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江山又亡了[重生]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琴扶苏

作者:琴扶苏  录入:09-12

  但谢如琢提出的这个法子毒就毒在一下就抓住了廷议的症结,抓住了派系之争这个关键,而后直接破除了这个弊端,廷议时无需顾虑自己背后的派系利益,无需顾虑自己做出的决定是否会遭到派系的打压,提自己的意见不需要署名,完全抛开了派系和成见,公允评断。
  “廷议素来要由大家将心中所想说出来,为君者兼听则明,最后做出决断。陛下此举有违祖制,从前未曾尝试,若有变故谁来负责?”孙秉德二话不说,先反对为上,“而且由司礼监记录大家的举荐人选真的公允吗?谁又能知道最后的结果有没有被篡改?”
  “哦,元翁是觉得司礼监不够公允啊,那没关系,朕也可以换锦衣卫,换御马监,或者元翁来提一个?”谢如琢笑盈盈道,“到时候也可以在朝中选一些官员在做记录的人身边做监督,全程看着人家有没有作假有没有篡改,元翁可以亲自来看,不知这样可否打消元翁疑虑。”
  历来早朝都只有四品以上官员,还有都察院御史和六科给事中能来,其他官员是没有资格来的,但有时为了议一些要事,也会让一些四品以下的官员同来,比如近日朝中因重开国子监之事闹得沸沸扬扬,今日六部中六品以上的官员大多来了,还有翰林院中的一些年轻官员也被叫来。
  但杜若因正处此事风口浪尖之上,今日避嫌没来,若是来了,谢如琢倒是很想知道杜若会不会当廷和孙秉德吵一架。
  明知道孙秉德的疑虑根本就不在做记录的人是否公允上,他就是瞎找了个理由反驳,但谢如琢还是耐心地给出了解决之法,俨然一副任尔风吹雨打,我自岿然不动的架势,想来是为这法子准备很久了。
  孙秉德果真哑火了,约摸又在想还有什么能反驳的,但那些年轻官员都不想听了,吏部文选清吏司郎中站出来讽笑一声,道:“元翁莫非是对自己想选的人如此没有信心,觉得抹去署名推选就定然不成了吗?”
  工部屯田清吏司主事抢在孙秉德说话前也嘲讽道:“还是说元翁怕有些人明里一套暗里一套,一旦抹去署名,就不会选事先说好要选的人?”
  谢如琢又憋了下笑,这些年轻人真是太不给孙秉德面子,就差直说“孙秉德你管不住自己人听你的话还好意思说什么吗”挂在嘴上,他装模作样敲了下桌子,肃着脸道:“两位爱卿不可对元翁不敬。”
  两人告了声罪,向孙秉德道了歉,但孙秉德气得已经说不出话了,而更气的是,这些人贬损的事十分有理。
  一个派系不可能真的坚不可摧,大家都是为利而聚,究竟是有几分真心愿意跟着你大家都心里清楚,若有一天他不再是首辅,他完全相信这些人会在第二天就倒戈向新的首辅,或是别的什么人。
  利益构筑起的派系愿意为了利益牢牢抱在一起,也最是脆弱,只要破除头上罩着的派系二字,说大家像一盘散沙也不过分。
  而皇帝此举就是破除了派系二字。
  谢如琢觉得孙秉德现在一定在暗暗咬牙切齿,藏在袖子里的手说不定还在捏拳头,他依旧很有耐心,等孙秉德平复心情接受“今天要是不答应自己就下不了台”的现实,而后满意地听到孙秉德终于冷冷说道:“就按陛下所言举荐人选吧。”
  作者有话要说:  早间新闻:本台记者小扶苏于上午9:00发来报道,大虞将在近日重开国子监,朝堂就主持者人选争论不休。大虞皇帝谢如琢为坚持公平公正公开透明的原则,首创无记名投票方式,将由司礼监相关工作人员担任计票人现场计票,随机抽选数名非候选人担任监票人,标志着大虞民主进程进入新的里程碑阶段。据悉,本次投票热门候选人杜若将有望当选,本台记者采访了几位路人,均表示会把手中宝贵的一票投给杜先生。为此,谢如琢还曾亲自下场为杜先生拉票:你一票,我一票,先生明天就出道。内阁首辅孙秉德对此表示不满,声称这是打着民主的幌子恶意竞争。让我们共同期待投票结果。
  考了一天试,手都要断了,开卷考果然写得比闭卷还多,但是只用考这两门哈哈哈哈哈哈考完了!还有一份作业写完,小扶苏的期末就结束了!!!幸好还有一章存稿,不然今天得断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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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文人心性
  谢如琢之所以提出这样一个不走寻常路的法子, 也是因为他知道孙秉德背后这群老文官都是什么德性。
  说他们眼里只有利益吧,他们又时常能表露出些文人心性和君子风度, 说他们清高吧,争权夺利的事做起来却又都得心应手得很。
  但这也不是坏事,人都有两面,如何利用这样的两面,就是在想利用其中一面的时候摘掉另一面,比如这一次, 谢如琢就是想利用他们的那点文人心性,自然要想方设法剔除属于利益的一面。
  杜若平日里温和有礼,从前和孙秉德还有师生之谊时,朝中这些老官员没人不喜欢他的,甚至还会在私底下十分羡慕孙秉德,盛传着“收徒当收杜芳洲”, 对于杜若的能力和品性, 这些人也有目共睹, 只是因为后来有了派系之争横在中间,那些欣赏和赞许纷纷因为利益而让路,但并不是没有了, 若抛开利益, 他们对杜若并挑不出什么错。
  文人相轻,却也相重,这是他们固有的性情。
  谢如琢相信孙秉德也明白这个道理, 甚至在他提出这个法子时就猜到了结果, 所以才会忙着反驳,想要他打消念头。
  但这法子确实很公允,既然孙秉德他们不想让年轻官员主持重开国子监, 年轻官员们又不同意孙秉德的人去,两派互看不顺眼,若没有从根本上解决的法子,不知要闹到什么时候,就算选定了人以后有的是幺蛾子。
  三日后是廷议,所有在京文官都需来崇政殿推选一个自己认定的人选,谢如琢自认结果没什么悬念,悠闲地看着内臣们端着纸笔去各个官员身边让他们写下名字,写完后纸张翻转倒扣收回,司礼监由林汾负责记录,太后的人相比之下还是能让孙秉德他们更放心的,谢如琢又让孙秉德并几个他信任的人一同上来看着司礼监的人如何整合记录。
  年轻官员们见状也说要来看,谢如琢温和地笑笑,让他们也出了几个人一起来看,自己打了个哈欠半阖着眸开始打瞌睡。
  如今大虞削减了不少冗官,尽量精简了京中官员的设置,但今日还是来了六七百人,司礼监足足整理并核查了一个上午,谢如琢也睡了一个上午,正觉得自己要彻底沉入梦乡时,一个内臣战战兢兢地唤了他一声,他睁开眼瞥过去,一副“我没睡醒吵什么吵”的不满,内臣也就十几岁,吓得都要给他跪下了,他回过神看了眼殿中情况才反应过来这是结束了,冲内臣挥挥手,又打了个哈欠:“没事,没事。”
  林汾把文官们在纸上写下的名字都做了记录,有多少人选了此人写得清清楚楚,不出谢如琢所料,朝中选杜若的人是最多的,足有大半,孙秉德是内阁首辅,不管怎样都不能再去管国子监,因而孙秉德一派本意想推的是礼部侍郎曹兴,但最终选曹兴的人还不足选杜若的一半。
  抛开派系和成见,杜若和曹兴谁更撑得起做这件事大家都看在眼里,论学识论能力论声望,曹兴没有一样能与杜若相较的,在利益面前,大家不得不为文人心性让步,但一旦没有了利益,大家就都想当君子了,且自己偏要选杜若事后也没有人能知道,纸上没有署名,孙秉德又不是神仙,还能分得清每个人字迹都长什么样,给每人都来个对号入座不成?
  何况不少人都在心中腹诽地想道:说不准元翁自己都写了自己的学生,谁知道呢?
  约摸孙秉德他们看了这么久,也早就知道了结果,沉默不言,而年轻官员们却难掩笑意,很是志得意满,谢如琢笑着摇摇头,让司礼监宣读了结果,看向杜若,道:“先生众望所归,重开国子监之事就由先生主持。”
  皇帝与杜若昔年曾有师生之谊在朝中已不是秘密,上朝时谢如琢说顺口时都唤杜若“先生”,大家后来也都习惯了,且皇帝尊师重道,也不能指责什么。
  杜若也没推辞,没说废话,躬身一礼道:“臣必不负陛下厚望。”
  为了安抚孙秉德一派的人,谢如琢还是选了两个孙秉德的人从旁协助杜若,但更多的负责一同做这件事的还是年轻的官员,又让礼科给事中监督此事的进展,想了想,又说了句“国子监祭酒的人选日后再定”,这件事便算是无需烦忧了。
  午后又是轮到杜若来教太子读书,谢如琢照旧晃荡去师善阁,亲自考校了太子的功课,再请杜若去偏殿说话。
  “先生觉得,谁做国子监祭酒合适?”谢如琢今天散朝后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孙秉德说杜若太年轻也有道理,虽然他觉得杜若担得起这个位置,而且不管是未入仕的学子,还是已入朝的年轻官员,应该都不会对杜若提出什么异议,但若有更合适的人选,倒也不是不能考虑,毕竟杜若现在在兵部做得很好,说起来谢如琢还舍不得让杜若离开兵部。
  杜若倒是难得一筹莫展,闻言还有些感怀地叹了口气,道:“昔年国子监祭酒俱是天下学子文人追崇的鸿儒,不仅在朝中已有建树,更是在学问上登峰造极,堪为学子楷模,写的文章为众人争相传阅。但这几年大虞没有再出过一个这样的人,一来是朝中局势紧张,派系混斗,文官甚少有人还能钻研学问,二来天下不安定,各地书院不少都关了门,学子们很多也无心读书,更想着如何在乱世中活下去。这几年几乎没有再出过能闻名天下的诗词文章,文坛寂静已久,没有能挑大梁的人在。”
  这倒是事实,前朝有诗词文章层出不穷,文坛繁荣的时期多是在盛世安平之时,朝中也总体安定,大虞近几年内忧外患不断,先帝在时各派混斗,谁还有心思去搞学问,能活下来都谢天谢地了,科考每年招录的士子也越来越少,各地书院因各种天灾人祸消失了一大批,因而谢如琢明白杜若的感怀,这确实是很唏嘘的事,文人的命运其实也是和家国连在一起的,国兴则文兴,国衰则文衰。
  “那依先生看,现在朝中谁在学子文人心里还有比较高的声望和地位?”谢如琢又问道。
  杜若摇摇头,道:“早年朝中倒是有几位大人有些声望,有君子之名,颇受文人们追崇,但大多仕途都不太顺,坪都还未陷落时就已被大家淡忘了,剩下的也有几个,但都已身居高位,不可能再去做国子监祭酒,这有些太辱没了。现在所处的位置正合适去做国子监祭酒的,都得是入朝有些年头的官员,至少是与臣同时入朝的,但这些人里没有人能有那样的声望和地位。”
  这也是事实,说起来孙秉德还有现在内阁的几个人都曾是文坛上赫赫有名的人物,在学子文人之中也颇有盛名,但他们已是阁臣,让阁臣去做国子监祭酒,说出去也是有些啼笑皆非,国子监祭酒是从四品,五品到四品之间是不上不下的位置,如杜若所说,大多是入朝有了些年头,但又还没爬到高位的,除了杜若,其他的年纪都在三四十岁左右,谢如琢绞尽脑汁也真没想出一个在文坛上有名号的。
  没有想到大虞的文坛已经随着国运一起没落到了这种地步,三四十岁正是盛年,从前大虞还兴盛之时,无数文坛上有名的人物都在这个年纪被天下人记住,在官场上意气风发的同时,也写出了他们一生中最好的诗词文章,流芳百世,可现在,放眼看去,空无一人,也再难看到那些好诗好文。
  “唉,挑来挑去其实朝中也只有先生最合适嘛。”谢如琢撇嘴道,“孙秉德还说你太年轻,不想让你去,那他倒是给朕提个别的人出来啊。”
  杜若忙道:“元翁说得也没错,臣确实太年轻了……”
  “那是因为先生登科时还未及冠,大虞有几个这年纪登科的?”谢如琢摆摆手打断他,“不过朕还真不想让先生去国子监呢,去国子监总不可能待个几个月就能走,至少也要做个一两年,这地方和兵部相比,朕觉得先生还是在兵部最合适。”
  杜若沉默片刻,道:“如果陛下需要臣去,臣愿意去。”
  每一个从翰林院出来的官员,尤其是庶吉士出身,谁不想进六部,慢慢往上走,最后顺理成章入阁,当初谢如琢安排杜若入六部也是这么想的,在卫所改制时即使给杜若降半品也要把他塞进六部,因为只有入了六部才能走接下来的路,如今杜若好不容易在兵部站稳了脚跟,要把人调去国子监这么个游离于六部之外,名声比权力更好看的位置,他是十万个不愿意,还有种前功尽弃的丧气。
  杜若一离开兵部,六部中就没有了自己最信任的人,兵部又是现在最重要的地方,没个自己人怎么办?
  谢如琢越想越烦躁,眉头不自觉就紧紧皱起,眼中都有了冷意。
  杜若自然猜到了他在忧虑什么,略作思量,道:“陛下若是担心臣离开兵部会于局势不利,其实臣倒觉得陛下不必过多忧虑。元翁的新政给陛下帮了大忙,不管以后是否有不可避免的弊端,至少在短时间内新政会很有用,而且元翁也会尽力把新政推行得有模有样,六部在两三年内应当都会因为新政而不敢起什么大风浪,何况六部中也有不少臣熟悉的官员,陛下也可以多接触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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