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高岭之花浇浇水[古代架空]——BY:绯瑟

作者:绯瑟  录入:04-20

  我沉默着低头,一双眼全落在被褥上的锦绣花纹,只觉得这花纹越是繁复,越显得我心思乱,越提醒我——阿渡说的都全对。
  七哥虽有原则,但他也有保护组织利益的原则,他若得知有阿渡这么一号厉害人物,想着把阁里的人都灭掉,只怕不能袖手旁观。
  阿渡接着道:“可惜我那一日去刺杀,情报中会出现的老七,成了老一老二和老三,我没能杀了他,只杀了这三个中的两个。”
  我道:“我倒庆幸,没有那么早就让他遇到你。”
  否则现在我未必能活着见到阿渡,也未必能来到这个世界。
  阿渡苦笑着看了看我,道:“我倒是也庆幸,我若是在那个时候就要了他的命,我就见不着你了吧?”
  他言下之意令我心头一震,我还没来得及去想什么,他就接着叹道:“老一老二倒还好杀,唯独那老三,用的毒颇为奇诡,他在我手臂上下的毒,至今都不能完全排解,我就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我却道:“你现在还不满意?你可知那老一老二老三是何等人?他们一打一是及不上老七,可三个打一个,即便是老七也未必能招架。你能活下来,保存了这么多实力,你就该知足了。”
  阿渡沉默一会儿,忽的声音沙哑掉:“可是有一点,我永不知足。”
  我想问他是什么,忽见他靠的更近了些,脸色是苍白里夹杂了些惨红,真的像一个虚弱的病人似的,扶住了我的手,五指攥上了我的腕子,像攥着最后一丝希望。
  “老五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我因为他的语气而心头一震,他又渴求什么似的问:“他生前是最怕痛的……你告诉我,他死的时候……有没有经受什么折磨?”
  我回想起那天的惨状,沉默下来。阿渡眼见我不说话,再度靠近,眼巴巴地看着我,说:“他最怕一个人,他生前朋友很多的……你说他走的时候,有没有人……去送他最后一程?”
  他这时就再也没有锋锐,没有皮,没有捣蛋。
  就是一个脆弱无助的孩子,向我打听他唯一一个朋友是怎么走的。
  那我能说什么呢?
  我能给他什么答案?
  我沉默许久,忽的挽出一个笑容,像个真正的老父亲一样,摸了摸他的脑袋。
  “他死的很快,没有什么痛苦。”
  老五活着的时候被洒了很多土,他是慢慢地一点点被窒息的。
  “他走的时候我们都在,他所有的朋友都和他道别了。”
  老五被埋的时候,七哥他们都在旁边看着呢,他们是看着他的口鼻一点点被土壤覆盖住的。
  我看着阿渡低下了头,满脸的冰凉顺着他的脸淌在下巴上,痛痛快快地滴在被窝上,他却还在笑,他笑的真是满足。
  “那就好,那就好……我想曹几何再怎么狠心,也得念着他过去的功劳,给他一个痛快的死。”
  “至少老五走的还算轻松,至少他走时,你们都陪着他……你得知道,他嘴上不说,可心里面一直都很敬仰薛灵灭,还有你……”
  他不小心把“老七”说成了我,自己却丝毫没察觉,只是很自然地把头枕在了我的膝盖上,身体蜷成一团,努力瑟缩进这被窝里,没杀意,没欲望,他就这么无知无觉地躺在那儿,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轻轻问:“他走之后,你有去看过他吗?”
  我仰起头,仿佛看见老八站在那棵树下,警告我要学会杀人。
  那仿佛才是昨天的事情,也仿佛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我有啊,我天天都有在看他,我还和他说过话,向他求过启示的。”
  阿渡闭上眼:“你又在瞎说了,你还能天天去扫墓不成?”
  我没搭话,只自言自语道:“等咱们杀进接星引月阁那一天,我带你去看一棵红杏树,它开得可漂亮了。 ”
  阿渡嘟囔道:“好端端的,提红杏树干什么?”
  你这笨蛋,那棵树你得看,我总有一天得去看看的。
  它从前埋着你的老五,今后埋着的应该是我的老八。
  或许它还埋着七哥的魂魄,也或许有一天,它会埋着薛灵灭,埋着曹几何,也同样会埋着我。
  在那之前,我只是微微一笑,像个真正的老父亲一样,拍了拍阿渡这颗装满奇思妙想的大脑袋。
  “睡吧,我看你和老五一样,胆子都不大,就怕一个人呆着。”
  阿渡转了转脑袋,哼哼道:“你闭嘴吧你。”
  我不闭嘴,我就拧了他脑袋上一撮毛,笑了笑说。
  “可今天之后,你不能再一个人了,我也一样。”


第131章 下个副本的开头是什么
  我叫方即云,我安抚了阿渡后,就感觉他真是我龟儿子了。
  以前我也骂他是龟孙子,但那多半是为了调侃,毕竟生活已经如此刺激,我需要多点温馨而稳定的家庭元素来平衡这刺激。有了老母亲,那自然得有个龟孙子来对称,不然这家就不像家。
  现在他是真乖,我让他躺床上他就乖乖躺了,我给他盖被子他还挺配合,就是让他叫我一声爸还是有点困难。这个我晓得,得慢慢来。
  接下来这几天,咱们是休养为主,梁挽需要养他背伤和心伤,阿渡养他手伤和心伤,我得养后方的伤和心里的伤,李藏风只需要养好一群心伤。
  他自从看见我当众说强上了他,又听了我那番杀气腾腾的理论,这人就留了三千里的阴影在心头,他总低头,总沉思,有时神魂都不像在原地了,在不知哪个次元飘着呢。我得多番催促,才能把他的意识给拉回来。
  你说他有什么不能当面问我的?非得自己脑补?
  这毛病我觉得得改,我得和他谈。
  但考虑到照顾我的活是他负责的,我认为不能把人得罪死,得慢慢来。
  李藏风作为我们中财力最雄厚的一个,包揽了后勤情报等一系列工作。他接下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买了一件偏僻又便宜的宅子。
  一来保证躲避点的安全,二来这地方僻静,做什么事儿都不用愁,三来他终于可以雇佣一帮佣人洗碗刷衣,不必他亲自动手清洁了。
  作为洁癖,这结果他想必是满意的,唯一不满意的结果可能是咱们两个之外还多了阿渡梁挽,他要养的人多了俩。
  我们四个就都躲在这宅子里,没事儿就打打架溜溜鸟,梁挽一有空就去厨房和厨娘们讨论今晚的饭菜,连眼影盘也喜欢极了这宅中的假山池水,一到清早我就放它出去乱飞,飞足两个时辰才回来用餐,再接着飞,以此往复,仿佛是在探索着这地方。
  白天它玩这宅子,晚上它负责被阿渡玩。
  阿渡终于如愿以偿地玩上了这只小肥鸟,整日拿着个鸟食逗弄它,等到鸟儿上钩,他偏又把鸟食收去,如此充满地恶趣味反复几次,他成功达成了狗不理鸟也不理的成就。现在宅子里就我和梁挽两个活人还理他,他能玩成这样也是不容易的。
  过了不知六天还是七天,在我感觉这生活就要永远这样滋润时,事儿它自己找上门来了。
  这一日清晨,李藏风把我们都叫到议事厅,说是有几个重要消息。
  我一上门,李藏风先看了一眼梁挽。
  目光沉重,神情严肃,一开口就放了道雷。
  “封青衫出事了。”
  “押送犯人的途中遭人截杀,犯人丢了。”
  梁挽一惊,全脸上的好颜色都在这一刻退了个遍儿,直接就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李藏风身前问:“封捕头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李藏风道:“封青衫身受重伤,被他的师弟带走 ,目前行踪不明,消息不定,外界传闻他可能已经死了。”
  梁挽心头一沉,脸色数度变幻后,坚定道:“吉人自有天相,封捕头人好心善,定不会枉死。”
  他的拳头攥地咯咯作响,不知是和敌人较劲还是和自己较劲。
  李藏风这个时候倒是很耐心地等了会儿,等到梁挽自己缓过来,等到他问到关键的问题。
  “封捕头内力深厚,即便受了伤也不该轻易落败,截杀他的是哪路高手?”
  李藏风这时看了看我,这让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好像什么人拿着刀子抵在我的背上,再一路下滑直达要害,凉飕飕的感觉就这么一路从脖子爬到脊背。
  果不其然,他又放了一道雷给我 。
  “截杀他的,是接星引月阁——‘秋霜神枪’薛灵灭。”
  “砰”地一声,我心脏掉了。
  我这下不晓得怎么说话了。
  我这前几天还被阿渡催着学会去干掉朋友,我还在品味老薛在李藏风头顶上留下的平刘海,这一刻却被这惊雷怒电给当头劈到了脚指头,我这调侃揶揄的心情一下子降到底,沉重与悲伤浮在胸口无处可散,它占据了我整颗心,全副神。
  我再也想不出别的,只有两个问题在脑海不断盘旋。
  怎么会是薛灵灭?
  他为什么要参与到这种事情来?
  李藏风似是看出我心中的不稳,越过梁挽,一下子就拉住了我的手腕。
  他指尖带有薄茧,掌心颇具温度,这一硬夹着一热攀到了我的腕子上,使我从迷茫中寻到了稳定点,我感觉清醒了几分,微微一回握,他就知道我可以听了,继续道:“收人钱财,替人做事,这就是老七以外大多数杀手的模样。你无需感到惊讶。”
  这家伙会安慰了人啊。
  这得是多大的进步啊。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再度意识到了七哥的可贵。
  七哥生前最爱挑,但是其他人不挑。一般的杀手能对自己人讲义气,那就已经是人品不错了。
  或者说他们其实也没资格挑,挑挑拣拣的人可能在早期就被淘汰了,薛灵灭要是真挑挑拣拣,也坐不上这第一把交椅。
  可见杀手千千万万,七哥却只有一个。
  却被曹几何这条老狗给阴死了。
  天妒英才,天妒英才啊。
  我叹了口气,发现阿渡一直在观察我的反应,似乎很怕我心态不对。
  我就对着他眨了眨眼,示意你阿爸我心态很好,就算你说的手刃朋友之时真的到来,你阿爸我也会有所准备。
  我很想这么说,但那一刻真来了时,我还是得交给戳气球,我很难清醒着去做这事儿。
  这时梁挽问:“看来血衣侯是得知了消息,所以买通杀手,想要灭口。如今人犯已失,封捕头又行踪不明,接下来就得靠我们自己了。”
  阿渡笑道:“做人不是一直都靠着自己么?靠别人怎靠得住?”
  “错,做人就得学会靠别人。”
  我看向李藏风,笑容里充满依靠大佬的味道。
  “我想你带来的消息不止这一个吧?”
  李藏风似乎看见了我的笑容,觉得接收到了某种好的信号,眉间微微一松,严肃的神情消解了五成,他接下来的消息似乎不那么可怕了。
  “我打听到封青衫的消息后也顺便去买了血衣侯的情报。据说他接下来要举行一场‘群芳宴’,这是我们混进他家的机会。”
  群芳宴这名字就透着一股子俗气,好像哪个公关会所的聚会。我问了才知道,这个宴会其实是一种拍卖会,血衣侯专门收集各种珍奇宝物、武功秘籍,以及机关图谱、传说武器,每年一次,每次都搞得排面很大的样子,吸引了更多讲究排面的人去拍卖会。
  我马上说了:“这拍卖会的邀请帖,是不是能买的?”
  李藏风点头:“但买来也不能用真身份去。”
  我了然一笑:“这更好,我就喜欢乔装打扮。”
  披着马甲潜入敌穴这桥段我是见多了,每次看到都觉得兴奋,只要能混进去,有什么不行的?
  梁挽这时有些为难地道:“李兄已经帮了我不少忙,再让你如此破费,是不是有些不妥?”
  李藏风立刻道:“我不是为了你,你要报答的人也不是我 。”
  梁挽张嘴欲说,可那目光在我们中间来回跳跃,终是欲言又止,只含了一丝笑道:“好,我明白怎么做了。”
  你明白啥了你明白?
  你不要也学着老李一样啥话不讲全靠眼神啊。
  我也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但我觉得有一个问题我得问出来。
  “老李,你家里到底是什么背景?为何我从未见你短缺过钱财?”
  话一出口我就有点后悔了,因为这似乎不是一个能在大家伙面前问的问题。结果李藏风倒是很自然地看了看我,沉默良久,只说了一句。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我担心啥了我?我咋没看出来呢我?
  李藏风端详我良久,正色道:“养你,的确不便宜。”
  ……
  你讲啥?
  你再讲一遍试试看?
  李藏风自信道:“但我还是养得起的。”
  ……你确定现在要讲这个?在大家面前讲这个??
  梁挽的表情已经相当复杂了,阿渡的眼睛已经足够锃亮了,结果李藏风还不懂得看场合,还郑重其色地握了握我的手,庄严许诺道:“若是真的不够,我会想法子挣钱。”
  ……怎么挣???
  当清洁工还是卖手帕!?
  李藏风道:“你不必担心,我不怕抛头露面,我相信你也不怕。”
  ……完了完了,这还得带上我?
  听这话的口气,我怕他用完小钱钱后不会想当清洁工,也不会卖手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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