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陶抱朴被药死,陶府必定群龙无首,乱作一团,我去拖住扈桂,连兄弟便带领几路人手,分头搜查文书。”
连天横眯着眼,思量片刻,道:“要不是你们影门出手大方,这苦差事谁爱做谁做去。这件事办成了,几两黄米白米*的,打发不了人。”
“能者多劳,”姚迢淡淡道:“若能玉成此事,连兄弟在陛下面前就此有名有姓了。”
“我连天横本就有名有姓,还待他说?”连天横不悦,端起杯敬酒道:“喝!”
姚迢便又饮了一杯,道:“近日传言,陶抱朴和那扈桂渐生种种嫌隙,新练一队私军,与扈分庭抗礼,若是二军合抱而攻之,此事休矣,到了陶府,先探出路,需得谨慎才是。”
“好说,”连天横想起善严寺那个慧含小沙弥,只怕嫌隙里也有他的一份功劳,又为他斟酒,“兄台饮这三杯,为我饯行。”
平素姚迢饮酒有节,今日到春阑坊,不曾说两句话,顷刻就有三杯烈酒下肚,此时又要灌三杯,一时之间捏着酒杯,有些踟蹰,只是连天横劝酒,不好折损他脸面,一仰脖,便饮尽杯中琼浆。
“真是海量!”连天横敲着桌子,想到果真要替他拉马作配,又有些心虚,不管三七二十一,成心先将人灌个半醉再做计较。
楼上两人对饮正酣,楼梯口传来咚咚咚的脚步声,现出一个人影,姚迢警觉顿生,反手铮然拔出匕首,却被连天横两根指头按出刀身,微笑道:“不必惊惶,这是我的总角之交许抟云,”
姚迢这才收了匕首,朝门帘望去,但见一位红衣的少年站在那里,换了双鞋,边走边道:“你们接着吃酒,不要管我!”
姚迢抬眉,继而露出淡笑:“是你。”
许抟云嘿嘿道:“是我!”走到桌前,一屁股挤到姚迢身边,牛皮糖也似地贴着,兴冲冲地看:“你都吃了甚么菜?”
连天横看不得他这副见了男人就没志气的样子,低咳两声,招呼同上来的酒保,添一副碗筷来。
姚迢不动声色地往窗边挪了挪,脊背依然挺得笔直。待酒保取了碗筷来,许抟云便用手抓了只肥肥的醉虾,塞进嘴里大嚼。呸出虾壳,含含糊糊问姚迢道:“你叫甚么?”
连天横一看他那吃相就两眼发黑,心里骂得许抟云狗血喷头,没用的东西,又要勾引汉子又要大吃大喝,撑大了肚子饿瘪了屁股,真是死人也教他气活。不住以眼神示意,教他少吃几口。
姚迢倒是毫不介怀,莞尔一笑,拿起公筷挟了块肉到他碗里,颔首答道:“我叫姚迢。”
许抟云正顾着吃,在桌下挨了连天横一脚,回过神,才放下半只虾。揩了揩嘴角,专心致志和姚迢说话,侧过身子,笑迷迷道:“哪个姚,哪个迢?你写到我手心里罢。”说着便摊平手掌,抻到他面前。
连天横暗暗赞叹了一声:好!
姚迢便拿起支备用的干净竹筷,一笔一划地在他手心里轻轻写上姓名。
许抟云有些失望,见他不懂情趣,便拿起他的大手,嘻嘻笑两声,道:“你不知道我的抟是哪个抟罢?我写给你!”
姚迢笑道:“我知道,是陈抟老祖*的那个抟。”
许抟云正要写,指头僵住,却不知陈抟老祖是何人,便偷瞟连天横求救,连天横一听也是如坠五里雾中,忙佯作不见,埋头吃了口菜。
“他老人家!嗐,我道是谁?”许抟云不甘示弱,道:“上回还拉着我,死活要给我压祟钱!”
姚迢点点头,嘴角不禁上扬:“你收了?”
“那怎么行,我都这么大人了,又不是小孩子!”
姚迢听了更是笑,并不戳穿,聊了两句,静静地吃菜。许抟云吃了虾,他就在那里用盘子收拾了虾壳,气氛倒也融洽。
三人吃了几角酒,菜肴也陆续端上来,姚迢便站起来,拱手道声“叨扰”,朝座中两人示意一番,提刀便要离去。
许抟云急忙拉着他袖口:“不许走!你怎么就要走?”说罢忽想起手上还沾了油,忙缩了手,只见那干净袖口上残留几点深色的油渍。许抟云悻悻道:“开罪!”
“不打紧,洗洗就是。”姚迢低声道。
连天横对着许抟云,先发制人,指责道:“你瞧你,一通胡闹,姚兄见了你就心烦,吃饭也吃不进去,这下好,把人家逼走了罢。”
许抟云会意,委屈地瞪着姚迢:“我怎么不知道我这么讨人厌,陈抟老祖都喜欢我,怎么轮到你就要走了。”
这话一出,姚迢是想走也走不得了,站在那里,有些为难,无奈道:“唯恐耽误二位正事尔。”
许抟云强拉着他坐下,挽着胳膊,亲热道:“我们甚么时候有正事了?你快坐,咱们接着吃两盏酒!今日不醉不休!”
姚迢复又坐下,陪二人吃了会儿酒,许抟云更是百般殷勤,双手端着酒,频频亲自递与姚迢,顺道还要摸两把他的手,喝几口,倚在他身上装醉,嘟着嘴咿咿呀呀的。姚迢握着他胳膊,想把他身子扶正,许抟云却像个软面团子,黏在他身上,拿也拿不掉,推也推不开,缠人得紧。
连天横抬眼在对面看着,暗自咋舌。心道姚佥事,我可是把你害苦了,中了他的圈套,哪天露出真面目,够你消受的。
姚迢只能任他靠着,直挺挺地坐在窗边,身姿僵硬。连天横见火候已到,放下筷子,道:“我忽然想起家中有事,先走一步。”
姚迢站起来送他,许抟云却拉着姚迢,嚷道:“你、你怎么不喝!”
连天横余光扫到许抟云半睁着眼,在酒水里弹了些药末子,心道:下作,实在是下作,目不忍视,快步走下楼。
到了楼下,叫小二来,千叮万嘱道:“楼上要发出甚么声响,你们万不可上去打搅,知道了么?”
说罢就有人牵了马来,连天横踏镫上马,朝阁楼上望了一眼,正巧许抟云从窗边瞧下来,眨巴眨巴眼睛。连天横指头比了个“二十”。许抟云便懒得理他,回过头去,放下青帘,挽着姚迢,在那宽阔胸膛上捏了两下,捏到紧绷绷硬邦邦的两块,个中欢喜,自不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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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米白米,隐喻黄金白银。
*陈抟老祖,字图南,号扶摇子,赐号白云先生、希夷先生,北宋著名的道家学者、养生家,尊奉黄老之学。
奇闻!镇河一美少年欲迷奸公职人员,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听听网友怎么说。
第32章
在春阑坊这一方阁楼上,只剩许抟云和姚迢二人,许抟云见了他,好像乞丐捡着一张大白馍,两眼放光,色迷迷的。
但见姚迢在桌边水盆里洗了手,拿起虾,一条条细细剥了,耐心细致,姿态端方,如批公文。许抟云从前勾搭的都是些连大荣二之流,哪里有这等松竹态度,不觉心痒,今日若是有福,汤着他的身,日后可有得吹嘘了。
姚迢一面剥虾,一面垂眸问:“你的脚,还好罢?”
许抟云喝得半醉,摸了摸额头:“角?我没长角哇?”
“不是上回扭了脚,直说痛?”姚迢剥了约莫十几条虾,都盛在白瓷碗里,浇上酱汁,推到他面前:“吃几口菜,光吃酒是要醉的。”
“噢,还有这回事!”许抟云暗道险些露馅,见姚迢吃了不少盅,仍旧神思清醒,心里焦急,拿起那杯放了淫药的酒,假惺惺地递到他唇畔:“你真好,要不是你,我可就瘸了,敬你一杯薄酒,聊表寸心。”
姚迢拿了他手上的酒杯,放在桌上,低低道:“吃酒伤身,不可多饮。”
“哎!”许抟云十分不忿,“为甚么抢我的酒!”说罢又去桌上拿,那酒杯却被姚迢端走,不教他碰。
他伸长了手去抢,灵机一动,整个人顺势坐到姚迢腿上,撅着嘴,摆出一副天然妩媚的神情给他看,姚迢一失神,手里的酒盅就又被许抟云夺回了。
姚迢眼中的怔愣被他看在眼里,窝在姚迢怀里,不禁志得意满,暗道:由你奸似鬼,吃了老子的洗脚水。心里喜滋滋,乐颠颠,擎着酒杯,一饮而尽。
姚迢迟疑道:“这杯酒不是你敬我的,怎么反倒自己吃了。”
许抟云还沉浸在温暖的怀抱之中,得意洋洋,忽然睁开眼,与姚迢对视,直起身子,震惊道:“对呀!我怎么自己吃了?”
腾地站起来,手伸进嘴里,抠自己的舌根,焦急了,甚么也吐不出,手忙脚乱,抓了支筷子,戳进喉咙眼里,一通干呕。姚迢抽了他手里的筷子,抚着背顺气:“还好罢?”
先前许抟云为保险起见,下的是一味烈性子作怪的药头,杯酒下肚,从肚子里猛可里翻滚上来一股浪潮,急得满头热汗,哎呀哎呀地直跺脚:“我不好!一点也不好!”
姚迢不知所措,看他脸色潮红,以为醉酒厉害,拉着许抟云的袖子:“我送你家去。”
许抟云抵死不肯,指着回廊尽头那间屋子:“那、那处有雅间,你送我去躺一觉,发散了酒气就好了!”
姚迢只得半拖半抱着他,走到屋里,见那里横摆一张拔步床,锦帐低垂,稀稀散散地绣几朵凌霄花,帐沿挂着许多致密的彩穗子,许抟云大剌剌坐在床上,七零八落地蹬了鞋,搂着他脖子,大嚷着热。
姚迢轻轻推开他,半跪在床边,将两只鞋儿拾起来,并头摆在踏脚的板子上。转身去倒了一杯酽茶,喂与他吃。
许抟云啜了几口,就心烦意乱,道:“不吃了不吃了!”自家把衣裳扯开,露出雪白肌肤,仍觉得燥热难耐,又扒了下绔,吩咐道:“你去把门关上,我不能见风!”
姚迢便起身去掩了门,却不上栓,搬着他两只脚,塞到被子里,道:“我在这里守着你,不教别人进来,你安心地睡一觉,好么?”
许抟云只见得他的大白馍在说话,那嘴唇一翘一翘的,髭须剃得极干净,心急火燎的,二话不说,撅嘴堵了上去。
姚迢僵在当场,只觉得两片软软的物什贴着嘴唇,稔熟地吮着,舌头钻到他嘴里,又嫩又滑,带着酒香,那小舌与主人无二,极尽顽皮,勾弄着他的舌头,带着几分似有若无的狎昵。许抟云跨坐在他腿上,亲着亲着,下身早竖起来了,一只手握着自己的阳物,使劲套弄,另一只手勾着姚迢,抱怨道:“热死人……”
姚迢回过神,推开他,口里还有余香,擦了嘴角,讷讷道:“却是醉得不轻……”
“不曾吃醉!”许抟云也不再装傻,幽怨地说:“我要和你睡觉,”又揪起姚迢的耳朵,嘴巴凑上去,怒冲冲地挑衅道:“听见没,我要和你睡觉!”
温香软玉在抱,姚迢搂着他的腰,唯恐他跌下床去,俊脸也不禁浮上两抹淡红,不敢眨眼,直直地盯着他,问:“今日……你是成心的?”
许抟云抬起下巴:“是又怎的?”说着就来解姚迢的衣裳,只是吃了春药,手脚发软,怎么解也解不开,放缓了声音,撒娇道:“我热,热得很!”
“你不要来撩拨我。”姚迢错开他的脸,轻轻推开他,劝哄道:“这就走了。”
许抟云下腹燥热,气喘不匀,捶床耍赖道:“我偏要招惹!”说着身子飞扑上去,只是酒吃得醉了,又被狼虎之药所迷,竟不曾扑准了,一头磕在地上,咚地一声,惨叫道:“唉唷!”
姚迢转身,瞧见许抟云头在地上,脚在床上,来了个倒栽葱,忙拉起他,抱在床上,揉了揉他额头,果然鼓起一只红通通的大包。许抟云眼冒金星,捂着头,死死地闭着眼,干嚎道:“这回……这回是真长角了!呜哇哇哇!”
额头被温热的大手揉着,说着就有一样凉凉的东西贴着肿起的大包,许抟云抬眼偷看,姚迢竟然亲在他额角上,笨拙地安抚道:“不怕,不怕……”
许抟云大喜,心说世上哪有不偷腥的猫,按捺住上勾的嘴角,瞪着他:“都是你,你还走不走了?”不等姚迢说话,就小狗似的,急不可耐地用牙扯开他的外裳,啃他的肩头,分开双腿推他在床上,伸出舌头舔舔自己的嘴角,嘿嘿地笑。
姚迢仰躺着,揉着他的额头,眼睛却不敢看他:“咳……那日回去,总是想起你。”
许抟云嬉笑道:“只怕你不想。”
“你考虑好了,”姚迢指尖在他唇边流连,道:“招惹了我,可就逃不掉了。”
“我不怕你!”许抟云暗自思忖道:不仅不怕,还要和你这妖怪大战三百回合!
“当真不怕?”姚迢一咬牙,便翻身压住他,顺手放下半边锦帐,拔步床逐渐开始咯吱咯吱的,上头绣的那几朵凌霄花也颤颤巍巍,在枝头宛然欲脱,彩穗子左摇右摆,伴随着几句娇吟。俩人交缠逐戏一阵,正要入港,许抟云肚子上忽然热热的一片,再看,竟是那人射在他身上的。他抹了一把,在手上捻捻,大失所望:看着这么身强力壮的,又是血气方刚的年龄,竟是个银样蜡枪头,还没进去就一泄如柱。嘴上却难得好声细气安慰道:“不打紧不打紧,我来替你吃吃!”
姚迢脸上有些挂不住,又不知道他说的甚么“吃吃”,只见许抟云跪在他身上,拿起胯下巨龙,用嘴衔着,奋力地吞吃。那阳物几乎是碰到他的嘴唇,便再次勃起了,他愣愣地看着许抟云那张小嘴含住那根东西,被撑得变形、绷得合不拢,仍专心地往嫩喉深处吸纳,平日里丰盈的小脸两侧也一鼓一缩,犹如吹箫般,一边吃,一边还要发出咯咯咯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