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夜归人[古代架空]——BY:四方豆腐

作者:四方豆腐  录入:05-17

  香囊上并未绣什么鸳鸯戏水表示情爱之物,而是简简单单的一朵兰花,倒是和气味相衬,看的素雅了许多。
  “母后将雅儿扣在了殿内,说是要捏捏她性子。”齐桓道,“齐萧雅性子太跳脱了,哪像个公主。”
  确实,一般的公主是做不出翻墙头的这种事情,不对,正常人都不会随意的翻别人家的墙头。
  “哥哥这香囊我不方便给邬倩倩。”齐桓道,将香囊放在了桌子上。白澜石会以叫来荣乐,荣乐接过香囊后眼睛瞪得圆溜溜的道,“公子,这…奴怕倩倩姐生气。”
  “告诉她若是不喜欢,便找个时间还回去,不可将其损坏,你放心,倩倩不是无理取闹的人。”白澜石嘱咐道。
  荣乐只得领下这个任务,“公子现在可要用膳。”
  “嗯。”
  “哥哥是等我一起用膳的吗?”齐桓环过人腰笑道。
  “只觉得一个人吃颇没意思。” 白澜石手附在齐桓相扣的手上道,“倘若有一天你不在我身边,我怕是食之无味了。”
  齐桓侧头在白澜石脸颊上狠狠亲了口道,“我会永远陪着哥哥的,即使哥哥嫌我烦了,我也会赖在哥哥身边。”
  “怎会嫌你。”白澜石笑道。
  日子不咸不淡的过去了一天又一天,陛下在七月的时候突然宣布不再早朝,如有事议之间去御书房。
  去过的大臣出来后闭口不言陛下的境况,白澜石派了不同的人也未曾将他们的口撬开,只觉得风雨欲来。
  在此期间,有些心怀不轨的人趁次机会开始搜寻不意之财,一个人敢做,其余人纷纷效仿,朝野间看起和平无碍,实则已经开始腐烂溃败。
  人不同于器具,坏了缝缝补补总能用,人一但染上贪婪的恶习,便会像扎根在骨头里的此,挖肉刮骨都是无用功。
  齐靖在此期间找过白澜石,看的出来他两眼下皆是淤青,红血丝不满了双眼,看来最近过的不是太好。
  白澜石是打心眼里心疼齐靖的,如果生活在普通的家庭或是哪位朝臣之家,也比在帝王家来的要幸福许多。
  白澜石帮助齐桓夺皇位不肯能没有私心,但也从没有对任何人有过愧疚感。
  大齐大皇子齐靖,为人善良有责任感,在敌人侵犯时会奋起反击,可从不会主动去攻击他人,在盛世他必然是为明君,可大齐现在腹背受敌,要的不是个只懂得防御的君王。
  三皇子齐景睿,白澜石私认为此人算是有勇有谋的人,可私通敌国来对付自己的国家,作为君王不够骨气,作为子民过于卑鄙,用敌人之手残害自己同胞,怎么也不可能让他当上皇帝。
  齐桓的性格白澜石不敢肯定全部了解,但他相信齐桓登上皇位,有自己在身边辅佐点,出不了什么大问题。
  朝中发生了巨变,齐桓像个没事人一样,除了时不时出去一趟,基本都黏在白澜石身边。
  白澜石看着在院子里练枪的齐桓,上衣挂垂在腰间,露出精壮的身上,阳光照在汗湿的身上亮晶晶的反着光。
  齐桓随意用手抹掉眉毛上要滴下来的汗水,小跑到白澜石身边端起白澜石喝过的水一口饮干,坐下宝贝的擦着枪头。
  白澜石自然的拿着帕子帮齐桓擦额头上的汗水,“累不累?”又将空了的杯子续上水,递到齐桓嘴边,齐桓就着喝了口道,“哥哥看着我呢,我怎么会累。”
  “齐桓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最近白澜石总是心慌的厉害,隐隐约约觉得有些事情超出了他的掌控,从未有过的感觉使得他很是不安。
  更多的是害怕,害怕齐桓出什么事情,自己而没有能力去保护他。

  ☆、三十五回

  齐桓放下枪,安抚的握住白澜石的手道,“没事的,哥哥放心,还有我呢。”
  “齐桓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白澜石反手握住齐桓的手道。
  “哥哥什么事情桓儿都会答应的。”齐桓笑着道。
  白澜石抿唇,过来好一会才开口,“如若你夺得皇位,不可伤害齐靖,将他发配驻守边疆,行吗?”
  齐桓笑意凝固,最后消失不见,第一次抽回手声音有些淡漠,“哥哥要我护着齐靖,倘若是齐靖当上的皇帝,哥哥。”齐桓笑得有些苍白,“你觉得齐靖会怎么对我。”
  “我会带你走,带你会玄机阁,尽我所能不会让任何人伤你一份。”白澜石道,看见齐桓受伤的表情,自己心里也不好受,可该说的还得说。
  齐靖不是齐景睿,齐景睿私通外敌杀了也不足惜,可齐靖一直镇守边疆多年,边疆地区的百姓颇为尊重他,如若齐桓将其杀了,必然会遭到民心不满,史书上还会记上一笔残害手足的罪状,千古受人唾弃,白澜石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齐桓这么好,他怎么能忍心让他背负骂名,他会心痛死的。
  “放心吧哥哥,我不会动齐靖的。”齐桓又恢复了往常嬉笑的表情,可笑意终归到不了眼底。
  有些事情说出来必然要疼痛,可不说便是心中一个梗,噎的人胸闷。
  晚上齐桓要,白澜石顺从了,可齐桓看起来并不开心,异常粗鲁的在白澜石身上留下了好多痕迹。
  紧紧箍着白澜石,撞的本就晕乎乎的人更加发晕。
  要了一次又一次,直到白澜石连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齐桓才退了出来。将人搂在怀里,叹息声盘旋在白澜石头顶,可他太累太困了,没来力气去询问齐桓在想什么,在烦恼什么,便沉沉的睡去。
  那夜之后两人都未再提此事,只是齐桓出去的次数便多了,时常就是一下午见不到人,白澜石除了在院子里走走,便是呆在屋子里看书写字。
  时间一晃,秋天到了,树叶开始泛黄,有些不结实的早早便落秃了。陛下今早宣布秋狝正常举行,朝野上下忙碌了起来。
  让白澜石惊讶的是陛下指明要白澜石一同前往,齐桓曾想去面见陛下,请求陛下收回白澜石陪驾的指令,白澜石的身体不可过多劳累,可陛下谁都不见,铁了心的要见白澜石。
  长青宅上下有些焦急,先不说公子的身体,那猎场上刀光剑影的,有心之人很容易便得逞,仍在树林里都不一定找到。
  荣乐着急的眼眶都红了,白澜石安慰道,“既然陛下指明要我去,便不会让我出意外,毕竟我背后是玄机阁。”
  邬倩倩蹙眉道,“我和荣乐陪师兄去,护着师兄以防不测。”
  白澜石没有异议,毕竟荣乐和邬倩倩的武功一般人打不过,有她们在倒也放心。
  “秋狝之前将红姨送回玄机阁,越快越好。”白澜石嘱咐道。
  邬倩倩道,“师兄?”
  “以防出岔子,红姨不可出事,我总觉得这次秋狝会炸出潜伏在暗处的野兽。”白澜石摩挲着袖口道。
  大部队浩浩荡荡,一行十几辆马车,白澜石的马车就隔着帝王不远,齐桓骑着马跟在白澜石马车侧面,时不时的朝里面低语几句。
  佟毓婉同陛下一辆马车,随行的还有淑贵妃。
  礼法规定,田猎不捕幼兽,不采鸟卵,不杀有孕之兽,不伤未长成的小兽,不破坏鸟巢。另外,围猎捕杀要围而不合,留有余地,不能一网打尽,斩草除根。
  历代的田猎不过朝臣皇子亲近帝王的最好的机会,不少朝臣带着自家的公子随行,想得到陛下的提拔,谋个一官半职。
  在一处空旷的草地上安营扎寨,荣乐扶着白澜石下车,进帐子里稍作休整,邬倩倩在里头铺着床铺,白澜石瞟见了邬倩倩腰间挂的香囊,唇角难得勾起,邬倩倩确是没发现似的。
  白澜石开口道,“齐萧雅也来了吧。”
  荣乐道,“来了,奴刚才还见着了。”
  邬倩倩手一顿,随即恢复正常。
  这种场合齐桓不能于白澜石靠得太近,即使他们之间的关系许多人都心知肚明了,可也不能在陛下眼前这么明目张胆。
  休息了一会便有小太监来请白澜石去赴宴,位置做的与陛下寿宴别无二致,齐萧雅见着邬倩倩眼睛都亮了,满口的话却说不出来,可见着邬倩倩腰间空荡荡的心又落了回去,嘴角挎下了几分。
  白澜石看了眼坐在后面的邬倩倩,确实刚刚还挂在腰间的香囊此刻不见了,白澜石微微蹙眉,倒也没说什么。现在的他越发明白感情这事情说不清道不明的,只能靠着两人一点点摸索。
  齐桓坐在白澜石对面,眼睛却一直低垂着。白澜石很少出门,不少人只在陛下寿宴时见过惊鸿一面,现下里又来了不少贵公子,都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和皇室坐在一起的白澜石。
  陛下被高超扶着走来,身旁跟着佟毓婉。陛下眼窝深陷,体态消瘦了许多,饶是白澜石猜到了也实则被惊了一下。好在陛下精神看起来不错,说话中气十足。
  “各位爱卿不必拘束,就当时游玩放松。”陛下坐在高位上眼睛扫过下面众人笑道,“朕就不和年轻人玩闹了,大家尽兴。”
  哥哥公子哥身穿戎装,背着弓箭翻身上马,皆是英姿飒爽的少年郎。三位皇子也换上了戎装,白澜石的眼睛一直黏在齐桓身上,见人看向自己眼角盛满了笑意,齐桓耳廓有些泛红,可爱的紧。
  看着肆意奔驰而去的少年郎们,白澜石第一次心中没了苦闷感,更多的是盼着齐桓围猎时平安归来。
  “也不知道会不会伤着。”白澜石小声嘀咕道。
  齐萧雅已经打好精神,恢复了往常的样子,“先生放行,我哥他厉害着呢。”
  白澜石笑了笑,没说话。陛下已经离开了,白澜石也想回去休息,这日头太晒的。
  荣乐刚扶着他起身,高超便来到身侧,弓腰小声道,“陛下有请白先生。”
  白澜石看着高超微微蹙眉,他不是皇后身边的人,怎么跟着皇帝了。
  陛下要见他,白澜石自然不能不去,“有劳高公公带路。”
  来到了最中心的帐子,帐子外站着两个士兵,高超道,“先生,陛下说只见先生一人。”
  在荣乐邬倩倩开口之前白澜石道,“明白了,你们俩就在外面等我。”
  邬倩倩有些不放心,可现在是在大齐,大齐的君主要见师兄,邬倩倩也没有办法和能力去阻止。
  帐子里面除了皇帝便没有其他人,齐殊坐在主位上看着下面的白澜石,“先生来了。”
  白澜石跪地,以头扣地行礼道,“草民白澜石参见陛下。”
  “起来吧。”齐殊摆手,“坐。”
  落座后陛下撑着胳膊闭目养神,不再多说一句,白澜石沉下心来思索着,两人就这么静静的坐了一炷香的时间。
  帐子外的邬倩倩没听见任何声音,不敢贸然闯进去,只得在原地来回打转,高超道,“姑娘,陛下和白先生要说一会话呢,你们就先回去休息,这日头毒的很。”
  邬倩倩定下心来笑道,“多谢公公体谅,我就在这等师兄,这日头不算什么。”
  高超笑了笑,肉堆在了脸上,不再多言。
  帐内齐殊睁开眼睛,看向低垂眼眸的白澜石,开口道,“有劳白先生这些时日对齐桓的照顾。”
  不知道陛下意欲何为的白澜石选择不开口,果然齐殊也没想要白澜石去回答他,自顾自的说道:“白先生是玄机阁的人是吧?有时朕挺佩服卞玉京的,他要是知道自己唯一的徒儿和皇家男人厮混在一起,会是什么反应。”
  看来齐殊是知道了他与齐桓之间的关系,也对,堂堂一国之主,怎么会连眼皮子底下的事情都不知晓,该来的总会来,不过白澜石没有预料到是这样的开场。
  “这样吧,玩个有意思的。“齐殊起身站起,手撑着扶手椅慢悠悠的站起,已然似垂暮。食指弯曲叩击着弓架上一把明黄色雕刻九龙的弓箭道,“想必白先生知道此物吧。”
  此乃代表着帝王的御用弓箭,白澜石看着齐殊脸上的笑容意识到了什么,手骤然缩紧,站起来作揖道:“陛下,不可草率。”
  齐殊则放声大笑,按着白澜石的肩膀将人压坐下,末了拍了拍道,“紧张什么,朕还没说呢。”
  “陛下。”白澜石气的有些发抖,“陛下左不过是要在今天刺激众人,陛下您可知后果会如何。”
  “哈哈哈。”齐殊宽厚的手掌拍了拍白澜石的脸道,“朕若是有你这样的儿子倒也是不错的选择。”随即脸色阴沉,坐会高位之上,手不断揉捏着太阳穴道,“来玩个游戏,如果下一个进来的是齐桓,朕便将弓箭赐予齐靖,反之则给齐桓,白先生你看怎么样。”
  白澜石看着眼前的帝王,只觉得他是个疯子,将储君之位就这么随意草率的拿出来坐赌注,“陛下,您还有三皇子。”
  “对了,朕还有个儿子。”齐殊焕然大悟道,“不过,他有别的用处。”
  “陛下可知三皇子与东瀛人私下有来往。”白澜石想尽量从齐殊口中问出些什么,可齐殊口异常的紧,看着面前半个人高的沙漏道,“该回来了吧。”
  白澜石观察着四周,没有地方可以跑,唯一的出口还被两位士兵看守着,手掌因紧张儿出了汗。
  帐子外面开始宣闹起来,里面则死气沉沉,齐殊开口道,“白先生,等着吧。”
  帐外的荣乐看着归来的齐桓,踮着脚尖看,闻邬倩倩道,“倩倩姐,我们要不要告诉瑞王殿下。”
  邬倩倩看着面前的高超,思索了一会低声在荣乐耳边说了几句,对着高超道,“这站了半天,也累了,看样子师兄一时半会儿是出不来了,奴家妹妹还小,奴先带回去休息,还望师兄出来高公公照顾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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