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江山又亡了[重生]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琴扶苏

作者:琴扶苏  录入:09-12

  叶莘湄气得大骂裴元恺,非要拉着玉娘去裴家找人,沈辞自觉自己的性子大概受了许多师娘的影响,好在沈澈大多数时候是很冷静自持的人,他拦住了冲动的叶莘湄,叹了口气,说裴元恺铁了心不要她,就不可能会回心转意,没有下杀手永绝后患已经是他仁慈的选择了。
  也许每一个当了母亲的女人都会很心软,玉娘想过打掉这个不该出生的孩子,最后还是哭着倒掉了打胎药,与叶莘湄说她下不了手,那是一个鲜活的生命,可能他以后会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和他的父亲一点都不一样。
  叶莘湄曾经失去过一个孩子,明白她的痛苦,拉着她说,以后你就住在我家,我把你当亲妹妹,我们沈家养着你和你孩子,裴元恺那畜生不理也罢,他不来找你们,你们就当他死了,他要是敢来动你们,我和沈澈肯定护着你们。
  玉娘就在沈家住了下来,每日和叶莘湄在家中如亲姐妹般谈笑做针线活,叶莘湄还带她一起认识附近的女人们,都是性子良善的夫人,比后来他们在南谷遇到的邻居好多了。
  可惜玉娘身子弱,生产时不太顺利,虽然侥幸母子都平安活了下来,她的身子也一天比一天差了下去。
  她自己死了也就死了,可她还有一个孩子,这个孩子没有户籍,以后不知道要怎么活。
  沈辞一岁的时候,玉娘抱着她去了一次裴家,裴元恺和家中的主母都不见她,也不认她的孩子,她跪在裴家的门前哀求他们收留孩子,她什么名分都不想要。
  也许身居高位的人都是很要面子的,已经选择了一件事就不会出尔反尔打自己的脸,说出去就会沦为笑柄,所以那一日裴家的门始终没有打开。
  冬日里,病得身形单薄的女人抱着孩子跪了两个时辰,最后沈澈和叶莘湄找来带走了快要昏迷的她。
  次日,他们跟玉娘说,他们可以收留这个孩子,让他入沈家的族谱,做沈家的儿子。
  叶莘湄笑着说,反正他再也怀不了孩子了,沈澈是军籍,过个几年他们还是要回老家去找一个适龄的孩子过继,以后他们会一辈子照顾这个孩子,视如亲子。
  三个月后,玉娘病逝了,叶莘湄跟沈辞说,她去得很安静,就像睡着了一样,这辈子太苦了,她只是去了一个好地方重新开始了。
  沈辞先学会走路才学会说话,他一直没来得及叫玉娘一声娘亲,她就去世了,永远地听不到了。
  之后的十八年,沈辞都在沈家长大,沈家的族谱上挂着他的名字,但沈澈和叶莘湄在他记事起就没有以父母自居,而是清清楚楚地告诉他,你的父亲是谁,你的母亲又是谁。
  叶莘湄同他说,你的母亲是很好很温柔的女子,她是为了你才那么辛苦地活下来,你要记住你永远是她的孩子,我们只是替她抚养你,不必认我们做父母,沈澈是军籍,你以后也要去军中去战场上,他会教你骑马射箭,你就当他是你师父,我是你师娘吧。
  于是沈辞一直唤他们师父师娘,默许了他们的坚持,但心中早已将他们视作父母,自己是他们的儿子,与裴家没有半点关系,这辈子也不想有任何关系。
  师父师娘对他很好,他说不来漂亮话,只知道他们很好,在他心里比世上任何一对父母都好。
  沈澈会一丝不苟地教他习武,让他去军中跟那些军士学骑马,看他摔得七荤八素会笑他,而后帮他拍掉身上的尘土,揉他摔疼的地方,有时看他学得好,还会开玩笑地抱起他说“我儿子真厉害”。后来发现他不爱读书,字写得乱七八糟,沈澈会恨铁不成钢地打他手心,过了会又不生气了,牵着他上街看花灯。
  叶莘湄会喋喋不休地数落他为什么总要和别人打架,你看你看脸上又是伤,边说边又拿出针线为他缝补破掉的衣裤,给他的伤口伤药,还轻轻往伤口上吹一口气,说这样就不疼了,知道他不爱读书不想写字,挥挥手说没关系,就去做自己喜欢的事,不喜欢的干嘛要逼着自己做,我儿子就要过自己随心所欲的日子。
  因为叶莘湄每月都要喝药,他们日子过得简朴,从小却没短过他什么,别的孩子有的他都有,看到别家吃什么菜叶莘湄必然也会去买,还要比他们都好,管他多少银子。他懂事得早,要他们不要花这么多钱,叶莘湄笑着揉他的脑袋,同他说,我们小辞如果在裴家也是个少爷呢,可不能输给他们。
  但他们又从不溺爱,会一板一眼地告诉他虽然可以不爱读书,但要尊敬师长,要认真完成课业,不能让老师生气,告诉他待人要有礼貌,要懂感恩,别人帮过你要记着恩情,但别人欺负到你头上也别忍着,不能让恶人得寸进尺。有时在路上看到比他小的孩子跌倒了,他们会让他去扶人家起来,告诉他因为那个孩子比他弱小,所以他要帮助比自己弱小的人,以后还要学会保护他们。
  所有做人的道理,为人处世的准则,都是沈澈和叶莘湄一言一行教给他的,让他长成了现在的沈辞,可他们却不求什么回报,不求他叫一声爹娘。
  前世,这样好这样好的师父师娘死了,被他那个这辈子都不想有任何关系的亲生父亲一手害死的。
  这一世,他只希望自己可以走得快一点,再快一点,他想看到师父师娘看到他时高兴地唤一声“小辞”,就像世上的父母看到归家的儿子。
  上天给予他重活的机会,那就乞求上天让他这一世不要再经历如山崩石裂的痛苦,不要让他再晚一次了。
  作者有话要说:  *标题名来源于《诗经·小雅·蓼莪》,是一首感念父母恩情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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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千里驰援
  纵使一万骑兵轻装简行, 昼夜不歇,到了沧州最北端的黎平县还是两日后了, 沈辞与这些精锐骑兵都已对战场十分熟悉,似有若无的血腥气与远处不寻常的扬尘告诉他们,前方就是一个交战正烈的战场。
  先一步派去探查的士兵已经回来,禀道:“北狄人迫近了城门,但城中在坚守,没那么快攻下来。”
  沈辞心头一块重石霎时落了地, 一路都提着的那口气也终于呼了出来,虽然知道这次他们出发得早,但还是庆幸上天对这一世的眷顾。
  他们没有耽搁,纵马向黎平县的城门而去,铁蹄在沙地上踏出齐整的响声,半炷香后就出现在了北狄人的视野中。
  北狄人的作战经验比他们还多, 反应也很迅捷, 不愧是当世战场上最令人害怕的一支军队, 甫一与他们打了照面,对方就紧紧盯住了他们,如狩猎的狼群在等待他们靠近, 等他们到了弓箭的射程范围内, 北狄人的箭矢果然就在瞬息之间飞射而来。
  这些都是三千营的骑兵,本身就是从北疆调去京城的,和五军营的士兵不同, 他们是不可能会后退的, 见到北狄人大概还觉得万分亲切,迎着箭雨就冲了上去,反正很多北狄人都不会说中原官话, 打招呼他们也听不懂,到了眼前就这么一言不发地提着刀战在了一处。
  城楼上的守军兴奋的喊声传来:“朝廷的援军到了!援军到了!”
  沈辞连射十几箭,例无虚发地将正在架云梯往城楼上攀的北狄人射下,扫视一眼城楼上的情况,和他想的差不多。
  沧州若是边关,黎平县便是边关的边关,城中守军多是裴元恺自己培养的沧州军,是精锐之师,卫所军反而很少,现在裴元恺退战,沧州军显然已悉数撤走,留下的都是战力逊色的卫所军,人数还不多,根本应付不过来。
  于是城楼上还有许多根本就不是从军之人的普通百姓,应当是城中青壮男子自发都赶来守城了,还有些年纪不再年轻的,想来是城中已赋闲在家的沧州老兵。
  前世就是这些人在城中坚守了三天多的时间,直到最后一刻,没有怨言也没有退缩,战后收敛骸骨,除了有些尸骨面目全非对不上名字,其他的都能对上,没有一个人从城中逃走,全都死在了这里。
  沈辞一眼就瞧见了沈澈,纵使很少会哭的他那一瞬也不禁眼眶湿热,师父还没有死,师娘也没有死,他除了能想到“太好了”三个字,不知还能再有什么词与此时的心绪相称。
  但他还没来得及喊一声,北狄人的刀锋就逼近了,他只得调转马头,提刀与三大营的骑兵们一起与北狄人交战。
  北狄人作战没有汉人那么讲究阵型与策略,他们的战斗方式往往是最原始也最凶狠的,每一个人单拿出来都能以一当十,也确实无需在意汉人所说的排兵布阵。他们往往不直接与敌人用刀对着砍,用的最娴熟的还是弓箭,且他们的骑术又很好,战马精良,或进或退可以十分迅速地完成。
  当时打照面的第一波箭矢没有挡住他们,让他们冲到面前来近战,北狄人就一直在往各个方向与他们拉开距离,方便他们用弓箭,东边打一榔头西边敲一棒子,射完就跑,神出鬼没。而且北狄人长期在草原上与狼群相遇,可以精准地抓住敌方最薄弱的地方,会暗中窥伺,而后突袭冲击,一击不成就又后撤,再从另一面突破。
  曾经汉人觉得北狄人在战场上是不可战胜的,想着去造更多更精妙的刀枪、弓.弩来抵挡几乎不可能以人力挡住的敌人,后来太.祖皇帝与北狄人长达五六年的作战里,也是寻求了火铳的帮助,那支拥有火器的军队就是神机营的前身。
  大虞开国之初,北疆四镇每年也配有定量的火器,后来国库日渐空虚,支撑不起火器的养护更换以及与日俱增的消耗,神机营都形同虚设,北疆的火器也一年比一年少,加之朝廷对北疆的提防,想着他们为大虞守卫边境,又不想他们过于势大,比如掌握可怕的火器就是不能让朝廷放心的事,于是在熹宗朝时彻底收回了北疆的所有火器供应,北疆四镇与北狄人的作战只能又回到了人力互抗。
  所以不管大家北疆四位总兵褒贬如何,凡是见识过北狄人在战场上是怎么打仗的,都还是会对四位总兵心生佩服,能在朝廷无所作为的情况下自力更生,与这样一支当世无双的军队在气候恶劣的边疆打了十年又十年,都未曾让北狄人往大虞境内前进一步,他们确实都是很了不起的将领。
  出现在沧州的北狄人基本都是巴图可汗伊勒德的军队,这支北狄人也不例外,伊勒德在北狄语中就是“战刀”的意思,他比以往的每一任汗王都要善战,听闻登上汗位以来,他的骑兵带着一把刀一把弓,所过之处无论是草原还是戈壁,从无败绩,这么多年最不平之事大概就是没能打败裴元恺和吴显荣这两个汉人。
  这次裴元恺退战,想来伊勒德已经兴奋得晚上睡不着觉了,觉得自己踏入大虞国境指日可待,自然不会放过这次机会,前来攻打黎平县的就有三万人,后面应当还有更多的骑兵在赶来增援。
  三大营如今神机营已重建,但这次走得急没来得及带来,火器的补给很麻烦,不适合做急行军轻装简行,三千营的骑兵才是行动最快的一支。这一万人久经沙场,是精锐中的精锐,与北狄人对战也很有经验,并不怕他们灵活的打法,加之城楼上的守军也没有放弃,一直在竭尽全力地配合,到了入夜,虽说打得辛苦了些,但也应付下来了。
  北狄人体力虽好,但也是长途跋涉而来,入了夜他们还是先撤了,退到了几十里外,沈辞已经筋疲力尽,铁甲上都是血迹,握刀的手都在抖,其他人也俱是差不多的情况。
  他们没有急着进城,在城外清扫了战场,又安排了城外的防守,城楼上的守军也累得不轻,此时帮不上什么忙,就在城楼上边看他们边闲唠嗑。
  “我没有想到沈将军这么年轻啊。”一个年轻的士兵惊叹道,“还未及冠吧。”
  沈澈笑着走过来,回了一句:“十九,明年及冠。”
  旁边一个和他相熟的沧州老兵笑道:“这就是你家那个娃?好多年没见过了。”顿了顿,他又轻声道,“不是我说,他是真的长得像裴将军,小时候还不明显,现在看他眉眼,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沈澈嗤了一声,道:“所以裴元恺就后悔去吧,他不要的儿子当然就便宜我了。”
  年轻的士兵们多多少少也都听说过裴家有个私生子被外人收养,此时都齐刷刷看着沈澈,想说什么又觉得不太好意思说出口。
  沈澈有些好笑,语气却难掩骄傲:“不用问了,沈辞就是我儿子。”
  城楼下的沈辞听到了,抬头看了过来,没有说什么,从他浅淡的笑意里可以看出他默认了这句话。
  待城里城外的布防都布置好,又安置好了伤兵,城中家家户户已进入了安睡,沈辞想了想,还是放轻脚步去了师父师娘在黎平的老房子,到了门口,果然看见里面还亮着灯火。
  有一刹那,他几乎以为暖黄的烛光是不真实的,在门口久久驻足,却不敢往前迈一步,分不清到底眼前是一场不愿醒来的梦,还是很久以前那个满是血色的夜晚才是一场似真似幻的噩梦。
  屋里隐隐传出师父师娘的说话声,师娘在问小辞什么时候回来,师父哄她快去睡觉,小辞是将军,很忙的,可能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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