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太监糟蹋之后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阳刚猛男弦上

作者:阳刚猛男弦上  录入:05-22

  我蹲下,看了他一眼。
  半晌,又一眼。
  “他们有我这么护着你?”他问。
  “没有。”
  “那你还——”
  “所以我只保护你呀,师兄。”
  师兄顿时没了声。
  我从怀中掏出他上次给我的手帕,帮他按住流血的伤口。
  师父说,男孩子到师兄这个岁数就会开始抽条长高,我多往他身边凑凑,应该也可以长得和他一样高吧?
  虽然这个人偶尔很奇怪。
  但是鉴于他之前帮了我很多忙,所以我偶尔也要帮帮他,因为师父说,男子汉最应该讲的,就是义气!
  本来想把回忆部分一章写完的,但是写不完呐


第42章 况且宫里还有小景保护师兄
  考核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大家都忙着埋头温习先前学的招式,我闲着没事干,就常常跑到武科的场地找师兄。坐在石凳上,嚼着嘴里的桂花甜糕,看他一个挥刀,干净利落地砍断木桩一只手臂。
  他们虽然已经分了科,但也是要再考核一次的。师兄明明是武科数一数二的高手了,但练功还是比谁都刻苦,不像我,整日跑来这边躲懒。
  师父倒是知道,我本以为会挨骂,他却说:“你天赋高,所以不用像别人一样辛苦”。我问那师兄为什么那么辛苦,师父笑着弹了弹我的脑门,说他天赋也就一般吧。
  真的吗?可是我觉得他好厉害,比天赋好的人还厉害。
  那头,师兄提着剑走到我旁边,端起水囊咕咚咕咚地喝了几口,我想了想,将吃剩一半的桂花糕递到他面前。
  意料之中被他拒绝了。
  “你不休息吗?”
  我看他又要转身回去,疑惑地问。
  “现在休息,说不准师兄就要被遣返出宫了,到时候小景可是要哭鼻子的。”师兄回身,笑着拍拍我的发顶。
  我被他的手压得脖子一缩。
  “可是你都已经是最厉害的了,不用担心考核不过吧?”
  “最厉害是没有用的,小景。”师兄说着,又露出那种无可奈何的笑容,“烦人的家伙太多了,师兄必须得厉害到所有人都佩服,才能保证自己不会被挤走。”
  又是些听不懂的话。
  我习以为常地哦了一声,老老实实地窝着,不再发问。
  白光一闪,眼前景象加速划过,演武场周围的树渐渐秃了头,又是一年冬季到来,春节一过,就是大家都心惊胆战的考核了。
  所以当总教习说春节可以休息三日的时候,周围的小伙伴只是短暂地欢呼了几声,随后又很快陷入愁眉苦脸的状态。
  我不担心自己,却担心有些小伙伴可能真的要走了,因为他们学得真的很烂。便难得没有偷跑出去玩,留在童子班的大武室,陪他们练最基本的招式。
  却是师兄主动找了过来。
  “过完这三天便要考核,如今还练已经不能再有提升了,倒不如来陪你。”他如实说道。
  我们坐在大武室外面屋檐下,今日难得停了雪,地面盖了半个手掌深的一层积雪,师兄拿着随手折下的冰锥,在雪地上画着什么。
  我好奇地探过脖子去看。
  “这是‘钦’,师兄的名字。”他指了指左边的图形,又指指右边的,“这是‘景’。”
  “钦?”我又挪近了一点,整个人挤到师兄身边,歪着头去看。
  师父写给我看过,我认得自己的名字,但师兄的却是第一次见,横平竖直,清晰地印在雪地上。
  “我的名字有三个字,为什么你只有一个?”我问他。
  “师兄那个姓,不提也罢。”
  “为什么?”
  他将目光放空到远处,沉默了好一会儿,突然叹了一口气。
  “师兄当年和你现在差不多大,在家族学塾中读书,其实一点都不想进宫,是被他们绑着送过来的。”他顺势将我搂到身前,侧身,挡住风口送来的寒意,“因为我那个爹窝囊又无能,做了那么多年官都没能升迁,便一心想要在宫中塞点人脉,方便他走后门徇私。但塞人也没有那么容易,都要从最低贱的地方往上爬,还随时可能死在宫里,别的孩子他都舍不得,所以就选了我这个最无所谓的庶子。”
  “为何不愿意?”我奇怪地抬头,“我觉得宫中挺好的呀。”
  “因为当时书上说,往南的蜀州是除却京城之外最繁华的地方,那里的人胸怀淳朴,善经商,不重入朝为官,那是师兄生母的故乡,所以我想长大一点,便启程南下。”
  “师兄不愿意,那为什么习武还如此用功?”
  “因为师兄后来想了想,进宫习武,也是一条远离那户人家的路子。”他塞给我一块糖块,“况且宫里还有小景保护师兄呢。”
  我并没有很理解。但有糖吃还是很高兴的,瞬间对他咧开灿烂一笑,豪气地应道:“那是当然!”
  太阳落下又升起,升起又落下。
  画面又一闪,童子班已经遣返了好多的小伙伴,又把我分到行科去。我嘟着嘴收拾行李,跟师父说我想去武科,师父敲敲我的脑壳,笑道:“你还不乐意,武科可比行科辛苦多了。”
  我背过身,不想理他。
  不去武科,我就保护不了师兄,保护不了师兄,我就是食了言,食了言,那就不是男子汉了啊!
  师父这个笨蛋,什么都不懂。
  好在行科的师兄们也都很好相处,虽然忙着准备考核,但还是抽了一点空迎接我们一群初来乍到的新师弟。
  领新剑、领新练功服、见新教习、学新功夫。
  画面又闪动着加快前进,一转眼便是半个月后,师父喝着茶,不紧不慢地告诉了我师兄被考核失败,马上要被遣返出宫的消息。
  我急匆匆地往外跑,没跑出多远,便撞上一具高大的身体,抬头,正是我的钦师兄。
  满脸的憔悴,与颓败。
  怎么会淘汰呢?师兄明明是最厉害的那个。
  我不解地质问。
  师兄苦笑,蹲下来。
  “是师兄低估了自己讨人厌的程度,小景。锋芒太盛只有引来仇恨与麻烦,我身无所依,本以为变强才不会遭受不公,现在看了是错的,师兄本该平庸一些。”
  我呆呆地看着他。
  “那你要出宫了吗?我是不是以后都见不到你了?”
  “小不点,你在宫中好好习武,有柯教习护着你,即使师兄不在,也不会有人敢欺负你的。”
  “那你呢?”我却还是着急。
  “不许哭鼻子啊……” 师兄抹了一下脸,“上次跟你说的还记得吗?只要我爹升官的幻想还没结束,总会再找机会将我塞进宫里的,到时候,师兄再来与你会面,如何?”
  “那要多久啊?”
  “师兄也不知道,也许一年,也许三年,但应该不会太久。”
  “可是三年后我都十岁啦,一定长得比你还高,你到时候不认得我了。”我苦恼地挠挠头。
  “那怎么办呢?”师兄问我。
  “你跟我来。”于是我拉着他的手,一路往回奔,闯进师父的房间,踩着凳子从柜顶摸下一个小盒子来。
  打开,里头是弟弟送给我的绿石头,串着红绳,漂漂亮亮的。
  我把它举着,套在师兄的脖子上。
  “这个就先送给师兄,等师兄回来,把这个还给我,我就认得你啦!”
  “好,一言为定。”
  师兄终于笑了,对我伸出了拉勾勾的小指。
  我也伸出小指。
  眼前的画面开始摇摇晃晃,仿佛整个世界开始崩塌,却只有我一个人觉察出异常。师兄离去的背影、宫中训练的日常、师父的训话、四季的变更,变得越来越不清晰,像是一幅逼真的画被滴上墨水,墨迹越扩越大,最后盖住了整张宣纸。
  “这批苗子差不多该……可以送去‘洗礼’了……”
  画面完全消失的前一刻,我看见什么人在与师父说话,师父想了想,点点头。
  “也行。”
  先说明,这是一早就设定好的剧情,没有在内涵什么XD
  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追创造营的小伙伴,我是真没想到现实会这么抓马,白天鹅的排名气了我一个下午,晚上我就写到类似的剧情,这件事告诉我们:实力再好,也会被走后门的人弄下去XD(假笑,我已经疯了)


第43章 你此刻在我怀中,我就不会后悔。
  我觉得自己好像睡了很多很多年,做了一个无比真实的梦。再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脑袋像绑了沙袋一样重,浑身没有一处是舒爽的。
  “别动。”一只手从旁侧伸过来,温温热热的掌心贴住太阳穴,用适中的力道打着圈按揉。
  “你睡太久了,先缓缓再起来。”
  是九千岁的声音,与梦里的清脆爽朗全然不同,明明很熟悉,却还是让我错乱了一下。
  对身体的掌控还未回归,想抬头回应他也做不到,只能作罢。倒是脑中的混沌随着他的按揉慢慢褪去了不少。
  九千岁将我半扶起来,靠在他的身上,小心翼翼地端着白瓷杯凑到我嘴边。
  我慢慢啜饮,温水入喉,人也逐渐活了过来。
  “小景身体可有什么不适?”他低下头问,几缕发丝垂下来,在我眼前晃晃悠悠的。
  小幅度地摇摇头。
  “那我去吩咐厨房给你熬点粥?你两日没有进食,先吃点清淡——”
  “师兄……”
  我沙哑地唤道。喉咙有点黏住,导致声音很是虚弱,没什么力度。
  但却仿佛有万般威力。
  话头戛然而止,背靠着的那副身躯也极为明显地一震,瞬间有些僵硬。
  我艰难地调动力气,在他怀中蹭了蹭,调整成能够抬头看见他表情的侧姿。
  他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健康的苍白,也不知是不是错觉。
  “那年,你出宫后,发生了什么?”忍着心中的波涛骇浪,我轻轻问他。
  那个时候他才十二三岁,就已经有了远超同龄人的成熟,那么意气风发的人,心中充满了要强、自尊、与对未来的无限遐想,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人人惧怕又人人唾弃的存在呢?
  我不敢想,却又逼迫自己去想。
  我得知道他所有的痛苦,所有的伤痕,才能更好地爱他、保护他、陪伴他。
  虽然,已经迟了太多年头。
  终于从知道我恢复记忆的震惊中缓过来,他又放松了下来,双眼一眨,便带上了满满的柔和与笑意。
  “师兄没有骗你吧?三年后,真的再次进了宫找你。”
  我笑不出来,反而更加哀伤。
  抿了抿嘴,沉默地看着他。
  好一会儿,才等到他摸摸我的头:“都过去好多年了,那些事不说也罢,小景听了会不开心的。”
  我换上哀求的眼神:“但我想知道。”
  “……明知我不舍得拒绝你。”
  一口无奈妥协的叹气飘扬在空中,随着炭炉的热气蒸发、消散。
  “当年没当成暗卫,灰溜溜地回到那户人家,那个男人气得发疯,就把我绑起来拖到祠堂里,让家丁操着大板把我往死里打。”
  “但我不想死。我了解他,他一心想要有人为他的仕途铺路,又担心等不到其他儿子考取功名,他眼下最好的工具只有我。所以便拼了命爬到他脚下,发誓自己愿意再次想办法进宫,换得一息生气苟延残喘。”
  我的指尖抖了抖。
  “但其实我那时没有那么愤恨的。”九千岁安抚地握住我的手,“因为他是我再次进宫的唯一桥梁,只要进了宫,我断可以不再联系他,根本不需要为他所使。”
  “他的官太小,门路也少,没有那么快。我只能耐下性子,每日都偷偷到柴房后头练武,幻想着拥有一身武艺,不管是暗卫,还是侍卫、小兵,都能保自己不被二次退回。这个信念环绕心头,后来养了半年的伤,又在他家里伏低做小了好久,直到三年之期将近,才等到心心念念的消息。”
  “那日他对我说已经安排好了,扔来一瓶药水要我喝下,我太激动了,没有一丝犹豫,捡起来就一饮而尽。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净身房里了。”
  我重重地闭了闭眼睛,突然有些后悔自己的执意追问,为什么要逼他亲手撕开旧伤。可是逃避不是办法,只能揪心地反握住他的手。
  “在那之前,我自认自己终归也是流着他的血脉,完全未曾想到他会如此狠心。那一年我年过十六,本该远远超过了净身的年龄,他为了功名利禄,不惜塞钱打点,也要让我作为进宫为宦。”
  “不过我意愿如何,已经不重要了。醒来的时候一切已然成了定局,后来我也顺利入了宫,脚下就是地狱,除了往上爬,没有其他任何选择。”
  “师兄……是不是很痛呢?”
  心里的难过密密麻麻挤得快要爆炸,我抬手,将掌心贴着他的脸颊,哀哀地问。
  “是啊。很痛,伤口痛,心里也好痛。” 巨大的苦难仿佛与他无关,他竟还笑了笑,将我的手拿下来,十指相扣,“那时在净身房的木板上躺了半月有余,心中每时每刻都在恨,恨天道的不公。怒得刀口屡次崩开,反复折磨着我,好像没有尽头。好多次睁着眼到破晓,实在撑不住了,就只能想想宫中的小不点,想他有没有好好练武,想他还愿不愿意保护我。”
  “进了宫也是糟糕一片。我年纪太大了,不像别的小太监那样有嬷嬷管教,不懂规矩、干不好活,没几日被打得遍体鳞伤,每次快被打死了,也是想着我的小不点,咬着牙才能过得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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