云段目那个有血缘关系的亲弟弟都要好。
  云既明摇头,他生得一张好样貌,笑起来看似亲和,可现在面上没有神情,半张脸隐在烛光里,映得尖锐分明,眸子比常人都要深,漆黑如墨。
  他看着地上火盆里的那团灰烬,说:“云段目可真是攀上个大树,这人,会算计着呢。”
  钱益听到这不禁慌神,急忙说:“那咱们现在岂不是很被动。”
  云既明没说话,眸子越过火盆看向不知道什么地方。
  “那小兔崽子仗着自己背后有高人指点,恨不得将公子赶出云家一刀除去,公子怎么还能坐得住?”钱益本来就性格张扬,不是什么老实待着的人,现在让他坐以待毙,简直如坐针毡,恨不得冲出去把人捆起来杀了。
  云既明与钱益正好相反,他坐得稳,被钱益吵得脑仁疼,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站起身走到里屋往床上一仰,不愿再想,朝钱益摆摆手,说:“困了困了,先睡饱再说。”
  钱益见他一副败家模样,又不能把人从床上拉起来教训一顿,急得直跺脚,直接掀帘而出。
  云既明睁开眼,直盯住床幔,拧紧的眉头没有展开。
  方才那信是他自信使手中截下的,看样子云既明与那人通信已经不是一两天,这人能清楚地知道云家情况,了解云家商行账目,把云段目这么一个窝囊废教授出来,又能用法让云段目短时间内就能顺利拉拢云家人心,把自己这个嫡子压下去,可见此人算计了得。
  不过云既明翻来翻去地想,也想不出这人是谁,那字迹他从没见过,五家之中最精通数算的就是暮家,可暮怀雨和暮修烟的字迹他都见过,至于暮怀风和暮竹校......
  云既明眯起眸子,嘴唇抿成线。
  两人早在多年前楚家那场大火中被烧死,薛家如今连自己都顾不上,邢家与云家一北一南相隔甚远,而九原五部如今关系僵持紧张,邢凌君若是真想拉拢世家助她一臂之力,何必要费尽心思去找云段目,而不是离九原最近的燕都暮家呢。
  施家......
  云既明挑起眉,枕在头下的双臂有些发麻,他换了个姿势,眉头皱的更紧。
  施家一向不问世事,专心炼丹,可除去这些,还有谁呢?
  梅雨时节总是这般长,淅淅沥沥的绵雨弄得人浑身发潮。
  邢家......邢清章!
  云既明做起身,手肘撑住膝盖,眸子更深。
  “我怎么忘了他......”云既明勾起嘴角,喃喃道。
  邢清章,邢家长子,邢家发源于九原赤峰,是草原上的家族,不管男子女子,接受草原日光胡风的洗礼,个个都是铮铮铁骨。可邢清章偏偏就与草原格格不入,他生来就有眼疾,又因为母亲当时生了场病,他这是从母胎里带出来的病根,身子骨也弱,根本没有他父亲那身蛮力,斯文柔弱,连二姑娘邢凌君都不如,不被九原五部认可,也无法继承邢烟平做什么邢家家主,因此他就离开九原,四处游历,如今不知去向。
  这些都是云既明听来的,他没见过邢清章,可从听来的这些里,他就能认定,这又弱又瞎的软骨头,能做出什么来?
  云既明现在可不那么想,邢清章不知去向是假,藏在某处也许是真。
  他侧首望向窗外,细雨被风推进来,打湿窗槛,心里潮湿得难受。
  邢雁鸿,你他娘的合起伙来耍老子玩?
  “阿嚏——”
  邢雁鸿回来洗了个热水澡,换上身干衣裳。
  “主子着凉了?”凛皓问。
  邢雁鸿白他一眼,说:“我这身体硬得很,比老爹都硬,草原上的风都吹不透,在汝南淋这么点破雨,怎么可能着凉?”
  凛皓被他怼回去,没再说话,伸手挠挠鼻尖,转身要去给阿翡拿肉。
  “欸,等等。”邢雁鸿把人叫回来。
  凛皓一脸茫然,等在一旁。
  只见邢雁鸿磨蹭一会,把桌上包着的锦布扯开,金钗在烛火下闪光,凛皓伸手去接,邢雁鸿没给他,问:“你知道汝南哪家打造器饰最好?”
  凛皓不明所以,颔首说:“东边尧舜大街第五家金银铺子,听说是汝南打造首饰最好的,主子,你问这干嘛?”
  邢雁鸿又把金钗包起来,没皮没脸说:“我考考你,怎么着?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凛皓低头,没说话。
  “给,把这金钗打成颈链。”邢雁鸿这才舍得给他,又啰嗦句:“搁怀里,别掉了。”
  凛皓立刻收进怀中,问道:“尺寸是......”
  邢雁鸿不知道,无意识的看向自己手掌,那颈是多细......好像也就是自己一个手掌那么长。
  “我这一个手掌。”邢雁鸿施大德地伸出手掌叫他瞧一眼,就赶人去做,凛皓哪知道邢雁鸿手掌多大,也没再问,硬着头皮往外走。
  “等等。”
  凛皓以为他主子终于良心发现要说点有用的。
  “钗子上的凤凰别动,融到颈链上。”邢雁鸿吩咐完,朝人一摆手,露出一个大方得体的微笑。
  “……”
  凛皓嘴角抽搐,摊上这么一个主子欲哭无泪,应声走出去。
  邢雁鸿觉得自己像是被下蛊了,来这还没一个月,心里装得都是施葭铭这个小子,尤其是那双眼,像极了楚心乐,他今日也就这么一试探,感觉那人仅有一瞬的肌肉紧绷,不过还是被他感觉到,那一刻,邢雁鸿就能抛开那些虚无神明的乱七八糟,只相信,楚心乐,可能真的回来了。
  但是......
  邢雁鸿摊开手,指腹上还残留着那人若有若无触感。
  “啧......这小屁孩不承认啊......”
  邢雁鸿一捻手指,若有所思道。
  这雨一下就是半个月,湿气仅往人身上钻,弄得人心里烦闷,待雨停了,这天也彻底冷起来,薄衫收起来,换上厚衣裳。
  楚心乐没再想着逃走,而是在施府过得津津有味。
  施恩择不常出门,一周也就出来两次,每次楚心乐都会尽孝心一样去拜问关心,施恩择起先不以为意,后来时间一长,也会夸他上心,交给他些买药的活,楚心乐做得尽心尽力,办得也好,施恩择对他态度也算缓和下来。
  这日,施甄冥外出办事,楚心乐便去施恩择身前伺候。
  施恩择坐在前堂高座上,品一口清茶,指腹摩挲杯沿,打眼瞧下面一旁坐着的施葭铭,满意地说:“采办药材一事交给你着实令我放心,做得很好。”
  楚心乐笑说:“为父亲做事,葭铭必定要尽心尽力。”
  施恩择颔首,面上也瞧不出是喜是怒,垂眸又品了口清茶。
  前堂不亮,或者说,整个施府都暗沉,也许是修葺风格的缘故,四面墙修得很高,再加上汝南靠南,三面环山,阴雨连绵,太阳出来的日子没多少,今天也是阴云笼罩,敞开的窗户朝里透了些光,正好打在施恩择侧脸上,自鼻梁处现出一道阴阳线,他生得是真好,明明已经四十有余,面上却和施葭铭这个只有十七的少年模样相差无几,只是敛目时眼尾生出几道细纹,比他大儿子施甄冥看起来要年轻的多。
  “葭铭啊。”施恩择打断楚心乐的思路。
  楚心乐怔愣一瞬,才反应过来是叫他,颔首应声。
  施恩择掀起眼皮,瞧着他,手指松开茶杯,放在膝上,十指相扣,他说:“落一次水,脑袋倒是清楚多了。”
  楚心乐眼角微抽搐,他万没想到,这些日子都没提过他落水,今日这样提起,多半是要问些什么。
  “儿子这次落水也许是天意吧,虽说往前的事记不太清了,可想到以前儿子不听话,总惹父亲生气,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就想着以后好好辅佐父亲,尽好做儿子的本分。”楚心乐这张嘴就是会说话,以前在酒楼里打杂的时候练出来的。
推书 20234-01-24 :龙绡拭青锋 完结+》:简介:(入库时间2020-01-23) 晋江2020-01-19完结总书评数:2 当前被收藏数:19钟家能文能武的好儿郎钟北宁退敌有功,陛下赐婚雍穆帝姬这乃是一桩天大的喜事一时之间燕京之内人人叹惋好好一个小将军命途竟曲折至此钟父沉默不语枯坐天明钟母忧思过度卧床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