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孟[古代架空]——BY:伏羲听

作者:伏羲听  录入:10-24

  可惜纵使他本事再大,严辞镜也一概无视,扣紧了门框发力,“咣”一声,重新把门关死。
  “是。”细瘦的身影在门上越来越淡。
  语方知笑骂他无情,长长打了个哈欠,揉揉饿瘪的肚子,又复了大少爷的散漫姿态,大摇大摆地走了。
  作者有话说:
  更啦!晚安晚安~


第34章 放榜
  “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语方知把视线从人满为患的贡院南墙前,移到对坐的王羽身上,打趣道:“人生四大喜事,就这么巧!全都能给你碰上?”
  王羽笑得比山花还烂漫:“江南虽不是旱地,但也开始下起了雨,在晔城遇见了语兄等一群好友,至于洞房花烛夜嘛……”王羽嬉笑两声糊弄过去,“现在就等揭榜了!”
  语方知拦住王羽喝酒的动作:“洞房花烛夜怎么不说了?你爹知道你给他找好儿媳吗?”
  现在还不是吃喜酒的时候,王羽把酒杯放下,压低声音:“就等揭榜提名,我立马携礼请红娘登门提亲!”
  语方知回想:“乾元节那晚碰见你跟一姑娘在树下举止亲密,只当你是风流,后来又撞见你从天字一号的脂粉铺子里出来……”
  王羽笑得眼睛都没了:“徐大人家中的二小姐,我与她一见如故,此生我非她不娶,她非我不嫁!”
  “那就等着你的状元酒和喜酒了!”语方知拿起酒杯与他的相撞,仰头一饮而尽,翻杯示意,看得王羽眼中满是欣喜。
  语方知懂了,这王羽就等着成了贡士一步登天,多一份娶亲的筹码呢!
  只是……语方知看着王羽摇头晃脑的欢愉模样,暗自摇头,怕是不能如他所愿了。
  两人贡院对面喝着小酒,眼看着南墙前,围着的人越来越多,都是巴巴等着贴榜的考生。
  等黄榜糊满整片墙,王羽手一抖,杯盏落地都不顾了,跑过去硬挤进了人群。
  “中了中了!我中了!爹娘——”
  “哎呦!又白来一年!”
  “哎哎哎别抢!喜钱人人都有!今日本少爷高兴!喜钱人人都有!”
  贡院前一片混乱,不时有学子手脚并用地从人堆里挣扎出来,语方知仔细看,认真猜,就是拿不准那副痛哭流涕的样子到底是中了呢还是落了呢。
  “会元是范直,毕大人的独子毕守言都排在他后面呢……”
  语方知听见有人在嘀咕,顺着看去,范直正被人簇拥上马,一路抛洒赏钱,吹拉弹唱地走了!
  范直一走带走一大票奉承的人,黄榜前人渐渐少了,语方知这才不紧不慢地去凑热闹。
  “怎么会怎么会!怎么会没有我的名字呢!”王羽急出一身热汗,转着脑袋又从头开始找,已经找了两遍了!都快忘了自己叫什么名字了!
  旁边有人原地跳脚:“娘的!竟然没有我的名字!不可能啊!”
  王羽抹了把汗,哆嗦着问:“兄弟,你也没有?”
  “我们也没有!”
  王羽被两道怒气冲冲的声音震了下,回头便看见两个打扮入流的学子,皆满脸通红,看着不像是伤心悲愤,倒像是……生气?
  高个的说了:“不可能啊?范直都成了榜首,不可能没有我!”
  矮个的口不择言:“我们是不是被骗了?”
  “不可能!”高个的喊完又压低声音,“对方说是郑大人身边的人,不可能有错!何况我花了那么多钱呢!”
  王羽听他俩你一眼我一语,心里拔凉拔凉的,都没中……难道此次入京的钱全都花了?
  不成!
  王羽的失望转为气愤,白花花的银子绝不能就这么没了!王羽推开那两个人,转头跟语方知撞了个满怀。
  语方知佯装诧异:“怎么了这是?着急请我吃宴啊?”
  王羽面色铁青,恶狠狠:“着急吃宴?我着急逮人!”
  语方知见他露出恶相,赶紧转身让路,再回头,另外那两个没中的举子已经隐入人群中消失了。
  他心里清楚,像王羽这样出榜前信心满满,出榜后怒气冲冲的考生,还有不少。
  落了榜,消沉,痛哭都是常事,这不,墙角就蹲着一个抽泣的。
  语方知瞟了眼打算离开,转身的时候又觉得这背影、声音很是熟悉,他弯着腰悄悄走近。
  从后面看,只能看见那人赤红的耳朵和浸湿的袖口。
  “裴……远棠?”
  裴远棠听见有人叫他,用力抹了把眼睛,站起来,低垂着头,含糊叫了声“语兄”。
  好歹是一起吃过牢饭的关系,语方知揽他:“时候也不早了,请你到我宅中吃饭吧?有什么事吃完饭再说。”
  裴远棠似乎是难过懵了,被语方知不由分说地揽着走,一点也没反抗,像丢了魂儿似的,走路一脚深一脚浅,语方知说的什么他全都没听进去。
  眼前一幕幕闪过的全是翻卷边的旧书,用秃了都不舍得丢的笔,还有看书困顿时在大腿上掐出的一团团淤青。
  哪里是哭一场就能释然的?
  裴远棠突然一把推开语方知,头也不回地跑了。
  “喂!哪儿去?饭不吃了啊!?”语方知高声大喊,没喊回裴远棠,倒是惊了困觉的大黄狗,大黄狗冲他吠,吠得语方知窝火,不想管这傻书生了!
  郑朗自己的尚书之位都来的不明不白,还来主持会试,做主考官?真是笑掉大牙!懂的人都心照不宣,这会试本来就是个天大的玩笑!
  现在连范直这样的草包都能得会元,语方知轻蔑一笑,都不知道该说郑朗只手遮天,还是说他愚蠢不堪了。
  他语方知是搅了进去没错,但能怪他吗?会试本来就是一滩浑水!
  此时上了大街,语方知被道路两边的锣鼓敲得头大,远远看见范直那傻子正坐在大马上游街,一朝得意,出尽了风头。
  语方知冷哼一声,掉头沿着原路飞跑回去。
  “我不走!我不走!不给我一个说法我绝不离开!”
  裴远棠被两个官兵扛着丢出贡院,摔了个四仰八叉,尘土飞天,拼着股气挣扎起来,紧紧抱着一名官兵的大腿。
  “我要见郑大人!我不服,卷子一定还留着,我要看卷子!”
  裴远棠身量不大,力气不小,官兵挣脱不开,踹了他好几脚,兼骂道:“在这里闹不要命了?”
  另一个官兵不耐烦:“别跟他掰扯了,赶紧走吧。”
  裴远棠顾不上腹部剧痛,手脚并用又抱住了官兵的脚:“求求你!让我见见考官大人吧!”
  声泪齐下换不来官兵的同情,换来了几声咒骂和劈头盖脸的殴打,裴远棠护着头,惨叫连连,嘴里流出血还喊着要见考官,淤青的手又去拉官兵的衣角。
  官兵烦了,手中长枪对准伸出的一只手刺去。
  “啊——”
  “谁!”
  语方知将手中的小石子抛开,上前把奄奄一息裴远棠扶起来:“没考好想折腾,回家怎么闹都行,不好纠缠官老爷。”
  语方知架起了软绵绵的裴远棠,裴远棠挣脱不开,被迫跟着他离开。
  身后,两个官兵的唾骂声远去,裴远棠还缓不过劲来,执笔的手差点被戳烂,还不长记性,又颤颤巍巍地指回去,被语方知一巴掌拍下来!
  语方知劝:“接受不了也不好来找贡院的麻烦吧?”
  “裴兄还年轻,再等个三年不怕不能一举夺魁,何必自寻死路?”
  语方知好话说尽,裴远棠始终恹恹的,麻木极了,他不劝了,只好说:“我救下你你都不跟我道声谢吗?”
  裴远棠没听见似的,自顾自呢喃:“主考官见不到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语方知接茬:“怎么会呢?严大人就住我家隔壁,我天天见!”
  “严大人?”裴远棠呆住了,愣着眼,张着嘴,浑身颤抖地抓住语方知,“求求你,带我去见严大人!”
  语方知被拽紧了袖口,又看见裴远棠那张被打得又青又紫的脸,不由地叹了一口气,心道严大人也没办法,但个中缘由不便解释,只好由着裴远棠去了。
  作者有话说:
  晚安晚安!


第35章 怪人
  裴远棠一路上心急如焚,到了严府,砸门很是卖力,声音都劈了,看这模样,语方知都不敢告诉他自家有条连通严府的狗洞,就怕他硬要钻,到时谁也拦不住。
  呼喊声撕心裂肺,旁人听着像是严大人欠了什么要命的债,很快便有人来开门了。
  门缝后露出的是杜砚的脸,杜砚不会说话,但不妨碍他被裴远棠跪地磕头的架势给吓着,连退了几步,呆滞了会,门也不关就忙往屋里跑,赶紧找人去了。
  杜砚不认识裴远棠,也没听清他嘴里说的话,传达得很模糊,严辞镜雨里雾里,在书房中抓着书要杜砚慢慢说,杜砚干脆替他把书收了,拉着严辞镜,让他自己去看。
  严辞镜看了,看见一个浑身狼狈的男子在跪地痛哭,后面还站着个抱胸看好戏的语方知。
  “你先起来,有什么事慢慢说。”
  裴远棠摇摇头,仰着一张哭皱了的脸:“大人,黄榜上的排名可否真的没有错漏,为何为何……”声音越说越小,不好直说自己没上榜所以哭天抢地,但却有不甘,他厉声道:
  “我不服!”
  “正式填榜前,还有各房同考官和主考官一起填草榜,遇到有争议的卷子、评魁都是众人商量的结果。”严辞镜并未被裴远棠的境遇打动,用近乎冷漠的语气将裴远棠的疑虑打消。
  可裴远棠还跪着,眼中愤愤:“会元范直,自己的名字都写不好,经文一团糟,为何他能高中?”吸吸鼻子,又道:
  “若说他在考前藏拙,可就我知晓的,榜上少说也有数十人是纨绔草包,他们也都不约而同在考前藏拙,故意装出一副大字不识的样子唬人吗?!”
  这下连语方知都惊了,平常见这裴远棠谦逊平和,竟被逼得敢质问朝廷命官,话里话外都是在质疑本次考试评卷的公平性。
  对此,严辞镜也不做多解释,只道:“贡士名单已经由中书门下审核,呈送至皇上处,榜上有名的考生不日便会入朝参加殿试。”此话并不为劝慰,而是将裴远棠的希望都给掐灭,就差明着说大局已定,没有任何可以回旋的余地了。
  裴远棠呜咽一声,摔坐在地,已然没有了追问的心思,连严辞镜这样的主考官都这么说,他还能怎么办呢?
  出榜前幻想过春风得意马蹄疾,现在呢?
  裴远棠像被抽了骨,摇摇晃晃地走了,语方知目送着,走到严辞镜身边,担忧道:“这傻书生不会想不开寻短见吧?”
  严辞镜转身回府:“一次考试落榜就意志消沉,难当大任。”
  语方知跟着进了严府:“严大人一考便是状元,又没尝过落榜的滋味,这么说未免有些不近人情了。”
  严辞镜停下了,站在阶上,抬眼看语方知:“你跟进来就是为了打抱不平?”见语方知摇头否认,他这才转过身继续走。
  语方知跟上去:“我跟大人相识,大人的为人我心知肚明,但是别人又不知道,除了裴远棠,还有不少考生,对此次会试成绩颇有不满。”
  严辞镜面不改色:“总有人期望过大,结果不尽如人意,不满也正常。”
  “大人不怕太叨扰了么?”语方知替他担忧,“裴远棠这样的考生很多,一个一个上门请教,不烦么?”
  严辞镜停下来看他:“你想说什么?”
  语方知凑进他耳边,对着那薄而透光的耳骨吐气:“冤有头债有主,他们不该来找你。”
  见严辞镜抬眼看来,语方知狡黠地笑了,点到为止,后退两步,倚着廊柱又叹气:“可惜了裴兄时运不济,改日我要请他吃饭,好好劝慰一番。”
  许是语方知的话点醒了严辞镜,又怕有人来跪他,赶紧回了书房掩门,吩咐杜松,来人了就说自己不来,躲清静去了。
  严大人走了,院中安静,语方知觉得无趣,又翻墙回了隔壁。
  严府没人叨扰,他语宅倒是迎来了个不速之客。
  王羽。
  与早晨放榜前的踌躇满志不同,王羽哭丧着脸,发髻歪斜,衣角都蹭出了毛边,眼睛发直跟在小厮身后进来。
  王羽见了语方知,口中支吾,说是没考好不敢在京城待了,赁的房屋退早了,没地住,想在语方知这借住一晚。
  语方知欣然答应,说是住几日都好,忙让小清收拾出一个小院让王羽安住。
  语方知有眼力,见王羽目光萎靡,也不主动提起他之前说的什么金榜题名、洞房花烛之类的大话,揽着王羽进屋。
  “嘶——”
  “怎么了这是?”语方知忙撤手,“兄弟你这衣服怎么破了?胳膊都有点青了,在哪儿摔了?”
  王羽连忙摆手:“没事没事,让语兄见笑了,是摔的,我没看路,摔了个大跟头,不妨事。”
  “那哪成?你那县令父亲对我语家多有照拂,我怎么能让你伤着离开?”语方知打定主意,挥手叫小厮,“快去请大夫!”
  王羽确实疼痛难捱,没再坚持,让语方知搀着他回小院,等着大夫上门。
  语方知叹了口气,遗憾问:“真的不再多待些时日吗?兄弟你最懂风月,我还等着你带我去潇洒一回。”
  王羽小声嘀咕:“潇洒什么潇洒?人都没了!”
  “什么?”语方知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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