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高岭之花浇浇水[古代架空]——BY:绯瑟

作者:绯瑟  录入:04-20

  梁挽接着道:“他本已用佛家心法克制了邪功,是因为动手运用了内息,被引出了杀性,才会走火入魔、大开杀戒?”
  封青衫点头:“而且对方是有备而来,在你走后还折返现场,留下了你身上的玉佩。他故意引唐摇走火入魔,再全数嫁祸给你,如此心机谋算,怕是恨极了你。”
  梁挽脸色铁青,眉间抽搐道:“他恨我不要紧,可唐摇一家何其无辜!?他满门老小一个不留!”
  唐摇这功夫若是加以心法克制,未必不能长久保持。
  如今别说武功前途,连他自己性命都不保,一家老小都是惨死他手,幕后真凶却把罪名全数推到了梁挽头上,自己在外逍遥做局。
  梁挽怎能不怒,岂能不恨?
  若是不怒,枉费唐摇信任。
  若是不恨,枉费他自称为人,在白道上烈阳下行走了二十多年。
  于是曾经慈眉明目,如今昏昏光下眉宇狰狞遒曲,想是悲愤积压如山,恨意决堤难挡,才有此番失态。昔日柔软美感,在此刻全拧成一股躁动而不安的杀意。
  封青衫忽握住他手:“怒火伤身,你且静下来想想,他练功不顺一时,除了你还有谁知道?”
  梁挽一时心乱如麻,只呐呐道:“我……我无法确定……”
  封青衫道:“那是谁与你有深仇大恨,谁能从这事儿中获益最大?”
  梁挽皱了皱眉,更加无法回答。
  封青衫见他难以作答,不急也不催,只道:“路还很长,你慢慢想,只是记住一点,无论是谁,无论那人是你何等信任的人。只要有嫌疑,有动机,谁都可能是凶手。”
  梁挽苦笑道:“要这么说,我也有嫌疑,捕头就不疑惑我是凶犯?”
  封青衫正色道:“你出入现场,的确可疑,但当时并不止你一人在,我也寻不着你这么做的动机。因此你有嫌疑,也是人证。”
  梁挽叹道:“既是疑犯也是人证,那我能不能是你的朋友?”
  封青衫那古板无波的面上,终于在这一刻显出了些许波澜。
  他抬头看月,月光在他脸上如涟漪一般荡过漾走,光影盘旋间,把他那过分僵直、不懂人情的五官打出了深邃而曲折的轮廓。
  “此案了结,我或许能和你谈谈。但要谈朋友,讲情谊,你首先得活着。”
  他说完又对梁挽道:“你如今身上有伤,今夜莫要多想,有什么等到白日。”
  梁挽道:“我身上有伤,那你如何?”
  封青衫道:“你先睡下,我便在一旁守着,有事便可叫我。”
  说完他便盘坐在一旁,那身上投下的影子,竟与残破的神像影子融成了一团,仿佛此刻他便是正神的化身,守的是神座下听天由命的芸芸众生。
  梁挽见他如此,默默感叹一声,心中开始想些别的。
  他身边是一座真神的影子,方即云身边又陪着谁?
  今日囚车旁,梁挽已眼见他那奇诡武功,李藏风的话更证明他与老七相似,综合下来只有一点最为可能。
  小方就是老七,老七就是他。
  这本是最容易的推测,也是最合理的推测。
  可惜小方绝不会是老七,再合理的推测在他身上也是谬之千里。
  还有另一种可能在发光,梁挽在这夜里越想越深。
  江湖传闻老七无亲无故,只是最近与一苏姓少年颇为亲近,那少年背景神秘,出身成谜,日夜跟在老七身后,学他杀人,视他如兄父。
  老七之前从未与人亲近过,唯独对此人颇为关心。
  更有流言称,此人与老七有血缘亲眷关系,生的是颇为相似,武功路数也近。
  但最新的流言是——苏未白被老七所杀,理由是老七要走,理由是他在作恶,理由是他想替组织留下要叛逃的老七。
  传闻不可不信,也不能尽信。
  传闻里他梁挽还是一个灭人满门的恶贼,传闻里的苏未白和真正的苏未白又会不会一致?
  至于李藏风之前见未见过苏未白,梁挽不知,苏未白究竟相貌如何,他也不知。
  但若小方真是苏未白,许多事情就能得到合理的解释。
  他身上的毒势错综复杂,传闻那接星引月阁的副阁主曹几何就擅长下毒,这不难推测。
  他一出招猛如烈火融金,一蹬脚仿佛白鹤冲天,果决凌厉又从容有余,出手间半分不拖泥带水,走的是最擅长杀人的路子,而苏未白日日夜夜跟在老七身后学习,这中间的联系也不难推测。
  他与老七面貌相似,年纪却很轻,又一身伤一身毒,还在这样的时刻出现在梅州城,那就更好猜测了。
  综上所述,方即云就是苏未白,可能性已有□□成。
  梁挽刚刚想完,忽见一旁闭目养神的封青衫呼吸一滞。
  这位名捕睁开了眼,面色严肃道:“庙外有人来了。”


第90章 人类的本质到底是什么
  我叫方即云,我想把阿渡这个龟孙子按在地上用脚摩擦一百个来回,然后把他打包回梅州城的垃圾场。
  什么玩意儿啊你!
  这话是你想说就能说的吗!?
  方即云的面子去世了可李藏风的面子还在世呢!
  李藏风在话音落地时瞬间死机,这人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了剧烈化学反应,仿佛一下子灭火了,整个人僵成了一种苍白无生机的死灰,死灰里透出的光还朝我这儿撒。
  别看我,这事儿真不是我干的,和我没关别剃我头。你想做什么的话咱俩可以一起把阿渡这个有害垃圾给收拾了,说不定改造改造他还能被回收利用一下。
  我这还没说话呢,李藏风立刻有了话说。
  他从死机中恢复重启,他一双利眼如活出了自己的意识,像刀子一般狠扎在阿渡身上。这人的脸色苍白,脖子却微微泛红。
  是羞愤交加的那种红。
  阿渡在这样的注视下似乎还想再加点什么猛料,结果李藏风狠瞪他一眼:“你住嘴!”
  字句仿佛在冰水里泡过,显出了一种杀渡灭口的决心。
  结果阿渡还在笑,他还笑得好像自己做了什么天大的好事儿似的,看得我忍不住想动手,把他的漂亮脸蛋揉成漂亮蛋脸。
  “我本来是打算住嘴的,可是你现在这么一说,我反而想说更多话了。要不咱俩比一场?你杀了我,不就不必听我说话了吗?”
  大哥你想过李藏风的副业吗!?
  让发际线活着不好吗!?
  李藏风厉声道:“你当我不敢?”
  今日似有一道发际线要陨落,因为我看见阿渡靠前一步,散漫地眯起了眼:“不如我们现在就比比?”
  作不死你,你就往死里作是吧?
  我马上拦在作精和杠精中间。
  但由于这俩个精的距离实在太近,导致我看上去像是个夹心饼干。
  那我为了增加气势,只好一手一个。
  我左手支在阿渡胸口上,我轻轻推开了他,我右手支在了李藏风胸口上,我一推……咦我怎么没推动?
  我看向李藏风,他纹丝不动,犹如山神般杵在原地,风动他不动,人推他反推,我搬不动他,只瞧见他低头看向我那只贴在他胸口的手,仿佛那五根手指间藏了万语千言。
  我马上吓得缩回手了,我就只能看着他了。
  这么近的距离下目视彼此,他看向我的眼神还是那样专注又深沉,显得咱俩一步跨入了严肃交流频道。但我想问的只有一句。
  阿渡说的是不是真的?
  我觉得这话我要真说出来那就不合适了,万一这一切都是阿渡这个坏仔的脑补呢?那咱俩以后还当不当朋友了?
  于是我用眼神示意他,我顶着一张冷如冰窖的脸对他眨了眨眼。
  一个虚假的决斗佬,看眼神就能想到一切。
  一个真正的决斗佬,看眼神就能想到更多!
  李藏风果然明白了。
  他的体貌特征就显现出了一个成年期决斗佬的样子。
  你可以小觑他的摧发手,但你绝不能低估他的脑补力。
  他沉声道:“我与你之间,不该有第三者来插手。”
  ……
  ……啥个第三者?
  你既不否认也不承认,你说这个嘛意思?
  正常人不该说阿渡不该多嘴的吗?难道你想说的是人是梁挽?你认为他不该横在我们中间?
  这也不对啊。老母亲还不知在何处受累呢,让他在我们的眼神里登场算个什么事儿?
  这不好,我必须保持一颗纯洁的腐男心,我思想不能决斗佬化。
  我对着李藏风正色道:“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咱俩如今就说个明白?”
  我本想等梁挽这事儿解决了之后再找他谈,但万一到时出了什么事儿,我们又没把心里的疙瘩解决好,那反而是留下遗憾。
  不如现在就看看李藏风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我也好安心去救人。
  结果李藏风皱眉道:“你想现在就谈?”
  他的意思我明白,我立刻看向了阿渡:“我与他有话要说。”
  这个是很明显的“你走开你讨厌你不要赖在这儿”的意思了,结果阿渡保持着一种懒到快要变质的笑,说:“我一走开,你们又得说很久很久的话,我既不想等着你们,也不想错过什么。”
  他咋就这么舍得他的发际线?我真是不明白了我。
  我脸上一冷,对李藏风道:“这人性子偏激,说的话大可当没说过。你不必在意他,只需告诉我,你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李藏风皱眉道:“我在想梁挽。”
  我惊道:“你在想梁挽?”
  李藏风认真问:“倘若这一路上他都平平安安无人刺杀,你能否坐视他被押解到盛京城?”
  我一愣,我实在没想到他居然想的是这一层。
  倘若梁挽的无辜不能被证明,倘若他注定要被封青衫押到京城去,我能坐视不理吗?我能袖手旁观否?
  当然是不,一定是否。
  我认真看他:“你并非第一天认识我,还不知道我心里的答案?”
  李藏风皱眉道:“即便没有任何证据,你也会出手救他?”
  我点头后,他又问我一句:“倘若封青衫要抢回人犯,你是不是会杀了他?”
  这话像一把快刀,我先觉得心口一凉,然后才觉出钝疼。
  他这是话糙理不糙,因为我若与封青衫动起手来,我一急眼肯定就得戳上气球,戳完以后这位正直的名捕当场就得性命不保,那我戳的是气球还是自己的良心?
  朱三朝那样忘恩负义的人,梁挽都不忍见我去杀他,何况是封青衫这样救过他一命的好人?
  我若杀了这样的人,非但他不原谅我,我也不能。若杀了一个不该杀的人,我是活不好,也做不成人了。
  我看向李藏风,我也决定借着这个机会,给他一个重要的提示。
  “你或许不信,但我还是要说。我这一生只杀过三个人,他们每个都有该死的理由,所以我以后要杀的人,也会和他们一样该死。封青衫若不是这样的人,他的命就绝不会断在我手上。”
  李藏风的瞳孔骤然暴缩,像听见了什么骇人听闻的奇事儿,一字一句问:“你这一生,当真只杀过三个人?”
  我道:“不错,只有三个。”
  这话说完,我发现阿渡的耳朵也竖起来了。
  这个懒货刚刚还带着懒到发痒的笑,如今整个人像一头扎在追寻真相的道路上,他不笑也不懒了,他的肩膀高起来,脊背挺起来,人是定在那儿聚精会神地听。
  这种正大光明听墙角的龟孙子,我的建议是原地打屁股一百下。
  不过当着李藏风的面儿我不能动,我只提示他:“我之前在石桥下与你说过的话,并不全都是谎。”
  李藏风眉心一颤,似乎从这短短几句话里领悟到了一个可怕的真相。
  他立刻看向阿渡,直截了当道:“你先下去。”
  阿渡懒洋洋道:“正听到好的地方,我可是走不动的。”
  李藏风冷冷道:“你再不走,以后休要再提‘决斗’二字!”
  阿渡就像得了许诺似的,和二大爷似的地挪了一脚,一步一回头地瞅我俩,瞧他那样子不像是担心我俩要跑,而是担心我俩下一刻就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动作,而他会错过什么天大的美景似的。
  对于这种唯恐天下不乱的坏仔,我的建议是找老母亲镇压他呢。
  不过现在老母亲不在,我只对李藏风说:“他走远了,听不到,你想说什么就可以说。”
  李藏风沉默片刻,忽道:“你在石桥下说的每句话,我都有反复回想过,心里也的确有些猜测。”
  我问:“你想的哪些句子?”
  李藏风道:“你当时说,老七已经死了。”
  真的七哥的确已经死了。
  李藏风道:“你还说——我怎知他是从前的老七?”
  从前的老七肯定不在人世了。
  “你还说过——真正的老七或许早就死在和我见面之前,如今的老七,不过是一个欺世盗名的冒牌货。”
  这才是一切的真相。
  李藏风正色道:“如今再结合你说的这些话,想想你过去的样子,我大概明白你究竟是谁了。”
  他都说到这里了,我除了紧张得手心冒汗,心里也多了些愉悦与欣慰。
  兜兜转转了这么久,他总算是把方即云这三个名字,与老七这两个字剥离了开来。说了这些话,他绝对能猜出我不是老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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