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臣被迫娶了奸佞后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八声甘洲

作者:八声甘洲  录入:09-12

  柏砚被砸的那个地方,一个木漆盒子摔开。
  “拿……”柏砚一说话就吐出一口血,萧九秦阻止他,“你别说了,我知道。”他脚尖一挑,盒子就被踢起,被他握在手中。
  柏砚伤了心肺,肋骨也断了两根,半路上就昏了过去,萧九秦怕颠着他,一路上恨不得飞起来。
  原本就是满身的伤,这一次几乎要了柏砚的命,大夫忙着给柏砚治伤,萧九秦手心尽是血污,这一路上他后悔不已,为何那会儿只顾翻倒的书架,忽略了那房梁的圆木。
  柏砚不过一个文人,瘦弱的身子哪能受得住这样的重砸。
  看着一盆水很快染红,萧九秦几次险些忍不住。
  老大夫将一应处理好,过来嘱咐,“这位公子身子骨弱,早先的病症不能根治,这次伤了心肺又断了肋骨,怕是要遭罪了,你仔细瞧着,一旦起了热速来唤我,我现在去熬药,得先去了他腹腔中的淤血。”
  萧九秦连声应着,待大夫一走,立刻去看柏砚的情况。
  不过半个时辰的工夫,柏砚脸上毫无血色,手上全是伤,萧九秦小心避过伤轻轻裹住他的手,胸中只有自责和心疼。
  性命攸关之际,人下意识便是逃开,但是柏砚却硬生生推开他,替他生受了这一下。
  “阿砚……”萧九秦垂下头,嘴里的苦涩几乎要将他掀翻。
  何德何能,萧九秦问自己。
  如果说,今日柏砚只顾自己逃开,萧九秦不会有丝毫怨怼,比起让柏砚受罪,萧九秦宁愿一切让自己受着。
  即便,二人现在尚未和解。
  即便,在旁人眼中,他们之间仍是有血海深仇。
  但是所有的设想都是假的,萧九秦看着呼吸几乎不显的柏砚,心尖一点一点碎开,之前二人无数次讥讽嘲弄,好像又渐渐明晰,想到自己一次一次恶语相加,柏砚始终不曾退却。
  他忽然就更难受了。
  这个人是不会退的。
  他永远都是一副压不倒的模样,不惧流言蜚语,不怕责难陷害,明明看起来执拗又老成,其实剥开他的那颗心,这家伙还是软乎乎一颗热烈的心。
  萧九秦想,我好像恨不了他了。


第36章 分桃 你怎么还不醒呢?
  痛……
  像是骨头被敲碎了, 又逼着重新一块一块的拼上去。
  柏砚汗湿了发,无意识地轻吟,他骨缝里像扎了针似的, 细细密密往皮肉外戳弄,直叫心肺也不住地颤然。
  萧九秦心疼得无以复加,由着柏砚指甲在他手心扣紧,血珠子糊了手心,但他像是丝毫不知道疼似的……
  柏砚昏迷了整整四个时辰还不见醒, 期间萧九秦未有一刻离开,贺招远找过来时他二人双手还紧紧攥着。
  “侯爷。”贺招远一身霜气,“堤坝已经派人去加固了, 米粮也一一分发下去,如今只等往陛前递旨。”
  萧九秦松开柏砚的手,又替他掖了掖被子,“出去说。”
  二人站在外边, 风起叶飞,贺招远先开口,“特地找了一位工部的官员前去细细查探过, 那堤坝就是人为损坏。”
  “用什么毁的?”
  “不足量的伏火雷, 又掺了一些易燃物, 虽效有所减弱,但用来炸年久失修的部分正好, 尤其爆炸声减弱,只要雨大些,一般都听不出来。”
  萧九秦看着东边,“霄阳府的人撤了吗?”
  贺招远摇头,“尚未。”
  他觑着萧九秦的神色, “据说那方粤不久前咬舌自尽,如今那位曾同知已经在准备奏书了。”
  “方粤咬舌自尽?”萧九秦冷嗤,“贪生怕死的东西,若有机会能活,怕是什么都愿招供,也就那曾玄骗骗世人而已。”
  “那现在怎么办?”贺招远是存了私心跟着萧九秦来的,他眼看在郢都势成水火的二人,现下一个昏睡一个脉脉含情,心中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萧九秦回头往屋里看了眼,“还能如何,按兵不动,等着那曾玄来找我。”
  贺招远疑惑,“曾玄是霄阳府同知,他此次来是为援救,事情一了往陛前送上奏书便能功成身退,来找侯爷,莫不是还要往自己身上揽些功劳?”
  “说是找我也不全然准确。”萧九秦心里不大爽快,总觉得事事看似摆在眼前,但实际上并不清晰,尤其柏砚还昏迷着。
  “那是找里边那位柏大人?”贺招远好奇之余也难免对柏砚有所改观,毕竟这么一个文弱儒生,竟然在关键时刻救了自家侯爷。
  单只是这行为,就已经叫贺招远佩服不已。
  “你没有别的事可以做了吗?”萧九秦一瞧贺招远那表情还有什么不明白。
  “还好还好。”贺招远铁了心要打听些消息,萧九秦一脚踹在他后腿,贺招远险些腿软摔倒,再抬眼时就怂了,“既然侯爷还有要事,那属下就先退下了。”
  贺招远灰溜溜的离开。
  萧九秦吩咐人煮了粥,他则拿着湿的布巾小心地沾了沾柏砚的唇,手下力气小得不可思议,侍女进来时还多看了他一眼。
  “侯爷,大夫特地交代每隔三个时辰要给大人换一次药。”
  “药留下,你们出去。”萧九秦将人差使离开。
  方府烧了个干净,萧九秦临时赁了一处宅子,奴仆都是现成的,手脚利索,也不多话。但是萧九秦始终还是不能信任旁人,无论是换药还是喂水,全都一力操持。
  昏迷的柏砚像是敛了一身锋芒,瞧着也不扎手了,萧九秦指腹触了触他的唇,眸中微暖。
  这个人其实还是没有太多变化的。
  昔年二人相识不过三个月,萧九秦就成了柏砚的跟屁虫,原本死活也不愿听学的小混蛋,一见柏砚日日往先生府上去,他一边别扭着,一边屁颠屁颠跟上去。
  教柏砚读书的是一位老举人,虽身无功名,但学识渊博,人也清高自傲,根本不因柏砚和萧九秦的身份对他二人有所不同。
  柏砚未来时,萧九秦从来都是想尽办法不去读书,平津侯好几次将他一顿揍,但五岁的小混蛋实在难管教得很,打了骂了也不起作用,反倒柏砚来了却像是变了个人。
  那日二人闹了矛盾,萧九秦一开始信誓旦旦说要与柏砚绝交,死活不去读书,但半天不到,他就硬着头皮往先生府上去。
  柏砚见了就是一通冷嘲热讽,“你不是不愿听么?”
  萧九秦脑袋一昂,故意呛声,“我又不是来听学的,不过是先生府上的桃子熟了,我来摘几个送予母亲。”
  “不问自取是为偷,而且桃子分明还没有熟透,你作何要摘它,白白将它浪费了。”
  柏砚手里拿着书,里边大道理一堆,萧九秦一个都不懂,也完全不想懂。在他看来,读书都是骗人的,什么“之乎者也”都没意思极了,还不及练剑打拳来得实在呢!
  萧九秦手里的桃子还泛着青色,他丢了也不是,拿着也不是,柏砚眯着眼,“既摘了那就吃了吧,免得稍后被先生知道了罚你写大字,到时候我可不帮你。”
  “你都说了不能吃……”萧九秦有些委屈,柏砚分明对别人是极有礼的,虽不总是笑着的,但总归不会总嘲弄。
  为何偏偏对我这样?
  萧九秦苦着脸,柏砚只觉好笑,他眸子往旁边看了看,忽然开口,“先生来了!”
  萧九秦一僵,瞬间将手里的桃子往柏砚怀里一塞就跑开了。
  留下柏砚一脸无语。
  几年过去,二人都跟抽条似的长了一截儿,绣娘做的衣衫没穿多久就短了,眼看着二人眉间稚气渐消,平津侯带着俩少年去云评诗会。
  云评诗会是世家子弟发起,囊括各地才子的有名的一处胜景。四年一办,不分诸人身世,只要有才,便能入内。偶有宗族大家来此招贤,有那有才又运气不错的,得此便能入府。
  说是一遭青云直上也不算夸张,当今太师,便是数十年前云评诗会的魁首,一朝入了皇帝的眼,自此仕途亨通。
  世间多的是为恒达而追名逐利之人,平津侯一开始只是带着两个孩子见见世面,可没想到柏砚小小年纪就显现罕见的天赋。
  出乎众人意料的,原本蓄势待发的一众文人妄图出彩,没想到柏砚一篇《盛世赋》令满座皆惊。
  柏砚一朝扬名,平津侯府的门槛险些被人踏破了,就连当朝太傅都与平津侯打听柏砚,被他不动声色地敷衍过去。
  锋芒太露终究伤人伤己,待柏砚明白这个道理时萧九秦与人已经打在一起。
  “萧九秦!”柏砚怕再拦不住这人,那几人都要被他打死了。
  “一群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东西,自己什么都不会,便嫉妒你,到处散播乱七八糟的消息,你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萧九秦打了一通还没消气,柏砚无奈又忍不住满心愉悦。
  有这么一个人始终护着他,不问缘由,单纯的只是关心他,不得不说,心里软成一片。
  “行了,你自己拳头都伤了,再打下去就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我又不在乎,任他们说去,反正又说不到我面前,只要我不理会,时间久了他们便没意思了。”
  柏砚心里坦然得很,郢都多是见不得别人好的污糟小人,一旦沾上就是跗骨之蛆。这次惹恼萧九秦也是因着云评诗会上柏砚出尽风头,那些文人便编纂了不少酸诗讽刺柏砚。
  若只是酸几句便罢了,还说什么柏砚是攀上了高官,凭着那张脸出尽风头。
  萧九秦咽不下这口气,堵了那些人一通狂揍,虽然已经克制收着力了,但是萧九秦在军营里练了多年,岂是花拳绣腿,揍得对方抱头鼠窜,反应慢些的都躺在地上嗷嗷叫。
  “自己没本事就来酸别人,明面上用文人的法子来斗也未尝不可,但他们这背后说道,还买了说书的胡乱杜撰,这不是往你身上泼污水么!”
  萧九秦想得长远,“你日日只知读书不知道,科考时也会评定考生品性,若是你被他们抹了黑,以后科考时怕是会影响你的前途,这些碎嘴的东西,活该不如你!”
  柏砚知道萧九秦在气头上,自是不违逆他的意思,本质上来说,萧九秦全是为了他,若他有什么意见,这才是不识相,白浪费了萧九秦的情谊。
  他目光动了动,忽然看见不远处一棵枝繁叶茂的桃树。
  萧九秦就见柏砚往那边走了,他喊了声,柏砚也不回头,直到看他三挑四选摘了一个半青不红的桃子递给自己。
  “还没长熟的青桃你就给我?”萧九秦不大开心。
  “我挑了许久……”柏砚故意道。
  萧九秦还是故意撇嘴,“路旁的桃子为什么没人摘,不就是酸得倒牙么,你还偏摘了他给我……”
  柏砚依旧没什么大的反应,只问,“那你要么?”
  “要,怎么不要,你给的我都要!”萧九秦一把夺过去,随便往袖子上擦了几下,狠狠咬了一口。
  他俊朗的面上青一块紫一块,和那青桃相得益彰,柏砚忽然就软了心,轻轻摸了摸萧九秦的脸颊,“以后别和无关人等置气了,不值当。”
  “可他们说你坏话……”萧九秦犹是不忿。
  “说就说了,我就是这样一个人,不是他们说了我是什么样我就是什么样,旁人的话我不在乎,只要你不觉得我是小人,是恶人就够了……”
  柏砚说完又掐了一把萧九秦的脸颊,“你受了伤我心里也不舒服,是不是我也要和他们打回去才对?”
  “你哪能动手呢,听你就是了,不动手就不动手,大不了……”事后偷偷找人揍他们。
  萧九秦默默补上一句。
  你看,我听你的话来着。
  昔日二人一言一行犹在昨日,萧九秦蹭了蹭柏砚的唇,轻声问,“柏砚,你怎么还不醒呢?”


第37章 情意 他是我祖宗
  柏砚觉得萧九秦是个登徒子。
  他昏迷了不知道多久, 迷迷瞪瞪清醒,觉得胸前有什么东西正簌簌动来动去。
  大概是睡得久了些,柏砚眼皮子重得很, 所以眼睛只轻轻开了一条缝,睫毛扑簌闪了下,面前的人也没注意到。
  屋里烛火影影绰绰,却不刺眼,这就方便了柏砚看清身边站得是谁。
  萧九秦敏锐是真敏锐, 迟钝也是真迟钝,柏砚胸膛露了一半,一半掩在被子下, 正好也盖住了柏砚捏紧的拳头。
  胸前的感觉越发明显,只是清清凉凉的不似萧九秦温热的指腹。
  心里乱七八糟揣测,柏砚回忆自己近来自己是否形体有碍观瞻,想着想着, 那奇奇怪怪的感觉越发强烈。
  “唔……”忽然凉意过分明显。
  柏砚睁眼,就见萧九秦的手指贴着他的小腹。
  “不装了?”萧九秦挑眉。
  柏砚慢慢偏头,一副“我没有, 你不要胡说”的模样。
  萧九秦失笑, 这人怎么越长越回去了, 从前脸皮厚得跟什么似的,如今却稍微有些风吹草动就面红耳赤的。
  瞧那苍白的脸, 浮起一点薄红来分外勾人。
  萧九秦收了手,将衣衫给他拉好,不很明显的解释,“替你上了药,这次的伤太重了, 直接将你的旧疾都牵扯出来了,内外兼治才能好些,否则就你这身子骨怕是要散架。”
  柏砚静心听着,嘴唇微微起皮。
  萧九秦走到桌边倒了一盏茶,又小心晾凉了些才拿过来。
  “我动不了。”柏砚眨眨眼。
  “你之前昏迷的时候药都喝进去了。”萧九秦面无表情,故意摆出一副冷脸,但眸里哪有一点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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