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你还‘嗯’?我才不学!”
湛渊还是笑着“嗯”了一声,“怎样都好,都随娘子。”
“不许叫我娘子!”
“为何不许?你可是我一纸聘书娶进门的。”
“唔……我也想有娘子,我想喊你‘娘子’……”
“也好。”
“当真么?!娘子!”段干卓喜不自胜地喊了一声。
“嗯。”
【作者有话说】:更新的这么慢还有人看咩……我以为还能写呢,结果就结局了?好吧,这应该就是结局章吧?自己先撒点花,感谢追文、打赏、留言的每一个小阔爱!笔芯!这样的结局还能接受咩?不能的后面还会有个番外,看番外吧~~
第89章 番外1
二人回边关后,湛渊便给元珝去了道密信,同他讲了已与段干卓成婚的事,又请旨改名为元恪。
元恪如此做一是为着“湛渊”一名对段干卓伤害极深,想就此抛却旧事,二人好重新开始;二是也想趁此好正了自己的名分,堂堂正正地将二人之婚事告知天下,日后二人也好名正言顺地合葬。自打知道段干卓恐寿命危浅后,元恪虽在他面前不露,背后却神伤,总是顾虑些身后事,想着还是早做打算得好。
元珝接到信后大喜,说来这世上他也就只有这么一个胞弟了,元恪肯更名即意味着他肯低头,兄弟二人间也算彻底和解了。元珝当即下了道圣旨,复了元恪的名,恢复了他的皇胞身份,加封为睿亲王。
元珝本也想封段干卓点什么官位的,毕竟段干卓实在了得,竟能将元恪这个混世魔王治得服服帖帖,才免了一场人间浩劫。
辰司杀却不以为然,轻摇着折扇慵懒道:“我这师哥最为看淡名利,你要是给他些虚号可不是诚心辱没他?”
自打辰司杀回宫后,元珝对他百依百顺,眼下听他说的在理,也就笑笑作罢了。
圣旨到时是元恪和段干卓一块去听的,听到封元恪为亲王,又赐马匹、甲胄、黄金、丝帛等无数作为二人婚事贺礼时,段干卓十分欣喜。可等听完了圣旨,发现自己没捞一官半职后段干卓又不乐意了,当着宣读圣旨的钦差的面儿就拉住了元恪的衣袖,直接不满道:“你这皇兄怎么回事?哪有他这么办事的?”
元恪刚小心地揣好御赐的婚书金册,欣喜地想有了这玩意儿二人就算是死了也是两口子,要一块葬金陵的,总算是死后也有保障了,皇兄果然懂我。
“嗯?怎么了?有何不妥吗?我觉得皇兄还是此番还是很妥帖的。”元恪笑道。
“哪里妥帖了?”段干卓十分不悦,就给他兄弟俩挑拨离间,“我现在再怎么说也是他弟婿了吧?皇家亲眷不都得给个封号吗?怎么单我没有?我看他就是没把你放在眼里。”
元恪被他的“弟婿”称号逗笑了,“他可能以为你这种盖世大侠洁身自好,看不上这种这种虚名吧。阿卓若真想要又有何难?阿卓尽管说想要个什么官名儿,我替你讨来就是了。”
段干卓也被一声“盖世大侠”哄得有些飘飘然,大度地挥挥手,“罢了罢了,其实我也没真想要,我本来想他要是给了,我再义正言辞地拒绝,这样传出去人们就都会说我看淡功名利禄,名声会好听。只是他连给都不给,搞得我都没有拒绝的机会了,真是不像话。”
元恪浅笑,他不知道旁的大侠如何,反正他家这个一点超然世外的样儿也没有,反倒爱斤斤计较些金钱名利,烟火气重得呛鼻。元恪却偏爱他这一口。
“对对对,是我那皇兄不像话,不懂事,我以后说说他。阿卓大气,我们不与他一般计较吧。”
“嗯。”段干卓扒拉着一箱箱的金银珠宝,又乐呵了,“哎,小笼包,你快数数,他赏的这些有你给我师父的聘礼多吗?”
元恪依诺给言有宗送了聘礼后,段干卓反倒后悔了,看着一箱箱的金子送出去实在是肉疼,疼得一连几天郁郁寡欢,直嚷嚷被他师父压榨干净了,这日子没法过了。
元恪忙趁机哄他,“够了,比聘礼还多出许多呢。阿卓不用愁,我们家不缺钱。”
段干卓虽在钱上爱计较,但计较的都是他花的一个铜板一个铜板的小钱,反而对元恪的俸禄和府中的花销用度一点都了解,于是就总担心府里的人花钱大手大脚的,更怕早晚有一天得用自己开药铺挣得钱去贴补,所以他不知道他那药铺子压根就没挣过钱。
段干卓这才高兴了。元恪也总算松了口气,他别的不怕,就怕段干卓不高兴,万一郁结在胸,那于他的病就更不好了……
“好了,阿卓,你该累了吧?要不歇一歇?”
“我不累,刚起床累什么累。你要真怕我累,晚上就少折腾我些。”
“这不行。那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如果有,一定要告诉我,可千万不能瞒着我……”
“没有。”段干卓不耐烦地打断他,颇觉莫名其妙,“你不会是盼着我生病吧?”
真不怪段干卓多想,这元恪旁的都好的没法说,就是爱啰嗦,近来更是三天两头地问自己有病没病,哪里不舒服,搞得段干卓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不治之症了。
“怎么会?!”元恪吓得拔高了声调,掩饰般笑笑,“我是看你脸色不太好。”
“啊?有吗?”段干卓跑去找了面镜子照了照,“明明没有啊。你放心吧,我医术这么高,还能让自己得病不成?”
元恪假装应了,背地里却仍是担忧,派了不少人去各地寻找神医,寻了来就安插到了段干卓的药铺中。也正因为这个,元恪才没关了那个药铺。
在元恪如此期盼下,段干卓果然不负期待地病了,这天早上一睁眼就连着打了三个大大的喷嚏,直接把睡眼朦胧的元恪给吓蒙了。
“阿卓,你……你怎么了?!你还好吗?!阿卓,你别吓我!……”
“瞎吆喝啥?”段干卓不耐烦地推开他,“耳朵都要被你喊聋了。我没事,大概是沾染风寒了吧,回头去药铺拿点药吃吃就好了。”
元恪哪里信,怕他是体内那些毒性要发作,一时惶恐得不知如何才好。
段干卓却十分不以为意,当天该吃吃该喝喝,还去药铺自己抓了把药吃。
元恪实在放心不下,以段干卓总是抓错药为名强迫他被药铺里的各位神医挨个给他把了脉,听众人都道他只是伤寒才作罢。
只是如此一来,段干卓的脸黑成了锅底,觉得小笼包宁愿信那些药铺的伙计也不信自己,就是对自己这个神医赤裸裸的侮辱,于是一整天都不搭理他了。
晚上段干卓还不同他说话,顾自咳嗽着入眠。元恪自然知道他为何闹脾气,但哪里敢告诉他实情?只得委屈着自己默默承受,听他咳嗽一声心就要揪一揪。
段干卓晚上发了些汗,虽然睡得不踏实但也总算睡着了。只可怜元恪一晚上揪着心仔细瞧着他摸着他,都未敢合眼。
段干卓一睁开眼,元恪就红着眼急道:“阿卓,你觉得如何?身子好了吗?”
段干卓想说话,又想起昨日的事来,就牢牢地闭了嘴,不跟他说了,顾自下床。
见他还是咳嗽得厉害,元恪满心哀戚,心想那都是些庸医,竟然连病都瞧不出来,阿卓这病怕是要不好了。
元恪担忧又难过,思来想去没了旁的法子,便偷偷拿出了一颗言有宗给的药丸。言有宗总共就给了这么七颗,却还道足矣,难道……难道阿卓连七年的寿命也没有吗?!
元恪本来做好了段干卓还能活七年的准备,此刻才想到若他只能活一两年……可又该如何?!
如此想着,元恪心中大恸,慌乱地爬下床拉住了他。
“你怎么了?”段干卓见他脸色苍白,实在忍不住开了口,“不会也生病了吧?我该离你远些的,今晚上分房睡……”
话还未完就被他紧紧箍进了怀里。感受到他身子发抖,段干卓还以为他是为着自己闹别扭而难过呢,终是不忍心,“好包子,我的错,我不该不搭理你的……不难受了吧……”
元恪闭眼缓了会儿才放开他,笑了笑,“阿卓,我们回来也有段日子了,要不回若缺山看看吧?在那住一段时日也好。”
元恪是想回去跟言有宗问清楚,同时也想若将段干卓放在言有宗身边总是好的,若他一不适就好给医治了。
“好呀好呀。”段干卓自是欣喜,“那我们现在就动身好不好?”
“好。不过……”
“嗯?”
“出发前你先把这个吃了。这是……”
“雪润丸!”
元恪正想给这药编个名儿呢,却听段干卓急抢道,不由得一惊,“阿卓,你……你知道这个药?”
“嗐。这哪是药啊。”段干卓从他手里拿过来丢嘴里“咯嘣咯嘣”地两口嚼了,“是我们若缺山自制的一种糖,甘甜可口,清肺解暑,夏日用这个泡水喝再好不过了……正好我嗓子疼,吃个这个倒好。哎,我想起来了,我还带来了不少呢。”
说着,段干卓翻出了自己从若缺山带来的那个包袱,果然又从里面掏出了满满一罐这种药丸。
元恪大惊,忙拿了颗与自己的对比,果然一个模样!
段干卓从罐子里取了一颗放水里化了,递与他,“你喝一碗尝尝。”
元恪愣怔着喝了一口,果然甘甜爽口!元恪隐约猜到了什么,却还是不敢信,忙将言有宗给的一颗重新放进清水里,又一尝,一个味道!
段干卓得意,“好喝吧?我也会做这个,等这些吃完了,我教你做。”
这不是药!言有宗骗了自己,那……那他说的段干卓恐天不假年也就是骗人的了?……元恪惊喜得张大嘴,半天说不出来话。
段干卓看他喜得魂儿似乎都没了,有些纳闷,“这么好喝吗?也不至于高兴成这样吧?”边说着边独自收拾起东西,“咱们这次回去是常住吧?那我多带点衣裳;你也不早说,你早说了我多买点东西带回去……哎,对了,你怎么也有雪润丸呀?师父给的吗?说起这个我还来气呢,当初,我将你和元珝从徐顷嘉手中救出,不过就是往你的绿豆汤中放了一颗这个,就被你当成冰蛊毒了,还记恨我那么些年,你说你这人是不是心眼小……”
“什么……”元恪又是一惊,“当初你给我吃的就是这个?”
“可不是。你这件袍子还带吗?我觉得天气就转暖了,不带了吧?不过这件得带,你穿这件好看。对了,你叫管家备好车了吗?”
元恪许久不语。
段干卓纳闷,回头看他,“哎,你又怎么了?怎么你今日怪怪的?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只一颗糖丸,便一时间叫元恪经历了失而复得和悔恨不已这一大喜一大悲,他哪里还说得出话来?只管呆站着痴痴望着他。
“可不是真病了?”段干卓放下衣物过来,眨巴着眼摸摸他的脑袋,“也不烫啊……哎,你做什么?大白天的别抱我,让人看到像什么话,快放我下来……”
元恪径自将他放在床上,便俯了身去吻他,边吻边急着脱他的衣裳。
段干卓不知他又发的什么疯,本还挣扎,但见他眼中尽是说不清的情欲,便装模作样地忸怩了一会儿,才从了。
府中的人都知道,这二人一旦白日宣淫定是一整日都不起的了,只消等他们半夜闹饿了送点宵夜过去即可。
这夜正轮到香凝值守,便像往常一样半夜提了宵夜去,哪知这二人这次偏又闹得凶,到这时候了竟还没作罢。香凝就只得在外等着,好容易熬到晨光微熹,那二人才罢了。
香凝大着胆子将点心送进去,将点心放在桌子上,隐约听到帐中二人在低语些什么。香凝本有心去听,就竖着耳朵凑近了去听,猛地听到元恪不耐烦地大声斥了她一声,这才慌张地出去了,还不忘在心里咒骂段干卓一句“男狐媚子”。
“不过一个小丫头,你斥她做什么?你这一句斥怕要她难过好几日了。”段干卓懒洋洋得窝他怀里蹭着他的胸膛,眼睛都累得睁不开了。
自打离开若缺山,元恪便一直内心悲痛,现下得知段干卓身子没事,他怎能不喜?只是一时间喜得不知该如何发泄,整个人都快疯了。如此与他疯疯地欢好一场,才觉整个人又活了过来。
刚刚香凝那探头探脑的样儿实在让他心烦,要放往日早就撵出去了,但他此时实在心喜不已,便也不愿与个丫鬟计较。
元恪帮他理着凌乱的发丝,痴痴地笑,“你脾气好,也不管着她们;我再不帮你管着些,怕她们将来骑到你头上去。”
段干卓心里好笑,这将军府里的小丫头们一个比一个长得水灵,每见了他必是恭恭敬敬地施礼叫一声“先生”,让他很欢喜;段干卓私底下也是一口一个妹妹的叫她们,心里也将她们看作自己的妹妹的,就想她们怎会骑到自己头上?小笼包真是多心了。
段干卓便不再接这话茬,“你快拿点东西给我吃,我饿了。”
元恪顾不得穿衣便下床取了点心盒子来,抱起他拈了一块放他嘴边。
段干卓就着他的手吃着,吞吐不清道:“我现在实在太累了,要不歇一晌再上路吧?”
“上路?去哪?”
“回若缺山啊。”
“不回!”元恪帮他揩了嘴角的渣滓,冷冰冰道。
“为何啊?”段干卓急得睁开眼,“你不是说要回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