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江山又亡了[重生]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琴扶苏

作者:琴扶苏  录入:09-12

  “你来找我,是也想问我关于卫所军之事吧?”孙秉德忽而道。
  杜若看出来孙秉德不想再说下去了,他已经选择了这条路,没法回头,也无人能动摇他的心,听孙秉德这么问,杜若也不避讳,直言道:“朝廷必然会派文官去清查,这是一场各大势力之间的重新排列,老师若能掌控全局,势必会在各方势力中站稳脚跟,收割好处。所以老师已有人选了?”
  孙秉德的眼神里带着些无奈的遗憾,杜若与他相识快十年,曾一度朝夕相伴,如同父子,只一眼便明白,在两人争执前,孙秉德其实属意他。
  只是如今,要事与愿违了。
  事到如今,杜若已无话可说,只能无奈一笑:“学生也没什么可说的了,愿老师真能得偿夙愿吧。”
  杜若正要起身,孙秉德却又道:“芳洲,你当真已选定了自己的路?”
  “是,学生的坚持与老师一样,从未动摇。”杜若点头道,“若老师觉得学生辜负了您的期望,学生自感愧疚。只是往后,恕学生不能与老师同行。”
  孙秉德淡淡笑了,反而神情比先前轻松了不少,连连点头,道:“果然是我一手教出来的学生啊。”他唤来茶楼伙计记了账,先一步起身,漠然道,“你是我学生时,朝堂上我自然处处护你,如今你这样说了,朝堂之上你我便再无师生之谊,也许不久之后,我会将你视作曾经每一个被我逐出京师的政敌,让你所谓的理想抱负付诸东流。到时怪我心狠也好,恨我不择手段也罢,我都不会改变主意。”
  杜若重重咬住嘴唇,压下激荡的情绪,孙秉德是个将感情放在最后的理智之人,无论对多亲近的人,他心里都有一把利益的尺子,做的事首先成全的是自己。
  “好,那学生也会拼尽全力让自己留在京师。”杜若还是对着孙秉德行了学生的礼节,目送着孙秉德的身影走下楼。
  此时已过了吃晚饭的点,他们二人只喝了茶,不曾吃饭,孙秉德到了茶楼门口,街上巡逻的辅军见到是首辅,纷纷上前拜见,执灯护送他回家去。*
  没过一会,杜若也下楼来了,另一队辅军同他打了招呼,执灯向着反方向与他一同走回家,师生二人背道而驰,各自消失在了入夜后人潮涌动的街市上。
  夜间出来赴宴应酬的官员素来不少,今日也不例外,清平坊外辅军来了一批又一批,提着灯笼在街上不断穿行。
  沈辞今日也被岳亭川拉来应酬,但他半途找了个借口就溜了,他不会应付这种场面,实在是坐立难安,他摆摆手示意辅军不用送他,自己慢腾腾走了回去。
  没走出几步,恰好吃完饭的宋青来叫住了他:“沈经历居然也会来赴宴?”
  “所以我溜了。”沈辞苦笑道。
  宋青来与身后一帮锦衣卫挥手告别,揽着沈辞的肩走,道:“怎么看沈经历心情不好?吃个饭吃得这么痛苦?”
  “这倒不是。”沈辞心里确实有事,且已经思来想去两天了,寻思着宋青来是个会玩的,见多识广,许是有辙,轻咳一声,有些不自然地说道,“宋千户,我有件事想请教你。”
  宋青来挑了挑眉:“说呗。”
  沈辞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发,艰难说道:“怎么哄人是最好的?”
  “啊?”宋青来愣了一下,“你要哄谁?相好的姑娘啊?”
  “不、不是……”沈辞又咳一声,“你就当是哄喜欢的人吧。”
  “哦,你惹人家生气了?”宋青来见怪不怪道。
  “啊,是有点。”
  “最好的法子当然是给她买喜欢却舍不得买的东西,亲手送她手上赔罪。”宋青来道,“再写一首情诗表露你海枯石烂的爱意,一起送过去,姑娘看了必然感动不已。”
  沈辞虽然觉得有点不靠谱,但他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晕晕乎乎地道了谢,与宋青来分道扬镳后,一路都在想:谢如琢喜欢什么呢?
  想了很久,他怅然地发觉,谢如琢好像没有什么喜欢的东西,他从未在谢如琢口中听到这个人喜欢吃什么菜,喜欢看什么书,喜欢穿什么样的衣服。
  谢如琢的眼里心里似乎早已被各种各样的事塞满了,喜好早已被丢到了九霄云外,他自己也找不回来了。
  要居安思危,所以谢如琢强迫自己吃糙米饭,心中要强,所以谢如琢一定要学骑射,要帝王的威仪,所以谢如琢终日穿着一身黑色的龙袍,不论自己喜不喜欢,只论这样做是不是一个帝王应该做的。
  他把自己活成了一个真正的皇帝,却没有活成一个十七岁的少年郎。
  *
  寅时刚过,天还暗沉沉的,早起上朝的官员们都打着灯笼出门,杜若也穿戴完毕入宫去师善阁。
  他住的地方离孙秉德的宅子很近,其实早上出门往往都能碰见,只是那日与孙秉德茶楼一别后,早晨他都故意晚一刻出门,避开孙秉德,免得见面一阵尴尬。
  正当他要走出巷口时,身后有人叫住了他:“芳洲?今日怎地出门这么晚?”
  杜若回头看去,见是自己同门师弟陈章,旧年一同跟着孙秉德读书时,他也与陈章最为亲厚,平日孙秉德除了跟人提他这个学生,第二个就要数陈章了,故而他虽与孙秉德半是陌路人,但与陈章见了面还是会顾念同门情谊地聊上几句。
  “今日起晚了些。”杜若笑道,“文则昨夜在老师这里?”
  陈章也是个面容时常带笑的,且言谈举止比他还要显得活泼些,年纪与他相当,在户部任职,手里提着一摞用红布包着的册子,道:“昨晚与老师聊得晚了,就在这儿住下了。”
  从前杜若也时会经常到孙秉德家中秉烛夜谈,先等孙秉德处理完政务,师生两人再聊聊学问典籍,谈谈时事,晚了便在孙秉德家住下,如今听到陈章这般说,心中有些感怀。
  陈章显然也是知道他与孙秉德之间的事的,见他不说话,也不禁沉默,隔了会摆出个笑容来,道:“对了,芳洲,有件事想请你帮个忙。”
  “你说便是。”杜若也顺势一笑,“你的忙我自然会帮。”
  陈章举了举手中那摞册子,道:“这是昨日老师从内阁带回来的奏本,都是前些天司礼监那边未批红打回来再议的。昨日老师与几位阁老从文渊阁回来还在商议奏本上的事,连夜拟了新的票签。本来是早上要直接送去司礼监的,但早上老师出门得匆忙,忘记这事,我入宫不便,不知芳洲可否顺路带去?师善阁离文渊阁也近,芳洲交给文渊阁送奏本的内官带去司礼监就好,”
  内阁处理日常事务俱在文渊阁,但宫门落钥前,阁臣们就得回去,许多事务都未处理完毕,一些奏本还没拟出票签,或司礼监打回要重拟的,一般也都默许阁臣们可以带出。
  这事确实是顺路帮个忙,杜若伸手接过,颔首道:“行,你放心吧。”聊了这两句又耗了些时候,杜若忙道,“文则是要去户部应卯了?我先走了,再不走真要迟了。”
  “快走吧师兄。”陈章笑着挥手,“师弟就不送了啊。”
  杜若提了那摞奏本,快步上了轿子,赶在卯时前入了宫。
  到得文渊阁门口,得知阁臣们都去永宁宫与皇帝议事了,但运气还不错,在门口便碰见送奏本的内臣,杜若完成了陈章的嘱托,便没再逗留,转身往师善阁而去。
  谢明庭本性并不是真的顽劣,也到了懂事的年纪,只不过爱找一切理由偷懒罢了,不过自从发觉皇叔看他表现好,一高兴真的会带他出去玩,还会让人给他做美味的点心,他意识到了认真读书的好处。
  在点心和玩耍的激励诱惑下,这几日十分安生,背书背得都比平日好多了,巴不得谢如琢天天来检查,好夸了他后名正言顺再奖励他出去玩。
  因而这日午前快下学时,谢明庭见谢如琢来了,眼睛一下亮了,眼巴巴看着谢如琢,仿佛这是一块行走的枣泥酥。
  杜若也觉好笑,谢明庭一到休息时间就往门外看,盼星星盼月亮地终于把人盼来了。
  本以为谢如琢是惯例来检查课业的,可等了许久,杜若和谢明庭都有些疑惑。
  只见谢如琢苦着脸坐在桌案前,一下沉着眸子凶神恶煞的,像是要把人生吞活剥了,吓得谢明庭抖了三抖,一下又摇摇头,皱起眉头冥思苦想,转眼又成了咬牙切齿的愤愤不平,口中还要嘀嘀咕咕地说着什么东西。
  谢明庭惦记着自己的奖赏,跑到谢如琢面前,拽着他的袍子抬头说道:“皇叔,我最近有好好背书哦。”
  “嗯。”谢如琢敷衍地应了一声,还沉浸在精彩纷呈的表情变化之中。
  谢明庭满心都是吃和玩,怎可轻易放过谢如琢,使劲晃着袍角,拖长声音道:“皇叔——快听我背书——”
  谢如琢拍开他的手,打断了耳中嗡嗡作响的吵闹,一把拉住蔫了吧唧的侄子,似是想到了什么绝妙之法般眼中带了得意的笑,道:“明庭,你是不是想出去玩?我带你去三大营吧。”
  小孩子都好新鲜,已经去过一次的地方就失了那股子热情,丧气道:“皇叔,怎么又去三大营啊?就不能换个地方玩吗?”
  谢如琢瞪他一眼:“你以为自己要学成状元了?带你出去玩还学会挑三拣四了?”
  “皇叔,我给你倒着背一遍《大学》,我们去其他地方玩吧。”
  “你到底想不想去?”
  谢明庭当然想出去玩,但不想去已经玩过的地方,噘着嘴老大不情愿的样子:“不想……”
  谢如琢一声冷笑,不由分说拉起他就走:“不,你想。”
  谢明庭大大的眼睛写满了大大的迷惘,踉踉跄跄地被谢如琢拉出了门。
  作者有话要说:  *明朝在京官员夜还,不论职位高低,一律由巡逻辅军执灯护送。
  谢·工具人·明庭:我为这个家付出太多了!
  亲妈扶苏:这个家不能没有你啊!
  下章甜!下下章还是甜!不甜来打我!谁敢说我不是亲妈!!!
  搞事业太累了,谈恋爱才快乐!!!感谢在2021-04-17 15:16:31~2021-04-18 18: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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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桃花小笺
  自那日与沈辞算不上开心地散了后, 谢如琢其实已经后悔了好几天。
  沈辞本是出于好心,他却因前世的心结说了那种话伤沈辞的心, 最后沈辞没生气,他反而摆起了脸色,真是无理取闹。
  但他从前世到今生,都是个拉不下脸去道歉的人,主动和好也不要想,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什么毛病, 大概是小时候没被人哄过,长大了反而特别希望自己偶尔耍耍小孩子脾气被人追着哄。
  最让他郁闷的是,他等了这些天,沈辞竟然人影都没一个,更别提来哄他了。
  没办法,只能自己出马, 把人哄回来了。
  谢如琢午饭后拉着谢明庭别别扭扭地去了三大营, 到了地儿他愈发害臊起来, 开始胡思乱想沈辞要是生他气了怎么办,要是从此与他有隔阂了又该怎么办。
  这般心绪复杂了一番,最后他还是没底气去找沈辞, 让人带谢明庭去玩, 独自躲在岳亭川那里假装是来视察军务的。
  还没过一炷香,谢明庭哒哒哒跑了回来,一脸神秘兮兮地凑到谢如琢面前, 见屋中还有其他人, 还要将他拽到屋外角落里去,确认四周没人注意他们了,才从怀中取出一个锦囊塞到他手中, 像在密谋大事般极小声说道:“皇叔,你要收好哦,这是沈经历让我交给您的。”
  谢如琢觉得自己被这死小孩带得也成了幼稚鬼,紧张地攥着锦囊,像小孩子收到礼物抓心挠肝想拆开看看却又忍不住猜测这里面到底是不是自己想要的那份。
  这个锦囊初看之下有些眼熟,仔细一看可不就是当初出征前他交给沈辞的那个,见谢明庭瞪大双眼好奇地看着锦囊,他不自在地咽了口唾沫,道:“沈辞在哪给你的?”
  “校场。”谢明庭忍了一路没拆锦囊,实在是抑制不住好奇心,“皇叔快看看嘛,沈经历说您看了就会开心的。”
  谢如琢推着他的脑袋把他推回屋里去,嘱咐岳亭川的亲兵盯住这不省心的小孩,哼道:“小孩子家家看什么看,大人的事少管。”
  谢明庭委屈地摸摸头:“到底有什么不能看的嘛!你和沈经历是不是有什么秘密瞒着我!”
  谢如琢潇洒走出门去:“当然是你不能知道的秘密。”
  一路走到校场附近,谢如琢才窝在墙角开始拆锦囊,颇有些自己在鬼鬼祟祟的错觉。
  拆开锦囊,他抽出一张三寸多长的小笺,一阵香气扑鼻而来,惊得他打了个喷嚏,无言地看着手中底色淡粉,四角绘了大朵桃花,还洒着金粉的桃花笺。
  据他所知,此种桃花笺盛行于大虞闺阁女子与情郎之间偷传情诗所用,因清新雅致,还有香味,广受未出阁的怀春少女们追捧。
  再一想到这是与风雅丝毫不沾边的沈辞送的……
  谢如琢:“……”
  可惜沈辞的字和桃花笺不甚相配,不是少女们最爱的簪花小楷,也不是与少女们私会的情郎最爱写的瘦金体,沈辞显然从小就没好好练过书法,字迹只能算是勉强能看,若让朝中文官们看了,会得到一句“不堪入目”的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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