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夜归人[古代架空]——BY:四方豆腐

作者:四方豆腐  录入:05-17

  高超笑道,“应该的,杂家早说该去休息了,小姑娘都细皮嫩肉的。”
  荣乐只觉得看着高超的表情心里直泛恶心,悄悄的拉了下邬倩倩的衣袖。
  齐桓御马而归,下马后便在人群中找寻哥哥的身影,找了一圈又一圈都不见其踪影,心没理由的慌乱起来。
  看着朝着走来的邬倩倩和荣乐赶忙跑过去,“哥哥呢?”
  邬倩倩道,“公子去会友人了,殿下还是先回去换身衣裳。”
  齐桓软甲上多多多少沾了些动物的血痕,整个人显得凌厉许多,齐桓蹙眉道,“这里能有什么友人,告诉我哥哥在呢。”
  “殿下莫要着急,师兄只是有事情。”邬倩倩道。
  齐桓见她跟自己打着太极说话,冷笑一声,“哥哥不可能不来见为,是不是被什么人缠住了,是…”话没说完,高超便迈着小步伐着急忙赶的走过来,喘着不匀的道,“殿下,皇后娘娘要老奴转告您,殿下走后白先生便被陛下叫去了,现在人还没出来。”
  荣乐瞪大眼睛看着高超,这老狐狸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邬倩倩拉出要走的齐桓,明显能感觉到软甲下颤抖的身体。高超已然推到一旁,远远的观看这一场闹剧。
  “放开。”齐桓冷声道,眼中隐隐燃烧着怒火。
  “你就这样闯进去,那是皇帝,你的父亲,这样是大不敬。”邬倩倩被搞得也有点火大,直接冲齐桓吼道。
  齐桓对她依旧是冷冰冰,“白澜石若出什么事,你拿什么来偿还给我?”
  邬倩倩看见了齐桓身后的齐萧雅,一瞬间的恍惚齐桓便挣开了手,朝着主帐的方向大步急行。
  齐萧雅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眼眶却红了,“我打扰到你们了吗?”
  邬倩倩低声对荣乐道,“你跟着去看看,被出什么事情。”
  荣乐应了声,迈开小腿便朝齐桓跑出,这是齐萧雅又开口,“香囊呢?”
  “扔了。”邬倩倩别开眼睛不看齐萧雅,齐萧雅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不受控制的掉落下来,“我不是故意要哭的,我...”
  “够了。”邬倩倩道,“你是一国公主,你应该的是为这个国家做出贡献,而不是仗着喜爱随心所欲。”
  “我知道,我都知道。”齐萧雅喃喃的说,眼泪顺着脸颊滑落,重重暖光灯砸在邬倩倩的心上,“可我就是喜欢你,只是单纯的喜欢。”
  心爱之人在面前流着泪说只是单纯的喜欢,邬倩倩冲出一种不管了,带着走,管她是谁的想法,身体比脑袋快了一步,已经上前用手擦拭着齐萧雅的面颊,女儿家都用着脂粉,这一擦倒是花了脸颊。
作者有话要说:  快完结了

  ☆、三十六回

  齐萧雅的眼睛却亮了起来,也不管脸上怎么花了,握住邬倩倩的手道,“你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你说话啊,邬倩倩你告诉我。”齐萧雅哽咽道。
  “若是你母后同意你离开,我便带你走。”邬倩倩看着齐萧雅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保证。”
  破涕而笑的齐萧雅开心的搂着邬倩倩,只见邬倩倩从袖子里拿出绣有兰花的香囊挂在了腰间,齐萧雅见着捶打着邬倩倩的肩膀放声大哭。
  主帐外的士兵看见齐桓,也不拦着还帮他掀开了帐子,白澜石瞬间站了起来,齐桓走到白澜石身边上下观察着人,完全忘记了坐在主位上的陛下。
  “朕这么会对客卿动粗。”齐殊也不恼,就这么坐着撑头看。
  见人没事齐桓才放下心来,朝陛下一跪,“还望父皇恕罪。”
  “何罪之有。”齐殊问道。
  “儿臣不该擅闯主帐。”齐桓道。
  “是大胆。”齐殊猛地一拍桌子,声音响彻在帐子里,震的耳朵发痛。
  齐桓却没有丝毫反应,腰背笔直的挺着。齐殊下位一只手按在齐桓肩膀上蹲下,与齐桓平视,“不过朕可以饶恕你,只要将白澜石杀了。”齐殊看向白澜石道,“你就可以以斩杀刺客,保护圣驾夺得储君之位。”
  齐殊感慨似的道,“这是为父给你最好的选择。”从靴子里拔出一把短的木刃扔在地上,齐桓见了瞳孔猛地收缩。
  白澜石认出了此为,是十年前离开后刻给齐桓的礼物,怎么会在陛下那。齐桓显然也想到了,语气颇为不善的质问陛下,“父皇是怎么拿到此物的?”
  齐殊用靴子踢了踢木刃,就像是在践踏他们之间的感情,木刃上刻着的名字应为陛下鞋底的泥土沾了上去而有些看不清楚。
  齐桓垂在两侧的手骤然缩紧,白澜石深怕齐桓一个暴怒便惹上弑君的罪名,在旁一直小心观察着。
  “只要是大齐的国土内,什么不是朕的,朕就连你也是想杀便杀。”齐殊捏着齐桓的下颌恶狠狠的说,好像透过齐桓在朝着某些人发泄似的。
  “父皇当然有权力去偷任何东西。”齐桓冷笑道,齐殊还未开口,白澜石便冷呵一声,“齐桓,怎么跟陛下说话,你是臣子。”
  齐桓被白澜石一吼,眼眶顿时泛红,面上却紧绷着一声不吭。
  齐殊饶有意味的看着两人,想起什么了的样子,瞬间满面疲惫的摆手,“都给朕滚。”
  白澜石拉起跪地的齐桓便朝外面走,齐桓被拉的一个踉跄,眼泪啪嗒的掉在了白澜石的手背上。
  一路快步将人拉回自己的帐子,荣乐迎了上来,“公子没事吧。”
  白澜石摇头,“守着门,别让人进来。”
  白澜石将齐桓安置在座位上,翻看着人的身体,捂着胸口心道,还好,血不是他的。
  当时见着齐桓软甲上的血迹时,白澜石差点站不住,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会受伤,都没听清陛下说的是什么。
  跟齐殊周旋了许多,口干舌燥的白澜石刚想给自己倒杯水喝,就见着齐桓站起来朝外面走,白澜石道,“去哪?”
  “木刃还在主帐里,我要去拿回来。”齐桓背对着白澜石道。
  “日后再给你做一个,现在别再去触陛下眉头,我总觉得陛下…”
  “够了。”齐桓一声怒吼打断了白澜石的思考,见白澜石呆愣的表情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语气冷静下来道,“我要一个人静静。”白澜石回过神来时,齐桓已经不再帐内了。
  白澜石只觉得心力交瘁,跌坐在椅子上,手指不断摩挲着手背,滚烫的温度还残留在皮肤。
  荣乐进来拿着一把木刃道,“公子,这是陛下让人送来的。”
  木刃上的泥土已经被擦干净了,白澜石呆愣愣的看着刻有自己名字的一侧,是齐桓刻的,线条一点也不流畅,歪歪曲曲的。
  仰头靠在椅子上,我是几岁的时候送给他的,时间太久了,已经记不清了。
  晚宴白澜石没去,听着荣乐说陛下将弓箭赐给了康王。
  果然,陛下是个重守诺言之人。
  秋狝一日便结束了,众人赶在天黑之前启程出发,直到上马车邬倩倩才归来。
  白澜石并未多问什么,看着邬倩倩腰上的香囊又重新挂了回去,着实为她高兴。
  齐桓依旧策马跟在白澜石车厢侧面,不过话便少了许多,白澜石想起齐桓所说的要静一静,便不再多言,安静的靠着车厢闭目养神。
  齐靖得到了御赐弓箭,所有风向皆指向了他,还未找好门派的朝臣纷纷涌入其门下,以示衷心。
  回去后的没几天,陛下便病倒了,此次的情况比上一次厉害了许多,满城都是张贴寻求民间神医的贴士。
  中间高粟来过一次,高粟坐在亭子里看着心不在焉的白澜石道,“白先生,家师寄来书信说京中要有大变,还望速回。不知道白先生对此事有何看法?”
  “是要变天了。”白澜石看着暗沉下的天气,“不知道能撑多久。”
  两人心知肚明的知道所说的撑多久指的是谁,高粟也基本清楚白澜石的意思了,可还是忍不住问,“白先生要留在这京中?我见白先生身体不大好。”
  “白某走不开。”白澜石苦笑,大概是看在他是关老的弟子便多了几分亲切感,“白某已经深陷泥潭出不来了。”
  高粟有些激动道,“白先生何须此言,京中还有谁能困住先生不成。”
  白澜石无奈摇头,“谁都困不住我,而是我困住了自己。”
  说道这份上,高粟即使是傻子也该明白了,“是在下无理了,在下今日便出城,此次前来便是和先生告辞的。”
  “天高地远,还望日后多请先生赐教。”高粟起身作揖。
  白澜石虚浮住他的手腕道,“不必了,白某怕是撑不过这冬天了。”
  “先生...”高粟道。
  白澜石微笑的指了指天上,“高郎君再不走,天可要下雨了。”
  送走高粟后白澜石就这么坐在亭子里发呆,看着池塘里欢快的锦鲤一动不动,知道雨水打破了水面的平静,白澜石才回过神。
  身上不知怎么的披上了披风,荣乐就守在他身边,用身体帮他挡住了风口。
  “你怎么...咳咳咳......”话还没说完便猛的咳嗽起来,荣乐蹲下不停的帮着白澜石顺气。
  “公子,回屋吧,外头起风了。”荣乐道。
  见白澜石点头才将人扶起来,送回屋子。
  抹布还搭在水盆旁边,茶盏也一排倒扣着,玉兰树有的枝丫被削断,露出淡黄色的内里,这一切都一切彰显着曾经有人住在这过,只不过现在人搬回了自己的住处。
  回来的当天白澜石没等回齐桓,等来的是福子满面的不好意思,福子带着齐桓的日用品离开了长青宅,那头长青宅死气沉沉,没有人敢吵闹高声说话。
  大家不约而同的连夜守着白澜石,知道天明才退去,可公子发呆的次数越来越频繁,整个人好像被抽了魂似的。
  果然晚上发起了低烧,还好发现的早,吃了药睡了一晚也算是发出来了。
  

  ☆、三十七回

  直到第一场初雪,齐桓都不曾踏入长青宅半步,白澜石也从未派人打探过他的消息。
  长青宅上下闭口不言齐桓,每个人该做什么便做什么。
  白澜石也乖的很,该喝药便喝药,每天都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只不过越发喜欢看着院子里的树枝发呆。
  玉兰树的枝丫光秃秃的,显眼的厉害,荣乐不知道那有什么好看的,公子能看一日也不觉得无聊。
  中间卢凯德来找过一次,隐晦的告诉了白澜石接下来京中会有极大的变动,带着荣乐赶紧离开,不然谁都出不去。
  白澜石召集了长青宅所有人,当着大家的面将卢凯德的话一字不差的转述了,最后只留下一句话,去留随意,便不再多言。
  长青宅哗啦一下走了大半,还有的便是土生土长的长安人,舍不得离开家乡,便是死也要在家乡的土地上倒下。
  白澜石无欲多言,只是留下的人工钱比平时多了一倍。
  初雪下了,异常的大,已经到了脚裸,陛下的已经到了卧床不起的地步,每日都能见着守城的军队在城中来回巡视,人心惶惶。
  荣乐见着日渐消瘦的公子,终于忍受不住这萦绕不休的死气沉沉,“公子,瑞王殿下都不来见您了,您就不要想他了。”
  邬倩倩一把拉住荣乐,却还是晚了一步,说出了第一句下面便容易开口的多,“别拦我,虽然奴不知道感情,也从未有过爱慕之人,但奴知道,不管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最应该的是问清楚对方在想什么,而不是您等他,他等您这样无意义的互相折磨,互相耗着。”
  “这么些天相处下来奴能感觉到殿下是喜欢公子的,公子也是喜欢殿下的,殿下一声不吭的走了,公子您难道就只在这哀愁,什么事情都不做吗?”
  一顿的话语让白澜石微微发愣,随即道,“他说想要一个人静静的,我在给他思考的时间。”
  邬倩倩也有些震惊的看着荣乐,没想到小丫头这么通透。
  “这都过了两个月了,什么问题也该想清楚了,公子,您不去问问怎么知道殿下是不是想清楚了。”荣乐道。
  “对。”喃喃道,“对...我该去问问。”白澜石快拿过架子上的黑色大氅披在上身,“为我备马车,去瑞王府。”
  这时从外面冲了出来,肩膀上还带着雪渣,语气气促道,“先生不好了,殿下今天要逼宫。”
  白澜石沸腾的血液顿时凉了下去,“你怎么知道的。”
  “我在魏将军收下当侍卫,后被瑞王收入麾下,跟在了瑞王身边。”书言还有些喘气道。
  白澜石蹙眉,“齐桓都在干些什么。”
  “在兵部侍郎的帮助下,殿下悄悄组建了军队,要和魏将军直接攻入皇城,逼陛下退位。”书言道。
  “你马呢?”
  “马?”书言反应过来,“马在外面,还没来得及栓。”
  白澜石疾步朝着外头走去,见着门口立着的棕色骏马想也没想便翻身上面,大氅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跟过来的书言愣在原地,驾马从侧门出来的荣乐见着了差点魂都没了,赶忙出声喊住白澜石。
  可白澜石双腿架着满肚子,奔驰而去,荣乐恍惚间好像见到了年少白澜石的意气风发到底是什么迷人的模样。
  邬倩倩直接解下一匹马骑上去,对着荣乐道,“跟着。”
  奔跑起来,风刮的白澜石裸露出的皮肤温度在快速流失,双脚也开始发麻,只觉得肺里面有利刃在胡乱的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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