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如何正确向病美人寻仇[古代架空]——BY:渔藻

作者:渔藻  录入:04-19

  虽是头一次见,但双沈二人与她可一点都不陌生,毕竟那侯府的尸体里有一半都是这位看似病弱的皇后娘娘贡献的。
  “起身吧。”
  百官归位,寿宴开始。
  丝竹声响,舞女碎步登场,水袖翩翩,宛若惊蝶,中间又有几次变奏,舞姿更换,轻歌曼舞,寿宴的气氛顿时浓郁起来。
  一曲毕,太子先行出列按照惯例说了些客套话,表达了东凛愿与他国交好的意愿,最后献上贺寿礼。
  中规中矩,一幅松鹤延年图,寓意幸帝万寿无疆。
  幸帝例行赞扬几句,便轮到了睿王献上礼物,只见半人高的檀木箱中却是一根纤长的翡翠黄瓜。
  席中已有人掩面轻嗤,皇后眼神飘忽,幸帝却面不改色,同样称赞了几句。
  睿王的黄瓜一出,镇国公献上的礼物显得毫无新意,众人觉着无趣吃吃喝喝,幸帝仍旧一副和蔼的面容,大肆赞许几分。
  幸帝是如何夺嫡成功的众朝臣心知肚明,因此除了两位皇子之外再无皇亲,该轮到各国使团。
  且头一个就是北骊。
  随着内侍传召的声音响起那位皮肤黝黑的大汉来到大殿中央,拿出的礼物是一幅一人高的画卷,画中女子蓝衣白衫,桃眸樱唇,轻摇折扇,回眸浅笑。
  北骊的那位黑皮哥命内侍展示完画后左手放在胸前,微微俯身行了个半礼,抬头的瞬间却说出了一句让在场所有人都摸不着头脑的话。
  “陛下,想必还认得画中女子。”
  幸帝这边还没来得及说话,皇后却抢先道,“贵使这是何意啊?”
  黑皮哥不卑不亢的解释道:“回皇后娘娘,这是我们北骊大领主所作丹青,画中人之乃我北骊已故的思敬哀王后,同时也是——”
  “来自贵国的公主,靖芸。”黑皮哥说罢微微俯身,似是在表达尊敬,但怎么看都像是在挑衅。
  果然,此话一出,后殿众人已是议论纷纷,北骊此举真意难测,但更多的是,这些后入仕的大臣们也想见一见这位名垂史册的奇女子。
  然而使团现下所展示画卷的位置只有上位四人能够看清丹青全貌,前殿诸位却是鸦雀无声,一字不露。
  皇帝沉默几许,大手一挥,待耳边再无嘈杂之声,张口问道,“北骊使团在朕寿宴之时送上靖芸的画像是想要做什么?”
  幸帝没有称呼朕的皇妹,公主之类的称呼,而是直接叫了公主的封号,靖芸。
  沈陵渊微微蹙起眉。
  黑皮哥说:“回陛下,这丹青不过是附属品,我们北骊所要献出的真正礼品。”
  黑皮哥抬首,“是思敬哀皇后的尸骨。”
  “尸骨?”
  不知道是谁重复了一句,大殿之上忽的呈现一片诡异的寂静,甚至哪位大臣筷子掉地的声音都十分的清晰。
  幸帝背靠龙椅久久无言,一双浑浊的眼直视着前方,但他到底在看什么却是无人知晓。
  气氛陡然尴尬,是体弱多病的皇后娘娘用帕子掩着嘴唇站起了身,“贵使当知,靖芸长公主已仙逝十五年有余,且早已嫁作贵国为后,这身后事自然也要魂落北骊大地方能体现两国情深,断没有再送回的道理,今日陛下大寿,还请北骊贵客不要提及伤心往事。”
  黑皮哥听过皇后的一番言语,猛地抬起头,他并没有发怒,却给人一种岩浆即将喷发的感觉,身板立得笔直盯着幸帝,“陛下当真不要这份礼物吗?”
  幸帝脸上和蔼的表情已然消失,浑浊的一双眼竟在此刻恢复了清明,良久,他也站起身,“ 你真的知道靖芸现在哪里?”
  一个问句,让入席众人整齐划一地抬首望向龙座,或震惊,或沉思,亦或是如沈晏清人等,面无表情。
  黑皮哥似乎对这结果早已了然于胸,他再次行礼,“回陛下,相关遗物如今已送达边关,只等陛下答应我们的条件,即可派兵护送公主尸骨归国。”
  不论是换真金白银,还是四方领土,俱是明晃晃的赔本买卖,四下一片哗然,北骊作为战败国在皇帝寿宴上献出尸体已是不该,如今无论怎么看来都像是在赤、裸、裸的威胁,然而窃窃私语容易,真正站出来却是难。
  沈陵渊看着这场闹剧勾唇一笑,他知道这些人是在惧怕什么。
  沈陵渊还在雪山伺候同尘的时候,每天清晨都能门前雪地上见到前辈留给他的作业。
  就这样少年人没看过一卷书却是知道了何为天下,何为家国。
  大陆以中部天虞山为谴,东西南北四方分四国,南秦丰饶富庶,民富国强,西楚风土人情闻名天下,东凛古老神秘据说是有神明庇佑,而北骊同尘只有国之戾器四个字评价。
  但北骊铁骑四个字只是说出来,便是很多东凛将军永生难忘的梦魇。
  若不是当年一场马瘟让东凛有了喘息之际,今日在此举办寿宴的怕不就是上一任北骊主君。
  也就是沈陵渊的生身父亲,慕容烨。
  沈陵渊还记得头一次听说自己的爹不是亲爹,娘是那位靖云公主时他的内心是崩溃的,是不接受的,他一直认为自己的母亲在北骊不是会什么重要的角色,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说长兴侯通敌叛国的罪名是被硬扣的黑锅。
  可当他知道真相后,沈陵渊才发现,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他出生的不是时候而起。
  长兴侯在接受母亲托孤之请时就主动要在义与忠之间选出其一,想来他也是很纠结,不然也不会等到十四年后才想将沈陵渊送回去。
  现实没给沈陵渊太多的机会自怨自艾,在得知自己的身世后同尘便告诉沈陵渊,长兴侯起初的计划是打算在两年前的四月初将沈陵渊秘密送回北骊,但不成想在与北骊接洽时,军中却出现了叛徒,这才导致后面一系列连锁事件的发生。
  幸帝莫名亲临嘉陵关,沈晏清毒杀沈迟,禁卫军全城围堵侯府余孽,陆骁自焚,花楼被捕,沈陵渊生不如死。
  摆在面前的只有两条路,回北骊重振旗鼓,一举杀向新厦。
  第二条就是铤而走险留在沈晏清身边,找到并亲手斩杀叛徒,在使团进京时与北骊取得联系,再密谋回归。
  沈陵渊毅然决然地选择了第二条,因为他不仅想要手刃叛徒,还想要摸清父亲死亡时的真相,这就是为什么他会先去找寻徐长英的原因。
  他想知道既然是沈晏清要杀父亲,那幸帝又为什么会亲临嘉陵关。
  或者说他所找的借口也好,这一趟不计代价的行动也罢,都是因为沈陵渊从心底不愿相信那个叛徒是沈晏清,且如今陆骁重新回到他身边这件事,更加坚定了他心中的感觉。
  但两个人之间虽然可以触碰,却仿佛隔着万丈深渊。有什么他不知道的真相,斩断了每一次好不容易升起的一丝丝情愫。
  他想要知道一切,然后带着这人,再回北骊。
  沈陵渊望了一眼人群中独一份的白衣,嘴边一抹淡不可觉的弧度。
  现在全场的焦点都聚集在幸帝身上,几乎所有人都觉得他会拒绝这个提议。
  然而事实真相总是出乎意料的。
  幸帝甚至没有纠结,他张口问道,“什么条件。”
  “回禀陛下,我们要带二皇子归国。”
  沈陵渊的笑容蓦然一僵。
  忍耐许久的钱国公终于说了今日第一句话,他抬起枯枝一样的左手,“贵使是想说,北骊的二皇子如今就在我们新厦?”
  “没错。”黑皮哥对着国公抱拳,目光骤然转向沈晏清。
  当事人却十分淡定地摘下鱼肉中的刺,将白肉放进了嘴里咀嚼,两人之间呈现出了一幅十分诡异的画面。
  大殿之上已有人在催促,西楚使团来的是位王爷,显然看热闹不嫌事大,他磕着瓜子对黑皮哥道:“呼延老兄!你就不要再吊人胃口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看上了人家貌美的侯爷!”
  随着他一声调侃,背后使团传来一阵笑声,“别想了没看见人家已经有主了吗!”
  不过,现在也只有他们还能笑得出来了。
  因为此时的黑皮哥呼延恪已经示意属下将画作展示给了其他人。
  所见者俱是见鬼了的表情。
  一时之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画作与沈晏清的身上,来回跳跃。
  沈陵渊自然也见到了那幅画,面具下掩盖的凤眸里写满不可置信,他死死盯着画作中的女人,双手紧扣住案台,可那明眸皓齿的绝色,不论从何种角度切入,均是女版的沈晏清。
  作者有话要说:
  除夕快乐丫~


第56章 破局
  “简直一派胡言,怎可凭借一幅画像就将本国长兴候认作是北骊皇子!”
  太子在此时站了出来,虽然他答应过府中的‘沈陵渊’不参与此事,但靖芸公主画像一出,不仅仅是私人恩怨,而是两国之间的大事,身为太子的他不得不为东凛着想。
  “是啊是啊。”
  “不能光凭一张画像断定什么,毕竟男女有别啊。”
  “说不定是北骊的阴谋,这画像是比着长兴侯画的吧。”
  太子一出面众大臣便跟着附和,一人一句看那架势是想要用唾沫淹死呼延恪。
  沈陵渊这会也已经稍微冷静了下来,他告诉着自己母亲身故的事实不能改变,一张画作也证明不了什么,但人性如此,他还是会不自觉地比对身边人与画作。
  就在此时沈晏清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微微侧过头,淡色的眸子下一颗泛红的泪痣分外惹眼。
  沈陵渊微微一愣,而后垂下头,轻笑一声。
  是啊,也并不是一模一样的。
  就算那时候自己还小,沈晏清却是父亲半路捡回来的,又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谁。
  沈陵渊心里隐隐有些什么,可他暂时还抓不得。
  正当他沉浸在自己的内心世界里时,呼延恪却还没被唾沫淹死,反而一声高呼震散了大臣们的闲言碎语。
  “太子殿下!”
  呼延恪似乎练过狮吼功,一抬手,一声出来,没功底的文臣纷纷捂起了耳朵。
  哦,还有睿王那娇滴滴的美妾,一门心思往睿王怀里钻。
  呼延恪一声吼完便上前一步到了太子面前,字字铿锵:“或许太子当时年纪小不记得王后的面貌,但本使敢问钱国公,皇后娘娘,乃至陛下,本使这幅画作可与王后有一丝差距?”
  呼延恪说完就到了钱国公面前,抱拳,“本使知道国公乃重信之人断不会说谎,还请国公给句公道话!”
  呼延恪那倔强的模样就一个意思,不得到一个满意的答复他就弯着不起了。
  “这……”钱国公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侍从搀扶起身,缓步来到呼延恪面前,良久之后叹了口气,似乎很是无奈道,“如贵使所言,这画上之人确是靖芸,但世界之大,有两个模样相像的人…也不足为奇。”
  “本使只要国公这句话。”
  还不等大臣们再附和附和,呼延恪已经胸有成竹的转身面向龙座之上的幸帝,“陛下!本使还有其他证据可以证明沈晏清为我国皇子!还请陛下允长兴候与我对峙!”
  呼延恪如此咄咄逼人,幸帝面色已有不悦,若是换做平日必然是听都不听这胡言乱语,将呼延恪赶走一了百了,但如今不仅仅是两国之间的事情,还有其他三国使臣旁观,说这是幸帝的寿宴,倒不如说是他的掣肘。
  幸帝在位数十年又有什么看不透,他没有说话,不过一挥手,任凭他们闹下去。
  “谢陛下。”
  呼延恪转身,“不瞒诸位,本使曾在半月前酉时三刻鹰楼下暗巷与二皇子交过手,他身上有靖芸公主留下的腰牌,上面刻着我北骊古语中的‘渊’字,小人绝不会眼花!”
  呼延恪说罢,走到沈晏清面前:“敢问长兴候,是否承认与本使在深巷一战!”
  沈晏清静默了半天才掀了眼皮瞄了呼延恪一眼,懒散地起身,淡声回了句,“我不会武功。”
  黑皮哥却步步紧逼,似乎不将沈晏清一口吞下决不罢休,“那长兴侯可敢当众露出后背,我可以清楚地说出你背后的左边肋骨下,被我的卓月弯刀所伤,有一条长达三尺的刀伤!”
  沈晏清安静地站在案台后,长身玉立,没有给任何回应,而是转身面向主坐,“全凭陛下做主。”说罢不疾不徐,缓缓落座。
  “看来二皇子是真不愿与我相认!”
  黑皮哥似乎是被沈晏清满不在乎的态度激怒了,嗔目怒视,猛然转身,仍旧紧咬不放,“陛下,倘若贵国诚心想要证明长兴候,那必须要让长兴侯袒背才是!”
  “呃,虽然不太雅观,但似乎这是个有效的方法。”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的确的确……”
  某些别有目的的官员开始煽风点火,还有一些大概只是馋人家的身子。
  虽然寿宴上脱衣有辱斯文,但沈晏清的确与画中女子颇为相像,想要自证目前看来只有这一个办法。
  沉默许久的幸帝终于有了动作,窃窃私语也逐渐停歇。
  所有人都很期待这沈晏清的衣服到底是脱还是不脱。
  沈陵渊趁着这功夫悄然凑到沈晏清耳边问道:“你那天就是与他交的手?”
  “不是。”沈晏清说的是肯定句。
  沈陵渊挑了挑眉。
  睿王在一旁本是一副看戏的模样,却发现隔壁桌的俩人不仅没什么紧迫感,反而当众说着小话,他似乎见不得沈晏清开心,一把推开怀中美妾,勾起嘴角,高声道,“父皇!依儿臣之见,不如先让长兴侯这位陆公子来回答一下如何,我可是早就听闻两人恩爱有加,想来这位公子定是将长兴侯的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瞧得一清二楚吧。”
推书 20234-04-17 :行路难[古代架空]》:简介:(入库时间2021-04-16) 公众号2020-12-23完结冷。一想到这个字,他就后悔了。要是不想,就不这么冷了。可他已经这么想了。一时间,北风从四面八方涌来,穿过已经是千疮百孔的单薄棉衣。十个脚趾头僵硬得厉害,还痒,他急急忙忙走两步,想找个避风的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