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毓目光落在了那张单子上。
陈家作为世家最有钱的,陈乐心的嫁妆可不少,而这一半……其实也足够他心动了。
但也仅仅是心动罢了。
国确实不够充裕,他也没有什么不受嗟来之食的高贵品质。
可就像陈乐心心权衡一般,楚毓心也有一杆秤。
“爱妃多虑了,朕暂时不缺钱财,只怕要辜负你的一片心意了。”
陈乐心咬着牙道:“陛下可是觉得少?那臣妾的全部嫁妆如何?”
“此等俗物,不应让爱妃操心,如今你该做的,便是养好腹龙胎,这可比那些俗物重要多了。”楚毓油盐不进,态度坚决。
这下陈乐心明白了,楚毓是铁了心要这样做,如果她再执意纠缠下去,只怕会落得个腹孩子被楚毓放弃的后果。
她可以教养孩子,和孩子亲近,但同时,他也会被楚毓放弃,将来无缘帝位。
这是她想要的结果吗?
当然不是!
很好,她输了。
或许从知道楚毓可以有许多人为他生孩子,而她却只能生楚毓的孩子的时候,她就注定了这个结局。
再不甘心,也只能暂时接受。
很好……陈乐心咬了咬牙,生就生,未来的时间还长着呢,她就不信,她不能笼络自己孩子的心。
她的孩子总会知道,到底谁对他才是最好的!
楚毓没去管陈乐心的想法,目前离出生还有好几个月,这么着急做什么?
他都觉得陈家有些着急了,连肚子里怀的是男是女都还不知道呢,这就开始做打算了。
他去朝阳宫住了几天,眼看着里面步入正轨,这才没有天天都待在那儿。
倒是永乐公主,在听说楚毓准备让两个小侄女从小锻炼身体,学骑射甚至武艺的时候,十分兴奋地自告奋勇。
“皇兄你得相信我,我可不是什么花拳绣腿。”
楚毓觉得她是真的太闲了,让她在两个女儿身上打发时间也不错,于是大一挥答应了。
“记得让她们量力而行,如果不喜欢,也可以不学。”
他并非要求她们一定要什么都会,不过是希望她们能在这宽阔的选择,找到自己最喜欢的那个,如果她们只想学女红,那也没什么不好,左右他又不需要她们多有能耐,为国为民做出多大贡献。
而在一切都顺利进行的时候,城门口也迎来了一队十分吸引人眼球的队伍。
华丽的马车人们不是没见过,但能华丽成真的骚包的,还真只有这一位。
马车很大,足足四匹马拉车,华丽的白锦做车帘,外面却笼罩着一层大红的纱帐,车辕前后还分别坐着四个美貌侍女,就连骑马驾车的护卫都是一身骚包的纯白锦衣,瞧着与许多富家公子也不差多少。
“来者何人?”片刻的震惊后,城门守卫大喊道。
车内传来一道吊儿郎当的声音,“哟,这才多久没回,就不认识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某人:“猜猜我是谁?”
某人:“好吧,没啥好猜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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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车帘稍稍掀开一些,一张精致的面容露了出来,眉眼含笑却又似乎笑意不达眼底。
城门官推开刚刚的小士兵,上前恭维道:“小的不知郎君今日回京,多有怠慢,这小子是新来的,什么都不懂,郎君车和他一般见识。”
萧逸这才不笑了,“行吧,那就算了,快让开放我进去,没瞧见我这一车的美人都累了吗?”
士兵们:“……”
他们还真没瞧见。
不过无论如何,他们是让开放人了,当萧逸的马车走过后,一包银子从车上扔了下来,“郎君说了,这是赏你们的!”
“多谢郎君打赏!多谢郎君打赏!”城门官捡起银子笑得喜笑颜开,谄媚的模样令下面的人看了都皱眉。
“将军,您这也太……”话还没说完,就被听出什么意思的城门官敲了个暴栗!
“你知道个什么?!”
“你知道那是谁家的人吗?”
“不知道。”
“萧相唯一的儿子,也是唯一的嫡子,今后萧相的位置可就板上钉钉是那个人的。”
“那又如何,这现在不还是个白丁吗?小的瞧他可不觉得他能有多厉害,千里迢迢还左拥右抱,比起其他家族,可不差远了去了?”
“可他还有个很麻烦的娘,如果他只是下一任萧相,那老子也不用舔成这样,可他那个老娘……你们得亲自感受过一回,才能知道她的厉害,反正我这辈子都不想和一个疯女人对上,她疯了,我又没疯,对上当然是我吃亏,而且老子哪能比得过萧家,到时候这城门官就得换人了。”那人一脸一言难尽。
属下们纷纷将信将疑,不过即使如此,大家也没想去招惹萧逸什么,就像城门官说的,无论如何他们都比不过世家。
萧逸的队伍成了盛京城一道最醒目的风景,一些知道一些的,悄悄关注看起了好戏,不知道的人就一脸不明所以。
而当萧逸出现在萧家门外,还露了脸的时候,许多见到他模样的人纷纷瞪大了眼、羞红了脸!
无他,萧逸长得太好看了!
再配合漫不经心的笑容、以及潇洒飘逸的装束,紫衣潋滟,令他看起来宛如神仙下凡的公子。
“郎君回来了!”这一笑意迅速传遍了萧家,还不等里面有人出来迎接,萧逸边已经领着自己的美人们,轻车熟路地进了萧家大门。
萧四郎听说的时候,眼皮跳了跳,却并没有什么动作。
而萧二郎的院子里,气氛这几天都沉浸在低沉。
无他,只因原本的喜讯成了悲剧,王婉仪腹的孩子没有过多久,某天醒来,便落了红,没了。
为此,王婉仪觉得有些愧对萧二郎,倒是没有再与他生气吵架,之前说的和离也不了了之。
如今王婉仪还躺在床上坐小月子,听着萧逸回来的笑意,心头一阵猛跳,她是年初嫁进来的,而萧逸在年后便离开了盛京,所以她并没有见过萧逸。
不过她常向下人们打听过,从她听说的里面显示萧逸其实就是个只是出身好的花花公子。
她当时还庆幸来着,自己嫁的人从不贪恋美色,萧家另外两位郎君却恨不能时时刻刻身处温柔窝。
只是后来证明,不贪恋美色的人也不一定就是个好的,还不如嫁个身份高一点的呢。
不过这想法也就在她心里转转,她可从没认真想过,毕竟嫁都嫁了,她再如何,也不可能回到没嫁人之前。
可这样的想法,在她亲眼见到萧逸的样貌时,却再一次从她内心深处涌现了出来。
为什么她当初嫁的不是萧逸?
每天有这张脸看,他就是不思进取,就是想左拥右抱,她也能忍受啊!
她咬得牙都快碎了!
“这便是二嫂吧?怎么瞧着像是生了病?这是寺庙里求来的玉佛,开过光的,不如就送给二嫂了。”萧逸话音刚落,一名美貌侍女便拿出了一个锦盒递给了王婉仪的丫鬟。
“你二嫂哪是病了,是这俩小年轻没有经验,有孕了还睡一起,结果不知道怎么的,一觉醒来就落了红,婉仪可别伤心了,孩子嘛,只要身体还好,以后就还会再有的。”萧夫人笑着道,
王婉仪勉强笑笑,现在提起这个孩子,她心里都还不好受,“多谢伯娘。”
而萧二郎的脸色却有一瞬间的苍白。
萧逸将给每个人的礼物都发下去,连那些没出现的妹妹也让人送去了她们的院子,“二婶今日不在府里?”
“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住在寺庙里都比在家里多,我已经让人传话给她,你回来了,估计用不了一会儿就会到家门。”萧夫人笑容满面。
“哦,那给她的礼物四弟就顺道带过去吧。”萧逸道。
萧四郎不是很想代这个劳,可这个劳让他来代也确实没有任何问题。
只能让下人先收着了。
他实在不想待在这个地方,便打算离开,正好趁着人还没回来,将东西送过去,也不用见萧二夫人了。
然而等他将礼物送去萧二夫人的院子,扭头正打算离开,便看到了一道身影正站在不远处。
他心一凛,身体微微一僵。
“母亲。”
萧二夫人走过来,“不进来坐坐就要走?”
萧四郎稍稍避开,“不必了吧,母亲也不见得欢迎我。”
闻言,萧二夫人的脚步顿住。
良久。
“你是在怨我?”
萧四郎连一句“不敢”都不想说。
他为什么不能怨?
他凭什么不能怨?
在他苦苦挣扎试图上岸的时候,她在做什么?
在他向她求救的时候,她说了什么?
为了萧家的脸面。
所以什么都不能说,只能当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没做过,装聋作哑,委曲求全,就是他这辈子应该做的了。
可是,凭什么呢?
他要维护萧家的脸面,就得压抑自己、牺牲自己?
谁又替他想过?
他曾想过分家,想过自裁,想过杀了别人……可通通都没有做,有的是后悔了,有的是没成功。
可无论他做什么,萧二夫人,他亲娘,都只有一句忍耐。
无法,他只好学她,尽量不待在萧家。
可如今的情况告诉他,即使他再如何避开,也不可能彻底斩断。
这种表面和谐是没有用的。
他或许,该去找另一种出路了。
***
萧夫人正拉着萧逸私下说话,“你如今也老大不小了,不能再这样一直玩儿下去,你爹最近正好有正事处理,你跟在他身边露露脸,等到娘给你寻门好亲事,成了亲,就去朝廷谋一个官职。”
“你看看谢家那个,如今的风头可是把他爹都给盖过了,娘相信你也可以。”
萧逸却不为所动,随意笑了笑,“娘,我这到底是跟着爹学还是跟着您学呢?我爹会做什么难道我还不知道吗?还有什么成亲……我可没那想法,我还年轻,多玩儿两年怎么了?你倒不如给四弟张罗张罗,需要的人可一直都是他啊……”
萧夫人心头一跳!
明明这话听着没有什么问题,可她怎么就感觉,似乎有哪里怪怪的?
她从来都让下人们对萧逸瞒得死紧,按理说,他应该什么也不知道才对。
萧夫人仔细想了想,觉得自己应该是想多了,萧逸这话就是纯粹的字面意思。
她自己的亲生儿子,怎么可能对她有讽刺的态度。
看着萧逸的笑容,萧夫人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对,肯定没有。
***
楚毓正在御书房看奏折,从他慢慢掌权后,下面敢扣押的奏折就少了许多,因为都知道他专门搞了个组织调查他们,若是暴露,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专门给他送把柄的事他们可不敢。
可是也因此,他每天要看的奏折多了起来,搞得他经常要从下早朝看到到傍晚吃饭前,这让他有些不耐烦。
楚毓正考虑着下令让奏折精简化的方法可不可行,就听到一阵着急的脚步声,王伴伴一边擦汗一边跑了过来,“陛下……”
“怎么了?”楚毓皱着眉问。
王伴伴大喘着气,“小公主……公主她……”
楚毓等得不耐烦,直接起身离开去了朝阳宫。
他到的时候,就听到一阵洪亮的哭声,是楚如珍的声音。
楚毓走进去,在楚如珍面前蹲下,“珍儿怎么了?”
“爹爹……珍儿不要骑大马了,嗝……姐姐摔得好疼好疼啊!”
楚如玉摔伤了?!
楚毓心微紧,抱起楚如珍就往殿内走,进去后,他就看见永乐公主正着急地站在床边,楚如玉正一脸要哭不哭地躺在床上,御医正在给她看伤势。
“怎么回事?”
永乐公主见到他,十分内疚道:“对不起啊皇兄,是我没注意,让大侄女差点儿摔伤……”
“差点儿是什么意思?”楚毓皱着眉问。
御医检查完了,“回陛下,公主殿下并无大碍,永乐公主及时出,这才能在小公主落地那一刻接住她,就是受到点惊吓。”
“可是姐姐都快哭了……”楚如珍瘪着嘴道。
其他人:“……”分明是你刚刚哭得最大声好吧?
楚毓听到没事,松了口气,“没事就好,既是惊吓,吩咐下去做点安神汤端来。”
御医下去了,楚毓这才坐了下来,看着面前大小个公主问道,“说吧,怎么回事?”
“如果朕没记错,这个时候应该还是先讲理论知识,等到再大一点才会亲自上马吧?”
“所以,你们是怎么做到差点摔伤的?”
两个小姑娘都没见过这样生气的楚毓,加上先前被吓到,不敢说话。
沉默了片刻后。
永乐公主刚要站出来,却听见床上的楚如玉小声道:“爹爹对不起,不要生气……是玉儿不听话,和姑姑说想骑马的……”
作者有话要说:萧逸:“评选天下第一美人应当有我一票。”
萧逸:“所以我只和顶级美人来往,不然到底算谁占谁便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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